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14节 我只摸摸你的脸
张随坐在阿呀身旁。阿呀也擦干了眼泪，笑着对他一直说着。张随还是一直笑着，尽管他听不懂，但是他知道阿呀有强烈的倾诉欲望。他就像在监狱里听自己的母亲嘱咐一样。阿呀说一会，泪又落下来了。
张随刚想叫桑木科，却见他早已经站在门口，眼神怪怪地看着他。他忙对桑木科说道：“你阿呀一直跟我说话，可是我又听不懂。你问一下她刚刚跟我说什么，然后你再告诉我。”
“嗯……我阿呀说……她舍不得你们走。”桑木科吞吞吐吐道。
“你还没问怎么就知道？”
“我……刚刚听到几句。”桑木科迟疑道。
“那你告诉她，我以后有空一定再来看她，让她保重自己的身体。”张随说道。
这时殷勤也进来，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迫不及待。她听张随那么说，于是提议道：“既然你和桑木科长得一模一样，阿呀又这么喜欢你。你干脆给阿呀做干儿子嘛！”
桑木科和张随都笑了。只见张随说道：“说实话，我总是觉得我跟阿呀之间有着某种联系。我是一百个愿意。就怕阿呀不愿意。”
“我跟阿呀说说看。”桑木科思考了好一段时间，像是决策军务那样慎重。接着他跟呵呀说几句。阿呀先是神情凝重，接着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阿呀说她求之不得＃糊为你感到骄傲！”桑木科的话使殷勤跳着直摇张随。
接着张随按照藏人的礼仪跪拜了阿呀。阿呀、阿乌、蓝娜、殷勤和桑木科都高兴得手拉起手，唱起了藏歌。阿呀还将手中的银戒指送给张随。张随不好意思收，但是桑木科却要他一定得收，于是他收下戒指，他想把自己手上带的母亲的的戒指回送给阿呀，可是桑木科却说道：“按照习俗，只能母亲送儿子礼物。儿子要送母亲礼物要等结婚之后。”张随于是只好作罢。接着蓝娜又端出了青稞酒，其他所有人都开坏畅饮。
次日所有人都早早起床，喝过奶茶、牦牛肉和一些面食后，阿呀给张随他们三人披上洁白的哈达，一路送他们到索藤桥。
大雪却不挑时间地飘起来。
张随、殷勤与所有的人一一拥抱。桑木科在一旁拍照。蓝娜那雪亮的眼睛里流露着万分的依依不舍。阿乌依旧不甚言语，可那深沉憨厚情感更是令人感动。
“阿呀！我们走了。你多注意身体，我们还会来看你们的。”殷勤拉住啊呀的手说道。
张随反而淡淡地站在一边，除了和他们拥抱，什么都没说。人生这样的经历不会有太多。他感动着，为这份淳朴真挚的感情鞠躬。
三人上了桥，突然阿呀大声地朝他们喊着。三人忙回头。桑木科顿了一下对张随说：“我阿呀想摸摸你的脸。你答应不？”
张随听了一震，对桑木科笑了一下，走到阿呀身边。阿呀看着张随，慢慢地伸出右手，颤抖着慢慢放到他的脸上。张随心里微微一懔，感觉全身都在抽搐。阿呀轻轻地上下抚摸着，接着又伸出左手，双手捧祝蝴的脸，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眼泪又一滴滴地滚下来。张随想起母亲在他临走时也是这样的眷恋，心里难过，眼泪也流下来……
殷勤一旁看着也想落泪。她想不通张随会是叶馨说的那样一无是处。
“也许是误会了……”殷勤望了一眼桑木科，只见他正呆呆地望着苍茫的格尔河。那眼角夹杂着无奈和抱负。她也扭头看着格尔河，河面大雪纷飞，冰冻万里，苍茫一片。好不让人迷惘！
张随喃喃地道：
感谢青山给我绿树
感谢草原给我骏马
感谢姑娘给我柔情
感谢上苍给我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