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心灵的再次伤痛

    “徐虹给人当了情妇！”一天早上刚起床，李大平就来了，很有心事地对我说，“当初不让她过去就好了，以后回去，如何给我姑姑交待呢？”
    “这女孩子本不错的，可她……”我也有一份惋惜，脑海出现了我们相处的那段日子，我也知道李大平给我说这件事的目的，可是，人生之感情，哪能强求呢？
    李大平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我叹了一口气，脑海里又转动着徐虹的身子来，她鸡蛋般大的nǎi子，她光洁的皮肤，她毛茸茸的下身，她从背后向我无意间展露的无边春色……唉——我莫名其妙地叹息了一声，她是被南方这欲望天空吞噬的又一个。
    刘平跟了陈正江一段时间后，就单独行动起来，不过这小子经验明显不够，还不会观察四周的环境。本来，由于单车偷盗猖狂，各派出所正进行严打，我也给刘平讲过，叫他进厂上班，偷单车不是路，但他对我的劝告当耳边风，结果一天下午六点多钟时，他想当然地认为派出所的工作人员下班了，在九洲大道一个市场内下手，刚打开车，他就被一个便衣警察看到了，但那警察冲过来时，脚下绊了一下，摔了一跤，刘平急忙骑上单车拼命逃窜。
    市场出来，就是宽阔平坦的九洲大道，刘平沿公路边的自行车道拼着老命，但警车在他后面紧紧咬着他，那警报声的鸣叫让他心惊胆颤，他在一次回头来望时，自行车冲进了一个断了井盖的下水道，单车前把一栽，他人就翻向了前面，重重地摔在了一丈之外的水泥地面。他仿佛间觉得肚内散架了似的，疼痛得难以忍受，他在地面上翻滚了片刻，才感到肚内的难受减轻，他缓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
    警察围着他，就要拷他，他痛苦地摆了摆手，“让我还坐坐！”
    警察就让他还坐坐，其中有一个还问他要不要去医院，他摇了摇头。坐了十来分钟后，他带着警察来到了中一街17号，整个院落里凡是没上牌或者没票据的自行车全被收缴，包括我的那一部。其实我那部车很旧了，花三十块钱买的，破车倒安全，我只一把破锁，从来不担心别人偷。
    警察收缴我们的自行车，并要我们自己推到村口去上他们的货车。在推出去的过程中，趁他们一个不留神，我从一条小巷子溜掉了。
    刘平被抓后不久，陈正江也被抓了，但不知这是否与刘平有关，我也不想去弄清楚，反正应了一句话，天网恢恢。卢小国在他们被抓之后，也胆怯了，花三百块学的开锁技术不敢再用，偷了三部车之后就停手，他跟刘老头学了修车技术，在另一个路口摆起了修车摊子，他在欲望吞噬后终于自己回复出来。
    很想看到李筱雪，她那甜甜的最动人的微笑，无数次闪现在我的脑海中，也只有她的身影闪现在我的脑海中，我才感到一丝生活的甜蜜，我才能暂时忘记对艳的痛。但李筱雪去新厂后，我其实很难看到她了，上次她来我小房后，我就没再看到她。
    出租房的氛围依然孤苦，艳依然在书桌上从各个角度看着我，凝视着我，她的深情依旧，我的深痛依旧。我在这孤苦的小屋里写出了《湖南的雪》，并抄好寄去了杂志社，除此之外，我又对《打工交响曲》进行着再次修改和抄正。
    一天下午，我因仓库的货要和梅姨对，便跟货车司机去了新厂。对完账后，我去车间找司机，顺便也想看看李筱雪。去到刀根部时，借口问李筱雪看见司机没有，她并不回答我，只注视着我甜甜地笑，用上了她的全部温存和甜蜜。
    “你有文章发表了！”过了一会儿后，她才说，脸上还泛起淡淡的红晕，并从衣服的口袋中拿出一张报纸来。
    “真的么？”我凑了过去。果然是，这是我最近寄出的那篇，反映刘平偷车前后的事，以警醒外来工。“你就肯定是我的？同名的多着呢！”
    “我就知道是你的！”李筱雪调皮地望着我，
    “我还没报样，能不能把这份报样给我？”
    “不行！”她微笑着抿了抿嘴。但我知道她会肯的，伸手把报纸从她手里拉了过来，她果然肯，手轻轻一提就放行了。“一定要拿去么？但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想去拱北的炮台山上看澳门，什么时候放假，请带一趟路！”
    “就这么便宜？”
    “就这么便宜，但骗人的是小狗！”
    “要勾手指么？”
    “要！”她郑重其事地伸出手来，脸上的笑意更加甜蜜动人。
    和司机回来时，他笑着对我说，“帆，那江西妹儿爱上你了吧？上次她托我带信给你，没碰见你，我放在门卫老头那儿的，收到了吧？”
    “哦——那信原来是你带来的！收到了，谢谢你！”
    接下来的星期天，两边厂都放假，我俩相约而去。在拱北下车时，天公不作美，飘起细雨来，我只得在就近的一个小店买了一把伞，共撑着往炮台山上爬。在爬一段石板路时，我忽然间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读到的一首诗，便对她说，
    “李筱雪，我想起了一首诗，那还是我读书时从一本杂志上看到的，诗很美，所以我记忆深刻，而且还如我们此景此情。”
    “你能背出来么？”
    “南方山多情/南方水有意/最美南方毛毛雨/在那弯弯石板路/伞下走着我和你/遮了你的肩/湿了我的衣/伞外一片雨的世界/伞下却是爱的天地/但愿雨儿下不停/永远走在多情的小雨里……”
    “是的，诗很美！”李筱雪赞叹着，脸露浅浅的微笑，在濛濛雨雾间，很是娇美。
    “诗真的美呢！但我们此景此情却更美！”说到这里时，我停住话，凝视着李筱雪。她脸上泛起羞涩的红晕，但她并没躲避，同样深情地注视着我。我的手轻轻地点了点，她便靠在了我的肩头。抬起眼来，拱北澳门尽收眼底，它们都朦胧在的细雨中，显得那样安宁和平，温馨美丽……
    “帆，我真喜欢这样的天空，我能走进你的心灵吗？”
    “你己经走入了我的心灵，我不是敞开了我的心灵吗？”我深情地望着她。
    她把眼闭上，把娇情的嘴唇递给了我。我轻轻地吻向她，无限的柔情与蜜意，在我们深深的长吻中向天地溢出，并漫散在多情有意的山水，多么迷人，多么温馨呵！
    那个上午，我们玩得十分开心，我知道，我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中午时，我们买了菜，回到我的小屋，李筱雪定要烧饭给我吃，她忙活了好一阵，饭菜做出来了。
    “帆，我保证你喜欢吃我烧的菜！”李筱雪十分自信。一吃，倒真的十分可口。
    “好吃！好吃！筱雪，你学过厨师是不？”
    她微笑着并不答我，过了一会，她收住了笑容，对我说，“好吃吗？”
    “好吃！”
    “真的？你真的觉得好吃？”
    “真的好吃”
    “我要一辈子做饭给你吃，咋样？”
    “百吃不厌！”
    “你答应了？你真的答应了？？”她丢下碗筷抱住了我，不顾我刚才尝菜时嘴上的油腻，热热地吻向我。我俩热吻了很长时间，松开了，她在我面前转了转身子，“我今天穿的是牛仔裤。”她说完，把臀部对向了我。
    她的用意我明白，因为我曾在《车间里那动人的微笑》中写过。果然，她站了片刻后，又轻轻说道，“帆，你曾写过，男人见了我这臀部就想骑上来，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
    “可我想有男人来骑，就是没有！”她把浑圆的臀部扭动了一下。我的欲望之火己燃烧起来，即使有艳多处角度相望的眼睛也挡不住，我走过去，从后面搂住了她。
    她己拉开了衣服，把我的手捉向她丰满的胸脯，果然，她跟艳一样饱满挺立，我竟感觉是在抚摸艳。就在我忘情地触摸时，她己褪下了牛仔裤，雪白的臀部露了出来，浑圆丰厚而完美，就如火上浇油般，我俩的欲望之火激情燃烧，并在这个下午，反复燃烧……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我俩有一天不见，就会魂不守舍。只是，我俩的事给她叔叔知道了，他叔叔也没说什么，相反还赞同我俩，可接下来，约莫一个星期，李筱雪家里来电，她爸要她请假回去一趟，说她妈病重。
    我俩都以为仅仅是回去一趟，我去拱北长途车站送她，依依惜别。
    “我还会来的！”她的泪水流出来了，但仍安慰我。
    “我还会来的！”汽车开动了，挥手时她说。然而，她一去之后，就不能再来了，因为不久，我就收到了她的来信，她在信上告诉我，她的叔叔反对我们的相爱，把消息告诉了她父母，并把她骗了回去。开始时，她死活都要出来，但最终不忍心伤害以死相逼的母亲，她处在极其艰难的两难中，她说“帆，我是爱你，真情地爱你，深情地爱你，可是，我也不能失去生我养我的母亲！”在信的最后，她这样写道，
    “……我不后悔这次珠海打工的旅程，人生多了一份思念，也便多了一道风景。我一生都会思念南方，思念那因你而变得多情有意的山水。那里有着我的初恋啊！我常在梦中爬上揪心的炮台山、继肠的石板路，但醒来时，泪已满巾——因为伞下没有你！……我常独着长江边，看着那从你家乡流下来的滔滔江水，倍感亲切，也倍感揪心，你回家了，请你放出一千只帆船，我会收到的！因为，你是我一生的思念……”
    ◇━何必东游西逛，海岸线文学最棒！━◇
    ——— htt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