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寂寞极地遇杀神
从此以后，月瞳再没对我说过话，而我，成了一个经常在醉后对着羽翼自语的男人。
一个男人在一生中的某一阶段，或迟或早会受到一个女人的引导。当他无须这女人引导的时候，就已告别青涩，同时，也步入了寂寞。
越往北，天越冷。让人始料不及的是出了丰美的愿望森林，就是肃杀酷寒的冰天雪地，在前行的路上，不断能看到被冰冻成僵尸的武士。他们以各种各样的姿态死去，生前都受过致命的打击。一个个已死武士面孔在冰封之中栩栩如生，有许多仍然年轻英武。而他们的灵魂和欲望却已万劫不复，成为永远的断章。
“阿酷，好多的死人呐！”王子的声音有些颤抖。
“也许，不仅仅有死人，还有活人。”我的内心忽然感到一股强大的杀气。全身的战力都被激发。在朔风当中，我听到打斗的呼喝。
“哪里还有活人呀！？喘气的就剩下你和我了，天还这么冷。不过，你说奇怪不奇怪？我并不怕冷，难道，我也生具异禀？或者，我还有超能力没开发出来？你说呢，阿酷？”王子虽耳朵大，听力却远不及我，听不到格斗的声音。只顾在那无知者无畏地吹牛。
“你肯定会有超能力的，我毫不怀疑这一点，不过现在嘛，你还是给我加快速度，证明你在雪地里照样能够狂飙。要是跑不动了，就赶紧减肥。别再依仗着底盘大就装越野象。”
“切！你不是有翅膀吗？要是嫌我慢，你就飞啊！”王子反唇相讥。
“自己飞还得挥动翅膀，哪有骑着你省劲舒服。”我和王子斗嘴，王子被气得真的发疯狂飙。它那为了逃命而炼就的奔跑速度委实惊人，很快就逼近了我所听到的声源。为了能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形，我催着王子跑上了一个覆盖冰雪的悬崖。悬崖下面密密匝匝足有上百人在打一个人。
被围斗的那人精神气质极度阳刚。红发红须根根直立，最骇人的是那双鹰隼一样的血红眼睛，令对手望而生畏。面对这么多围杀他的人，竟流露出蔑视神情。而在他的脚下，以圆周形状排列着一圈死人。
几个距他最近，本欲出手的武士被他凶悍气势骇得不由自主地同时后退一步。
“真是黄鼠狼下豆鼠子，一代不如一代。想不到老夫隐居在寂寞极地之后，江湖上竟然出了你们这么一批窝囊废！向我挑战的武士，我已经杀了十来拨儿了，就不能出个把人才陪老夫好好打一场吗？”红须人声音沙哑，但却字字扎人心扉。听起来非常地不舒服。
“他是谁？好大的口气！”我暗忖。
“这位大爷可真有范儿啊！不是绝代高手，就是脑袋有问题。”王子摇头摆脑地点评。
“太虚杀神，你不要猖狂，今天我们来杀你，不仅仅是为了江湖排名，而是你杀了我们的兄弟，背了无数条人命的血债！我们就要你血债血偿！”
众武士中有人呼喝。
“太虚——杀神——！”我心内一惊。原来这被攻击的高手竟是我的同门？
我本来只想坐山观虎斗，但那红须人既是我的同门，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我正要出手的瞬间，“杀呀！”众武士一声暴喝，冲了上来。
兵器齐出，砍！刺！劈！斩！各家路数的兵刃幻化出七彩奇光，在冰天雪地之间卷起杀气万丈。以圆周形阵容攻上。太虚杀神被笼罩在死亡光网的圆心。
在头一波发起冲击的武士身后，黑压压的武士向发狂一样向前奔突，人在至怒的情形下会忘记害怕和生死，这批武士目前就是这种癫狂状态。看来这太虚杀神不是和他们有杀父之仇，就是有夺妻之恨。
“太虚龙卷风暴腿！！”面对敌人重重进逼，太虚杀神忽然全身腾空，周身出现血红的斗气。身形腾挪之际，原地两条血红色升龙冲天而起，掀起一个巨大的血红龙卷风暴。风暴之中太虚杀神横空飞踹，双脚幻化做一对血红色的龙头，龙头一声怒吼直扑正面来犯之敌。一个冲得最快的武士被张牙舞爪的龙头踢中。保龄球一样飞速倒飞出去，把身后要往上冲的武士撞倒了一大片。而从其它方向攻上的武士在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的瞬间，就被升龙风暴如落叶一般高高卷起，四下抛飞。
“好强的斗气！好悍的功夫！”在我的心里，头一次因为另一个人的武学修为而感到压抑。虽然，我也会太虚风暴腿，但在目前，自问还无法发挥出这么强的力量。
“难道，难道，这个太虚杀神所用的才是真正的太虚武学？而和我交手的战风，也不过就是学到个皮毛？而我偷来的那几招，不过是皮毛外的毫毛？”我头一次深深意识到自己在武学造诣上的欠缺。
太虚杀神收了斗气，身边又如被割的稻谷一样呈圆周形倒下了一片尸体。一招之后，百名武士已死伤半数。
还活着的武士如同从癫狂中恢复了清醒。眼中已毫无斗志。一个个慢慢地，慢慢地往后退。
“痛快！痛快！杀杀人，喝喝酒，还真是痛快，哈哈哈哈！”太虚杀神一顿狂笑之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酒壶。骨碌碌一顿豪饮。
好辣的手段！好狂的做派！太虚杀神杀气纵横，看得我不禁也血脉怒张！
喝完一壶酒之后，太虚杀神打了个酒嗝，伸出食指指着那些还活着的武士说：“老夫本来不想再杀人，只想在这寂寞极地，好好享受一个高手的寂寞。可是，你们为什么要不断来破坏我的清净？昂？！”
“你是六界魔武排名第一，天下魔武武士，哪一个不想杀你！”众武士中有人应道。
“对，你手上沾满了学武人士的鲜血，天下的魔武武士，哪一个不想杀你！”武士群中又有人附和。
“哈哈哈哈＃旱得好！我本来一脚就能把你们全踢死！之所以没杀你们，就想听你们说句实话。你们果然有骨气！就是功夫实在是太晦气。用起来除了受气，就是憋气。可惜你们当中没有一个是大根器，要不然，老夫一定会收之为徒！既然，这一世做不了我的徒弟，那就趁早去投胎转世吧。来！来！来！老夫就送你们一程。”
太虚杀神说完，身形暴突，化做一道闪电，竟是我曾经熟悉的火云拳和风暴腿的太虚风云连技，而那些中招的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太虚杀神的动作已经做完。
被太虚杀神刚才闪电突袭裹挟的十多名武士全都呆立在雪地上，一动都不动。表面看上去甚至未受到丝毫伤害。
太虚杀神气定神闲，看着那些呆立的武士，拿起酒壶，咕咚咚又仰脖喝了一大口酒。
“这招灭绝风云连技我已经好久没用了。想不到今天使来还是这么熟练。”
话音未落。
砰！！！一个武士的头爆了，喷出一大滩红白之物！
仆！另一个武士的后心爆开，炸出了一个血洞！
喀嚓！！多名武士从胯骨处拦腰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