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1节 都是痛苦
转眼十月渐渐消逝，每当年级大会张随都坐在最后一排。他期待叶馨点到他的名字，可每当叶馨点他的名字时依旧面无表情，像在点一位毫不相干的囚犯。他总希望叶馨能多念一次他的名字，于是他应答的声音细若蚊虫，可叶馨的耳朵就像狗一样，无论他的声音多么的小，她总能轻而易举地听到。有时他甚至假装没有听见故意不应答，可是叶馨还是没有再念第二遍，好象早就知道他来了似的。他感觉既失望又庆幸。
张随除了在年级大会上不得不面对叶馨外，尽量少和她碰面。每当听说叶馨要来寝室，他就去图书馆。叶馨也不追究。
害怕见面，只有逃避，但都是痛苦。
新生的活动很多。为了能尽快撤消处分档案，张随努力地表现自己。那些被叶馨认为是旁门左道的功夫使他在各种场合表现得游刃有余。经过几次学院文艺表演和一次校迎新晚会下来，他已经是学院里举足轻重赫赫有名的重量级人物。
自从叶馨回来后，殷勤变成了一个名存实亡的助手。她也乐得闲着，恰好把时间投入准备校迎新晚会的筹备。她是校文艺部长，要负责拉赞助、人员的挑选和节目编排，不过这些都是时间问题。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拉赞助是最困难的，而这对殷勤来说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毕竟她有一个能把成都翻过来再翻回去的老爸。
11月11号，酝酿已久的校迎新晚会就要到来。
叶馨还留在办公室整理文件，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喂？你吃饭没？晚上是校迎新晚会。我的节目是《天鹅湖》。”殷勤好象口中还在吃东西。
“你大一不是说过，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和你一舞《天鹅湖》了吗？没有合适的人，你今生绝不跳《天鹅湖》吗？”
“今非昔比。我演奥杰塔。”
“你演奥杰塔？那王子呢？谁演呀？哈哈……”
“不能告诉你，告诉了你就不来了。”
“哈哈……我见不得人呀？几点开始？我忙完就飞过来。我倒想见识一下哪棵葱和你双魔乱舞啊！”
“是翩翩起舞！”殷勤在电话那头反驳道，“记着带花！”
“给你送花的男人还少吗？”叶馨今天心情听起来好象不错。
叶馨匆匆从公寓下来，径直往操场，不快点就赶不上殷勤的节目了。经过心湖旁时，恰巧遇见桑木科，只见他风尘仆仆，手里还拿着一束玫瑰花。叶馨想：“他也该是去操场吧？不过给谁送花呢？自己真是的！管这些干什么呢。帅哥给什么人送花也不奇怪嘛！”桑木科看见叶馨的那一刻也呆住了。叶馨明显地感觉到桑木科的局促，又想，“换作张随，他绝对不会有尴尬的表情和忸怩的动作。如果张随也和桑木科一样的纯朴，那自己和他之间就不会弄到了今天无可挽回的地步了。”叶馨心里酸酸的。
“去操场？”见桑木科像一朵羞答答的玫瑰尴尬几站着，倒是叶馨先打招呼。毕竟叶馨也是刚从学生过来的，所以她平时和学生没什么两样。
“哦，是。你好，老师。你呢？老师。”桑木科感觉全身都被手中玫瑰花狠狠地刺着，恨不得能像《风神榜》中土行孙，一不对劲就钻进地里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