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惊魂合体生神翼
“缺了怎样？有了又怎样？我可是个不喜欢负责任的人。”我轻放月瞳，她却并不愿意离开我的胸。如临世界末日一般紧紧依附。
“有了，你就再也忘不掉。我说过，要和你合体，化做你的一部分。这是我的宿命。”月瞳碧蓝的双眸闪烁晶莹波光，一漾，一漾。我的心就在这眼波荡漾中化做绕指柔。
“不是已经合过了吗？合久必分。”我的声音出奇的冰冷。因为我想到了我肩负的任务。那对我来说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自打一脚被踹下太虚山，我就开始寻找战神宝甲，却连战神宝甲到底在哪里都不知道。
“你为何如此冷酷？”
“因为我就叫阿酷。”
“你就要离去了吗？”
“是。”
“为什么男人总在得到之后，马上就要离开？”
“因为男人要去做事。”
“借口。”
“不，这是男人的宿命。”
“能不去吗？”
“不能。”
“你到底在寻找什么？”
“寻找我自己。”
“好！我真的没有看错你！”
“我也没有看错你，你跟我在一起不过是为了精灵族的前途命运。”
“何必说得那么直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不错！我叫你一生都忘不了我！”
月瞳说完，周身忽然幻化成一片缥缈洁白的光雾。美人形虽还在，却已无实体。那缕光雾发出异常明亮的光芒。把整个愿望森林在转瞬之间映得雪亮。方才还在怀中辗转呢喃的美妙娇躯竟已如烟如雾如梦如幻，袅袅上升往圆月飘去。
“你，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在你离开我之前离开你。但是，如果你叫一声我的名字，我将完成和你的合体，永不再分开。”
“可，我并不爱你，因为你跟我在一起的动机不纯粹。”
“动机重要吗？”
“不重要吗？”
“重要吗？”
“不重要。”我的声音转为黯淡。
起因真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结果就是我和精灵族高贵的女祭司以为精灵族前途命运献身的堂皇名义发生了关系。
“你要看着我在月色下就这样消失吗？你真的就不愿再叫一声我的名字吗？”那团光雾气若游丝。
“月瞳！”
“你还是舍不得我对吗？尽管你外表冰冷不愿意承认，可是你的内心还是在乎我的是吗？那我就永远和你在一起！”
“这也是精灵奥义书早就记载过的吗？”
“是！”
“该死的奥义书！难道我就没有主宰我自己命运的权利吗？”
“在你没有彻底觉醒之下，你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精灵奥义书上还说什么了？”
“书上说兽族的王子将成为你的坐骑。而我，精灵族至高无上的大祭司，将成为你的羽翼！”
那团洁白的光雾慢慢凝结，竟在圆月之下幻成一双宽大而又洁白的羽翼，迎我飞来！
夜空降落散发异香的花瓣雨。那对神奇的精灵之翼围绕着我飞了三匝，在她的翼尖闪烁着血红光轨。那光轨越绕越快，越绕越疾，在我的身前幻成掀起一个血色的光罩。
我的双腋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那对羽翼竟深深地插进了我的身体！我对这突袭猝不及防，单膝点地跪在林间松软的草甸上，低着头咬牙忍住痛。背后的长发甩到了额前，而当我再抬起头的时候，双腋泛起一道蓝光，疼痛立消，身上已然多了一对无比洁白的羽翼！
“你何苦要这样？”我对着我的羽翼自语。
“这样，你就会永远带着我，一起飞翔，一起坠落。”虚空里传来月瞳的声音，却已看不到她的样子。
我忽然惊觉，美丽竟只存于一瞬。还没有来得及仔细品味，就已经错过了。
“开始，我以为你并不是真的爱我。而我，特讨厌别人利用我。”
“相信爱有时比爱本身更难。”
“你的行为太极端。”
“如果，我不能留驻在你的心间，那我就要化做你的羽翼，助你扶摇直上的羽翼。你是战神，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束缚住你的心，你不想试试飞翔的感觉吗？狂飙直上，就如同我们曾经的最销魂时刻？”
我第一次挥动我的羽翼，很奇怪，我第一次有想飞的欲望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现在化做了我的羽翼。就如同我们曾经有过的契合，羽翼由我随心所欲地控制。我奋力向圆月一跃，整个人飞上了夜空，伸展我洁白的羽翼，在赤红的圆月下像一只巨型蝙蝠一般悬浮。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王子！我们走！”我对着愿望森林呼喊。
“阿酷！我在这里！”在愿望森林飞快地跑出一只裸奔的大象，我在空中俯瞰，王子跑得非常快，在它的身后卷起旋风。
原来，跑得快也是一项特长，有的时候甚至是最重要的生存技能。
在它身后，是一大片挥舞手臂喊打喊杀的树精灵和“带头大哥”——张着血盆大口的食人花，以它们的智商并不能理解在我和月瞳之间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我害死了它们的大祭司，所以一度休战的它们又来打杀我们。虽然，我并不怕这帮家伙，却又懒得和它们纠缠。
和它们解释什么呢？说它们的祭司成了我的翅膀？
肯定谁也不会相信，所以，还是先闪为妙。
在王子刚刚奔突到森林边缘之际，我挥舞羽翼，从天而降，落在王子的青黛色的脊背上。
“拜托啊！大哥，以后别总在我身上空降好不好？”王子瓮声瓮气。
“月瞳，我们该往何处去？”我对着我的羽翼说。
“啊！？月瞳？月瞳在哪儿呢！？”王子左右地摆着耳朵晃头寻找，没看到月瞳，只看到我背上收敛的羽翼。
“呀！阿酷！你成仙了？！”王子惊叫，奔逃的步伐却更疾。
“一路向北！”虚空传来月瞳的声音。
“向北？到何处去？”我对未探索地形真的很不了解。
“寂寞极地！”
“寂寞极地？”
“是，在那里，住着一位绝世的英雄。他能告诉你战神宝甲的线索。”
“谁在说话？谁在说话！？”王子插嘴。
“指引给你方向之后，我的使命就完成了。酷郎，以后，我将永不再开口。而是专心致志做你的羽翼。”
“那怎么行？我还需要你的指引呢！”王子飞驰，而我的眼光晶莹。
“你不再需要我的指引了，英雄，只走属于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