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10节 脱裤子
“当然不止看太阳。”桑木科丝毫没有察觉她的醋劲，接着说道，“我们还一起泡温泉。”殷勤的脸都变型了。张随见了忙用脚碰碰她，只听桑木科继续说道，“山腰上有两个大温泉，很少人知道。即使知道的人也懒得爬那么高远的地方泡，他们宁愿去泡格尔河上游的大都温泉。”
“她现在呢？”张随淡淡地问道。他想起了骆卡卓玛，却不知道桑木科口里的“骆卡”和自己电脑里的“骆卡卓玛”有什么关系，他感觉那里有她的影子。
“后来她初三没毕业就辍学了，因为她阿乌不让她继续念下去。她阿乌想把她嫁给镇西的赤德。她不同意。我们这里的女子在嫁人之前都不能见她要嫁的人，否则神灵就会惩罚她，让她一辈子得不到真爱。骆卡自然也不知道那个赤德家的男人长怎么模样，于是她来问我，那赤德虽长得很男人，却没有骨头，是个十足的无赖。我将这些告诉了她。然而赤德仗着家里有钱，他给了骆卡她阿乌许多的嫁妆，她阿乌是个贪财的奴才，他知道骆卡一定不愿意嫁到赤德家，于是事先一直满着骆卡，直到有一天，他说带骆卡去一个地方，将骆卡骗到赤德家门口，当骆卡发现有阴谋后，却被人用红盖头盖住了，就这样被绑到了新郎房间……”
“绑婚？”殷勤气愤道，“那后来呢？她逃了吗？”
“其实一般结婚都是心甘情愿被绑的。但是骆卡她不是自愿的。后来当大家要去闹洞房的时候没有看到新娘，于是连夜烧着火把四处寻找，始终不见她的踪影。所有的人都在猜测着。有的说是赤德家做了太多的坏事，所以神灵才会惩罚他们，把新娘带走了；有的说一定是骆卡有了心上人了，所以她才不愿意嫁；有的说她一定是跳到格尔河里，淹死了；也有的人说她上了雄吉山，和那里的熊猴住在一块；也有人说他远走高飞了，到了很远很远的天府之国……”
“那你后来还有没有见过她呢？”张随有点失望。
“没有。从次以后我都没有见过她，只有她留在我家门口的一枚戒指。我认得那是她手上带的，尽管我那时候才……才十七岁。我知道那一定是她临走前留下的。她走的时候还来看过我，我一直很想她……”
“那再后来呢？你有没有找过她？”殷勤问道。她为骆卡的命运着急。
“找了。我上过好几次雄吉山，还有格尔河的上游，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我都找了，都没有她的影子。更奇怪的是她走后赤德也不见了。镇子上的人都说赤德是没有脸面呆在这里才出走的。”
“那再后来呢？”殷勤不死心。
“再后来就是秋天到了，吴娟来了。”桑木科的话又刺痛了殷勤。
“我想去看看骆卡的房子。”张随淡淡地道。
殷勤摸摸他的额头，说道：“你锈逗了？”
“今天不行，最少也要等到初二。”桑木科笑着。
“为什么？”张随问。
“那里离这里比较远，晚上雪地不宜骑马，而且明天蓝娜要行“成丁礼”……”
“什么叫“成丁礼”？”殷勤问。
“嘿嘿……即“男孩穿裤子和女孩穿裙子仪式”。明天你就知道了。”桑木科说着和张随喝起了青稞酒。张随笑了，他看殷勤脸红红的，又看看阿呀，她一个晚上一直看着他。他想该是自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