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武敏接到去教导队通知的这天，去了刘燕办公室，看着刘燕满脸堆笑说：“刘主任，这次我能办得这么顺利，我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和张助理员的大恩大德，今晚，我想再请你们吃顿饭。”
    武敏之所以来刘燕的办公室这样说，自然是没真正想请刘燕吃饭，她清楚，在这个时候，刘燕绝不会再和张雷一起吃饭的，实际上，她也真感觉她无法面对刘燕，真要在一起吃饭，她也会心里不安和发慌，吃不下去饭的。可她却知道，这话要和刘燕说，这样才能让刘燕真以为她是真心地在感谢她的帮忙。时常故意在刘燕面前不忌讳的说出张雷来，也能更让刘燕不怀疑她和张雷的那种关系。她也清楚，刘燕在这个时候听到张雷的名字会很反感，但她也知道，刘燕是不会在她面前表露出什么的。
    刘燕听到张雷的名字和吃饭二字，霎时就感觉心里很烦。看了眼武敏，还是笑笑说：“免了。我这几天的身体不太舒服，那也不想去。你的心意我领了，也没必要再破费的。”
    这几天武敏也看得到，刘燕确实是精神萎靡，消瘦了很多，心里也是感觉非常对不起刘燕的。就说：“刘主任，我也看你这两天精神状况不太好，是不是病了？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刘燕说：“也没什么事。”顿了顿又马上说：“有空我就去检查下。”武敏说：“我这一走，你就要忙一些了，你可要注意身体。”说话时竟也眼圈发红，自然还是心里对刘燕的歉疚。
    刘燕听着武敏关切的话语，看着武敏此时的神态，心里就有些感动，说：“我也忙不了那去，王晶晶已经能够很好的胜任你的工作了。”顿了一顿说：“武敏，你进教导队学习，我也没啥好说的，其实，咱们的年龄差不多，我就希望你好好的发展，一切都顺利吧。”
    武敏听了刘燕着这话，唰地流下了泪来。此时的她，打心底为自己充当了张雷的同谋而羞耻。这眼泪是为刘燕对她的关心，也是为她对刘燕的愧疚而流下的。嘴里就说：“刘主任，没有你对我的帮助，我哪能有今天？毕业后，你最好还是能把我要到这里来，我就希望和你在一起。”刘燕笑笑说：“到时候再说吧，我也想咱们以后能够工作在一起。”
    这晚，武敏是和张雷一起吃的饭。饭后又去了张雷那里。进了门，张雷和武敏在电扇下吹着风，张雷说：“这天气真他妈的热。”顿了顿看着武敏说：“去把热水器开了，咱们洗个澡再上去。”武敏“嗯”了声走开，少顷回到了张雷身边。张雷便揽住了她，说：“你这一走，我可就要好长时间不能和你做了。”武敏瞟了他一眼，说：“你还能缺了女人啊？”张雷就嘿嘿地笑了两声，说：“我哪有啊？”武敏说：“我还能不知道啊？上次来，我可是看到你枕头下那只女人裤头的。”张雷瞪眼看她问：“裤头？你看到了啊？”武敏说：“我不看到咋会知道？”顿了一顿问：“你们做过，她就把裤头留在这里了啊？那她也不穿裤头就走了？”
    张雷看了看武敏，有些不好意思说：“那里，她从街上买了裤头，这只就说扔掉的，她忘了带，我倒也给忘了。”顿了一顿问：“你生气了？”武敏心里虽说有些醋意，但还是说：“我可不敢吃这醋。”张雷笑笑说：“我最喜欢的是你。”武敏口中“嗯”了声。有心想问一问那个女人是那里的，长得漂亮不漂亮，想了想也没这个必要的，自己还不是也和那个女人一样都是张雷的玩物？想着时，隐隐还是感觉有些羞愧和伤心，也就没说什么话语。
    张雷看了看她说：“走，咱们俩口子洗鸳鸯浴去。”武敏笑了笑，心里说：“这会我和你是两口子，也就是这一会的时间是，过了这一会就不是了。”心里想着，也没言语，就随张雷一起去了卫生间。两人脱了衣服，赤条条地站在对方面前，张雷打开电热水器的淋浴，先是自己冲了冲，再就拿着喷头冲着武敏的身子。武敏伸手拿过喷头，说：“别弄湿了我的头发，等会不好干的。”张雷也没言语，拿过肥皂擦着身子。武敏放下喷头说：“还是我来侍候你吧。”张雷就笑笑把肥皂递给她。
    武敏给张雷仔细的擦着肥皂，擦到张雷的下身时，就见他的那根硬物已经高高昂起了，笑了笑拿手捏住，四周擦着。张雷就说：“我马上就不行了。”武敏笑笑也没言语，仔细搓了搓那处地方，转身拿过喷头冲了干净，蹲下身去，张口含住了那根硬物。张雷便就从口中发出了愉悦的呻吟。一阵后张雷拉起武敏，扳过她的身子。武敏弯身，双手撑在墙上。张雷便手持那根东西由她的身后进入，卫生间内便响起男女交合原始的叫声和呻吟，一阵后双双满足，两人站立，张雷身后紧紧地抱着武敏，两人喘着粗气……
    稍顷，武敏转过身，又紧紧抱住张雷亲了亲。张雷显然已经失去了兴趣，极力迎合了片刻，推开武敏笑笑，说：“洗洗，上楼。”嘿嘿又笑了两声说：“干这种事真得累人哦。”
    两人洗后擦了身子，拿过衣服，就那样赤身裸体的上了楼。床前站住，武敏一弯身拿过枕头，看到那只天蓝色的裤头依然还在，就笑了说：“你也不嫌难闻的。”张雷赶忙弯过身去，两根手指捏起，嘿嘿笑了两声说：“忘了，也没闻到什么味儿。”说着话，转身将那只裤头丢在了床下。两人爬上床，武敏说：“等会你找个塑料袋装上，我给你带出去扔了。”
    床上两人相拥，躺在一起，张雷闭眼休息，好一阵谁也没有话语。武敏就又想到了下午刘燕的神情和关爱她的话语，止不住又在心里愧恨自己，由不住说：“这两天，我看刘燕消瘦了很多，想想真的对不起她。”张雷听后，也是心里愧疚，就说：“我现在也是很后悔，想一想真不该那样。我也没想到刘燕会对这事就这么在乎的。”
    武敏听了张雷这话募地脸红，虽然知道张雷无意在拿刘燕和她做比较，但还是感觉到一阵地羞丑。心里就哀叹：“刘燕怎么会和我一样啊？我在你们面前，也就算一只狗而已，为了一口食，啥摇尾乞怜的事都做能出，可没这口食，我就有可能饿死啊。”想着时，由不住心里发酸，就流下几滴泪来。
    张雷看着武敏流泪，以为她还是因为心里愧对刘燕而伤心的，就说：“也别想那么多了，事情既然做下了，现在再怎么后悔也晚了。”顿了一顿，叹了口气说：“现在就看刘燕的妈妈是不是可以做通刘燕的工作了，真能和刘燕结婚，那也就万事大吉了。”
    武敏在前两天是听张雷说过这事的，就说：“你们要真能结婚，我也少了这些愧疚。不然，以后真不知怎么面对刘燕。不过，以后不管你们怎么样，你可一定不要把我说出去。这两天，我才感觉刘燕不再对我有怀疑了。”张雷显得有些不耐烦，说：“你看你，就老是这样说，我还能没这样的脑子啊？不管啥时候被她知道，没有你的好，也没有我的好。我都和你说了很多遍了，放心吧，她永久都不会知道的。”武敏看了眼他便不言语。
    稍顷，张雷双手垫在头下，眼睛望着天花板，道：“这两天我就盼着刘燕的妈妈能给我好消息，等不来心里就特着急。”武敏看看他说：“刘燕妈妈说得对，这两天刘燕的情绪不好，她肯定不会这么着急和刘燕说的。你也别着急，这事也是急不来的。”张雷点了下头，想了想，转过头看着武敏道：“你猜想一下，刘燕究竟会不会不计较我这次？原谅我？答应和我结婚呢？我实在没有一点信心。”
    武敏心里想：“这件事谁又好说？刘燕的心事也真是很难猜的。”但此时她不愿意扫张雷兴，暗自说：“成不成我也不想管这些事了，马上就要离开了这里。这一年多的时间，你们成不成，想让我参与也没机会的。”嘴里却说：“我考虑差不多，只要她妈妈愿意帮忙了，我想问题就不大，他们那样的家庭肯定会很在乎声誉的。慢慢的劝导，我想刘燕也会考虑那些的。况且，你们两家门当户对，我想没什么问题。”
    张雷听后很兴奋，说：“是啊，我想也是这样。现在好就好在两家的老人在极力撮合这件事。”顿了一顿说：“我有时也想，我和刘燕做的那事可能也是正确的，不然，她妈妈可能也不会就这么在乎，不会帮忙去劝说刘燕的。”武敏也就点了点头，心里却说：“不管怎么样，这样做都是缺德的，我也是没有办法做了你的帮凶，我不做也不行啊！”
    张雷已经很兴奋，想了阵说：“老天保佑，就让刘燕做我的妻子吧！”说完话，伸手拉过武敏到他的身上，说：“现在不管了，耐心等待吧。你马上就要走了，今晚多做几次。”张雷在这一阵思想着刘燕时已经不能自己。武敏笑了笑，伸手摸住那根硬物塞进了体内…….
    过了两日，秦岚看刘燕的精神状态稍好一些，想着刘文彬很快也就要开会回来，有他在，和刘燕谈及张雷的事，万一刘燕有什么反复或者有异样的表情，被他知道可能就会有些麻烦的，于是就决定在刘文彬回来前把事情和刘燕说说，看看她的态度。
    这日晚，母女俩饭后各自洗浴完毕，坐在客厅的沙发看电视，秦岚看了看刘燕，心里忐忑，说：“燕子，有些话我还是想和你说说。”刘燕知道秦岚肯定又是想说张雷的事，心霎时沉了下来，蹙着眉头说：“妈，我以后不想再提这个问题。”秦岚叹了口气说：“燕子，我也不想提，可是，心里能忘得了吗？”刘燕心就更沉，不由得一阵难过，说：“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可现在又有啥办法？”秦岚看了刘燕几眼，说：“燕子，这几天我也反复考虑了这件事，张雷有可能也不是故意要怎么你的，年轻人喝酒后一时的冲动，就有可能做错事，他也是很后悔的。”刘燕说：“他后悔？说不定现在他正得意呢。”秦岚说：“燕子，我也不瞒你，出事的第三天，张雷和她妈妈就来咱家给我陪了不是，张雷是很后悔，他那样也很可怜的。”
    刘燕睁着眼看秦岚，问：“我怎么没听你说过？”秦岚说：“这几天看你这样儿，怎么敢和你说。那天他妈妈也来了，人家给我陪了一下午的不是，态度很诚恳地。就咱们两家的关系，你说咱们能怎么样人家？要是换了别人，你说我能这样饶了他吗？”刘燕愤愤地说：“什么态度诚恳啊！我不念及你和爸爸与他们家的关系，我早去告他了。”秦处长说：“可不就是这样的？咱们俩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家庭，这事传出去丢人也能丢死。”刘燕就流下了泪来。
    秦岚说：“那天张雷来说他是真心的喜欢你。”刘燕身体哆嗦了下，瞪眼看着秦岚道：“什么意思？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也不会嫁给那样一个畜牲的。”秦岚自然想到刘燕可能会有这样的反应的，说：“燕子，你听我把话说完。”顿了顿说：“张雷的妈妈也很喜欢你。我和张雷妈妈的意思是，你和张雷既然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能结婚那是最好的结局，不然为这事你以后不管和谁结婚，一辈子心里都会有疙瘩的。”刘燕腾地站起，说：“妄想！”喘了几口粗气，看着秦岚说：“妈，你的意思我明白。那我今天也把话说明白，你告诉张雷和她妈妈，不要心存这样的想法，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就是死，我也绝不会嫁给张雷的。”
    秦岚拉住她，说：“你冷静点好不好？坐下。”刘燕坐下后，秦岚说：“你也别这么激动，谁也没说非要你嫁给张雷，现在咱们要冷静的思考问题。”刘燕说：“不管怎么思考，我也不能接受他。”秦岚说：“燕子，你想过没有，就这种事，能瞒得了一辈子吗？男人有时候多喝了几杯，说不准就能说出去。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也可能不说，但我可以肯定地说，这种事男人是不会在心里藏一辈子的，以后这件事必然会传出去。到了那时，你如果和别人接了婚，传到你丈夫耳朵里，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你想过吗？以咱们这样的家庭和你的人品，你不会找一个窝囊的丈夫吧？稍有一点能力的男人又有哪个会不在乎这种事？燕子，你记住，男人可以什么事都原谅女人，唯独这样的事原谅不了，即使是感情很好当时不计较，也会在心里记一辈子，心里有疙瘩的。女人也会一辈子都要在心里感觉亏欠自己丈夫的。燕子，我这么大岁数见过的太多了，为了这样的事，没有几个女人有好的。我就想，张雷家和咱们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张雷也没大你几岁，你们要是……”刘燕听得心里发怵，浑身颤抖，再次腾地站起，眼中含泪道：“妈，你别说了好不好？”话毕，流着泪快步跑上了楼去。
    秦岚坐在沙发楞了会，心里说：“这事既然说出来了就一定要说透。刘燕现在有反常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说出来让她自己权衡，说不定她就会慢慢回心转意。”于是起身上了楼。
    推开刘燕的房门，见刘燕趴在床上哭着，心里忍不住也是发酸，愣愣地站在房中站了站，叹口气走到桌前的椅上坐下，看着哭声渐弱的刘燕说：“燕子，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实情。这些事咱们不得不考虑的。你现在情绪激动，那就以后慢慢想一想。作为你的妈妈，我只有让你好，不会害你的。张雷家也不是普通的家庭，你能进了他家门咱们也应该很满意的。张雷也是一时的糊涂，酒后失态，他的本质并不坏。况且他是对你真有意，只有男人很在乎女人，女人以后才会有好日子过。你说，你连这样家庭都不愿进，那还会有什么样的家庭可以进啊？”刘燕抽泣着说：“我没稀罕过他的什么家庭，我要嫁的是我喜欢的人，我不喜欢他，和他没感情，你让我和他一起生活算什么？那我还不如不嫁。”秦岚说：“感情是培养出来的嘛，生活在一起时间久了，自然就会有很深的感情。我嫁给你爸爸的时候不是也不认识，是组织上介绍的啊。张雷的妈妈也是这样的。这么多年我们不是过得很幸福？我和你爸爸不是也很恩爱？况且你现在不是也没恋爱，也没有遇到你所说的有感情的人嘛。”
    此时，刘燕就在心里想：“现在必须是公开我和欧阳一鸣关系的时候了。”
    刘燕翻身坐起，看着秦岚说：“妈，我本来想过一段时间再和你说起这件事的，现在既然这样，我就都和你说了。”秦处长心一惊，问：“你的意思是，你恋爱了？”刘燕点头说：“这件事，我的意思是想回来后就给你和爸爸说的，可一鸣说等他快毕业时再说，我听了他的。”秦处长直盯着刘燕问：“一鸣？他是哪里的？他还在上学？上大学？”刘燕说：“妈，你听我说。一鸣现在还在上大学，明年就毕业了。他是一位很优秀的男孩子。我长这么大没看上过什么人，就只欣赏他。现在我真是后悔没有早点和你们说，假如早一天公开我和一鸣的关系，或许就不会发生和张雷的这件事。说实话，我和一鸣是担心你不同意我们俩的结合。我也怕影响他现在的学习。对于你们会不会同意我和他结合，我也是心虚，一鸣也是这样。”
    秦岚瞪大眼睛看着刘燕，道：“那你，那你说说一鸣的具体情况。他是哪里人？他具体都有什么让你这样欣赏？你们又为何会担心我和你爸爸会不同意你们俩呢？”刘燕说：“欧阳一鸣所担心的是，怕你们会在乎门第，他没和咱们这样的家庭接触过，他把咱们这样的家庭想象的高不可攀。妈，我实话给你说，我和他恋爱是我追求的他。本来他是不知道咱们家的地位的。我们在恋爱了很长时间，我才和他说起咱们的家庭情况的，当时他就很担心。他是个很文雅很有知识的男孩子，我相信我的眼睛，我相信，我所欣赏的男孩子绝对不会错。”说话时起身，说：“我把他的照片拿给你看。”话毕蹲下身去，伸手从床底拉出皮箱，打开，拿出一沓欧阳一鸣的单人照片，和与她合影的照片递给秦岚，说：“这就是他，他叫欧阳一鸣。”
    秦岚看看刘燕，接过照片，看着照片中的欧阳一鸣暗自感叹：“这确实是一个很英俊儒雅的男孩子，按相貌当然是与刘燕非常相配的。”
    这样标致的女婿，在未来丈母娘眼里也是会很欣赏的。但是，对于欧阳一鸣，她也现在仅仅只是看了照片，自然是没有任何了解的。这样一位有着丰富经历的夫人，当然不会只为看了照片就表示出什么的。一张张翻着，就看到了刘燕和欧阳一鸣的合影，抬头凝眉问刘燕：“你们，都照了合影？”
    刘燕在将照片递给秦岚时，心里是既兴奋又忐忑，她的心里在想：“妈妈在看到欧阳一鸣的照片时，首先肯定会为欧阳一鸣的相貌而满意。”但她忐忑的，自然仍是以前不知想过多少遍的门第。
    刘燕听秦岚发问，便就说：“这些合影，是我在来之前要求欧阳一鸣和我照的。”
    秦岚看看刘燕又低下了头，一张张翻看着。看完后把照片放在桌上，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看着刘燕问：“你们俩恋爱多长时间了？”刘燕说：“就是我去年探家回去后，没多长时间的事，那时候他在我们病区住院。我也不瞒你。我们俩一见面就对对方都有好感，后来就好上了。”秦岚点了点头，平静地说：“说说他的情况吧。”
    于是刘燕把欧阳一鸣在金陵的一所名牌大学读书，及他在校的一些情况，以及欧阳一鸣在她病区住院，和她们俩相爱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秦岚一直无语，时而低头，时而看着自己的刘燕叙述。待刘燕未了说：“我和欧阳一鸣就是这样的。”秦岚看着刘燕问：“你为啥不说一下他的家庭情况呢。”刘燕看着秦岚问：“家庭情况真的很重要吗？”秦岚说：“我也总该了解一下吧。”刘燕说：“他的家庭很普通。他的父母都是中学教师。他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他的家在苏北蟠州。”
    秦岚口中“哦”了声，低头想了想，抬头看着刘燕说：“你有没有考虑过，你们相隔这么远，以后怎么办呢？”刘燕看着秦岚说：“妈，我也不瞒你，我之所以这么早愿意调回来，一是考虑你和爸爸身边没有亲人，二是考虑这想让你和爸爸在他大学毕业后能把他弄到我们这里，给他安排一个好工作。”
    秦岚看着刘燕说完，皱眉说：“他以后的去向是由学校分配的，我们离金陵那么远，怎么有能力把他弄到我们这里？”刘燕说：“这些我想过。我也问过欧阳一鸣，现在的大学生分配是可以根据学生自愿的。他如果在毕业时要求到咱们这里来，学校就会考虑他的去向。我的意思是，凭你和爸爸的关系，给他安排个很理想的工作不会有啥问题。”顿了一顿说：“他是个很上进的人，现在已经入了党。他的愿望是能够进科研院所做研究工作。”
    秦岚点了点头，低头想了想，抬头问刘燕：“他的父母知道吗？他的父母愿意他来咱们这里吗？”刘燕说：“我们现在都没打算和家里说这件事。要不是现在我……”顿了一顿说：“我是打算过一段时间再跟你和爸爸说的，我是担心你们万一有不同意见，和他也不好说。也怕会影响他的心情耽误了学习。我也要求他现在不和他的家里说的，我同样担心他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会看不上我的学历，还担心，他的父母也和他一样把咱们的家庭看得太重。”
    秦岚这时摇了摇头，低声说：“不就是中学教师吗？又不是大学教授！又有啥看不上你的学历的？”刘燕心里一惊，看着秦岚说：“可他的爸爸妈妈都是大学毕业的。”秦岚霎间有些不耐烦，说：“好了，先不说这个，我问你，你能确定这个欧阳不是为了咱们的家庭？”
    刘燕急忙说：“我都和你说过了，是我和他提出恋爱的。而且，在我和他相处之初，我敢本就没有和他说你们是高级干部。我了解欧阳，他不会贪恋一点我们的家庭。这点他多次表示，也想过你和爸爸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不想来这里的。他的学业很优异，他有他的能力，他根本就不愿意依靠谁。”秦岚看着刘燕问：“他要来咱们这里工作，难道不需要我们给他安排一份比较好的工作？”
    刘燕的心里已经很沉，她当然是希望妈妈在看了欧阳一鸣的照片和听了她的介绍后，会欣赏，会接受欧阳一鸣，但看到现在秦岚的表情，听着秦岚的话语她有些担心了，说：“我之所以要调回来，是征求他好几次意见的。你也知道，那时我曾经和你说过，我要考虑考虑调回来的事，其实，我就是在做欧阳的工作。为了这件事，我和他商量了有一段时间，他起初不肯，我就和他说，哥哥不在你们身边，你们把我和哥哥养这么大，老了身边没个亲人，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就想调回来陪你们，一鸣也就考虑了这些，也就答应了我。但他就是担心你和爸爸会看不上他的家庭。我就说你和爸爸都是很开明的人，你们也都是从普通人家走出来的，他也就信了我的话。其实我跟他是这样说的，我心里也挺担心你和爸爸是不是就可以接受他。我们俩商议过，等他快毕业前，我们再和双方的父母公开我们的关系。”说到此停住了话，哀伤道：“我就没想到会遇到现在的事，出了这件事，我、我就是，就是太对不起欧阳一鸣了。”
    秦岚一直静静地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低头想了好一阵，看着眼中含泪的刘燕问：“那你说，这个欧阳一鸣在知道你和张雷的事后，能不能原谅你？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刘燕想了想，脸上的肌肉就开始颤抖，终于按耐不住，双手捂脸呜呜地哭了，稍轻抬起头，看着秦岚恐慌地摇了两下头，凄楚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恨死张雷了。”话毕又呜呜地哭，突然又止住哭，抬起泪眼，恐虑地看着秦岚，怯怯乔乔地说：“不，一鸣不会知道，他怎么会知道？我不能让他知道的。”
    秦岚看了刘燕片刻，摇了摇头，盯住刘燕的眼睛道：“你以为这样的事他会永久不知道？假如有一天他知道了这件事，不能原谅你，或者，就是你们结婚了，有了孩子后，他再知道了这件事，他的心里会对你有什么样的想法？你以为不会因此影响你们的感情吗？我刚才在楼下已经说过了，男人什么都可以原谅女人，唯独这样的事不能原谅，即使你不是自愿发生这样的事，他不怪你，心里的疙瘩也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去掉的。我也说过，这种事没有哪个男人会给你守口如瓶一辈子，谁能保证张雷会在什么时间说出来？假如他那天喝多了酒说出来，咱们这样家庭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就会传得更快。这个一鸣不管啥时候知道，能不因此而影响你们以后的生活吗？难道你不担心他会因此而嫌弃你？”
    刘燕听着秦岚的话，瞪着双惊恐的眼看着她，一时间，没有任何话语，只感觉心在狂跳着，颤栗着，恐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