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说声对不起，我爱你！
我保鲜了十九年的激情在大学充分爆发释放，余音绕梁、余勇可贾，长江黄河一样绵延不绝。
你一直以为我是个内向的人。我早认定内向在这个社会上无疑是保守和懦弱完蛋操的代名词，就象现在说一个人忠厚老实等于说傻逼一样。有些词性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就是发展这就是进步。
所以我必须要向社会交际要提高；向突破自我要效益，锐意进取、改革开放，以社交建设为中心不动摇，一手抓物质文明，一手抓精神文明，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倾力打造自己的外向型航母，勇于跟陌生人打交道，尤其是跟漂亮女孩子调情是外向型能力的最大突显。（注：纯属个人观点，不许私撰进名人名言录，不许传播抄袭否则告你。）
第一眼见到Anny差点被她的美艳击昏。她是那样一个永远让岁月刻刀不忍雕琢的芙蓉般的MM，象一件珍稀古玩，每每欣赏都自有新意，常看常新；又象是里尔克的诗句，每拜读一次灵魂震颤一次。
尤其是她待破译的青春密码――气质，更是让人流连痴迷，走火入魔，我不泡她你泡她？美的你！
她总是试图打扮自己却又不太招摇－－或者衣饰新潮一点发型就古典些，极尽刻意也只是局部葳蕤，断不会全部推陈出新，生猛如80代少女。
其时任何打扮对她而言无异于暴殄天物——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她的美就是一种极致一种天然！整个就一神话！
她是那样一个耐看的女子，耐看得让人想永久变成雕像。我就这样时时以终极关怀的目光往死里叮她象饥饿的蚊子。一次让我师傅小楼看到，
“干啥呢小沈，我们小杨可有一大堆男朋友，龙少爷比你强百倍，瞅也没用。”
我不以为意，龙少爷怎么啦？还真龙啊？他牛逼你让他吐火我看看。秦皇汉武还略输文采呢，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嘁！这什么师傅，胳膊肘往外拐？刺激我？等下班地，下班就把那张黄盘要回来。
不就龙翱嘛——时时送花，他要捧着花正应了那句叫什么什么一朵什么花插什么什么上了，意思好像是暴殄天物？还动辄开个奔驰600来接，人家开保时捷，都不理你，不知道哇？
有钱怎么啦，造币厂有钱，工人不都是工薪阶层？有地位怎么了，成吉思汗有地位，现在不过丈余，埋地下也早有味了－－地味（位）嘛。什么？有风度？啊呸！我靠！马蜂的蜂吧，肚子倒不小演个孕妇不用化妆。青梅竹马？还两小无猜、门当户对呢。那种封建社会糟粕还敢提？多影响社会主义科学发展观贯彻落实呀，就这一条纯属大公无私、冠冕堂皇、居心叵测、糊涂透顶地劣化我华夏大汉人种！近亲结婚那是畜生啊。他俩没血缘？上溯5000年有没有？跟我？当然没有。我不是人类呀——我是他妈的超人他爸爸的三大舅。
有道是美色人人得而诛之。天降其美，天下共逐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无怨无悔。
当然，我也感到自己被一种说不出来的危机包围着。无所谓，与人斗其乐无穷嘛。
我爱她，爱她的手，那真是无法可修饰的一对手哇，带出温暖永远在今后。我知道她的手下是一片海洋，任何科学也测不出她的深度。她的手象小鹿一样仄仄行走，当MM的眼睛抬起与我相对时，我狠狠地坏笑一下，吓她一跳。
男人征服的是世界，女人征服的是男人，我佩服这个MM，见第一面她就把我拿下了，也顺道拿下了世界，我就是世界！
追她！你和他来不及警告我这儿那儿，我早一骑绝尘了。
那时我甚至不惜使用大学里蹩脚的奇装异服、奇谈怪论、抛砖引玉、引狼入室、引火烧身，当然是欲火。
当我们眼神交接的一霎那，我发现她过早地释放兴趣的光波时才恍然，原来MM被小资秩序与理性的名签签下长期合同，在保守如死水的小资环境中禁锢太久。
我舌头总暴露于外，振翅欲飞，唾沫星子每天浪费多达半斤，没两个月舌头黑如扎伊尔，干如阿塔卡玛。
我间接通过其他同事大讲特讲生活里的奇闻异事、幽默笑话。她由最初漫不经心地偷听，到后来我们在一次午餐中擦出火花或许比这更早，她由衷的笑标志着我们的关系跌到谷底开始反弹，我们终于进入光明正大的谈情说爱阶段啦。（窃以为）
她那天能赴约去星巴克，能接受我的玫瑰，足以说明兄弟我的良苦用心阴谋得逞啦，我靠！我差点激动地去给珠穆琅玛峰安电梯；给太平洋装护栏；给赤道镶金边；给长城贴瓷砖，我美！！
我早勘破她冷若冰霜的背后蕴藏着一片温暖如春、富饶丰美的大地，就像南极大陆若干年冰雪消融的时候，将是另外一片桃源。
她是冰川雪莲般的冷美人。我倾荆葫学的形容词以至为此发明了5种修辞也难言其美。我总觉得她的美就是一种极致，是人类永远无法企及的，比证明爱因斯坦超光速与时间关系还要高难得多的国际性大难题。克隆技术再发达想重建一个Anny，累折全世界科学家的脊梁骨也不行。她是神，不是人！
“傻逼们？知道吗——要打仗啦……”
我想起上大学时有回448寝的军事专家朱老大，一脚把正看毛片的我们寝门射开，惊天动地说的这句，结果遭到了一阵隆重的表扬——弟兄们用的是变态的目光和电视画面。这厮后来心悦诚服投入到我们赤裸裸接受西方性教育的宏伟事业中。我的意思是说，那些数以百万计的傻逼教授们最后也得和我们朱老大一样放弃台海战争，手捧鲜花也有可能自己画幅画（高学历的人都愿玩这玩意）去狂追Anny。
你不用不信，刚才朱老大说要打仗了不是吓唬谁，第三次世界大战知道因为啥打的吗？就是因为争夺Anny，最终成就了一代枭雄希特勒式的狂人——区区在下、本人校旱作者、沈少峰，嘻嘻，又扯远了。
话说我凭什么勘破红颜的呢？原来我从动物世界受到启发，可见留心处处皆学问，学友们，学着点——你看那些植物非常美却有刺；有些动物外表冷酷到底，本性却温柔无比。
河豚有毒味道还鲜美呢。这是自我保护，越是自我保护强的越有价值。蜗牛肉好吃有壳保护。艾青说，软体动物最需要硬壳。
她的冷艳恰牵旱明了她的巨大温柔，铁树都开花呢，雪莲开花谁见过？我他妈就一冰山上的来客。冰山上的雪莲花你不要采，不采白不采，我靠！我是那种不占便宜的人吗？嘁！
你总说我太过招摇，急功近利，对Anny是另有企图，我靠！我图她们什么，男欢女爱正常交往你还不让？你这是妒忌！严重的妒——忌！！
我有时也能感到两道冷冷的目光——不是你的，是小荣的。小荣对Anny的殷勤我能看透。有时看到他们在一起说话，我也反酸水。兄弟我是人他妈生的，他才是妖他妈生的。但小荣的酸水反的肯定比我多——我又阿Q了，鲁老先生的伟大之处就在于给国人精准生动地画了像，让后人每每惊叹他的洞澈。
鹿落谁手尚未可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把上大学跟同窗们频得狗血喷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频嗑全用上了，再结合宝典笑话、网络幽默给Anny烹制着一道道新奇的廉价菜。
一旦时机成熟就迅速把关系庸俗化、世俗化，请吃饭送花，小样，摆不平你？摆不平你就让你把我整躺下，整地底下也行，啊！拜托拜托！
在疯狂猎杀少女经验美的漫漫征程中，无数次中了小MM的诡计。敢情Anny不仅长得美，有气质，智商还特美国――发达呗。
你说老天爷你干吗呀？她是你小女儿啊，你给她点缺点好不好，兄弟我也好有空可钻。宇宙都讲阴阳平衡。她有多冷艳就有多温柔，你怎么把她生活哪方面都整得那么无可挑剔，你不妒忌?比你都完美－－你不还时不时爱打个小麻将、看点毛片、耍点革命的小酒疯吗？
有回龙翱亲自过来送花。走了后，我说Anny，假如龙翱作为你男朋友，又带着个女孩，你怎么办？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
“呀，这么大度，谁娶了你真三生有幸…”
我话没说完，她倒好，
“大度？——我那是用枪瞄准呢！”
我的妈的妈我的太姥姥哇，这给我噎的，三天没敢张嘴。
这小妞说相声合适，你说她头脑咋整的，这世界上能噎我的拔拉来扒拉去就她一个，噎她的一大帮——可惜都还没出世。我新发的笔记本搁她班台上贴上那张张曼玉露香肩回媚首的狐照。
“干吗呀追星啊？”
“何止追呀，我还想娶她为妻呢。”
“什么东西？！”
“哎呀！兄弟我好歹是十块钱买个豆触子――贵贱也是个东西，不是南北，南属火，北属水，摸不得拿不得，当然只能是东西了。哎，说这干吗，说了你也不懂……”
“张曼玉离婚了，寡妇。”
“寡妇温柔。”
“年龄大呀。”
“岁数大会疼人。”
“穷得就剩钱了。”
“我有钱哪。”
“她又瘦身又美容，吃不饱穿不暖。”
“我也贫农，一个战壕。”
“你没理解我的意思。”
“啥意思？”
“我是说人家都那么惨了——你就饶了人家吧。”
这小MM乐的。我靠！又让她耍了。
她耍我我也耍耍她。我说Anny呀，假如你和一个男士落难在一个小孤岛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估计半年也回不到人间，你愿选择谁跟你一起——A我；B龙翱；C小荣；D小楼；E牛兄；F安总。为避嫌我只能一狠心把安总、牛兄他们扯上，对不起啦哥几个。
“嗯——（表示沉思）应该选个会做饭的？”
“我会。”
“还应该会体贴人。”
“我体贴。”
“还应该选个勇敢的。”
“Anny你应该有这种眼力，我那啥，上山打过虎——那是武松；我打的是——狗－－我们家养的。”
“那我就选……”
她冲我微笑，眼波流转。
“哈哈哈，Anny，谢谢啊，选我没错。”
“选你没错是没错，就是不可能，让我选哪——我就选个妇产科医生。”
“！！”
哇塞！哪里地震？完了完了，这小MM由一个冷艳贵族褪化成一前卫小妞了－－我的功劳？嘿——我咚咚擂自个小鸡胸脯哇，在她的笑声中我他妈差点吐血而亡。
不是，她哪个大学博导培养出来的，这什么事呀。博导是谁？有种你他妈站出来，我不打你个风雨飘遥恒你有水准，这教的什么徒弟？气煞兄弟我了。
情人节到了，我得报仇。龙翱的一大堆玫瑰明显示威，气得我鼻歪眼斜，差点一把夺下－－扔我桌子底下，留明儿偷着借花献Anny。
你说他有俩子儿臭得瑟个jī巴？我买不起呀，勒勒裤腰带再卖两回血，垫上全部薪水，管小荣再借点买这么多Rose可能差不离儿。俗＃和花太俗！要送就送避孕套乳罩内衣香水之类，多实用。
再说象Anny这么清新脱俗的女孩能送花吗，羞着花再闭了月沉了鱼再落了雁你他妈能赔起呀，环保部门还不判你个十年八年的。不给国家留面子，真是。嘁！
我想这么多是有原因的。她那会儿不愿搭理我，可能因为我在情人节无动于衷。我说Anny你家老爷子肯定作纯净水生意的，对不对？！
“哼！！”
“奥，要不你老爸也是地质专家……”
“地你个头！”
“唉，那就奇怪了，那你老爸是怎么，把全世界最纯净的泉水，放进你眼睛里的呢？”
“……哼！”
“哎，Anny你知道情人节为啥选2月14日吗？”
她气鼓鼓地不吱声。我干笑一下，
“不知道吧，我告诉你——2，1，4吧，就是爱得要死，知道不？爱老虎油？Anny，你听着没？爱老虎油？”
我把黄飞鸿他爹学十三姨的那句用这儿了。
她还是捏半拉装紧；小黄瓜刷绿漆装更嫩。也罢，人家要物质，咱也俗一把。下班前我出出血，整张纸给她递过去，礼轻情意重嘛，千里扛猪槽子我他妈全为了你呀。谁让你是那么漂漂的小母猪呢，行，行，我是猪八戒。
我说Anny你那么超凡脱俗，送花送东西对你简直是侮辱，我就几个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大字送给你——
我期待MM象《同一首歌》主持那样蛮有风度地笑嘻嘻接过，嘴里连声感谢。谁能想到她居然瞅都没瞅一眼，任凭我讨好老佛爷般、满腔热情地把纸搁那儿，她就是无动于衷。嘿，热脸贴凉屁股上了。嘿！我这爆脾气！老伤自尊了。我精心炮制的情人节致辞如下：
“致Anny：
上帝给我一双脚
教我如何屹立不倒
可我只学会了——逃跑
上帝给我挺拔的腰
教我如何百折不挠
可我只学会了——招摇
上帝给我一双眼
教我如何——去发现
可我只学会了——乱瞟
上帝给我一个大脑
教我如何去思考
可我只学会了——睡觉
上帝给我一张嘴
教我如何喊口号
可我只学会了——搞笑
上帝终于发火了，说为什么拿着我给你的东西
总是胡闹
总是搞笑又总是——不学好
我也终于发火了
说你为什么要偷了我的肋骨做成个女人放在身边
却又怎么都得不到
上帝猛地全身一震——晕倒……
泰戈尔说，我不能选择最好，是最好选择了我。我不喜欢被人怜悯，但我在你的一点点怜悯中走着，犹如身体被一片阳光照亮，这是为什么我周围总是云蒸霞蔚；这是为什么我每走一步，都是一个奇迹
Anny，我喜欢你，爱老虎油。”
小MM枉费我一番心机，没当面看，看了准得泪流满面，她明智（治），不维新，女孩都装犊子嘛。
我看她没看的意思，强行把纸片塞她坤包里，等着回家哭鼻子吧，嘻嘻。
我盯着小MM出了大门，在千年古桑树那儿，按动保时捷开门按钮前，打开坤包把一纸片扔出来，我的奶奶吆，完喽完喽，小MM怎么那么心狠，良心死拉死拉地坏了。
我趿拉着鞋（天太热，给汗脚点面子）愣是跑出了哈基宁的速度。刚出门赶巧一阵该死的小南风吹呀吹呀，我他妈望眼欲穿，像是蹩脚猎手睁圆了眼珠使劲死盯脱靶的鸟。
第二天，我垂头丧气、如丧考妣，刚到她们财务公司，彤彤就风风火火从她班台窜出来。
“嗨！沈少峰，你怎么感谢我？”
“啥呀？感谢啥呀？”
“感谢啥？你的情书写得不错嘛，不是我捡回来，Anny能看见吗？”
“她人呢？”
“上洗手间哭鼻子去了呗。怎么办？咋感谢我？”
我在她的威逼语句离我还有3.5公分之际说了一句，立马不战屈人之兵。你猜我咋说的。我说照旧！请你们吃西瓜——
直到有一天在集团外，来了三辆奔驰600，我和小荣眼睁睁看着Anny启动保时捷追风而去，我们俩对视一下彻底明白了同仇敌忾、二狗相争必有两伤、鹬蚌相争龙翱得利的真理，结果那天我也光荣地史无前例地挨了一顿胖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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