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开了几句玩笑,气氛轻松多了。忽然,从小悠的手袋里传出了手机铃声。小悠取出手机看了看,现出了紧张的神情来。
“喂……你别管那么多好不好?……我不回去!我现在没空,就这样吧。”小悠随即关掉了手机,抬头冲我尴尬地笑了笑说:“以前的工友的电话,他叫我回去原来的那间厂做呢。”
吃完了饭,我提议一同到市内玩玩,小悠想了想说:“也好的,我来广州一个月了,还未去玩过呢。”
我首先带她到了越秀公园。看到秀丽的景色,小悠显得很兴奋,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话也多了起来。因为是周末,公园里情侣很多,有的搂着腰边走边谈情说爱,有的倒在草丛中亲妮……小悠似乎受到了这份气氛的感染,不知有意还是无心,走着走着,她的身体与我靠得很近。还等什么呢?我顺势捏住了她那贼嫩的玉手,而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脸上泛了一片红,但同时又露出了醉人的梨窝。我于是得寸进尺,干脆将手搭向了她的纤腰:真是水蛇腰、蟑螂肚啊。她竟没有一点要躲避的意思!
接着,我们又并肩来到了南越王墓。进入古墓时,我感觉到小悠明显地捏紧了我的手,她有点怕。而在展厅参观那些古董时,小悠似乎不太感兴趣,任凭我讲得天花龙凤,她却只顾点头,搭不上一句话。嗨,真是牛吃牡丹,本不该带她来这个地方。既然她心不在焉,我便无话找话,问她为何会来广州做发廊妹。她说她的弟弟在今年八月份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学费很贵,光靠她每个月几百元的工资根本无法承担,父母为此事而整天叹气。而她平时便发现做发廊妹比在工厂打工收入要高很多,便利用打工之余进了一间美容培训班学习。学习结束后便辞掉了原来的工作来到广州,最终来到现在这家发廊做了洗头妹和按摸女。
下午四时左右,我将小悠带到珠江了边。看到美丽的江景,小悠两眼放出了光茫,拍着双手雀跃走来,指东指西,问这问那,兴奋得象个孩子——噢,也许她还算是个孩子,她还只有二十岁,花季少女呵。看来她很喜爱广州的景色。
忽然,她放在手袋里的手机又响了。她收敛起笑容,好象怕我听到似的,移开十来米的距离,转到一棵大树下背对着我去取手机。忽然,旁边一个二十来岁的长发男人从树旁扑过来,一把抢去了她的手袋和手机#糊本能地尖叫了一声,并拉着手袋不放,结果包被夺走不说,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接着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抢劫啊!抢劫啊!”我一边惊呼一边冲上去,想捉住歹徒。因为是突发事件,开始时我着实犹豫了一下,当我反应过来追出几十米时,那里还有贼人的踪影?同时,我又很担心倒在地上的小悠,所以赶紧返回来,发现小悠仍倒在地上杀猪似地惨叫着,现场围上了几个人,却没有一人愿意帮助的。我一下扑上去问:“怎么样了?”接着双手穿进她的掖下将她扶了起来,一看,见她的左手掌鲜血直流,想必是倒地时擦伤的;看来右手更不妙:回想起来当时小悠是右手先着地的,也就是说倒地时支承力都全放在右手上!起来后,小悠本能地用受了伤的左手去托护着右手——莫非右手骨折了?我吓出一身冷汗。
我连忙叫了一辆的士,将她载到珠玑路的市中医院。挂号、看医生、交费、拍片……又等候了很长的时间,结果终于出来了:左手皮肉擦伤,右手青枝骨折!接着是上夹板、上药、包扎、取药。当我掺扶着包扎了左手掌、右手被一条布带吊在脖子上的小悠从医院走出来时,已是傍晚时分了。
“真对不起,小悠,我本该要提醒你注意广州的治安……”我十分内疚地对小悠说。
“晓亮哥,这是谁也料想不到的事情,感谢您对我的照顾。”小悠这时已减轻了痛苦,回复了几分常态,并投来感激的目光。
走在大街上,我的脑海中思考着一个问题:现在带小悠到哪里去好呢?如果将她送回发廊,她来广州不足一个月,估计与店里其他发廊妹的关糸不会好到什么地方去,人家未必肯细心照顾她的;另外,从她口中得知,她在广州又没有别的什么朋友,不送她回发廊又往哪送呢?
我倒有个大胆的想法,只是她未必肯接受。最终还是咬咬牙,试探着说:“小悠,今天的事全因我而起,我要肩负起照顾你的责任!你就暂时住在我家好吗?放心,我平时一个人住,很方便的。”
“这……怎么好意思要你照顾呢?更何况我现在双手都不能沾水、不能自已吃饭穿衣,平时洗澡、上洗手间都要别人来帮忙才行,你一个大男人方便吗?”小悠脸上现出了愁容。
“这……”嘘,我刚才怎么没有想到这些呢?不过,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于是冲口而出:“不用怕,我的邻居张姨五十多岁了,平时与我关系不错,她平时至多只是为家人做几顿饭,大把空闲。你洗澡、上洗手间时请她帮忙不就行了?”
“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小悠为难地说着。
“麻烦什么?你将你的晓亮哥当外人看了?”说完,也不理会小悠,招了一辆的士,护着她上了车,直奔我居住的小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