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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瞧你那出息

    回到寝室他们正在打牌。韩高楼吸着烟,战场仍在白万里的床上。矛盾?是指白万里和梁又春吧。对,他们又到一起打牌了。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矛盾可以说随时随地都能出现,可来的快去的也快,但要在心里留下阴影。而已。
    梁又春站起来说:“李柯,你回来了?就等你了,来,吃苹果。今天请大家吃苹果。”他呵呵地笑,像久别重逢那样亲热。
    今天心情不错。好像三天假期也充实起来,假期被装点得光彩四溢。
    梁又春从床上拿出一兜苹果,每人分了一个,说:“洗过了,吃吧。”
    白万里咬了一口苹果大口嚼着,说:“小B孩子也不早点拿出来。”
    韩高楼问:“发财了?真像个大老板呀。”
    我一口接一口得咬着苹果说着好吃好吃。前天对梁又春得不满,也变成了对自己的检讨:梁又春心里还是有我的,把我当朋友;我位他做了什么呢?
    洗刷。
    头有些晕。
    “李柯!快!电话!”梁又春喊我。
    我顾不得擦脸跑回寝室。梁又春叫着说:“快,还是个女的,声音很好听。”
    我在心里美美地乐着骂:瞧你那出息!
    “喂。”
    “李柯,没喝醉吧。”是天蓝。
    有些意外,当然更乐。
    “没事。你回寝室了吧?咋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啊?谢谢关心,有些激动。”
    “躺在床上了。今晚玩的很开心,我还得谢谢你们呢。从上大学就没好好玩玩过,很无聊。以后就好了。你也别激动,你们四个我一个一个的打。”没有笑的声词,笑的样子好像呼之欲出。
    “我已经激动过了。呵。谢长风和宋词是一个寝室的。”今晚真是太高兴了。
    “拿就分开打,打两次。”她随即说。说完我们都笑。
    我表示认识她我很高兴。她说她说最怕的就是孤独。以后多联系。又说晚安。
    梁又春说:“李柯,你来斗吧,我瞌睡了。”
    我是不瞌睡也不想打:“你打吧。我头晕,集中不起来精力。”
    对着镜子照照,笑两了几次。脸已经干了。去水房拿回东西,又吃一个苹果照着镜子笑,然后上床躺下。还没来得及回味一下一天的愉悦,人就像一下子掉进漩涡里,没有了方向。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睡的。
    生活好像突然变得美好起来,笑着说话笑着走路笑着听课笑着吃饭。世界是那么友好而有吸引力,干什么都有意思也什么都想干。路上主动与人大招呼,上课积极发言,球场上疯狂奔跑,甚至找班主任谈了话——我们的班主任啊。如果洗澡方便的话,我有精力天天打篮球。反正心情好干什么都行,丢人不怕,付出不怕,吃亏不怕,男生不怕,女生也不怕,只有自己做不成的没有自己不敢做的。有时想到江湖,有时想到男人,有时想到青春年少,有时想到志在四方。大部分想的是这些词汇。
    是老天宠爱我,还是我容易满足?一切都是那么好。
    天蓝漂亮吗?说不上,反正也不丑。大而媚的眼睛,能传情达意;微翘的鼻子,好像透明;嘴唇?不太红,可很性感……想的时候比面对说话还要让人心跳。
    可现在我们什么都不是。我有些烦躁的打断自己的妄想。有了她也不一定就知足。宋秋雁不是很可爱吗,不是对我没有反感吗,为什么不试试呢?决心,决心……
    一个星期过去,人好像变得孤独起来。
    宋词问我:“那天最后你给天蓝说的啥呀,俺三个走后?”
    我说:“我对她说我想追她。”
    宋词笑笑,说:“真的假的呀?”
    我也笑笑:“假的。”
    “李柯,你看天蓝咋样,能发展不能?说实话。”
    “可以呀,差不多呀。”其实我想说可以呀,我愿意。
    “以后多联系点。”
    徘徊,犹豫,也忧忧。把握还是顺其自然?我在想,也许,也许,也许!每天早起上课,我都会看那些有意思的寻物启事,小小的黑板也能让失主表演一番。有时我还抄下来。“寻物,本人不审将手套一双忘于一号餐厅进门南排第三个桌,外皮内毛意义重大,望好心者与某楼某寝室某某联系,感激涕零,某某鞠躬。”“寻寻寻,哪位好心的同学在教学楼拾到黑色钱包一个,内有饭卡银行卡学生证考试证等,如能归还,定重谢(十分感谢加现金平分)。电话,姓名,时间。”有些意思吧,意义重大不知是不是爱情,还有哪位好心的同学,好像拾到者一定要是好心者。笑过会叹息一声。
    该准备考试了,不能集中精力。呵——
    我给梁又春说我的想法和痛苦。梁又春奸笑,说:“你一个男人你怕啥呀?你要不敢你给我说电话号码我去追!”
    我说:“日你。”
    “实际上你又不一定非要给她说我爱你我爱你,你给她交往嘛,别心怀鬼胎就不紧张了。”
    我嘿嘿地笑了,心里豁然开朗。不心怀鬼胎,不打人家主意,谈坦荡荡。只要做的不是为了谈恋爱没有什么不可以做。当然,不想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想找个对我有热情的人和她谈恋爱。很简单。
    在心里试着用普通话说了一遍打电话的开场白。拨了号屏息听漫长还带恐怖的“嘟”声。“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哦,你好!请问一下,天蓝在寝室吗?”
    “她还没回来,回来我给她说一声让她给你打回去好吗?”
    我舒了一口气。在心里骂句我操。“好好,哦,不用了,过一会儿我再给她打吧。谢谢了。”
    “不客气。再见。”
    挂了电话有些坐卧不安。这事!竟会不在。真会开玩笑。过一会儿再打吧,先想怎么说。要对她说有磁带你借吗,有些不恰当,如果她说她现在不想听怎么办呢?借她刘德华的磁带吧,总该会有,可要是没有呢?对,其他的也行,或者……电话响起。这么快?也许不是我的。
    “喂。”
    “喂,是李柯吧。”
    “天蓝!天蓝是吧?你咋知道是我给你打的电话?”
    “猜的。”
    “呵呵。”有些说不出话来,猜竟猜我。是对我印象好?还是除了我之外她就不认识其他人了?当然还不能排除宋词。我都想不通。
    “我正好也说给你打呢。”
    “真巧。”
    “你不是说有很多刘德华的磁带吗?给我找一本吧,这几天学习太累想听听歌。”
    “好好。想听啥歌呀?老歌也好听。”
    “只要别是那中特别激昂的,啥歌都行。”
    “好,那我给宋去吧,现在。”
    “那怎么好意思啊?还是我去拿吧。”
    “没事没事,我乐意效劳,反正我闲着没事。”
    “嘻,你要乐意那你就来吧,我在寝室门口等你。”
    我打开柜子翻腾磁带。哪本呢?哪本呢?把所有磁带翻乱,挑了一本。想起来还不知道她寝室在哪儿。这,这#何词。他已在床上了。快快,别问干啥的,回来给你说!快,我是你大哥,别逗我!
    知道了在哪儿,我一路奔跑过去。欢快的奔跑。块头大跑着不好看?这没人认识我,谁在意呢?更何况我跑的又是那么快,谁能看清!呵呵。快到时我放慢脚步,喘喘气。正有些发愁怎么找到天蓝,怕见了也认不出来。有人向我招手,是天蓝!黄色瘦袄略显身材。我快步迎上去,她也走过来。我在心里说天蓝真了解人,真好。见她额前有几丝凌乱的头发,倒添些生气。我还看见她脚上笨重的皮鞋,不禁想笑,这皮鞋也能让人亲切。相互笑着。
    “我才想起来,忘了给你说俺寝室在哪儿了。你还挺聪明的,这么快就摸过来了。”
    “小事!你在哪儿我能闻风而至。”
    她停一下笑,接着笑的更甚,说:“真的?你属狗的吧,鼻子那么尖?以后我要让你找我就不用说我在哪儿了,让你闻。”
    “上大学了,用文明语。”手掏在兜里不礼貌,就拿出来。拿出来又没地方放,就又掏进去拿磁带。递给她。心里嘲笑自己:跟第一次和女生说话一样!心怀鬼胎!不过表情总还自然吧。我还闪现自己小时候——也就算是高中是和曾惠——是多么随意呀。那是太傻了,甚至不相信自己有欲望。欲望是肯定有的,只是把自己打扮的太纯洁,任何正常的不规行为都不去做。
    她右手接了磁带,拿在手里看。见她左手有个信封。“这几首听过的都好听,其它就不知道了。我想着也好听,相信你的眼光。”
    “我也相信不会叫你失望。呵呵。你拿个信封干啥呀,去邮寄吗?”
    “哦,”她恍然想起似的,把信封递给我,“这有我抄的诗,抄可长时间了,昨晚又抄了几遍,那封用信纸些的是给你的,其它的你给谢长风宋词宋秋雁一人一张,再替我问好!呵呵。用心良苦吧?”
    我接过小巧的信封。信封是淡黄色,几乎透明,上面有一线海水,一片沙滩和两棵橄榄树组成的小图。我说:“这信封真好看,你挺好的人,呵呵,还每人抄一份,挺辛苦。我想里面的诗更好。一般人能看懂吧?我回去好好看。”
    “回去看吧,谁都能看懂。”
    又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只是还都表示乐意见面。
    慢慢的往回走,心里兴奋也不跑了。像在享受。按捺住好奇,也像在享受。
    大学生了,有时应该风风火火敢打敢拼。做一个现代思想武装了头脑的大学生吧。
    把诗逃出来,想办法依次给了,留下那张美丽的信纸。并给他们说明来处,表情各异。宋词告诉我你别想那么多,男人,如果谈恋爱了至少也多一种经历吧;将来的事谁也做不了主,靠缘分吧。我说还早的很。呵,我们还没有谈恋爱当然不用想那么多。只要能谈恋爱,其它都先不考虑。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又不是捏着鼻子谈恋爱。
    回去,终于有大块时间尽情轻松的看诗了,先看一会信封,才掏出里面的纸:
    一棵开花的树(席慕容)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期盼
    当你走近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子诗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看了一遍,又读一遍;读一遍,又看一遍。然后把它抄在日记本上。好在寝室没有人。
    诗很简单,还是不禁默默地看。几乎都会背了。我纸折好装入信封。又看信封,信封上一个字也没有,只有写邮编的方格和写地址的直线。
    午休没有睡着。心里不忘喊着,不一定,不一定,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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