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最崇拜的男人竟强占了她
这次，表哥是一个人来的。
白蓉抱着妹妹和父母在大湖边等着表哥的船。清风吹着白蓉的衣襟，也吹散了白蓉二年多的相思。地平线上有艘船来了！高瘦的表哥站在船头，一件黑色风衣随风起舞，风度翩翩。白蓉看呆了！表哥俊朗的模样，让她想起了徐志摩，那个写有丁香花姑娘的浪漫诗人：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一片云彩……。“哎呀！该死，我怎么想起这句呢？”白蓉拍打着自己的头，责怪自己不应该这样想表哥。表哥是不会像诗里那样‘悄悄地来，轻轻地走，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望着越来越近的表哥，白蓉心里无比激动着，她低吟着：“表哥那么疼蓉儿，表哥是这世界上对蓉儿最好最亲的人，他会和蓉儿在一起的……”
表哥下了船，和父母一阵寒喧。
白蓉妈拉着白蓉上前说：“侄子，你看这是蓉儿。幸亏你一直供她上学啊＃糊现在念高二了，成绩……”下面的话，表哥听不见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视着白蓉。如今站在他面前的白蓉，早不是那个才十来岁、干干瘦瘦的黄毛丫头了。
面前的白蓉，一身纯白长裙随风飘逸，如玉的皮肤映着一张圆脸白净无瑕。如瀑布似的黑发长长垂下，额发齐眉。一双水灵灵的双眼皮大眼睛珠子含着笑，高高的小鼻子，樱桃小嘴润红润红。“多美呵！”表哥在心里不由地感概！生在深圳那个红灯酒绿的都市，胭脂俗粉的女人千种风情他都见过。可眼前姑娘，一股清澈见底的纯净之美、自然之态，是都市女人用多少粉妆、多贵的仪器也化不出来的呵！果然是水土润人啊，才二年光阴就把个不起眼的丫头也滋养得此般灵秀！那一刻，这个风雨了三十载的男人，真有想留在这青山绿水田园中的冲动。
“表哥。”白蓉似有千言万语，一时间竟说不出来，只有轻轻的叫了声。她不知道她的美，在她心里，沈燕姐姐才是美丽的，她只是姐姐身边的丑小鸭。
表哥缓过神来，打着笑呵掩盖刚才的失态大声说：“真是女大十八变啊！蓉儿表妹生成姑娘了，表哥差点认不出来了。呵呵~~”
“哪里？还不就这样子？”白蓉妈应呵着说。在她眼里，女儿天天一个样，只是不丑而已。
……
一路上，表哥边走边笑谈着。比二年前来的时候，健谈了很多，也时不时给身边的白蓉扯上一二句。二年前，白蓉是跟在表哥、姨妈后面，没有人知觉她的存在。日夜思念的表哥近在身旁了，白蓉低头不敢多说话，只偷偷地用眼角斜望望。这个男人一出现，不知为何，白蓉心里就感觉特别踏实，家里也感觉不那么冰冷了。
表哥这次给白蓉带来的生日礼物果然特别！是一笔上五位数的现款和北京理工大高考计划书！表哥说，这里没有银行他只有带现金了，一路上都不敢睡。表哥还对白蓉爹妈说，白蓉快高三了，高考要让白蓉考北京理工大，上首都北京去！
只要提起读书，白蓉眼里就有闪烁的光芒。她觉得，表哥就是她的护身符，是神仙带给她的。但白蓉爹妈却相互看了一眼没支声，心里似乎藏着事。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一整晚也没睡着。第二天，白蓉爹妈就踩着自行车，过河到十几里外的地方，把钱存进了农村信用社。那是这里人的“银行”。
几天后，就是白蓉13岁生日了。沈卫国和沈太太本要接白蓉到糖厂去办场酒席，可白蓉爹不许。这个大男人主义浓厚的中年男人认为女儿是自己的，即使要办也是在农村里办。在别人家办，不就成别人家的女儿了？！正好表哥也过来了，表哥答应为白蓉办一场生日！这是白蓉第一次过生日。
白蓉的生日虽不能与姐姐相比，但白蓉觉得很开心、很幸福。
沈卫国和沈太太带着沈燕来了，爸爸妈妈抱着妹妹坐在一起，外婆也接来了，表哥下厨为大家做西式大餐。白蓉幸福地穿着表哥带来的蕾丝天使裙，坐在大桌中央（那个位置在这以往是爸爸坐的，白蓉从来是一旁吃饭）。在她面前，是沈卫国特地从大湖外运来的大大的生日蛋糕！蛋糕上插着十三支生日蜡烛，是白蓉从未见过的的奢侈和温馨。
所有人都到齐了，沈燕说，要先许个愿望再吹蜡烛。由表哥带头，一家人唱起了生日歌，连刚会说话的妹妹也呓呓呀呀跟着唱了起来。此刻的幸福，让白蓉有种流泪的感动。这一切，是表哥带来的。她看着表哥孩子般的表情，看着爸爸此时不动粗的脸，多想这一刻能永远下去呵！歌声中，白蓉闭起双眼皮大眼睛，在心里许了愿，然后吹灭了蜡烛……。
那一个夜晚，是白蓉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
表哥要白蓉考北京理工大的想法，沈卫国和沈太太很赞同并说要沈燕也考北京理工大！沈燕和白蓉在一旁听着，相互对视一眼，将小手握得紧紧的。高二快结束了，接下来的高三生活，她们将全力以赴！只有白蓉爹在一旁“叭嗒、叭嗒”地抽着土烟，闷闷地敲打着烟灰。白蓉妈看了看，高兴的脸一下子冷了。可惜，没有人注意到这点变化。
为了每天能见到表哥，白蓉自表哥来后就没祝恨舍了，天天下完课就往家里跑。表哥趁白天没人在家，将家里收拾得很干净、很干净，家有了家的样子。白蓉放学回来后，表哥成了白蓉的家庭教师。白蓉偏课，文课好得不能再好，理科却每每只能到及格边缘，常常因数理化的成绩拉下考试总分数。每夜里，表哥就重点给白蓉讲解数理化的难题、窍门及他们的相通点。回校上课后，白蓉再讲解给沈燕听。
表哥给白蓉辅导的时候，一双眼睛时常盯着她的脸深深地望着，有时会握着白蓉的手感觉一种异样的温暖，有时会有意无意地抱抱她未发育好的身躯，偶尔也会在白蓉光洁的额上轻轻吻一下……。每次白蓉心惊胆颤的同时，却感到一种甜蜜的心情。
一个月后，在表哥的指点下，白蓉理科成绩呈直线上升。连那苍白的脸也多了些红润，安静的性格也多了些调皮。时间过得很快，表哥的假期快结束了。
周末，白蓉对姐姐说：“姐，表哥要回去了，我答应这个周未回家陪他四处看看玩玩。”
沈燕正解着一道几何难题，头也没抬地说：“那你先回家吧！我晚上就去你家也陪表哥吃顿饭。”
“谢谢姐！”白蓉抱一下沈燕肩臂，轻快地走了。
回到家二点了，午饭时间过了，白蓉爹妈带着妹妹下地干活去了。白蓉推门而进的时候，表哥正在家看着书。
“蓉儿？这么早回来了？！”表哥惊喜地说。
“是啊！回来陪你呀，你一个人挺闷的吧？”白蓉高兴地说，她发觉她正被一种力量在吸引。
“好啊！还是蓉儿懂表哥，呵呵~”表哥笑着把书放进包里，站起身来说：“那咱们到大湖里里游泳去吧？现在这时候，正好没什么人。”
村里的男女老少一般都会游泳。每天黄昏时，人们常会去大湖游到半夜。表哥要带白蓉去游泳也是正常事。白蓉很高兴，她很小就想游大湖了。可是……
“可是，表哥，我不会游泳。”白蓉低着脑袋轻轻说，爹从来没亲近过她，更别说教她游泳了。
“没事，傻表妹。表哥会游啊，而且是高手呢！”表哥轻轻拍了拍白蓉的脸。
就这样，白蓉跟着表哥到大湖游泳了。
到了湖边，白蓉穿着衣裤就准备下水，村里所有的女人姑娘都是这样游泳的。表哥一把拉住白蓉，扬了扬手里的袋子。表哥要白蓉换上袋子里的泳衣，表哥还说，深圳的女孩子游泳都是穿泳衣的。在小小的白蓉心里，表哥就是英雄＃糊没有过多地想，乖乖接过袋子，躲在大石头后将泳衣穿上，那是件火红色的泳衣。她不懂泳衣的好处，也不知道穿着好不好看。当白蓉害羞地从大石头后走出来，她只看到表哥火辣的眼神，痴迷的眼神……她觉得有逗就笑了。于是，表哥就呆滞了。
在水里，白蓉是一刻也不能离开表哥的。表哥将她带到踩不到沙石的水深处，白蓉害怕地紧紧抱着表哥。表哥得意地笑着说，放心吧！我拉着你。在表哥的带领下，白蓉一点点放松游玩着湖水，让她觉得无比的好奇、兴奋。这种第一次下水的新鲜感，让她忽略了抚在她腰间的那双手、忽略了在脸上很快的一个吻、忽略了一个男性身体狂热的心跳……
白蓉在表哥指导下，很快可以像睡觉一样平躺在水面上，然后挥动着手臂缓缓前进。表哥就在不远处看着，阳光下少女含苞待放的身体近乎赤裸地浮在湖面上，金色的阳光晒在洁白的肌肤，像是镶了金粉的胴体。多美呵！表哥不由地赞叹。
不知玩了多久，太阳快落山了。
表哥才抱起白蓉走上岸。刚才在水里还欢快的白蓉，一上岸竟连站也站不住，浑身脱水般无力。白蓉问表哥，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力气也没有？表哥笑呵着说，游久了就是这样，何况你还是第一次游泳。休息会就没事了。白蓉在大石头后换回干衣服，无力地靠在表哥的肩臂上，向家走去。白蓉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接触男人，何况她现在靠的是对自己最好、一直供自己上学的表哥。听着表哥的呼吸声，她沉醉了，昏沉中竟迷迷糊糊有些睡意了。
朦胧中，她感觉表哥推开了家门，抱起她放在床上，又盖好毯子。白蓉睁开沉重的眼睑，拉着正要起身的表哥问：“表哥，你干什么去？”可能是因为游泳过后的无力，她的声音软软地像绵花糖。表哥心一动，将脸凑到白蓉的脸上，温柔地说：“哥要去菜园摘菜，给蓉儿做饭吃呵！”“哦。那表哥忙，蓉儿累了要睡觉了。”白蓉乖乖地说完就闭上了美丽的眼睛。她很累，要睡了。
不一会儿，白蓉的呼吸就均匀了。可表哥的脚却像灌了铁水似的，动不了。他看着沉睡中的白蓉，那白白皮肤经半天的湖水浸泡变得更加的水嫩，那长长的睫毛，红红的小嘴，那么乖那么美丽地睡着……。直看得他喉干舌苦，心里发热。他慢慢地凑上前，在睡中人的额上深吻一下。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脸蛋，他又忍不住在左右两边脸上各吻了。红红的小嘴，就在眼前了，顾不得那么多了，那男人的嘴唇终于吻了下去！！好嫩、好香、好柔呵~＃蝴恨不得一口吃了她，急急地将身体盖了上去。然后，白蓉醒了，在衣服被褪去一半的时候。可刚游完泳的白蓉，连一点力气也没有，何况面对的是一个三十多的男人？！在白蓉不断地喊痛声里，表哥像只猛兽，不断地将她占有！
后来，白蓉觉得好累、好累。于是她困了，困得很死、很死。等她再度醒来的时候，沈燕姐姐和妹妹正着急地望着她。
“你终于醒了！”沈燕松了口气说。
白蓉不明地问：“怎么了？”要起身，可下身一软，又躺了下去。
沈燕担心地说：“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了吗？现在都是晚上九点了。叫也叫不醒，还以为你病了呢！”
才三岁的妹妹稚气地说：“姐姐，我们已经吃过饭了，饿了吧！？”
“我，没事。”白蓉想起白天的那一幕，是梦吗？表哥去哪里了？一串泪，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一串笑声响起，是表哥的声音。表哥捧着个大西瓜进屋来了，他一双眼仍盯着白蓉的脸说：“白蓉下午和我游泳，游累了。一睡就睡到现在，看来身体是很弱呀。饭是吃不了了，吃西瓜吧？”
白蓉望着表哥红润的脸，才知道刚才的梦，是真的。她无声地望着表哥，这个一直供她念书、一直使她最崇拜的男人竟强占了她！这个男人和爸爸一样，那么凶狠、那么深深地伤害了她！白蓉紧紧的咬着下唇，刀砍在心里，却不能喊出来。表哥将西瓜切好了，招呼全家人坐在一起吃。她还要装着没事一样，和这个男人一起吃西瓜、一起说话！而表哥当着一家人的面，竟一点羞色也没有。反倒满面春风地和白蓉爹妈聊着，在他脸上看不到一点点刚才的劣痕。白蓉觉得一阵呕吐，慌忙跑进厕所将刚才吃的西瓜全吐了出来。
从那次以后，白蓉对表哥的态度变了，表哥对白蓉的态度也变了。
首先是表哥，只要父母上地里干活去了，表哥就往白蓉房里跑。当着妹妹的面，他也能动手动脚。有次，白蓉陪阿妹在看动画片。表哥进来了，他坐到白蓉身边，一只手却伸进了白蓉的衣里！而白蓉却不敢支声也不敢动怒，她怕妹妹受到影响。她只有脸上装成没事，身体却受着煎熬。每天做饭的时候，妹妹就在堂屋或屋外玩，白蓉要帮表哥烧柴。这时候，厨房里只有表哥和白蓉两人。表哥就在厨房里吻白蓉的脸，挑逗着她。……这一切就发生在白蓉的家里，她却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了。为什么选择沉默？有太多太多的原因。在白蓉幼小的心里，表哥是一直供她上学的希望，她想这是报答表哥的一种方式；还有表哥是妈妈的亲侄子，自己是妈妈的亲女儿，她不想最疼她的妈妈难过！妈妈是个那么可怜的一个女人，没有爸爸的爱，也没有人照顾。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表哥，让妈在爸面前能抬抬头，能让爸有几天不动粗。如果这事让妈妈知道了，脆弱的妈妈一定会投湖的！更重要的是，白蓉还想上学，而表哥是唯一能送她上学的支柱……一个刚满13岁的孩子，将这一切吞在小小的肚子里，连泪水也只在躲在被子里流。“再过一二周，表哥就回深圳了，到时我就安宁了。”白蓉心里这样想着。
白天里对表哥，她能躲就躲，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缠着表哥身后，叽叽喳喳了。白蓉妈和沈燕看在眼里，却万万想不到真相。只是让白蓉想不到的是，表哥居然向单位请假了一个月！
表哥拥着白蓉姣小的身子，温柔地说：“表妹，你真美。”
“……”白蓉不说话。
“我好喜欢你！”表哥由衷的表情吻着白蓉的脸。
没有丝毫感觉的被表哥亲吻着，一线泪水从眼角滑落。白蓉好想说，表哥我喜欢你抱着我，喜欢和你聊天说话，喜欢和你在一起，可是不喜欢你对我这样！听着表哥温柔地说，喜欢她。白蓉愣了愣，她望着表哥沉醉的眼睛想，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表哥就是她以后的丈夫。以前不是崇拜表哥，甚至有点喜欢他的吗？那以后嫁给表哥有什么不可以呢？他一直供着我念书，我应该感激他，应该做他妻子……白蓉脑子飞快地转着，这样想着想着，白蓉就把自己当成表哥的女人了，她就想长大后嫁给表哥了。
“表哥，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等表哥睡醒了，白蓉傻傻地问。
“当然会了，而且会更好的。”表哥微笑着说。
“那表哥喜欢蓉儿？”
“当然喜欢！你不知道吗？不然我为什么推迟一个月回去呢？还不就是为了你。”
表哥的回答，让白蓉心解了。白蓉不懂，她不懂男人的喜欢不是爱；白蓉不懂，她不懂男人是性的动物；白蓉不懂，她不懂男人在面对女人的质问时总会恰好答在“中间处”。白蓉太小了，以至于表哥的回答让她以为就是将来要娶她的意思了。白蓉太单纯了，以至于表哥的舍不得就是爱她了，这就是她的爱情和归宿了。所以，慢慢地，白蓉开始接受了表哥的亲近，开始静静地等着长大，等长大后嫁给表哥作新娘子。
白蓉把这一切的爱与恨，都写进了日记里，让小小的日记本埋藏下这悄悄发生的一切，也帮着她装下所有的心思。
一个月后，表哥终于不得不回深圳了。
清晨里，白蓉一家送表哥上船。白蓉静静地走在后面，此时她的心里没有依恋、没有不舍，更多的是松一口气。这二个月来，她小小的心房都快被满满的心事挤爆了。可是，她又怕，她怕表哥这一走就不回来了。白蓉认为，她已是表哥的妻子了，将来她必须嫁给表哥的。她一路走，一路想，小小的脸上有着一股不应有沉思。
表哥上船了，表哥拉着白蓉的手说：“蓉儿表妹，你好好学习，哥会一直送你上学的。表哥回去后就给你写信！等你高考时，表哥再来送你上北京理工大！”不知是出于离别的萧涩，还是因这番话的感动，白蓉哽咽了，她点了点头。表哥松开手，朝他们挥挥手，踏上了船板。随着“哗啦、哗啦”的水声，船儿载着表哥走了，越来越远，直到一个点点。
白蓉站在岸上，望着表哥的远去，忍了许久许久的泪，终于无声地流了下来。白蓉妈拍拍白蓉的头发，自顾着牵起妹妹走了，她以为白蓉只是舍不得表哥……。白蓉一个人站在大堤上，清凉的风吹打着，静静地任眼泪放肆地流下，流满那整张玲珑的小脸。她似乎要把这整整二个月的委屈全哭出来，却哭得没有声音。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那座高耸的“英雄碑”轰然倒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