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13节 为什么总是流泪
下午两点左右，他们回到了镇子，只见有许多喇嘛正蹲坐在一处空地上用炒面捏许多神像，念经作法。
“他们在干什么？”殷勤好奇地问桑木科。
“明天是太阳神节。他们在准备神像。”桑木科一直总是这么耐心，让殷勤很是感动。
阿呀一直站在门口等候他们回来，她连午饭都没舍得吃。这让张随和殷勤既感动又过意不去。
“我早上也想和你们一块去双子温泉，但我又怕速度慢，连累你们……”阿呀说着，桑木科给张随他们翻译。
“上面非常冷！您身体受不了的。”殷勤很乖巧，媳妇对婆婆就该是这个态度。还是桑木科翻译。
“我不怕冷！以前我经常上去，就一会的功夫。”阿呀等桑木科翻译完，又说道，“那里是我的福地！我每天都诵经为它祈祷。”阿呀说话时一直看着张随，张随只好一直微笑着，却没有丝毫的不自然。
晚餐有羊腿、糌粑、鸡蛋、蜂乳酱菜、藏鸡烧香菇等，这些虽非正宗名菜，但却精心准备。可见藏人用心良苦，好客程度之感人。
吃过晚饭，天空又飘起了大雪。张随、殷勤和桑木科三人又漫步到了格尔河畔。那格尔河像一条银带，自然地围着这个纯朴的镇子。
张随看着这一切，心里却涌起一丝急噪，莫名的。
“殷勤，我打算明天回成都。你呢？”张随问道。
“我……”殷勤有点舍不得。她知道一旦回成都，她就不能和桑木科这样接近了。
“明天不行！至少要后天。”桑木科说着又解释道，“明天要祭太阳神。车子也要初六才外出。”
“我只是想我妈了……”张随看了一眼殷勤。
“我也不知道我老爸怎么样了……这么久没联系了。他一定急死了……”殷勤一下子变得沮丧，“我们明天就走。好不好？桑木科。”
“明天想走也走不了……”
“可是我很想我老爸了……”殷勤眼圈红红的，“那我们就决定后天回去。”
桑木科和张随一路哄着殷勤回到了家。
初五早晨，红日冉冉升起的时候，随着隆隆的炮声、锣鼓声、海螺声、诵经声等，开始举行隆重的祭太阳神仪式。只见如潮的男女老幼朝着东方徐徐升起的太阳和太阳神布画像磕头拜神，周围香烟缭绕，仪式非常庄重而肃穆。接着人们争先恐后地去触摸神像。喇嘛们则一面念经祷告，一面端着“圣水”，让朝拜的人们一个一个地洗头洗脸，以求神灵保佑，祭祀完毕，镇子里的人分办酒席共餐。当晚桑木科他们全家都没有参加篝火舞会，因为桑木科、张随和殷勤明天就要回成都了。
张随简单收拾了两套衣服外其他就没有任何东西了。殷勤是女生，东西多点，可是也只有一小包，比来的时候一个小包、两个大包少多了。简单收拾后，大家聊了一会。张随不见阿呀，就问桑木科道：“阿呀呢？”
“在隔壁给你们收拾东西。”桑木科说道，“她说你们来一躺不容易，依她的身体，都不知道下回能不能见到。咳！我阿呀这辈子一个苦！”
“你们先坐着，我出去一下。”张随说着拍拍殷勤的肩膀。
张随慢慢地来到房间。阿呀正坐在那里发呆，一看他进来，忙站起来，对着他唧唧咕咕说了几句，泪又从那深深的鱼尾纹边角滚下来。
张随不知道为什么阿呀每次看着他都要流泪，忙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先坐下。
“阿呀，你别激动。”张随说着，强迫自己憋出一个笑容。那叫一个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