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9节 奇怪的风俗淳朴的人
在吃年饭前，阿呀家中经楼前烧一堆驱邪的鲜杜鹃叶熏烟，请达巴和毕喳念祖谱及辞旧迎新的祝词，以敬祖先和火铺神，并请祖先回家团圆，共度春节。
大家坐定后，阿乌作为一家之主，讲了几句祝愿来年健康丰收的话，这些话每一年都要重复。接着阿呀说了一大堆殷勤听不懂的话，先向她敬酒。摩梭藏人都是极其尊重女性的。殷勤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阿呀阿乌看了满脸惊讶。殷勤以为她没有完全喝完，还将酒杯倒起示意她全部喝完了。张随也对桑木科说她喝清了。桑木科笑着对他啊呀讲了几句，对殷勤说道：“我忘记了说规矩了。你先用手指到酒杯里粘一点酒，弹出去，接着先喝一小口，然后我阿呀给你添满，你再喝一小口，添满后你再把一杯喝光。”殷勤和张随两个人都感到窘迫，而阿呀她们也笑开了。随后张随和殷勤向一家之主阿呀敬了酒，然后又分别给阿乌、蓝娜敬了酒。桑木科他们全家聊着，殷勤和张随两人边听边聊。
吃了一会，殷勤说：“我要喝汤。”
桑木科笑着道：“你没有吃完三碗是不能喝汤的。”
“三碗？”殷勤看着她面前的大碗，惊讶地问，“为什么？”
“按习俗，任何人须吃完三碗才能喝汤，否则认为当年出门时会经常受雨淋。同时，还要吃饱，如果没有吃饱，神则认为这人可能有什么不高兴，当年不利。”桑木科贼贼地笑着。张随听了也哈哈笑了。
“不是吧？这么大的碗还要吃三碗？我半碗就够了……”殷勤皱着眉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这些天，遇上了希奇古怪的习俗，但喝汤都有习俗她闻所未闻。
“你别听他的。你看他有这么贼地笑过吗？”张随想起以前和叶馨一起时也是想方设法捉弄她，突然变得于心不忍。
“我以前也是这么捉弄吴娟和骆卡的……”桑木科笑了一下，“我阿呀刚刚还和我谈起骆卡呢。”
“谁是骆卡？长得很漂亮吗？”殷勤问的问题总是女人最敏感最要害的问题。
“是她的初恋情人。”张随回答道，“不过现在已经杳无音讯了，你放心……”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呀？”殷勤打断张随的话，在桌下偷偷踩了他一脚。然后又对桑木科道，“你跟我讲讲骆卡好不好？”
“骆卡家就在镇子东面，那是太阳升起地方。她阿呀生她的时候就死去了，现在家里只有她阿乌一个亲人。其他的人都不愿意和阿乌住一块。”桑木科接过殷勤夹的牦牛肉，又说道，“她大我四岁，从小就带我一快玩，还最喜欢爬雄吉山。有一次她去了三天四夜都没回来，所有的人都以为她一定被大雪埋葬了或者是被野兽叼走了，可是她居然会来了。她还告诉我说：‘我看见我阿呀了！’后来她经常拉我一起爬雄吉山，我们还去捉雪鸡，我们还看到熊猴、野牛、红斑羚、野猫、青鼬、獐子、白唇鹿、野牦牛、藏羚羊、野驴等。没有什么比看到这些可爱的小东西更令人开心了！这时候骆卡总是会说：“这样真好！”然后要我抱着她，看那美丽的太阳……”
“抱着看太阳？”殷勤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天下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听她喜欢的男人抱着另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