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会像宠小孩一样宠你
在走廊里碰见李青月,他说:“衣衫不整的,你不会把人家做了吧?”我点头笑一下,不说话走过去。办了,做了,以前听过这话,我还以为是对天蓝的侮辱,现在听着过瘾。她是欠点什么。
到寝室,白万里在床上说:“哟,泡妞回来了?”
我不说话,在心里却想骂,关心我就问一声,不关心我可以漠视我。就你自己懂汉语吗?文盲也听出来那种令人恶心的语气中的小视。我这种生活方式对吗?我不管,无论对错别人无权评论,即使要别人评论也不是白万里这种人,我个人的事与他人无关。是朋友,可以劝说,别这样旁敲侧击寻开心。孩子,我没生气,你别过分,爷敢叫你死!你他妈不是要带笔记本吗?带一个看看呀。操他妈!这种人缺点钱缺点德缺点心,最主要还缺点抽。
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寝室打电话。“喂,是天蓝吗?”
“就等你电话呢,我给你打几个电话你都不在。你上哪儿去了?”她还激情飞扬。
“听宋词说你和在操场约会,啊?”我还希望她别承认,可以借机揭穿她骂她来解气。
“啥约会呀?唉,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给你解释呢。”她笑容灿烂。
“我很伤心你知道吗?”我语气平淡,也只想实话实说。虽然啊装着挺酷的样子,我在心里还是骂自己:李柯,你真有种你屁股都别拍直接走人.
“先别说了,过来吧,见了面再说。”然后就挂了。看来是非见面不可了,不过心情平和起来。我不想让自己这么轻易的原谅她,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要憎恨她。
不急不慢,没有打扮也没有修饰。见了面就说:“你说吧。”
她拉着我的胳膊,说:“宝宝,你生气了吗?呵,你受委屈了。今下午我在操场上玩你知道了吧,那是刚认识的一个人,他这个人有问题。”
“嗯,知道。怎么认识的呀?你没给我提过呀?”
“是别人介绍的,有一个多月了。我感觉着给你说了也没啥用,就没给你说。”
“你和他约会散步对我有用吗?这怎么给我说啦?”我不去拉她的手也不去挣脱。
“唉,你还说约会,你就不了解情况,我给你说过他有问题,他很自卑,满脑子都是死亡,我既然知道了不能见死不救吧。你总不希望我是冷血动物吧。”
“人家因为啥给你介绍呀?介绍时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我在心眼儿里瞧不起她这人这事。
“人家以为我可以帮她吧,这跟你谈恋爱一点也不矛盾。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人家给你介绍你就去认识,是不是有点贱?”
“李柯,你别说这么难听!我不是来听难听话的。”她喊我的名字,她生气了。她的生气让我舒服。
“事实上不就是这样吗?”
“李柯,我问你:一个没有亲情没有关爱想去死的人,要是让你碰见了你会不去救他吗?”
“你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知道你能救她吗?你以为你是救世主还是共产党员?”
她听到共产党员几个字笑了一下,随即又消失。“你先别说那么多,你说你会不会救他。”
“我不知道。”
她平静下来,温柔起来,又拉我的胳膊,说:“宝宝,你想想是不是咱们在一块的时间最多,是不是我对你最好。我对你付出的感情我感觉真是太多了,你不会怀疑我的感情吧?”
“以前一点也不怀疑,现在,我也不知道了。”
“你应该知道。宝宝,你疑心太重了。”
“你想过我的感受吗?和别人在操场上约会,让我,让认识我的人看见了,我还有法活吗?”
“别人谁也不会像你想那么多。我对你说,李柯,你无权干涉我的自由,这是我个人的权利。”她郑重起来。
“权利?你既然和我谈恋爱,就没有权再选择他。”
“李柯,别说现在咱们谈恋爱了,就结婚了你也没有权利这么管着我。你还是不理解我,让我这样选择有意思吗?咱们都算是有文化的人,我觉得根本没有必要解释。”
“啥文化呀?传统文化你有吗?是,我不理解你,可你理解我吗?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咱们都是有素质的人。”
“唉,李柯,你把人想象的太丑陋了。”
我说不服她也无话可说。
“好了,寝室该关门了,咱们回去吧。明天再说。”
“好。”看来还要继续。可该说的已经说完,没人提出分手。
各自回去,没有拥抱没有亲吻。有些松气。这世界一点也不疯狂。
这世界真的一点也不疯狂,连分手二字都没勇气提出。该让天蓝明白一点道理,有所得必有所失。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又早早醒来,翻来覆去的再也睡不着。我想白万里怎么不叫啊,再叫我就去抽他娘的,没人能劝住架。又翻几次,可他就是睡的像猪一样香。天蓝,省点事好好过不好吗?你不是很了解男人吗?
早饭后进班,李青月和我一起走,彼此无话。临进班他说:“李柯,你看你脸难看的,像谁欠你500吊一样。”
我立马笑起来:“你还搞文学的呢,连这都不懂!我在构思文学思想呢。”
进班坐不住,有些烦躁,这教室有人读书,气氛像高三。不想说话,排斥一切人,谁坐在身边都是多余,我想单独坐一个桌,我想清静,这空间太小了太让人压抑。没有自由,我要一点自己的空间!
前两节英语,后两节刑法学。我真的坐不住,想发疯。就挪到后面。可后面也有人,有人读书,有人说笑。要是周围的人能离我远点,我愿意跪下磕头。他们与我无怨无仇,可我不想混在其中。我们这有时候还查人。还是决定到图书馆,冒点险才有意思去图书馆绕了路走。走远路,希望能碰见机会,让我做出英雄的事情来。人群匆匆,向着教室,向着图书馆。有些嫉妒这些勤劳的人。
“别敲了,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对正用棍子兴奋地敲着树的小孩说。
“我就敲,谁叫他不给我结柿子的呀!”小孩倔强地说。依然啪啪地敲,十分卖力。
“你咋不去敲那小石凳呀,它也不给你结柿子。”
我想这老人一定是一位退休的教授。看那老人,他在慈祥地笑。小孩也真幸福,从小受这么高等的教育。
到图书馆一楼,凉凉的,静静的。趴在桌子上,不瞌睡,好象也不累,只是想趴着。脑子一片空白。不谈恋爱我能做什么呢?想都不愿想。我该这么认识:都是我的错,没有权利要求什么,仅有的权利就是自行离开。对,离开需要勇气,至少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我们的感情还不够好,我们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我还有很多能再好一点的地方没有表现出来,要不上怕无以为继我可以做的更好。我自认为我不坏我是善良的,一想到恋爱想到彼此,总是会首先想到怎样付出怎么对她好,很少想到要求。我所有的私心就是我要谈恋爱!现在我们生气我们争执,也算是始于我的要求,可我的要求真的不高,就是要她做个正经人——正经只是我的标准,可我认为别人也该这么想,包括天蓝——别让我丢人,这不是很简单吗?只要爱惜自己就成了。这还用我要求吗?这种标准不用别人来定的。也许她认为这样会埋没她。可我需要恋爱。
我发现我的脑子并不是一片空白。我自认的空白是因为我把握不祝杭绪的方向。
很简单的,一切都是很简单的。给她一个教训吧!一个声音高喊着。她要做到不是很容易吗?很容易,真是太容易了。可她在与我辩驳。眼前浮现出她理直气壮的神情。操他妈!真想挥手一拳,这是什么事还敢嘴硬!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却没事寻事。恋爱经上不是说谈恋爱不能只一心对她(或他)好,还要时不时的让他(她)吃点醋。她不会在用这招吧,可恶。
有人敲桌子。我并没有睡着也没有闭眼,只是想的太专注了。对面是天蓝。
“我上午没课,到班里给你送早饭你不在,就出来找你了。”她淡淡的语气,没有半点不满和怨恨。
“找过来挺不容易呀,你。”我醒过来。
“只要你在学校总能找到你。你吃早饭了吗?怕你没吃早饭,给你买了点东西。”
我吃过早饭了。还是接过来,吃。不管文明和素质,图书馆又怎样,我又不影响别人。我知道天蓝正含笑的看着我,就大吃起来,把难看的吃样,夸张地表现出来。你就看吧!
近夏了,她穿着粉红色的上衣,很动人。还没见她穿过,要在平时我会去抱她夸她漂亮。现在却不想了。在她的形象在我心中打了折扣之后我还是认同她的外在美。怪不得人们说夏天是女人的天下。还说女人少,大街上流动的风景不都是女人吗?
吃完了我又夸张地抹着嘴,说:“你买的东西就是香。”又咂几下嘴。
天蓝可爱地笑,说:“这时候又会说好话了,你看你昨天那个样子,真吓人。”
我笑了。吓人?明知道阴影没有抹去还是轻松了许多。
“过来,坐这儿。”她指着身边的座位诱惑性地说。
我笑着不动。如果愿意的话,在流泪的时候我也能笑出来。看我不动,她就过来,坐我身边的椅子上。拉着我的胳膊,头靠在我的肩上。我发现自己没有能力排斥她,她很吸引人。我傻笑一下,并笑出声来:“天蓝,别,这是图书馆,叫人看见了不好意思。”
“猪,就你不好意思的。你走吧,你走我就不靠这儿了。哼。”假装生气在我胸前胡乱抓一下,又靠在肩上。我在心里想,这是美人计,没什么大不了。可这娇嗔我怎能不动心呢?她随即说:“就想天天这么靠着。”
我说:“我也是。”
“你还不知道吧,咱们的事我已经给俺爸俺妈说了,俺爸俺妈还说放假叫你一块上俺家玩呢。人家都这样做了,你还怀疑人家!”
“我没怀疑你呀,只是想弄清情况。”我开心起来。她爸她妈都知道了,还让我去。进展有点快了呵。
“你怀疑了,要不怀疑你也不会生气也不用弄清情况。你还骂人家,那个字我啥时候都记着。”她噘着嘴,半生气的样子。
“没有骂呀,啥时候骂了?我怎么会骂你呢?”
“反正我记着那个字,还说是不是有点贱。现在有不承认。”
“我错了我道歉,哦,那又不是说你,真不是说你。别生气。”我有些恨自己,怎么可以那样说呢!
“先不理你,以后再给你算帐!”她这时发狠也很可爱,我心动的发毛就禁不住去摸她。她接着说:“你想上俺家不想?说实话。”
“想想。”我连声答应着,怎么会不想呢?
“哼,去了罚你当搬运工,正好到时候俺家该进货了。”
“我愿意我愿意。你看我,你看看,最擅长干体力活了。”我想起她以前说过她家有个批发部。
“到时候叫你不停地干,狠累你,叫你惹我生气。”天蓝解恨的样子。
“累我你不心疼啊?你不心疼两为老人家还心疼呢。”
在家人面前她都不遮掩我,我还怀疑什么呢?在图书馆就轻轻地吻起来。后来她坐我腿上我问她不怕你们班的人见了吗,她说不怕,你不怕我就不怕。我该完全放心,这小妮子给我多一条心啊。看来,是我太小人了。
她半闭着眼,轻声说:“柯儿,咱们虽然认识没多长时间,可我的心早就是你的了,现在,我有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真的,无论是什么,我都给。”
我有些迷糊起来,说:“我就想要你这个人,我要你是我的。”
“我永远都是你的,身子也会给你,只要你想要。”
我气喘的厉害,说:“有你我真幸福。”
“那你就别想那么多惹我生气了,我和别人交往也是出于善意,我要是无情无义的人你还会要我吗?”
“小乖乖,你是对的。我有时想的太不全面了,我脑子笨,都乖我。”我由衷的忏悔。
“不,不怪你,是我们交流太少了。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胡乱交往,即使有交往,我向你保证,也不会有身体接触。柯儿,你得相信我,你相信我吗?”
“相信,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我好象又能歌唱起来。这片天地真宽阔!
我发现是天蓝在影响我的心情。以前听歌唱道:是你决定我的伤悲。虽然对这挺排斥。看来也是身不有己的。
快乐起来,我又想到飞翔,虽然不再叫着喊着,还是把欢快洋溢在脸上,积极的与人打招呼,尽情地说笑。这世界好象变成了我的,变的温柔起来。
当有一刻静下来,我就骂自己:你真是一个简单的动物!可对自己又恨不起来,简单就简单吧,要面对的现实是:我就要到天蓝的家里去了。如果她不把我当回事,怎么肯给家人说和我之间的事呢?她也同意让我去,说明她是很看好我对我还是充满信心的。被人看重的感觉。
我想:人到底还是动物,想动物一样容易满足。我并没有贬低自己,这没有什么不好,人不能都做大事,忘了自己是动物。
李青月是个善谈的家伙,用知识渊博博闻强识之类的词来形容他,有些让这些词掉价,形容他之后就不好再用在那些有真本事的大家名家身上。李青月懂的多是不用怀疑的,领教多次了。可他那些好象是旁门左道一样,逗乐还行,上不了大台面。也许他的真才实学像他的逗乐一样丰富。就凭他表现出来的东西,得个文学青年的称号也是无愧的,他说的那些谁能全知道?更何况还有他没说的呢!李青月真是人才!在听李青月的高论中,我由衷地承认和佩服他的才。他给我讲解一个歇后语,讲得眉飞色舞口水四溅。我还不得不佩服他的热情。他想到一个歇后语:B打嗝喽——噎熊。他说都知道噎熊的意思吧,噎熊就是结束、完蛋、没戏了的意思。这词我懂,也不嫌他的恶心和下流,再过分一点才有意思。接下来讲这歇后语的由来和高明之处。本来听到这歇后语就已捧腹大笑,再经他不厌其烦地讲解,更是狂笑不止。
也许他更高人一筹呢,在满嘴喷粪的时候又能笔下生花,生活于死水之旁又能轻吟金玉之声。这是我想的,他就应该这样高明,要不大家怎么都叫他文学青年呢?文学青年没这本事还成!
出于一种微妙的心理,我把这歇后语告诉天蓝。这是在当天晚上打电话时候的事,希望她能有所反应,生气我也不怕,你有你的权利我也有我的权利。可她就在电话那端亲切地笑,像个不懂风尘没有世故的孩子。我又不忍起来,她是我的女朋友啊,她还叫我老公。随便讲两句,就问她要给我写的诗。她说:“明天就给你吧,我也想早点给你。你看了就知道我怎么想的了。”
“我看一本书上面说老公是一个女的对她经常找的鸭的称呼。”
“那以后我就不叫你老公了。”
“你准备叫我啥呀?”
“叫你孩子,我会像宠小孩一样宠你。”
“那我叫你啥呀?”
“当然叫妈了。”
我笑起来,叫了声:“妈。”
她笑起来,清脆地回答:“孩子真乖,真是我的好宝宝。”
“你不怕我把你叫老了吗?”
“不怕,只要能抱着你能宠你,老了也不怕。”
有了那点摩擦,我们关系好象近了。有着初愈时的小心翼翼,现得更加甜蜜亲近。怪不得夫妻之间也时不时的吵两句,吵架多好!只要双方身体和心理能承受得住,打架也许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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