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系统冲突
“我能加入吗？”
艾娅尼斯·迪卡鲁巴·莫瑞塞特还是老样子，她穿了一身合体的晚装，眨着一双写满无辜的绿眼睛，笑吟吟地望着坐在面前的中国男子和那位水仙人的公主。她也是一位公主，所以她在凝视另一位公主的时候毫不避讳地用上了轻蔑又或挑衅的神情。
“阴魂不散……”
妮可扶住额头，一面小声嘀咕，一面用拇指按压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berfrand站在自己的主人身后，他向对面而坐的中国男子投去恳求的眼色，可英奇根本不知道这算怎么一回事，脸上尽是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
妮可向跟随自己的护卫骑士摆了摆手，波弗德便不情不愿地退了下去，但他不敢与主子离得太远。他在餐厅里拣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一双熊掌般的大手始终没有离开西服上装里的枪袋，如果说世界上有一个人能威胁到安鲁公主，那么这个人必定是主宰帝国近卫军的迪卡鲁巴家族的大小姐。
“坐吧……别客气……我会当我什么都没看见……”妮可向命中注定的竞争对手报以一声不冷不热的嗤笑，“看你的样子……还没长大是不是？我以为你早就厌倦这种游戏了？”
艾娅尼斯点了点头，她大大方方地坐到餐桌的侧面，顺便叫来餐厅经理，不过很明显，她并不急着点餐，而是当着陌生人的面，颇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妮可的装扮：“你今天看上去很不一样！”
“谢谢……”妮可的口气不咸不淡。她知道艾娅尼斯人在中国，也知道自己的行程瞒不过耳目遍天下的帝国近卫军。不过她没想到艾娅尼斯还像小时侯那样麻烦，更没想到对方会在这个时间和这个地点如此突然地找上门来。
“不过你知道吗？只有小亚细亚又或大马士革的妓女才会像你这么穿……”不顾安鲁公主的脸色，帝国近卫军的公主殿下在说完话之后便颇为自得地笑了起来，她难得撞上妮可自贬身价的时候，“哦啦！我知道啦……”艾娅尼斯状似恍然大悟，她豁地转向身边那位中国男士，“你是想勾引他还是真的有求于他？”
没等英奇有所反应，艾娅又兴致勃勃地望回妮可：“即使是这样，我说你也不至于这么下作吧？哦啦……连安鲁之星都戴上了，这是你们家的那些老不死的罐头盒子给你安排的相亲仪式吗？这身打扮是你自己的创意？还是有人这么指点你的？youare……youjustlikeasuper*****！doyouknowthat？”
英奇完全被晾在一边，他被这位帝国公主的发言完全吓到了！若是没听错的话，艾娅尼斯先是用妓女来形容妮可，然后又把她的扮相指为一个超级婊子！
大少看了看脸色铁青的妮可，又看了看眉飞色舞的艾娅……说真的，在没搞清状况之前，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发表意见。不过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安鲁公主和帝国近卫军的公主，她们之间的关系连接着一条硬塑炸弹的引线。
妮可似乎处在爆发的边缘，她的双手已经离开桌面，也许下一刻就会拔出藏在裤筒里的军刀，再下一刻就把这件利器插进另一位公主的喉咙。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美味的伊斯兰料理端上桌面，餐厅经理以讨好的眼神哀求着两位客人……大家最好克制一点。
没有得到妮可的反应，艾娅自然觉得一点都不过瘾，她探出手，从摆在妮可面前的餐盘里抓取一粒蟹肉，再旁若无人地放到自己嘴里：“恩！it’sso****ingdelii6的调查员都用高倍望远镜盯着这里呢。再说了……坐在咱们左手边的那一对老夫妇是国际刑警组织派驻龙城的观察员，坐在咱们右手边的那对情侣是共和国中央纪律情报局派来的，好像……还有一些食客也值得怀疑，有可能是俄国内政部或者是以色列的情报人员，我这样说……你们明白吗？”
妮可和艾娅尼斯都没有说话，但她们也不会怀疑男人的说法。史上势力最雄厚的两大刺客团体的首脑人物在华夏龙城的一家阿拉伯餐厅展开决斗，这个大新闻估计会让世界上所有的调查机构和情报单位忙上好一阵。
“都清醒一点好不好？”英奇丢开艾娅尼斯的手，他径自坐回高背靠椅：“想想你们的身份，再想想身边这些等着看你们闹笑话的家伙，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到底因为什么搞得水火不容，但有一点，别在我面前提决斗这个字眼，就算你们要分出生死，也别在那些调查员搜查官的眼皮底下！你们还觉得自己不够显眼是不是？还非要搞出一点动静？”
英奇又指了指四周那些神情尴尬的监视人员：“若是听不进去，非要分出一个你死我活，好啊，我替你们跟国内的调查部门打招呼，我还负责为你们提供场地，再给你们两个一人订一口棺材，等到有了结果，专机托运，保证你们的遗体能在最新鲜的时候返回故里。所以……决定了吗？要不要我现在就通知一下你们的家人？”
妮可最先回复理智，艾娅尼斯仍带着茫然的眼神环顾左右。那些她也是说你！”英奇状似得理不饶人，他一面给妮可处理伤口，一面转向坐在一旁忙着幸灾乐祸的艾娅尼斯：“不管安鲁和帝国近卫军是怎么回事，我相信你们两个本质上是无怨无仇，有必要为上一代的事情延续争端吗？你也不好好想想，她是公主，你也是公主，既然是公主，就该懂得有容乃大。再说妮可说错了吗？你们若是有一人因对方而死，安鲁和帝国近卫军就会兵刃相见，你想看到你的家族因此血流成河吗？你想看到你的亲戚和朋友的尸检报告吗？多大的人了？这点事都搞不清楚！”
“哦啦……”艾娅大声发出赞叹，状似发现了新大陆，她碰了碰妮可的手臂，声音中再也没有挑衅的味道，倒是多了几分讥笑：“我信了，看来他真是你的未婚夫，还没娶你呢，就知道帮你对付外人！”
英奇把领带在妮可的伤处打好一个水手结，他朝两个少女摇了摇头：“就趁现在，咱们把话说清楚！”
“你！”大少指了指帝国近卫军的公主：“典型的没事找事，要不是妮可忍着你让着你，说不定现在我就可以给你买副棺材了。”
“而你……”大少又指了指安鲁公主，“认识你我很荣幸，但很抱歉，我不是你的未婚夫，刚刚你正在气头上，为了反击这位找麻烦的小公主，你根本就没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所以，即使是血誓也不算数！”
“怎么样两位公主？对我的解释还满意吗？”
妮可没说什么，她一直盯着缠在手上的热带鱼领带，伤口很疼，但是暖洋洋的。他不是她的未婚夫，这确实让她松了口气，可一想到自己曾用鲜血涂抹他的面孔，她又感到一丝莫名的失落。血誓是忠贞忠诚的代名词，真的不算数吗？
与满腹心事的妮可不同，作为帝国近卫军的公主，艾娅尼斯从没在任何一件事上输给男孩子，她对英奇的解释相当不满意，为什么那副棺材就是给自己准备的？难道她会败给妮可？
“周英奇，你别忘了咱们的约定！”
英奇点头，笑呵呵地打量着不服输的近卫军公主：“我当然记得！”
“约定？什么约定？”妮可醒转过来，现在她才发觉，艾娅尼斯和周英奇似乎是老相识了。
“哈哈，你还不知道呢吧？”
艾娅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妮可的机会，她拍了拍周英奇的大腿，口气极是轻薄：“可怜的妮可，你的未婚夫是个人才呀，华夏龙城燕氏家族的老板娘给他怀了一对双胞胎，而燕氏家族的小姐也要给他生孩子，你得抓紧了，要不然……在他身边恐怕连你的位置都没有！”
“这是真的？”妮可寒着脸，她有些难以置信地打量着周英奇，尽管她早已知道这是一个有着严重生活作风问题的男人，但她实在没想到他的作风如此离谱！
“这个……事出有因……我选择保持沉默！”英奇难以辩驳。
“很好！”妮可点了点头，她恢复了仪态万千的风姿，不过是由椅子上站了起来，“抱歉两位，我还有事，这就得告辞了！”
望着安鲁公主的背影，英奇只是苦笑着摇头，而一边的近卫军公主却发出一声欢呼，她是胜利者，胜利者有权决定晚餐吃什么，艾娅吩咐餐厅经理撤掉妮可的餐具和菜肴，她要换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