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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风清扬径自行到古怪少年和弃炎身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风儿轻轻吹过。
    简短的四个字,却让剑神泪流满面。
    “爷……爷……,好……吃……”
    剑神轻轻地牵起了少年的手。
    “孩子,你愿意跟爷爷一起回去吗?”
    古怪少年微微点了点头,一把紧紧得抱住了老泪纵横的剑神,接着是弃炎。
    双臂死死得搂住了两个孩子,仿佛生怕他们会离开自己一般,浓到化不开的亲情汩汩荡漾在三人中间。
    或许因为彼此身上都具有的那闲散淡漠的气质,才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去亲近吧。
    磨挲着古怪少年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剑神在心里暗暗发誓,从今以后,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眼前这两个心爱的孩子,即使为此献出生命。
    痛失亲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苦,一次已经足够了!
    “孩子,爷爷帮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恩。”
    “你是在山林野外长大的,就叫你野王吧,野地之王,跟你哥哥一向姓文吧!”
    此时谁都不知道,一时的善心之举,在不久的将来却给整个大陆带了一片腥风血雨!失去了老爹的弃炎是不幸的,但是能够同时拥有身边两位至亲人的他又是幸运的。
    命运的齿轮已经慢慢开动,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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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野王,一行人回到了文天城。
    刚到城里的弃炎,连口气都没顾上喘,就往铁匠铺赶,兴奋的脸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好奇。
    而当从铁匠手里接过全新的双锋刃时,弃炎才一看,当场就傻了。
    前后扁而平的刃被加宽加长,以前拳头宽的刃被硬生生加宽到小手臂长,锋利的刃向上弯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均匀地向着刀锋处收口,这样的设计,可以减小摩擦,加快挥击的速度,并且不会减少半分劈砍的力量。而在中间的手柄处,很善解人意得设计了和弃炎的手型完全贴合的握手,在手握上去以后,还可以带下特别设计的半圆护手,这样的设计即可以保护手部不受伤,又可以保证即使在受到重击时,武器也绝对不会脱手。不过这些却都不是最让弃炎满意的地方。
    最令人满意的是在宽大的刃背后的刀背上,从刃尖到刃身差不多分之一的地方,有一小块突出物向着中间连接部分慢慢隆起,达到最高点时恰好和刃尖平行,然后再缓缓向后伸展。整个刃面上还雕刻了古朴的花纹,不过行家一看,就知道,与其说那是为了装饰用的,不如确切得说那是血槽来得更实际。
    此时此刻,以弃炎贫瘠的语言,只能说出四个字,那就是——杀人利器。
    如果非要再加上两个字的话,他会说,完美杀人利器。
    颤微微得伸出手握到了刀柄上。一股血肉相连的亲切感一下子就让弃炎陶醉,轻轻地把脸贴上了冰冷的刃,心与心的相连,近得再也无法分开。
    武器并不仅仅只是死物,它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愁,所谓的人剑合一,也许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此刻,弃炎感受到了新生的刃对自己的依恋,火热的脸庞温柔地摩挲着冰冷的刃面,一阵清凉汩汩流淌。
    良久,弃炎才操控着冰冷的刃重重划过了自己的手腕,滚烫的鲜血,顺着血槽,流遍了整个刃面。由于加入了天外陨铁,原本银白的刃浮现出一层层淡淡的灰色金属光泽,此刻再混杂猩红的鲜血,整把兵器顿时就鲜活了起来。银白,金灰,淡红,三种颜色混杂的光泽在刃面缓缓流转。
    新生的双锋刃在呐喊,它期待着另外半身的召唤。
    随意得一挥,巨大的刃在半空带出了一道妖艳的光带,红,银白,金灰,三种颜色就像是一个个可爱的小精灵,在空中盘旋飞舞,耀眼而灿烂。
    豪情壮志,撑暴了胸膛,弃炎忍不住仰天长啸,三色的光带风车般越转越快,点点的星光随风向四处飘散。
    淡淡的身影,在光带中越来越模糊。
    “光辉之舞,直上云天。宝贝,从此就叫你‘舞天刃’吧!”
    远处,风清扬静静地看着人刀合一的光幕,嘴角慢慢向上扬起。
    这孩子,也许真的可以做到所有人都做不到的那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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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91年7月,雄倨龙翔北方的“三合会”在这个月发起了剧烈的夏季攻势,会首聂还天派遣倚为左臂右膀的——“三合地君”江海流领兵十万进犯帝国北部被割裂出来的三块飞地中的代州;“三合人君”方傲出兵八万兵锋直指三地中的云州;而“三合天君”聂还天本人则亲自领军十五万出征三地中雁门关所在的雁州。
    西北边关函谷关中的林国仁也按耐不住,以前帝国四大军团中的“青龙军团”十万精锐为主力,强征了三十万轻壮,组成号称六十万的大军,在三个月间,横扫了帝国西北的五州,天水大公蓝天赐迫于压力,宣告臣服。回师的林国仁,挥军与函谷关外虎视眈眈的草原联军二十万以及西域诸国军十五万展开激战。
    东北的五州在青岛大公唐石的带领下,组成六州联军,与东北边疆斯拉夫联盟的二十万大军对峙。龙飞圣皇——林国义感其忠勇,特加封唐石为震东大将军,督领东北六州军事。
    帝国以流花江为界划分南北,自此,北边的二十五州,自西向东分别被前帝国太子林国仁所统帅的叛军占据了西北六州;“三合会”除了已有的北部九州外,不出意外,三块飞地——云州,代州,雁州也将尽归其麾下;东北的六州则是新任的震东大将军兼青岛大公唐石的辖地;中部紧靠流花江的则是林国义派出重兵十万死守的京城门户——清河州。
    流花江以南。
    “天师道”为配合北边同盟“三合会”的攻势,也发起了猛攻,以催枯裂朽之势,连下四州,桂林大公方临海死战殉国。堂堂龙翔兵败如山倒,幸得“玄武军团”铁冷秋,汾阳大公张争,九江大公王逸敏,开封大公吴宇在帝国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四家联合出兵死守汾阳—襄阳—九江—开封一线。至此,“天师道”锐不可挡之势才暂时遭到遏止。
    而西南的“朱雀军团”凤舞扬,东南的“白虎军团”林国礼则没有太大的动作。
    百年帝国一时间兵火连绵,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堂堂龙翔在血火中颤抖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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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团长,‘三合会’聂还天出兵雁州,战况激烈,雁门关两万守军已于三天前大部出关,向州府雁城开进!”
    秦楚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不过他还是很尽责得向军团长和轩辕军师详细得把情报给汇报了。
    弃炎听完,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习惯性得侧头扫了轩辕行一眼。
    腾得一下,轩辕行看上去好象比秦楚还要激动,一下子冲到了弃炎身前,四目相对。
    “团长,大好时机,出兵吧!拿下雁门关,我们进可攻,退可守,完全立于不败之地!”
    感受着军师眼中的真诚,弃炎缓缓站起,伸手拍了拍军师的肩膀。
    “雄鹰当有展翅之时!是到了‘杀风’走出戈壁之时了,传我号令,三军集结,全军出击!另外派人火速通知屠韧,让他先带人潜伏到雁门关下!”
    没有任何争议,除留下苍狼四人众的张超群,王亮领三千新兵驻守文天城。“杀风”主力杨恭的三个大队三千刀盾兵;胡止的三个中队六百重装步兵;啸傲的一个大队山岳枪步兵;夜枫的“死神营”;轩辕行的三个中队工程兵;大雷的三个中队重装骆驼骑兵;寒风的一大个大队枪骑兵;破仇的“狂神营”;弃炎本人的“狂战武士”纵队全军出征!随行的还有一万七千名刚结束训练的新兵由苍狼和李浩统帅,三万“杀风”大军,杀气腾腾地向雁门关杀去。
    目睹换上一身铁甲显得英武异常的弃炎,风清扬欣慰的笑了,得孙如此,夫复何求?
    没有任何推脱,剑神和枪神带着兴奋的野王义无返顾地尾随着大军开拨。只因为在他们心里,弃炎这孩子就是他们的心头肉,文天已经死了,他们绝对不允许再有任何人伤害到他们的心肝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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