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就是比曹操厉害
她掏出报纸铺在地下坐了。“不是天天看书吗?看到啥程度了,柯?啊?”
“书就不用说了,报纸我从今年看到九八年了。九八年六月份《大河报》上有个标题叫着——这辆汽车真胡闹长途拉客配警报,可笑吧。”
“你就看这一篇吧,还专意记着来给我炫耀你记忆力好。”
“哈哈,献丑了。那你给我讲你看过的名著吧,让我受受教育。”
“还挺谦虚呀你。给你讲水浒传吧,这书你也看过。水浒传的主题是官逼民反替天行道,讲的是北宋淮安大盗一伙人在山东寿山县梁山泊聚义的经过。一个个好汉吃了官方的苦头却因官官相卫有苦无处诉有怨无处申,迫于生计只得挺而走险逼上梁山。他们不是贪图山山的大碗酒大块肉而是不平则鸣,尽情展现的是平民的一腔怨气……”
我听着无味,呆呆地笑着看她的脸,装着认真听讲。
“……施耐庵对女性很不同情,水浒传里的故事对于所谓奸夫淫夫有着过于精彩甚至是夸张的描写,彰显的是对女性的残酷。这是我们传统的大男人主义的表现,传统里一向不把女人当人看,即使偶尔有当人的地方也,是站在强者主人翁的立场把女人当次等的人;女人有所谓贞操,而男人没有;这本书在为男人抱不平,而不是为女人抱不平。这是水浒传的大病,水浒传的成就再高也不能掩遮其致命的不足,这是作者受封建时代局限的悲哀……”
我不知她接下来还会有什么高见,凭她从不疾不徐到激情飞扬在早义愤填膺。感觉快要保持不住轻笑的表情了,对她说:“你给我讲故事吧,故事有意思。”
“故事有啥意思呀?谁都知道谁都会讲。看一本是书要从人物刻画作品价值艺术成就上下功夫,不但要看名家的评论还要有自己的视角得出自己的观点。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见解,知识站高度不同看到的也不同……”
“还是想听里面的故事。”口气不是强硬的,是软弱的,甚至带有要宠的成分。
她打一下我的手背,说:“你这个猪,就不给你讲!”
打的真有点痛,愿望得不到满足,笑再也装不下去。长呼一口气,像在叹息。
她却笑起来,揉着我的手,哄小孩似的说:“咦,宝宝,打疼了吗?你看你的脸难看嘞,笑笑。嘻嘻,别装的给个法官一样,啊。”
我只得笑一下,被宠了被逗了。
她摸着我的脸:“看你委屈嘞。我给你讲个曹操的故事吧,保证你没听过。”
我做个随便的表情。
“是这样,曹操这个人长的难看,可能个子也不高。有一回吧一个使节——反正是边疆的少数民族的首领派来的——过来见他。他觉得自己代表汉朝有失体面,就让他身边的一个人——反正长的特别英俊特别魁梧,我忘了叫个啥了——叫他来替他接见,他自己拿个刀在一旁充当护卫。等到使节走后,曹操派人去打听使节对自己的印象。反正使节是说曹操长的好,不过那个拿刀的才是真正的英雄,嗯,是英雄吧,也可能是说那个拿刀的有前途。你看看曹操多厉害吧。”
不等讲完我就忍不住大笑起来,因为我想起一个叫匈奴的民族和一个叫雀琰的人。真想把《世说新语》让她看原文。
她又打我的手背,说:“你笑啥呀?人家又不是给你讲的笑话。”
这次她不再那么用里,我还是装着疼,对她说:“你比曹操还厉害,曹操他不能想打谁就打谁啊。”伸出手让她看发红的手背。
她噘着嘴皱起眉头得意地说:“我就是比曹操厉害,就是想打你就打你。”
我使劲抱祝糊的腰,趴在她耳跟说:“你一会儿用火烧我一会用水冰我,就是石头我也该酥了。”
“你勒死我了。”并不挣扎,靠在我肩膀上。
我抽出左手把她的头往上抬抬,把脸靠在她的脸上,看泱泱河水,看绵延青山,享受所谓的肌肤之亲。
我们可以不说情话,只是面对了特定的对象,用了特定的语气,依然情意绵绵。只要能想到的情话都可以说。她坐在我的腿上,半躺着。“柯儿,你得给我道歉。”她半睁着眼,软软地说。
“我怎么了,你说道什么歉呀?”我用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摸着她的脸,受气氛感染我也慢慢地说。
“你一回你说篮球和我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骂人家是熊掌。谁叫你骂人家是熊掌的呀?我不愿意。”她像和撒娇的孩子。
“我是想说你对我的重要性。好,我道歉:我错了,老婆。”
“我不,你尽气人家,我不让你叫人家老婆,我只让叫人家小乖,我是你的小乖。”她好象快睡着了。
“小乖,我的小乖乖。那你罚我吧。”
“罚你亲我一百下。”
我就一下一下用力长长的亲她,亲她的额头,脸颊,嘴唇,耳根,脖子。亲着,她会发出好听的哼哼声。不知道亲了多少下,亲累了就把头贴在她的脸上。她推开我的头,问:“宝宝,累了吗?”
“有点累,不过很舒服。”
“俺宝宝也真会亲人,我下面都湿了。”
我不知如何回答,就只看着她。没想到她这么有勇气。
“累了我叫你歇歇,来,叫我起来,你坐地下躺我怀里。”
于是就坐在地下躺她腿上靠在怀里。连续两天没睡好,竟美美地睡着了。好象没有做梦。
醒来她正看着我笑,特别甜。我陶醉了,陶醉刚才和现在的情形里,又想到我们的环境是那么好。晃晃头,正压着她的乳房。她用手扣着我的脸,笑着说:“你说你是不是大坏蛋,才睡醒又不老实了。”
我本想不起来要不老实,听她这么说,实在不好意思再老实下去:“小乖,我想吃奶,我饿了。”我也可爱得像个孩子。
太阳尚好,雨后的太阳不冷也不热。她解开衣服,又喘着气掀起了内衣,露出粉红色的胸罩。我喘得更厉害,也可能是忘记了喘气,抖抖地用手拨开胸罩,露出芬白的乳房,突出的是有点红的rǔ头,滚圆滚圆的被拨在一边的胸罩挤着,似乎想要蹦起来。轻轻去摸,我知道这东西现在和我一点也不生分。她把我的头搂紧,我就去吃,像真有奶,那么认真。她喘着气叫。我不顾一切的吃,直到她说:“吃这一个。”我就去吃另一个,像一个饥饿的孩子,吃着摸索着,不想松口。
直到她说:“好了,宝宝,以后再吃。我的腿麻了。”
我坐起来给帮她整好衣服给她按腿,对她说:“我还想吃我没吃够。”
她灿烂地笑:“坏蛋,我才不让你吃够呢,吃够了往后该不想吃了。”
怕回去晚了自行车送不过去。就这回去能吃晚饭了。每人拿出100块钱当做这几天的共同开支。这是她的主意,男女平等想要成为现实,经济上就不能有以来性。我不得不同意,她的坚决和我的实力都在起作用。
这七天下下晴晴,无论是下雨还是晴天都不能减弱我们的激情,去图书馆,去操场,去河边,我们朝日如此,整天粘在一块,睡觉好象可以忽略。在一起腻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表现出厌倦,我想我们走到一块儿是幸运的,我们都不是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的人。这结论下的也许有些早了。无论如何,我们的爱情之花在成长在开放。天蓝还说,爱情之花并不是爱情的结果或产品,爱情之花是从爱情中抽象出来独立于爱情之外又代表爱情的花朵。用心浇灌我们的花朵,浇灌的行为才是美好的,花朵我们往往看不见。
最后一天李青月要和我们一块去爬山,和天蓝商量了一下,就去了。5月7号,星期六,多云。
李青月说要让天蓝给介绍女朋友,这可当笑话,活跃了去时的气氛。我没话找话说:“我高中时有个班主任姓朱,叫朱世举,他说我们高中学习苦,你说他咋说?他说:我们睡的比猫晚,起的比鸡早。当时还可笑,这猫白天睡觉晚上不是就不睡了吗,咋能会比猫的睡的晚呢?你知道因为啥吗?现在我发现了。”
当李青月说:“现在大部分不是懒猫吗?晚上也睡觉。”
答案由他说出来感觉并不高明,可我也是这么想的,只得夸他聪明。
现在不比当初了——也仅是一星期前啦——和天蓝在一起并不急着拥抱接吻,拉手就行了,所以不怕有第三人在场。李青月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也没话找话对我们说:“接吻在医学上叫人工呼吸,在文学上叫什么你们知道吗?”我们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天天接吻你们也不知道吧,记住啊,叫相濡以摸。这个包含两层意思你们肯定知道,哈哈!”我们也笑,夸他人才。
到山下又不想爬了,就决定绕过山头,直接到贤隐寺。李青月又说:“给你们讲个笑话,有个人去喝糊辣汤,到那儿一问老板,老板说没了。他见桌子上放着一碗,旁边坐着一个人愁眉苦脸的也不喝,就去喝了。喝着喝着见碗里有个小白鼠,他下子把喝的汤全吐碗里了。这时在旁边坐着那人说话了:刚才,我也是喝到这只小白鼠时才吐出来的。”我笑的发抖,李青月也大笑。我见天蓝象征性地笑笑不那么灿烂,也就收敛了笑容。李青月也不谦虚,说:“这也可笑啊?可笑的还多着呢,回去给你讲比这恶心的。”正准备再讲一个,一转弯到了贤隐寺外,就不讲了。
已来过两次,不再好奇。既然是神仙,为什么还要塑成凶神恶煞的形象呢?李青月说要还愿,找了一个铺垫跪下磕了三个头。看李青月那么放的开,要不是天蓝在我也去磕头。在心里有些吃惊他的认真,吃惊还有些可笑的成分。他从口袋里掏出硬币,丢入功德箱,叮咚一声,声音惊醒了坐在一旁打扮得像道姑的老太太,她睁眼看我们,不笑也不说话。我把我身上的三个硬币都投进去,三个人就转其它地方。都已见过,没有什么可看的,还是看了。决定原路回去。
出了寺院见拐弯处有个棚子,进去歇了。有一个红光满面的秃头年轻人和我们热情攀谈。问家庭情况,我们三个的关系,就简单作了回答。谈了十来分钟,我们就上了他的道,他原来是个算命的,要给李青月算命。李青月自认经过风雨见多识广,问了价钱才五块钱,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他算了。我是一直的含笑,你忽悠吧,死活不往心里去了。李青月大概也是这种心态。天蓝大概是累了,半靠在我怀里。
问了生辰八字,就在一张纸上划,又问了父母的生辰八字,仍在纸上划。李青月和他父亲属于同一种木,但木质不一样,他父亲是一般之木,他是高贵木质。说了许多模棱两可的大话空话。“敢问鄙人就业去向?”
那人就在纸上划着让李青月看,金木水火土说了一通,才说:“你就业本归于北方,中间也许会有插曲。”
“北方?可我志向在南方,去南方不知有没有希望。有人说命无定数怎么理解呢?”
“说的好。我刚才也说的够清楚了,中间会有插曲。去南方是可能的,正如贵客所言:命无定数。但万物皆不能脱离阴阳二字,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根本的方向终有定数。”
“这么说上南方是没有希望了?“
“即使这样,阴阳互转风至草动,命数又不是死数。”
“这么说又有可能了。”
“为师说的够清楚了,愿贵客回去细细品味,自能领悟。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算命在于救人,救人不畏触天。我观你八字,命中有一厄与你和你的爱人有关,不知当讲不当讲。”
“愿闻其详。”
“请问贵客:你相伴一生的爱人是否已经和你走到一起?”
“我还是单身。”
“这也无妨。你命中的爱人乃是花容月貌温柔贤惠有德有才出身高贵冰清玉洁的姑娘,只是你二人同贵同祥,常言道:一山难容二虎。贵命相克,再加上前生命数,在爱人和贵客结合后会有一段外遇。此节有种种机缘因果在里面,不是人心所能决定和改变的。既然和贵客有缘在这里相遇,为师不能不管不问袖手旁观,算命救人乃是为师的本分。”
那人摸着头,什么地看着我们。高啊。李青月说:“愿闻其详愿闻其详。”
大师让李青月买了黄纸和香。他又说了李青月命中的种种好处,就开始在黄纸上写字盖章。那手法完全上真的大师风范。又念咒语,什么太白金星急急如律令,什么今有弟子李青月。大师在纸上按了手印,又让李青月按。接着还是念咒,气氛有些紧张让人不敢咳嗽。正念的激烈的时候,大师急道:“拿三十六块钱压在纸上。”
实在令我们尴尬,令大师失望,我们没钱。他还以为李青月嫌多,说:“二十五也行。”真的没有,值得作罢。气氛顿时缓和下来,都能畅快的呼吸。天虽还是阴着,给人的感觉是晴空万里。他告诉我们这纸当天写当天烧了最好,天黑之前拿了钱赶回来还来得及。李青月说我们离的太远,有机会再来。他说以后来也行,越早越好。就留了手机号给李青月。那上面的大名是张大师。吓我们一跳,幸好不是张天师,要是张天师非气死李青月不可。
沿原路回去。
这路比来时要漫长许多,虽然还在说笑算命的事。
回去就和天蓝分别回寝室。累了,叫着喊着要睡觉。李青月把那纸当着我的面扔了,并告诉我算命的事别给其它人说。我点头。
天蓝给我打电话,让我别给李青月来往那么多,他垃圾。我笑着答应。挂了电话仍躺在床上。
放假是休闲的,不是攻城掠地,开学了,无论干了什么的,拖着疲惫的身体说着笑着,好象都是满载而归。
我躺在床上谢长风传来捷报:“过五一劳动人民都休息呢,宋词这小子跑到重庆劳动去了。”这劳动一词的特殊含义我还没用过,能刚刚听懂。宋词把人家给办了!羡慕和佩服之情油然而生,有些嫉妒有些不屑。
谢长风让我在寝室等着,晚上一起喝酒,就我们三个。呵,为了纪念一个东西。
晚上出去喝酒,去了天南地北小吃店,要上点档次。都有激情,笑个不停。谢长风说要给宋词补补,点了几个肉的。宋词说今天他请客随便点,他自己也点了菜。要了一瓶宋河,又要一箱维雪。
宋词首先示弱:“今你俩多喝点,让着我,我坐火车累的该死,精力还没有恢复。”
谢长风说:“咱先别说那么多,首先为宋词成为的男人干一杯。来。”
三人共同举杯。
这也上一家小吃店,认为它档次高,是因为它装饰豪华一点,环境好一点,菜价高一点。饭菜种类和质量也一般。在小间里我们畅所欲言。对于我们的好奇,宋词都是有问必答。宋河喝完后,宋词满桌子的话,无非都是女人,处的,避孕,第一次,方法,趣味,胆量,责任。喝着酒我在心里喊:喝吧,喝吧,这日子真爽!
看男人吧,和女人有了性关系就像占了便宜,不知是不是只我们中国的男人这样,封建思想总在起作用。快感不是双方都有的吗?并且还不知道谁的快感到底多一点。从结果来看,男性受益应该少于女性。这我们也也讨论。都不是专家,宋词有些经验比较有发言权,他也当仁不让,下些结论。喝三两多酒过去,对酒的味道不再敏感,分不出好坏;对谈论的内容也不在敏感,不会倒胃口。
出来就上喝酒的,我们都放开喝。喝的好受,喊的也好受。说话好象怕对方听不见。人都傻了。
“下一个上李柯了,老大呢还那么谦虚,早点像宋词一样成为男人吧。”
“还早着呢,我不行。”
“你也努力,找个人追追,当老处男好受吗?”
早一日奔小康就不一样,就更给人当老师,就能给人作榜样。
喝的时间多,说的废话也多。回去看书撑了好长时间才敢睡,怕出酒。给天蓝打个电话,给她说我们喝酒了。她问我玩的好吧。我说痛快。她让我多喝点茶。宋词出来几次,这让我有成就感。世人皆醉我独醒如果是喝酒的结果,我一定会骄傲死。
收收心,不学习也得看课外书呀。
一样的校旱,不一样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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