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激情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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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弟,你的桃花运又来了。”
我在电话里用一种怪模怪样的声调告诉萧翊道,“给你介绍个闭花羞月的大美人要不要?嗨嗨,先别婉言谢绝。酸溜溜的书呆子,这里面有一长段的故事,还挺委婉动人的。什么?说我的声音有点不对头?因为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你说才好。嗯,按照你们文人的说法就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说真的,我有些羞于启齿。嗯,能不能浪费你一些宝贵的时间,让我到你这里来详细说一下?喂,书呆子,文章固然要写,老婆也应该娶的是不是?”
说到这里,我又忍不住地笑了起来,看着手表悠悠然地撩拨他道,“都像你这样的话,这个世界都变成无性繁殖了?好了好了,床单和短裤上少画些地图就行了。什么精满则溢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别假正经了。现在是六点钟,我到你这里来吧!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是当面详谈的好。就这样了,再见!”
我放下电话,对着镜子精心梳理了一下长长的秀发,换了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就像自己要去赴约似的,打扮得风姿绰约,楚楚动人。然后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和感情到我暗中爱恋的小情郎那里去帮他介绍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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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萧家的时候,他正在写东西。
他真是个很古怪的人。按理说,这么热的天,男人在家里都是赤膊的,可他始终上穿汗背心,下穿长睡裤,更有趣的是下面还穿了双丝袜。我真怀疑他的脑子有没有问题?是借来的还是租来的,拚命往身上穿干什么?这么热的天,家里就他这么一条小光棍,说句笑话,就是光着屁股满屋子走也没有关系啊!你看看,脖颈上的汗珠都把汗背心给打湿透了。
“怎么不开空调?”我嘟嘟嘴巴,心里很不高兴地斥骂他道,“浑蛋!中暑的话,谁来照顾你?我可不是你亲姐姐,照顾你多了会让你产生一些不着边际的怪念头。空调又不是艺术品,是挂在墙上让人欣赏的。”说着,我拿起遥控器打开空调。片刻功夫,房间里的温度就发生了变化。
他笑笑,什么也不说,只是从厨房里端出一碗冰凉的红枣赤豆汤递到我的面前。我一看,不由皱皱眉头道:“你还没有吃光啊?真是的,再不吃就要馊掉啦!我今天给你带来了绿豆和剥好的百合,很消暑的。等一会就烧汤给你吃。”
“馨姐,你慢慢吃,我去冲个澡。”他看看我,撸了一把手臂上的汗水,拿起香烟和打火机,到卫生间的浴缸里泡凉抽烟,享受他所谓的生活去了。
身上吹拂着丝丝凉爽的冷气,嘴里品尝着津津有味的甜食,眼里欣赏着绿荫婆娑的盆景,心里牵挂着欲爱不能的小情郎。嘿,这才真正叫做“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呐!
吃罢点心,我到厨房里去洗碗,顺便给他煮绿豆汤。打开冰箱看看,熟菜一点也没有,生菜倒是不少,一定是上次买的后来就没烧过。里面放着个小锅子。揭开一看,盛着大半锅的葱油拌面。这准是他今天吃不完后,留着明天吃的早饭和晚饭。我摇摇头,心想但愿他不要嫌弃那个舒蕙兰才好。听舒阿姨说她不仅很体贴男人,而且还很会做家务。萧翊娶了她,至少吃饭时有可口的汤,喝酒时有美味的菜。见他这么的奋发向上,那个舒蕙兰说不定和我一样,什么事情也不会要他干。就让他一门心思、聚精会神地扑在文学创作上。要真是这样,我这个书呆子兄弟也算是熬出了头,我这个“姐姐”也总算没有白当。
一边想着,我一边从冷冻室里取出牛肉、小排骨和鸡脯肉。牛肉切成丝炒芹菜;鸡脯肉切成块,现成的花生米炒一炒,搓掉皮做宫宝鸡丁;小排骨就烧成糖醋的。这些菜,让他明天既可以过酒又可以下饭,不要太实惠噢。
菜烧到一半的时候,萧翊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他用力嗅了嗅鼻子,笑嘻嘻地说道:“嗨,真香啊!早知道馨姐你没有吃过晚饭,那一大碗葱油拌面我也不吃了。你来瓶饮料,我来杯黄酒,咱们来个青梅煮酒论英雄。岂不妙哉。”说着伸手就抓菜吃。
“这是留给你明天吃的!”我抿了抿嘴巴,斜了他一眼叹口气道,“以后就轮不到我烧饭给你吃啰。这次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各方面都没有什么好挑剔的,烹饪的手艺比我高,俊俏的模样比我好。我担心的就是怕你不要。”说着,跟他走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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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他抹抹嘴巴,点上一支香烟吸着,顺手抓过一把剪刀,整理起盆景中的叶子来。
我迟疑了一下。看看他,终于鼓起勇气道:“她叫舒蕙兰。不瞒你说,结过婚,老公在几年前出工伤事故死了。如果你不介意这件事,我想你不妨和她见个面谈一谈。”
他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手里的剪刀也放在了桌子上,看着我默不做声,只是大口大口地抽烟。
我有点紧张了,睁着一对明眸看着他扑闪扑闪地眨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很好!”他竟点头喃喃自语道,“扫帚伴畚箕,绝对相配!关键是她有没有孩子?没有的话,我就听馨姐你的。”
我摇摇头:“没有孩子,否则我也不会对你提起。既然你愿意,我就帮你约定下了。她也是星期四休息。就约在下个星期四的下午吧。你看怎么样?具体的时间和地方,我征求对方的意见后,再打电话通知你。哟,糖醋小排好了,得赶快盛起来。”说罢,我转身到厨房里去关煤气灶。不知怎的,我的心里竟涌出一股若有所失的情绪来。
厨房里的事情做完,我怏怏失意地回到房间的沙发上坐下。默默无语地朝他窥看。只见他仍在修理盆景中的叶子,一付若无其事的神态。我不觉被他的大度所有感叹。心想他难道真的不讲究对方有过婚姻史?还是到了一种饥不择食、贫不择妻的程度?按理说,像他这样的人,没有理由去娶一个小寡妇的。尽管和他这样年龄般配的姑娘确实很难寻找,但有耐心的话,我想机会总是有的吧?还有一点我不明白的是,他说“扫帚伴畚箕”,这是什么意思,又意味着什么呢?无意中,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馨姐,你很遗憾我答应这次的约会是不是?”他倏然说出这么一句令我意想不到的话来。尽管他头也没有回,依然在悠悠然地修理着他的盆景。“其实,你很不愿意我和别人谈恋爱的。”
“你又胡说八道了。”我顿时觉得自己的脸蛋有些微微发烫起来。看了他一眼后稍稍低下头,掩饰着内心的慌乱,不自然地斥道,“要是这样的话,我干嘛要帮你介绍女朋友?不和别的女人结婚,难道和我这个有夫之妇偷着搞婚外恋?”
他转过脸来,朝我意味深长地一笑,推了推眼镜,微微笑道:“你瞒不过我的。我早就说过,我的眼睛虽然近视,但我的心并不近视。坦率地说,你很想把我当个小男人养着,就像有些男人在外面养金丝鸟似的。”
“你再胡说八道我可要生气了。”我一下子沉下脸,装出一付忿忿然的样子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是我的傻兄弟而已。我也只是出于对你的关心罢了。刚才在电话里胡说八道的话,只是一种生活调料。你以为我在勾引你呀?如果真这样想,你就大错特错了。”
“但愿如此。”他点点头,点上一支香烟说道,“那就详细地说一说那个舒蕙兰的情况吧。这个名字倒是挺好听的。蕙兰,是不是蕙质兰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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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我的介绍,他深沉地点头道:“能给丈夫守孝三年,说明她是个有情有义的妻子;择夫不论富贵,但求人品素质,说明她是个很有思想的女人。很好,果然是蕙质兰心。这样的女人,值得追求。”
见他心驰神往,我心里又有点酸溜溜起来。感到他不讲究对方的婚史是好事,但无视我的存在却未免有点过分了些。我对他还不好?怎么就不要我呢?于是我又恶作剧地觑着他说道:“不过有一点我得更正,她其实是个很难看的女人。说她漂亮,是反义词。如果她漂亮的话,早就被别的男人抢走了。你知道我是个爱开玩笑爱乱说的人。”
“这就更好了。”他竟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有这么一句话你知道不?叫做‘丑妻家中宝’。漂不漂亮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人品素质,其他的都在其次。”
“丑妻家中宝?”我忍不住莞尔一笑,叹道,“就数你的怪话多!照你这么说来,漂亮的女人都嫁不出去了,倒是丑八怪被男人满街追着跑?我看电影女明星一个个长得都婀娜多姿,格外的光彩亮丽。有几个难看的女人是明星?”
“但就娶妻子而言,只能说各人的世界观不同,择偶娶妻的观点也就不同了。”他吐出一缕淡蓝色的烟雾,看着我不以为然地说道,“也许这就叫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反正我在生活上往往是和别人反其道而行之的。”
“别虚伪喽!”想起以前的谈话,我不由噗哧一下笑出声来。拢了一下头发后,我手托玉腮,怪模怪样地看着他,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哼,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记得吗?你以前说过的,说我长得很漂亮很性感,很容易引起你的情欲冲动。假如我长得很难看很不顺眼,你会有情欲的冲动?你能睁着一对近视眼目不转睛地看偷我的酥胸丰乳?那猴急的样子呀,恨不得把我一口吞在肚子里才舒服!”
“我也不是说过‘食、色,性也。’这句话的么?”他脸有点红了,习惯性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喝了口茶后,看着我认认真真地说道,“不过馨姐,你真的好美,好迷人。换了别人,要是经常和你这样的单独相处,恐怕早就控制不住地想动你的坏脑筋了。”
“你要是那种人,我也不会时常到你这里来。”我嘴上是这么回答,心里却是相当的空虚。看看他,我又忍不住内心的一种冲动,斗着胆,笑着用半真半假的口吻撩拨他道,“是啊,说句笑话,有时我也觉得你是个冷血动物,是个不可思议的怪人。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怎么就不知道主动地给我一点回报?”看着他,我的脸不觉有些烫了,赶紧低下了娇媚而羞涩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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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姐要我回报什么?”他惊讶地用他那对小眼睛凝视着我,不解地说道,“除了对你的尊敬和姐弟般的真挚感情,我这样的人能拿什么东西来主动回报你?”说到这里,他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起来。看着我,他用一种深沉的语调说道,“馨姐,如果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就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用行动来证明给你看。”
我稍稍的抬起头,感到怪不好意思地觑着他。见他的神态是这么的深沉,感情是这么的真挚,气度又是这么的潇洒,我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要占有他的念头来。为什么会这样,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一种本能上的需要,但也许更是一种太喜欢他的缘故而激起了我的爱欲。
踌躇了一下后,我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冲动绕着话题对他发起了主动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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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略略地歪着脑袋,扑闪着一对充满了脉脉含情的星眸,抿了一下嘴唇后,看着他笑嘻嘻地说道:“那好,我问你一些话,你必须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不说假话,就是对我的回报。嗯,翊弟,我知道你很尊敬我,就是有那种坏脑筋也不敢表现在行动上。但我正正经经地问你。”我抑制着内心的紧张,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用一种挑逗中带着调皮的口吻娇笑着低声俏问:“既然你说我很美很有性感。那你有没有产生过想要把我抱在怀里寻欢作乐的念头?”
他叹息一声,嘴巴不离香烟地抽着。情不自禁地朝我丰满高耸的胸脯扫了一眼后,赶紧低垂着头。脸色虽然有些狼狈,却很是诚实地回答道,“怎么会没有呐?但都被我强行克制住了。我说过的,我不是圣人。和大家一样,我也是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凡夫俗子。关键在于我有非凡的毅力,所以我的理智能战胜自己情欲的挑战。”接着,他抬起头看着我微微笑着,一脸的不好意思和俏皮,“馨姐,你也说实话,是不是你的爱人老是出差在外,所以你感到有些生理上的饥渴?”
我心慌意乱地摇摇头,用丰腴的手臂捂住了通红的脸靥。
是的,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和甄春做爱了。尽管他是我的丈夫,但现在只是一个法律上的丈夫而已。我绝对不肯和自己不爱的男人作爱,包括甄春在内,至于他对我实施强暴则是另一种性质的事。我只想把我洁白的身体交给我真心所爱的人,就像眼前的萧翊。
虽然我有时也有性的饥渴,但我同样也是一个善于克制的女人。我现在之所以想和他萧翊作爱,是因为我真心的爱他,所以想投入他的怀抱。不要说漂亮妩媚的女人会诱发出男人的性欲,同样,英俊潇洒的男子也会勾引出女人的痴情。一个女人对异性在暗中产生爱慕后,往往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可以在悄悄流露感情的场合下,她会不知不觉地用语言、眼睛或者神态向对方表露自己内心世界,从而把这种爱慕的感情逐渐趋向明朗化。并且会难以抑制地把这种情爱向性爱方面发展,从而对他产生了以身相许的渴望心情。
现在的我,不就是处在这样一个难以名状的精神状态中么?
以前萧翊说人会从情爱转变到性爱,柏拉图的精神恋爱法是不现实不存在的。我当时还有些不相信,认为这是一种荒谬的理论,现在我却再也不怀疑了。
即然我爱他,并渴望得到他的性爱,他也在暗中想得到我的身体,那我还犹豫什么?我知道,要这个书呆子主动对我提出这方面的要求,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想起他马上就要和苏蕙兰谈恋爱了,我不抓住这次时机,也许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在情的冲动下,在性的饥渴中,我终于扬起通红的脸,看着他,对他敞开了自己的心扉。我的声音有些颤栗地说道:“翊弟,馨姐也说实话,我确实有这方面的饥渴。但并不是我的老公出差在外的缘故,而是因为真心喜欢你的缘故。真的,我说的是肺腑之言。”
接着,我壮起胆子鼓足勇气、声音发颤地轻声问到:“翊弟,你可以抱抱我、亲亲我、甚至是让我得到一次你这方面的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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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挡不住我的勾引,倒在了我的石榴裙下。
我红着脸,一丝不挂地站在了他的身边。在自己真正心爱的男人面前,女人是不知道什么叫羞耻的,尽管对方不是自己的丈夫。
仰面躺在床上,承受着他对我的抚爱,我的思绪如潮水般的滚滚而至。抚摸着他骨瘦如柴的脊梁,我魂不守身地在心中喃喃自语道:“萧翊,翊弟,你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什么就找不到一个贤慧体贴的妻子?而像我这样的一个女人,为什么也偏偏找不到一个真正能廝守终身的丈夫?我现在和你这样的结合,究竟是上帝在冥冥中的安排,还是现实生活中的孽缘?”
我从不相信迷信,但我现在似乎有点相信迷信了,这就是我和萧翊的孽缘。一场命中注定、注定是没有好结果的劫难。
不知怎的,我就是迷上了这个性格古怪的萧翊。我被他的精神所感动,被他的毅力所折服。是的,我这样做的原因连我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象失掉了魂魄,鬼迷了心窍似的不能自拔。因为我觉得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男人想占有女人,女人有时也想占有男人的。在某些情况和情绪下,女人的占有欲甚至要比男人更强。
我曾经多次悄悄地问自己:我是个红杏出墙的女人吗?我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吗?我是个荒淫无耻的女人吗?不、不,我认为自己不是这种下三滥的女人。我只是有自己的追求罢了,我只是想和一个有志气有理想的男人在一起生活而已。至于他是否会成功,那则是另一回事。对事业孜孜追求的人很多,但成功的却很少。谁能保证自己一定会成功?我是不以成败论英雄的,只要有这种坚忍不拔的精神就够我心甘情愿地侍候他一辈子的了。甄春以前是个有事业心的人,我不是一心一意地和他过日子吗?不论什么事,都是有比较才有发现的。更何况是他首先冷落了我而不是我背叛了他。女人和男人一样,同样需要这方面的满足呵。
在他温柔而深情的抚弄中,我的脑海里又一次情不自禁地浮现起了那个和他做爱的梦来,这是不是一种命运注定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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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罢澡,我从浴室里走进房间。看见洗好澡先出来的萧翊竟是一付萎靡不振的神态,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闷闷不乐地吸着烟,满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不由眨巴了一下大大的眼睛,靠近他柔情无限地问道:“翊弟,你在想什么?”
“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他忽然变得脸红耳赤了,低下头再也不敢看我,声音也有些发颤地问道,“馨姐,你不会为此而认为我是个轻浮浪子吧?”
“这是什么话?”我嫣然一笑,瞅着他,抚摩着他的头发充满感情地说到,“要说轻浮,我倒担心在你在心里会说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呐!是我性欲旺盛的缘故才勾引你的嘛!翊弟,你以后会看不起我吗?不会把我当成一个人皆可夫的无耻女人吧?”
“不,馨姐言重了,你决不是那种下三滥的女人。”他摇摇头,断然否定。接着又坦诚相告道,“你对我这样好的事实告诉我说,你在暗中很喜欢我,就像我在暗中也很爱慕你一样。其实有几次我就憋不住地想要开口求你满足我了,但我害怕你会拒绝并从此离我而去。我责备我自己道:馨姐对我这么好,我还想得到她的身体,这不是对她的一种玷污么?所以硬是克制住了。”
“那就好,既然是你情我愿的事,彼此就不要指责自己了。”看着他那付满脸不自在的神态,我忍不住抿嘴一笑,怪喜欢地拧着他的大耳垂,笑欣欣地俏声低语道,“书呆子,千万别胡思乱想啊。否则倒是我对不起你了。嗯,真看不出,你竟挺会伺侯女人的啊?真是应了这么一句话:寻常看不见,偶尔露狰狞。以后哪个女人嫁给你,那个女人保证可以在这方面得到你给她最满足的爱。”
他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搔搔头皮道:“如果馨姐你喜欢的话,以后只要你愿意,我就一定满足你。”说到这里,他点上一支烟吸了起来。迟疑了一下后,他又闪烁其辞地问:“那么,下个星期四的约会还要不要去?”
“哟,刚吃到锅里的你就觑着瓢里的啦?”见他这付鬼虚鬼虚的样子,我故意把脸一沉,装出一付很生气的样子盯着他。见他一付局促不安的神态,我又忍不住噗哧一笑,俯着他的耳朵感情缠绵地说道,“当然去!翊弟你放心,馨姐不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我喜欢这样的奉献给你,喜欢这样的关爱你和照顾你。对你说句心里话,你别说我不知羞耻啊。你刚才让我这样的舒服,我真的很高兴!但请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当我的私有财产来珍藏起来的。等你找到称心如意的姑娘后,你放心好了,我会自动离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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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一点钟,我准时来到天湖公园的门口等候萧翊。舒阿姨和舒蕙兰要一点半才来,我是故意提前半个小时约他出来的。
自从那天和他分手后,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和他见面了。
一个星期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却是度日如年。回味着那个销魂的下午,这几天来我一直是在无限的遐想中度过的。我真没想到他竟是让我如此地迷恋,如此地令我回味。我本想每隔一天到他家去一次的,但却被他婉言谢绝了。他很理智冷静地对我说,他是个以事业为重的人。如果我三天两头去他家,势必会影响他的创作思路和情绪,希望我能理解他的苦衷。我虽然有点恋恋不舍,但也只好点头答应。因为我毕竟不是他血缘上的亲姐姐,也不是他生活中的情姐姐,我只是他的一个干姐姐、一个帮他介绍女朋友的介绍人,或者说仅仅是一个和他有过一次性行为的女人而已。但我们彼此之间有个约定,每个星期四的晚上——也就是他休息的那天,我到他的家里去作客,帮他做家务,帮他烧几天的饭菜。空下来后,就……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吧。
把他介绍给舒蕙兰,现在仔细想来,我真有点后悔。干什么要这么卖力帮给他介绍女朋友?拖着多好,当他的小光棍去,省得我没有了这个心爱的小男人!唉,我是不是自私自利了些?问问自己,现在的温馨,是不是真的变成了一个不知羞耻的淫荡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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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姐。”
他的一声招呼,把我吓了一大跳。
“你来了?”我痴痴迷迷地一笑,看着他那付充满了书卷气韵的模样,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朝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我满意地点点头。看着他满心欢喜地撇嘴笑道:“挺精神的呵!清清爽爽的白衬衫,干干净净的黑皮鞋;斯斯文文的气质,潇潇洒洒的模样。真是一表人才!”这些,都是我上个星期替他准备好的。
“这全都是托馨姐你的福气。”他不好意思地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我,脸忽然有点红了。“多谢馨姐的照顾和厚爱了。”
“哪来这么多的酸味?”我嫣然一笑,不知不觉中,自己的脸颊也有点微微发烫,“有什么好感谢的?记在心里就是了。今天打算和那个舒蕙兰谈到几点钟结束?我几点钟到你的家里去?”
他想了想,很干脆地说道:“我把钥匙交给你。愿意的话,你就到我的家里去等我。第一次见面,我估计时间不会太长。”
我接过他递上来的钥匙,耸动了一下鼻子,看着他脉脉含情地说道:“那好,我等着你就是了。”瞟了一眼四周,我忍不住俯着他的耳朵低声说了一些不能让别人听见的私情话。
他的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跟着笑了起来。扶了扶眼镜,他点头应道:“只要馨姐你高兴和欢喜,我一定让你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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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阿姨陪着舒蕙兰姗姗而来。
我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舒蕙兰。只见她细细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秀气的鼻子,小巧的嘴巴,婀娜的体态,丰满的身段。果然长得俊俏靓丽,楚楚动人。
“这位就是馨姐吧?”她看着我抿嘴一笑,大大方方地和我打招呼,那个稳重中带着妩媚的娇模俏样,真是人见人爱。
“你好!”我浅笑着回答,看着她由衷地赞美道,“你长得可真漂亮!我的兄弟真是福气多多。这就是萧翊。翊弟,那位是舒阿姨。”
萧翊脸含微笑,和她们一一打招呼,举止谈吐彬彬有礼,恰到好处。
我看看萧翊,心里不觉有些惊讶:给他介绍女朋友大概有十几个了吧?但面带微笑地和对方点头打招呼,在我的印象中,他还是第一次。
“你就是萧翊呀!”舒阿姨看着他眉开眼笑,上上下下打量着,喜得嘴也合不拢了。一叠声地点头道:“不错不错,长得文文雅雅,一看就是个读书人。老魏说,你是个大有出息的人。他要我告诉你一声,你那个《彩霞满天》,出版社的老张前几天给老魏打电话说,写得相当不错。等老张再仔细看几遍后给你写出修改意见。你誊写出第三稿后,老张会给你处理的。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多谢魏叔和出版社的张老师了。这么热的天,还麻烦舒阿姨为我的事出来走一趟,也谢谢舒阿姨了。”只见萧翊含着微笑,平平静静地回答,并不见他有半点受宠若惊的表现。他的深沉和稳键,令我暗中咂舌。
“不热不热,没关系的。”舒阿姨喜形于色,赞不绝口地夸奖道,“真是个懂礼貌的小伙子!我的性格很直,怎么想就怎么说。小萧,希望你能成为我的侄女婿。嗯,你们到公园里去找个荫凉的地方聊聊吧,我们就不打搅你们了。温馨啊,你看怎么样?”
我微笑着点点头。再看看舒蕙兰,见她低着头,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羞涩。显然,她被舒阿姨的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再看看萧翊,他倒是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不由在心中暗笑,到底是个男人,脸皮要比女人厚得多!就不知道这位舒蕙兰有没有成为萧翊妻子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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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萧家,我手脚利索地帮他做起家务来。
这小子懒得很,除了搞创作勤快,其他的事情好像什么都懒得干,或者说是不会干。你看看,东西放得乱七八糟,午饭的碗筷堆叠在水斗里也没有洗。不就是只有两个碗一双筷么?洗一下能花多少时间?换下来的拖鞋一只横放在东边,另一只斜倒在西面。换皮鞋的时候就不能顺手摆摆好?还有睡裤和汗背心,一条睡裤扔在小房间里的床上,一件汗背心掼在大房间的沙发中。只有两张写字台,抹擦得还算比较干净。不过啊,稿纸啊,还有黑钢笔和供修改文稿用的红钢笔啊,摊得一塌糊涂。
喜爱干净整洁是我的天性,面对这样的环境,我只有摇头而已。剩下的就是帮他整理房间,打扫卫生和煮饭烧菜。手里干着活,心里却在想着他和舒蕙兰的事。他们会成功吗?想不到这个舒蕙兰竟长得这么漂亮!连我都有点嫉妒了。萧翊如果娶了她,倒是艳福不浅。那么我呐,是不是应该主动退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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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应该退出了。
我叹息了一声,心想我算什么?本来就是红娘嘛!既然把他们撮合成功了,我自然而然地完成了历史使命。不退出这个舞台,我岂不是成了一个可耻的第三者?
想起萧翊那天的温柔可爱,我的心忽然有些酸酸的。他以后还会不会想我?还会记得我给他的厚爱和柔情么?据说喜新厌旧是男人的天性,那么这个书呆子也是不是这种人?假如是这样,我对他的一片深情厚谊岂不付之于了汪洋大海?
“唉——,我怎么成了一个施恩图报的人?”我六神无主地摇摇头,心里烦躁透了。
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不可思议。和他的感情本来是很纯真的,满腔热情地帮他介绍女友找对象,希望他能早日建立起一个幸福美满的小家庭。现在却变得暧昧起来,害怕他和别的女人恋爱结婚。那么,是不是我自己也在变?而且变得自己也不认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就像他说的那样,我把他当成了悄悄私养起来的“小鸭子”了?难道果真如此么?
“现在的我,是不是也变得不可理喻、道德品质也变得低劣无耻了,全然没有了以前那种美好的素质和并且为此骄傲的清高?”我喃喃自语,扪心自问。
抬起手腕,我懒洋洋地看看手表,时间已经是四点钟了。如果没有估计错,我想他应该要回来了。心绪烦乱的我开始做菜,味道烧得怎么样,我浑然不知。只晓得多做几个菜,等会儿和他好好地畅饮一顿。因为我在刹那间做了这样一个理智的决定:快刀斩乱麻!度过今天的良宵后,从此不再踏进这个门。免得藕断丝连,在他的面前破坏了我乐于助人的良好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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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钟的时候,他满面春风地回来了。
“哟,烧了这么多的好菜啊?”他看着满桌子的菜肴笑嘻嘻地吐吐舌头,一边脱皮鞋一边不好意思地摇头道,“真是辛苦馨姐了。又是拖地板又是整理房间,简直把自己当成了保姆。唉,真不知说什么才好!”
“看你一脸的得意,是不是和她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啊?”坐在沙发上的我扬了扬细长的眉毛,瞅着他抿了抿嘴巴,勉强一笑。不知道这个话是对他的恭贺呢还是讽刺。就我的心里而言,委实是涌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他似乎并没有听出我的言外之音。穿上拖鞋后关上外门,一脸笑嘻嘻的兴奋,走进房间在我的身边坐下,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起来。
“第一次见面就谈了这么长的时间,谈了些什么?”我即是饶有兴趣、又是带着一种很深的醋意问。
“还不是天南地北的东拉西扯。”他吐了口浓烟,仍然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漫不经心地说道,“彼此问问对方的工作和兴趣爱好。也真是的,我说我是个普普通通的安装钳工,她就是不肯相信。说我在骗她,说我一定是坐办公室的文职人员。这不是莫名其妙的事情么?”他看看我,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不过其中也掺杂着几缕掩饰不住的得意。
“你洗澡吧。”我无精打采地低着头说道,“洗好澡吃晚饭,今天我想早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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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掩上窗帘,开始脱衣服,低声问到:“馨姐,你喜欢洗淋浴还是洗盆浴?”
“你去洗吧,我已经洗过了。”我闷闷不乐地回答,脸上也是一付郁郁寡欢的神态。
他看看我,脸上掠过惊讶的神色,深深地吸了口烟后把烟蒂揿灭在烟缸里,凝视着我柔柔地问到:“怎么啦,馨姐,你好像有些不高兴?”
“有什么好不高兴的?”我掩饰地一笑,看着他幽幽地说道,“记得我们的约定么?既然你们俩人有着相互爱慕的意思,我的历史使命也就完成了。”
“可是馨姐,”他吞吞吐吐地说道,“从感情上讲,我已经觉得你是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个组成部分了。另外,你不是说洗澡时要我为你擦背么?”
“是吗?哼……”我扭过脸看看他,忽然发出一个酸溜溜的冷笑,低声而刻薄地说道,“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个组成部分?你说得真是娓娓动听!只怕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可以随意使唤的保姆和尽情纵欲的情妇了吧?”
“馨姐你——?”他一愣,呆呆地看着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半晌,他才呐呐地说道,“原来馨姐把我看成了一个痞子无赖。馨姐,平心而论,我是把你当成我的亲人的……”
“好了,别说了。”我匆匆打断了他的话。因为我立刻感到自己的话太冲动太过分了,显然损伤了他的自尊心。而这又是我绝不愿意的。
见他那种手足无措的样子,我忍住内心的矛盾和醋意,装出一付高兴的样子,抚摸着他的头发微微地笑道,“和你说笑话呐,你怎么就当真的了?其实人生有聚就有散。只要你的心中有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别忘记,馨姐也是个有家庭、有老公和孩子的人。”
他推推眼镜,脸色变得阴暗了,又点上一支香烟吸了起来。
“是不是不让你陪我洗澡你不高兴了?”我刮刮他的鼻子,装出一付笑咪咪的样子斥他道,“现在不是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在你的身边了么?我这个老菜皮,你还何必恋恋不舍?当然,如果你不嫌弃我,我就陪你洗一次。”
从内心深处来说,我真的很想要他再一次满足我的性欲。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摇摇头,怅然地流露出内心思想道,“我并不是色中馋鬼,老是想得寸进尺或者说是得陇望蜀的人。我只是想,你就这么走了,我也太对不起你了。尽管你是个豁达大度的好女子,有着一个施恩不图报的的思想境界,但我怎么能薄情寡义?人生于天地间,讲的不就是‘情’、‘义’这两个字么?我萧翊虽然是个不屑一顾的区区草民,是个无足轻重的一介布衣,却也万万不敢抛掉这两个字的。我要把你当成自己的姐姐来对待、来尊重。”
“我的酸兄弟,洗你的澡去吧。”我压抑住内心的凄凉,把已经准备好的内衣内裤递给他,动情地说道,“有什么话,你喝酒的时候再娓娓道来。”说到这里,我噗哧一笑,掩着蠢蠢欲动的情怀,脸颊热热地悄声问道:“要不要我陪你?”
他摇摇头,站起来缓缓地说道:“我不喜欢干任何一件勉强别人的事情。这应该是你情我愿彼此都想干的事,否则必定是索然无味的结果。就是妻子,如果她不愿意,我也不会一定要她强行干这件事的,何况是馨姐。你不必什么都为我着想的。”说罢,他拿着衣服,走出房间到卫生间洗澡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我在怜爱中带着一种若有所失的感情惆怅地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刚才在公园门口我对他悄悄地说,等他回来后叫他陪我一起洗澡,要他替我擦背。这意味着什么,我和他自然心照不宣。其实到萧家后我并没有洗过澡,只是随便说说罢了,想不到他竟信以为真了。我感叹的是:都说英雄难过美女关。换了别的男人,只要碰到能偷鸡摸狗的机会,死皮赖脸的强求都来不及;女人主动委身,欢天喜地的连连朝拜救命王女菩萨都来不及,他却不愿意干让女人勉强应付的事情。可见他是个极有自己一套独特处世哲学的人。
99
“今天,我陪你喝酒。”我变戏法似的取出四瓶花雕酒,去掉瓶盖后放在桌子上。看着他,我觉得自己粉颊微晕,满脸发烫。怀着一腔的伤感,我勉强笑道,“我不会喝酒,不过为了祝贺你的事业已经看到了黎明的曙光和找到了称心如意的女朋友,我特地去买了这些花雕酒来表示我的心意。”我斟了满满的一杯酒放在他的面前,自己也斟了个满杯。举起酒杯,怅然地注视着他道,“翊弟,来,干一杯。馨姐恭喜你情场得意,事业有成。”
“这一切不都是馨姐你赐给我的么?”他苦涩一笑,两眼呆呆地注视着酒杯,伤感地说道,“馨姐自己说是从来不喝酒的,可是今天却破了例开了戒。可见馨姐的心里有很多复杂的感情没流露出来。或者说就是不想表达出来让我听。依我的愚见,我们还是姐弟,常来常往不好么?你干什么就要离开我呢?也许是我那天玷污了你的身子,所以你觉得我是个卑鄙龌龊的伪君子假正人。假如是这样,我真是无地自容了。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向你保证,从此以后,我再也不碰馨姐你的身体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是不是没喝酒就醉了?”我笑嘻嘻地抿了抿嘴巴,尽量装出一付不以为然的神态,讪讪地俏声低语道,“蠢货,那天是我感情冲动了主动勾引你的嘛,你何必有觉得对不起我的犯罪感?上次不是就说得很明了吗?怎么还没完没了?喝酒吃菜吧,咱们来个酒逢知己千杯少,不醉不归如何?”
他的脸上勉强地浮起一丝笑来。拿着酒杯冲着我举了举,声音低沉地说到:“馨姐,我祝你永远年轻,永远漂亮,永远欢乐!”说罢,他老习惯地仰起脖子把满杯的黄酒一饮而尽,拿起筷子挟了一块脆皮豆腐。
我也一口气喝掉了半杯酒,挟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慢咬细咽。
他把脆皮豆腐放进嘴里,嚼了几口后,皱皱眉头看看我,一声不响地放下筷子,点上一支香烟吸了起来。
“怎么啦,味道不好?”我惊讶地盯着他问。
“你是想一醉解千愁吧,嗯?”他闷闷不乐地问,“如果你后悔我和舒蕙兰谈恋爱,我婉言谢绝她就是了。反正有你这么一位好姐姐陪着,我有没有老婆也无所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我有点生气地看着他问。
“馨姐,我觉得你今天很不高兴。”他吐了口烟缓缓说道,“是不是舒蕙兰长得太漂亮了,所以你有点吃醋?别搞错,她是你帮我介绍的。其实,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舍不得离开我。这又何必?我不是说过吗,你永远是我的姐姐。只是终止了我们那种关系而已。早知道你在暗中这么的眷恋我,我后悔自己那天和你发生性关系。你能不能原谅我一时的冲动?”
“我不是再三申明过了吗,那天是我勾引你的,我没有怪过你呀。你何必老是要这样的自责?”我喝了一大口酒,神色黯然地说道,“你多疑了,我确实没有什么不高兴。既然你对那个舒蕙兰很满意,不嫌她是个过来之人,我也就心安理得了。来,咱们喝酒吧。”
他显得闷沉起来,不再说话,默默地看看我,脸上掠过一丝的不快。
我挟了一口菜放进嘴里,还没咬就哇的一口吐了出来:“怎么这么咸啊?”
“所以我说你今天不高兴嘛。”他吸着香烟,吞云吐雾地说道,“这菜做得甜的甜,咸的咸,可见你的心情很不好。我没有冤枉你吧?”
“喂、喂喂,你烦不烦?”我忽然发起了无名火。吊起眉毛瞪起眼睛怒冲冲地瞪着他不耐烦地嚷道,“爱吃就吃,不爱吃就倒掉!我可不是你的奶妈和保姆,你给我摆什么少爷架子啊?我知道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有人来代替我帮你烧饭烧菜做家务了。着什么急,还得等一阵子呐!总不见得明天就把那个舒蕙兰讨进来吧?”
我的眼圈有些红了,一口气喝下半杯子酒。接着,我抓过酒瓶又倒了满满的一杯,低着头,默不做声地看着琥珀色的酒,忍着内心的酸楚,不让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馨姐你怎么啦?”见我这付失常的样子,他不由扬扬眉毛,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说道,“馨姐,你没有喝醉吧?”
“喝醉?你以为就你会喝酒?”我抹了一下湿润的眼睛,一声嘿嘿的冷笑,瞅着他阴阳怪气地说道,“小子哎你还嫩得很!我老爸教我喝酒的时候你还穿着露出小屁股的开档裤呐。不信你看我再喝一杯。”说着,我把那杯黄酒又喝了个底朝天。笑嘻嘻地倒着第三杯酒,舌头有点僵硬地说道,“今天馨姐高兴,咱们痛痛快快地喝上一顿忘情酒。来个食尽鸟投林,还、还叫什么?对,还叫树倒猢狲散。你怎么不喝?是不是见异思迁,喜新厌旧了?”我一迭声地恶问,看着他没好气地说道,“你不喝,我喝!”感觉到已经有些头重脚轻的我,稀里糊涂中一口气喝下了第三杯黄酒。
“唉——!”他发出一声幽幽的长叹,摇摇头道,“想不到馨姐的酒量竟这么的好?”
三杯酒下了肚,我觉得自己的脑袋好沉好重,眼皮也开始往下耷拉起来,胸膛里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般的难受。不过脑袋虽然糊涂,但我的心里却很清楚,我明白自己是空腹加喝快酒造成的原因。因为这几杯酒平时对我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喝醉的。
我想吐,但吐不出来,想呕,也呕不出来。脑袋好沉呵,天仿佛在转,地好似在旋。我支持不住了,终于头一歪身一斜,迷迷糊糊地趴在了桌子上。
100
我的脑袋虽然迷糊,但我的心里却很清楚。下面的一切,都是在我这种半清醒半昏沉的状态中进行的。
“唉,馨姐,你又何必呢?”只听见萧翊一声轻叹,用力把我挟扶到沙发中躺下。摸摸我的额头后,他从外面拿过一条毛巾敷在我的额头上,然后在我的身边坐下,不时地伸出手按摩一下我的脸腮和手臂。
就在这时,我胃中一阵翻腾,只觉得一股酒气往脑袋上冲。哎哟不好,要开“厨窗”了!下意识中,我想坐起来呕吐,但嘴巴却不听使唤,“哇——”的一下,满肚子的黄酒顷刻间从喉咙里控制不住地窜了出来。地板上,沙发上,我的裙子上,还有他的身上,溅得地处都是。
“馨姐、馨姐!”他在我的耳边轻声呼唤了两下。
我的脑袋随着这个呕吐和他的呼唤稍稍有些清醒过来,但浑身懒洋洋地一点也提不起精神。于是我索性闭着眼睛,默默想到:管他呢,先装一下死狗病猫再说。第一我要好好休息一下,第二我看他对我怎么办?这么想着,我便故意打起轻微的鼾声,好像已经熟睡了一般。
他从厨房里端来一盆温水,用毛巾先给我擦拭脸上和脖颈上吐出的赃物。看见裙子上也是星星点点的酒迹,迟疑了一下,他就拉开我连衣裙背后的拉链,解开腰间的束带,吃力地挪动着我丰腴的身子,把我的裙子脱了下来。接着喘着粗气把我抱到小房间里的床上睡好。怕我着凉,还替我盖了一条被我洗得干干净净的床单。唉,真是个书呆子!这么热的天,我冒汗都来不及,还会着凉吗?
回到大房间,他先把沙发和地板弄得干干净净,然后就到厨房里悉悉嗦嗦地洗什么东西去了。不一会儿,他走了进来,在衣架上晾着什么东西。我微睁酥眼暗中窥看,原来他在晾我的那条裙子。诸事完毕,他这才关掉大房间的空调和电灯。
我故意发出一声好像是控制不住的呻吟来,装作很难受的样子朝里翻了个身,顺便蹬去身上的床单。于是我在倾刻间变得很那个了,因为我的裙子被他脱掉了,身上只有一只胸罩和一条内裤,丰腴的四肢和粉嫩的躯体毫无遮盖地呈现在他的眼前。我要看看他会不会乘我睡觉的时候来捞油水。事实上,我也盼望他来占有我的身体,让我在他的性爱中满足一下空虚的心灵。
他端了一杯茶水走进小房间,拉好浅蓝色的窗帘,稍稍地拧亮写字台上的调节台灯,靠在我的身边在床沿上坐下。看见我的身上沁出了津津的汗珠,他赶紧抓过放在一边的毛巾替我擦汗,顺便把摇头风扇打开。也许是怕我受凉,他又把风扇关了,取过一把折扇,替我轻轻地摇着,还不时轻轻地拍打着我的后背,仿佛是在哄孩子睡觉。尽管我的乳罩很小,内裤很窄,有大半个颤巍巍的乳房和大半个圆润嫩滑的屁股坦露在他的眼前,但他混似没有看见,只是偶尔地用毛巾替我抹擦一下额头上、脖颈中的汗水。
我的眼睛有点湿润了:这样目中无色、体贴入微的男人,到哪里去找?这么的坦荡,这么的温柔,这么的细心,这么的……
听见我均匀的鼻息声,他大概以为我进入了沉睡的梦乡。于是他蹑手蹑脚地离开床沿,回坐到写字台前。喝了一口茶,点上一支香烟吸着,把调节台灯的灯光拧得亮了些,摊开一本字帖,专心致志地练习起毛笔字来。不过凭我的直觉感到,他不时地转过头朝我投来关心的目光。
我在暗中长长地唏嘘了一声,带着一种奇怪的满足,同时也掺杂着一种精神上的空虚和欲望上的失落,在不知不觉中,我真的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101
一觉醒来,时间已经是清晨四点半了。
写字台上的调节台灯开得很暗。朦胧的灯光下,风扇在很远的距离摇着头,送着微微的轻风。写字台上的烟缸里焚着两支已经烧去一大半的卫生香,一股极幽的檀香弥漫在房间里,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这时的萧翊,和我对面侧身而卧。睡得很沉很香的他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塞到我的头颈下面,把我的脸搂在他的胸膛前,另一只手则很随便地搭在了我的腰上。一切是那么的自然,就像小夫妻平时睡觉时的状态一般无二。
看看自己的浑身上下,并没有被他轻薄胡闹过的迹象。我百感交集地摇摇头:这个萧翊,这个书呆子,真的太让人怜爱让人疼。要是换了别的男人,我想难免会乘我熟睡的时候对我有一番恣意的举动了,哪会像他这样地舍不得打搅美人的清梦?
我想我该悄悄地走了。
凝视着他那消瘦的脸庞,黝黑的皮肤,我的心里忽然一酸,眼睛也潮湿了。
这么好的书呆子,我就这样轻易地放弃了么?既然这书呆子不讲究女方是不是个“二锅头”,那么那个舒蕙兰算何许人物?如果我没有孩子,他不就是我的么?既然甄春无情无义,我为什么不把小龙扔给他?让他当个包袱永远沉重地背在身上?我也可以无忧无虑地嫁给我这个倾心相爱的小冤家了……
不过,女人的心好像是水做的。
想到活泼可爱的儿子,我立刻打断了自己这种不负责任的念头。儿子是我十月怀胎、忍着剧痛生养下来的。我不能没有儿子,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跟着他的老子学坏。既然是母亲,我就要负起做母亲的责任。
“舒蕙兰,便宜你了,让你捡个意想不到的好丈夫吧!”抹着眼睛的我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唯恐吵醒睡眠不多的他,我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拂了一下披肩的长发,穿上那条他用香皂给我洗干净的连衣裙,拿起写字台上的小坤包,悄悄地走到厨房门口穿我的皮鞋。
无意之中,我发觉小坤包厚了许多。打开一看,里面是厚厚一叠人民币,其中夹着一张纸条。借着微弱的晨曦,我抽出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这样的几行字:
馨姐:这四千元是空调钱。还有二千元下次还你。你对我各方面恩重如山,我已感激不尽。但钱我是绝对要还给你的,请你给我一点自己的自尊。其他的我无以为报,唯有叩首拜谢!
萧翊
即日
我摇摇头,忍不住落下了凄惨的泪水。翊弟呵翊弟,你谈恋爱不需要钱么?以后结婚不需要钱么?这些钱对我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而已。钞票本来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花纸头罢了,你又何必如此地耿耿于怀?
我把钱掏出来,分文不留地放回到他的冰箱里。抹去伤心的泪水后,学着电视里推销洗发产品的广告动作,我一甩乌黑发亮的秀发,装出一付很是潇洒的模样,告别了这个我极想长留不走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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