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楼的关系象葫芦秧越来越密了，我深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有失有得的真谛，拿出奖金、工资孝敬源头，巩固和领导层的关系。
我早已取代小沈地位，时不时应邀到小楼家作客。光看小楼的阴鸷也能想到他家狗的势利阴险，连那只蝴蝶犬都悟出亲近实惠的硬道理。一看我大包小包的，小尾巴能摇出个孔雀开屏。地板亮得汤掉地上能喝喽。琳琅的家具透着狡猾，蓄势待发地蹲守，精致得像从世界博物馆里偷来的。
小楼振臂一呼式的头型象个十大杰出愤青。
“宝马名宅、美妻娇儿你都有了，这是成功人生啊。”
酒酣耳热之际我忘不了吹捧他。
“我操！”
小楼笑得特渲染气氛，
“面包会有的，别着急，慢慢做。”
“还不急，我都33了，我的口袋有33块，这些钱都不够买菜。”
“你这月奖金就三千多。小沈还一分没有呢，不是嫌我给的客户不行吗，自己跑呗。”
“他那叫不识时务，自己脚跟没稳撩人家Anny，弄得狗尿不臊。”
“唉，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小沈太犟不行，得控制他！”
他手向下作了个瓮中捉鳖的姿势，
“你比他有潜力……”
“唉，楼哥，你高看我了，小沈年轻，带带行……”
“快拉jī巴倒吧，爱出风头，太容易受伤。”
“也是，上回我还跟着挨了两拳呢。”
“你干吗，上了？”
“没有，我拉架。唉，楼哥你说龙少爷至于这样吗？”
“那咋地，感情这玩意谁能说准，小荣，有些事你还得学呀。”
小楼一脸狐笑，眼里全是高深莫测的阴谋，那深度令人不寒而栗。
“真正高明是把人卖了，人家还帮你查钱，完了还得说声谢谢啊。”
红酒把他林彪式的微笑映得光怪陆离。
我心中猛地一凛，难道是他？这借刀杀人李代桃僵一石三鸟可谓奇绝，这人也太可怕了吧，幸亏他媳妇不姓王，要不孙子就是秦桧。我酒醒一半。
“那龙少爷挨打是谁干的？小沈确实没干，他没有时间，这里咱哥俩说，我们一直形影不离，他打个电话都得上我那屋，再说那两天他也没跑客户，不是他干的……”
“哎呀，小荣，真要不是小沈干的，八成就是苦肉计……”
“你是说龙少爷自己……”
“那还新鲜哪，”
他那表情好像我孤陋寡闻到不可救药地步了，
“赢得美人归呗，即可显示自己风度不追究小沈，可怜巴巴赢得小杨的照顾，毕竟是由小杨引起的嘛……”
“那龙少爷也太卑鄙了。”
“卑鄙？这世界只有成功和失败，没有什么卑鄙之分。现在都什么社会了，好人——坏人打扮；坏人——好人打扮，睁眼一看全他妈是打入我军的特务。你想咱们外地人在这儿站稳脚跟容易吗，那是拿命在拼哪。必须要成功！因为失败实在太可怕了……”
我的人生观喀嚓打个立闪，心悸指数直攀上证指数，血管里有冰山升起，有什么东西被撞碎了，我看到了一种中止和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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