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8节 谁还去坐飞机
看到“秋天到了”闪烁了几下，张随心里一紧。骆卡卓玛居然上线了。他看看时间，零晨两点半。一切似乎心有灵犀。
“你在吗？我心情不好……”这次是骆卡卓玛先说话。
张随想：“你连心情不好也要先将我军呀？是不是这也要来跟我计较高低呀？你心情不好？那我心情该怎么说？烂得掉渣？一塌糊涂？傻了？哭了？还是死了？”但是出于绅士风度，他还是恢复往日幽默的作风。人呢，只要你比他更悲惨，那么他就会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于是就快乐了。
“哦，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你居然还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呀？”
“我就不是人？哼！长的是棍棒，短的是诅咒。你选！”
“是啊！张爱玲说的多好，长的是磨难，短的是人生。短短三年，自己目睹多少离别生死？”张随想着手下快速敲道：“中医云：惊伤心，怒伤肝，思伤脾，悲伤肺，恐伤肾。心肝脾肺肾，你选！”
“55555……55555”骆卡卓玛的可爱就在于连哭都讲究对称。认真的女人总是那么惹人喜欢。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看见我连一声好都不问候，和其他男人一样，还欺负我……”
“遇见你我真的很高兴！”这是实话。张随来上网就是希望能遇见她。
“客套话！”
“所谓睡着总比醒着好，坐着总比站着好，跳楼总比割腕好，拥有总比失去好，客套总比不套好……综上所述：男人总比女人好！”
“哇咔咔！！！你这话伤了全球20亿女性的心！”
“孟德云：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
“当你老师三年了……可惜你……朽木难雕……更恨我……对牛弹琴……”
是啊＃葫有的人都说自己是一根朽木。张随心里一阵悲哀，想起老爸绝望的眼神。
“我是一只小小牛……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非不高……未来会怎样……究竟有谁知道……”
“呵呵。哈哈……哈哈我只听说过笨鸟先飞，没见过笨牛也可以飞的……”
“我是金牛座的嘛！金牛怎么可以和笨牛同日而语呢？”
“金牛还不是一样是牛？你终于说自己是牛了……呵呵……呵呵”
“小平同志曾说：无论金牛笨牛，能飞的就是好牛！”
“呵呵呵呵合乎……”
看来骆卡卓玛的确笑得比较厉害，连字都打错了，用智能拼音，“Hehe”都打成“Hehu”了。
“我居然敢在你的眼皮底下变成一头忠厚老实的好牛。你生气吗？”
“没有啊！我很开心啊！”
女人就是女人。三十六计中的‘假痴不癫’看来疗效不错。
“你开心那真是太好了。不过民航公司可就要猴急了……”
“为什么？”
“如果牛都会飞了，谁还坐飞机？骑着牛上天不就行了。”
“呵呵呵呵……呵”
看来骆卡卓玛真的是很开心了，连笑都不对称了。张随想象她怎么摇晃，像风中摇晃的百合花。他不知道为什么将骆卡卓玛用百合花来形容，还可以用玫瑰丁香花，不过那时候心里想的就是一株百合花。一株在芦苇丛中绽放、美丽洁白的百合花。
“我要下了……愿你天天开心！”
紧跟着骆卡卓玛发送了一朵花居然是百合花。张随心潮涌动，手指也开始发抖……发了半天一条消息也没有发出去。他呆了半响，才敲出几个字：“愿好人好梦！”
可惜还没有发完她已经退出了。
张随看着灰白的屏幕，心里一片呛然,情绪也随着骆卡卓玛的下线而一落千丈，望着那朵百合花发呆。
近凌晨五点，张随出了网吧，沿着街慢慢地走着。街上冷冷清清，偶尔一两辆的士灰溜溜地跑过。清风徐来，可惜就是没有月朗星疏，更不好说传说中的启明星了。
张随想：“生在成都的人真是悲哀，连月亮都很少看到。自己现在更悲哀，还期待成都出现月亮呢。什么叫痴人梦话？自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