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14节 一定要写检讨
“顺其自然吧！”张随想着，看看大厅里还有几个人在等候殷伯伯，知道他贵人事忙，于是忙推道，“今天就不了，改天吧！我还要马上回学校到找辅导员有事。你忙吧！我改天再来看您。”
“你这孩子！好吧！伯伯今天的确有点忙。改天打电话给你，顺便介绍你姐姐给你。”殷胜农喜欢张随的善解人意。
“我姐姐？”张随疑惑道。
“就是你殷伯伯的宝贝女儿啊！呃，她也在你们化生学院，不过现在她读大四，即是你的师姐，又是你的好表姐。”钟秘书刚好进来，笑着插口道，心里一直感激张随对昨天的事只字不提。
“啊！那真是太好了＃糊叫什么名字？改天我去找她请教。”张随自然地问道，多认识一个人也好。
“就是殷勤。听钟诚说，她还做过你们的代辅导员。”钟秘书笑着。
“殷勤？”张随瞪大了眼睛。钟秘书的话不次于让他吞下一颗炸弹，然后从心里面引爆。
“哈哈……”殷胜农不知为何像是很开心，“既然你们认识，那我们改天一起去吃火锅，我老头子也搭上一回放纵。”
“那我先走了，伯伯。”张随和殷胜农又寒暄了一阵后带着万分的震撼下了不高大厦。钟秘书为他付了打的的钱。张随见他想说什么，以为又是说昨天的事，不等他开口，连忙握祝蝴的手，说道：“钟叔叔，谢谢你啊！我真是太感激了！”说着又说了一堆恭维的话，溜进了出租车，终于松了口气。张随想不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有这么知心的朋友，心里一阵高兴，可是一想到学校的事，他的心情又一下子掉进了深渊。就在他木木地看着窗外飞逝的建筑时，电话响了，是殷勤打来的。之前他万万没有想到殷胜农口里说的“姐姐”就是比自己还校耗天却高三个年纪的殷勤。
化学与生命科学院大楼六楼。
叶馨早早就在这里等张随了，可是一见他身影，心底却莫名地就升起一股闷气，把手中的笔丢得“啪啪”响。
张随轻轻地走近，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叶馨，叫老师呢，有点唐突别扭；叫叶小姐呢，有些庸俗不恭；叫叶馨呢，有些伤感。总之什么都不是。看着叶馨怨恨的表情，他忙把视线转移到了窗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刚刚在车上，所以来迟了……”
“你今天早上还敢逃？”叶馨没好气地说道，“刚刚我打电话给王小波，他还说你昨晚还夜不归宿！你是不是真的想去死？”
“反正都是要走的，多半天也没什么……”张随心灰意冷地说道。
“你……”叶馨气得抓起文件夹就想打他，可想起那天将他打得流鼻血的情景，又忍道，“你如果想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就必须听我的！”
“我还能呆下去吗？”
“你去死吧！”叶馨听到他半死不活的口气，心里又急又气，心肺都快炸了，不顾一切，抄起文件夹就是一阵暴雨的发泄。张随动都没动，仍然是一副心灰意冷的表情。过了一会，叶馨冷冷地说道：“写一份检讨，下午年级大会上读，这样或许事情会有转机。”
“写检讨？”张随没有想到大学还保留着这样可笑而又无知的惯例，依然用这样教导小学生的东西来束缚他人。他以为叶馨还要让他在年纪大回上认错，心里一倔，道，“不写！”
“不是我要你写，是制度要你写，是领导要看。你明白吗？”叶馨大声道，“你是想留还是想走？”
张随沉默，沉默。为了不让母亲失望，他只好屈服。
下电梯的时候，张随想，如果坠梯就好了，一了百了。可是这电梯有专人维护，要坠比不坠还难。
假如一场天灾人祸成全了自己，他现在会欣然接受；假如要自己刻意去自杀，那又是绝对不可能的。
生命允许意外，却不容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