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15节 藕断丝连
叶馨抱着文件夹一路冲回公寓，进了门一头就载到床上。殷勤见叶馨的反常，心想感情真是弄人，于是放下手中未洗的衣服，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又是因为他？”殷勤小声地说道。
“他太可恶！”叶馨见殷勤满脸疑惑，过了一会又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刚刚又臭扁了他一顿。”
“他又怎么拉？”
“我知道刚刚我对他有点无理取闹。可是一看到他的样子我就想发火。一见到他我恨不得冲上去咬他一口。”
“我觉得……”殷勤停了一下，看着叶馨，歪着头说，“你不仅没有忘记他，而且爱他。爱到极顶的那种。”
“不可能！我跟他已经断了。”
“断？是藕断丝连吧？”
“我不知道。以前一直没有见到他时，我一直恨着；可现在一见到他，我不知道是恨不起来还是恨到了极点。看着他那懒洋洋的姿态和心灰意冷的样子，我就恼火。”
“你恼火是因为你在意他，不希望他失落消沉。当你爱一个人时，他怎么都是；可当你恨一个人，他什么都不是，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恶心。其实在你眼里，他已经被你定义为坏人了。”
“他本身就坏！不需要我定义。”
“又来了。其实我希望你考虑清楚。爱一个人是漫长而艰难的事情。而且你现在和许俊……嘿嘿……”殷勤邪邪地笑着。
“你懂什么呀？小妮子！还‘爱一个人是很漫长而艰难的事情。’是不是找到白马王子啦？”叶馨被点中心事，想转移目标只挠殷勤的腋窝。
“哪有什么白马王子！王子走了，只剩白马。也许有一天，连白马都死了，就剩下骷髅了。这个世界，只有我老爸才是真正的男人。”殷勤笑着求饶，脑海里桑木科愣愣的样子却一闪一闪地浮出来。想着他那土土的英俊，她心底感到一丝丝甜蜜，连叶馨痒痒她都忘记反抗了。
“开口闭口你老爸的。说实在的，这么多年，听你说过，听我爸妈说过，但是我就是没有亲眼见过。”
“见他是要提前两个星期预约的。不过我现在这里有他的照片，免费供你欣赏一眼。”殷勤说着起身找她的包包，只见她从包包掏出两张照片，都是旧的。
“这个是我们家唯一的一张全家福。”殷勤指着一张照片道，可叶馨注意里却全部集中在另一张照片上，表情凝滞，眼球突出。只见那张旧照片上赫然立着五个魁梧高大的军人。
“这个就是我老爸当年的样子，帅气吧？”殷勤指着左数第二个魁梧的军人道，可是见到叶馨半天没回答她，又说道：“你傻啦？”
叶馨心里想着许多，根本没有理会殷勤。过了半天才冒出一句：“你这照片哪来的？”
这回论到殷勤惊讶了。殷勤也是呆了一下才说道：“我爸有两张。我见照片很有魅力就保留了一张，另一张放在他的办公桌上。怎么啦？”
“你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吗？”叶馨指着中间的那个还带着一脸稚气的军人说道。
“叫什么？”殷勤反问道。
“他叫张程锦。”
“管他是谁呢，反正都是我爸和你爸的一个的战友。”殷勤拿起那张全家福，想让叶馨看，可是她丝毫没有要看的意思。
“那是张随他爸。”
“你说什么？”殷勤的眼睛瞪得像猎豹，没想到身边的几个人上一代还有这么深的渊源，她又激动地问，“你说这个是张随的父亲？你爸没有对你讲过他和张随的父亲的关系吗？天哪！这怎么可能？”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叶馨感觉头皮胀得都要炸了。“自己的父亲、张随的父亲、殷勤的老爸，还有另外两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曾经是战友？可是既然是战友，张随的父亲又怎么那么狠心对待自己和父亲呢？”
张随没有想到真的像叶馨说的，做了检讨事情就会有转机。他不知道是殷勤事先通融了关系，可事情既然已经公开上报了学校，学校总不能又发放给学院处理，学院只能以张随“态度端正、悔过心强烈、平时表现佳”来请求学校从轻处理，于是学校只给他一个“记过处分”，并在学院内通报批评。张随想起那天在台上做做检讨的表情，猜测应该是比吃黄莲还苦。在对自己能不被勒令退学感到庆幸的同时，只能对这样的制度感到可悲，对那些被这些规矩弄得抬不起头的人感到惋惜。
“狗日的检讨！”事后阿吉回寝室时大发牢骚。
那一段时间，张随唯一关心的就是骆卡卓玛，可是却始终没有得到她的回音，这令他沮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