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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初议红灯区

    W市也有“老少边苏”地区县,人均收入只有235元,其中40%的人口收入在150元以下。曾经掩护八路军伤病员,支援解放战争的红哥红嫂,现已是两鬓如霜地挣扎在饥饿线上。才不过五十年的历史,却带来了两代人的困惑。
    G县就是这类县中的一个,都是这次成立特区市划过来的,荷花和牡丹就出生在这块土地上。贫穷的土地,战争年代养了不少将军,和平年代却养了不少美女。可美女都长了翅膀,不等长到成人的年纪,就都一个个飞了,再飞回到这块土地时,已成了人妇,娘家的客。
    荷花的命运也是如此,司马曼离开八号楼的那一夜,她就顺理成章留在了那里。
    起先,荷花坚持要换一个新床,说:“我是未破瓜的,不能睡已被人睡过的脏床。”
    欧阳琛抱了她一阵热吻,说:“都是现代人,还讲什么封建迷信的?好在我这里床单被套多,都是开这会那会送的,床上都换了新的,你不照样是新人?”
    荷花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轿,一个热吻让她做了人家的填房。事毕,床上的血地图和身上的疼痛,使她痛哭了一场。她不知道自己爱不爱欧阳琛,也不知道欧阳琛爱不爱自己,但她肯定,她做了他的人,很大成份上是为了生存,为了摆脱娃娃亲。而欧阳琛,一个过来的男人,一个萝卜走了,那么萝卜留下来的坑儿,总得还要另一个萝卜来填补呵。也许,他们的结合,用农村里的话来说,瘸驴搭旧口袋,双方将就点。
    当然,最实惠的是荷花。次日一早,她拿到了掌管家庭大权最精髓的部分,这是同居一、二年的司马曼都没有过的:信用卡。欧阳琛把公家发的那一个留下了,余下的二个连同密码,都塞在她手里,还说了她压根儿不曾想到,令她心差点撞出胸膛的六位数,其中有三万还是带美元的。
    等待心儿回归胸襟后,荷花问他,要说你官大,可仍是工薪阶层,怎么蹦出这么多钱。他说,都是在美国挣的稿费,你放心,来路正。
    荷花放下了心,终于实现了可攀不可及的梦:哥们姐们奔中南,自由的世界,花花的美元……
    荷花陶醉地说:“我们村上也有一个姑娘,全家先是进了城,后说搬到澳洲,说起来,曾经还是亲戚,还要把我弄出国留学……”
    欧阳截祝糊的话说:“你说的是牡丹?昨天曼曼打叉给绕过去了。”
    荷花说:“对,就是她,在我们响水镇那一带挺有名的。我那……原来的娃娃亲对象,要叫她爸的二叔,中间只隔了一个爷爷的。”
    欧阳瑁旱:“你一直不退婚,钱是个问题,重要的是想留洋?”
    “不是。”荷花细说了牡丹年前要送她留学的经过,说:“我当时之所以没有答应,最大的原因,正像我在网上说的,乡愁, 乡愁在我心里,我要为我的家乡响水镇做点实事。次要的原因,我害怕,吴娃的爸爸……近几年成了恶……霸,我怕!即便是我要嫁人,也要找一个能压得过他的大靠山。”
    欧阳瑁旱:“新社会还有恶霸吗?”
    荷花说:“你不在农村,你搞不懂。我可以在你共产党的官员面前大胆说,乡里的共产党就不如国民党。”
    欧阳瑁旱:“不要胡说八道。你以后是我的人了,再也不能像学生嘴,什么人都敢骂。”
    “这不是躲在被窝里聊天吗?!”荷花说,“事实上,除了电影里,我也没有见过国民党,但人家成了‘四小龙’,一个祸国殃民的政党,能搞好一个地区吗?算了,不说政治。我讲了这多,只是想表达一句话,我也像牡丹她那样找到了幸福,甚至比她还要幸福!”
    欧阳瑁旱:“牡丹没有你幸福?”
    荷花说:“是,尽管她现在很有钱,而且都是她与艰难的运命抗争换来的。最初,因家里穷,她二叔想把她卖给县城里弱智商。后逃至到了W城,据说是在餐馆里端盘子,后来被老板俩父子都看上了,结果父子俩动了刀枪,儿子坐了牢,老子成了太监。她害怕了,闯深圳,后又回到W城开大排档,后又出了国,成了一个刘市长在澳洲的分公司老板,还准备跟刘市长结婚。可是,最后跟刘市长结婚的不是她,其中原因我就不清楚了。然后就是昨天电视看到的,怎么又为外国人生了四个儿女,更叫我摸不着头脑。我说了她的这么多经历,就是想证明,她没有我幸运,也没有我幸福。”
    “呵,原来牡丹也生活得不容易!”欧阳瑁旱,“如果牡丹真是这样走出来的,你就要更有信心,用不着害怕。”
    荷花说:“吐出了隐藏在心里话,我害怕的感觉一点也没有了,真的。”就缩在他怀里,小鸟依人的。
    就这样过了十多天的新人生活。
    这一天吃饭完早餐,欧阳琛问荷花,你想不想家。她说,当然想回家看一看,却还是害怕。他说,你再怕也是要面对的。她说,我还等吧,等你有了时间,咱们一起回家。他说,你今天先回去,我明天下午到G县开会,你就用不着害怕了。她说,开什么会?你不会是点个卯就走吧?他说,是解决“三农”问题的现场会,要开三、四天,你在家里等我着。她又惊又喜,说,我搭你的车回去,不是很风光吗?他说,你先回避一下好,外面还不不知道我与曼曼分手哩,她说,你去有人搭你的车?他说,不,以后都没有专车了,连参加这一次会议的人,都乘“大灰狗“过去。她说,什么叫大灰狗?他说,大巴。她说,你们改变作风太快太过头,反而让人难以相信。他说,这一次不同,企业改朝换代刚刚有了眉目,现在就来彻底解决农业问题。会议的最后一天,各职能司,各盈利大、中型企业,包括私人的,全部是一把手参加,进行富帮贫。她说,像以前那样,轰轰烈烈捐红包,后是无声无息让村干部吃光?他说,这一次钱也要捐,主要还是项目抚贫,帮助农民建实体,实行股份制。这一次还罗列了贪污扶贫款的,吃喝挥攉扶贫款的案子,当场宣判,有的是当场抓人。
    荷花说:“这一下好了,我家门前的一幅对联可以改了。”
    欧阳瑁旱:“上面写的什么内容?”
    荷花说:“你总是要去看的,暂时保密。不过,你回来有小车送吗?”
    欧阳瑁旱:“你不是说你村里很乱,我就多留半天,部里自然会安排车去接我。”
    欧阳琛一下变得扭捏起来,吞吞吐吐说:“我能不能向你……借二万元?”
    欧阳瑁旱:“钱都揣在你口袋里,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夫妻之间岂能用一个‘借’字呵?”
    荷花流出了眼泪,说:“这一下可好了,我二哥三哥这下有望了!”
    欧阳琛莫明其妙说:“什么有望不有望的?”
    荷花说:“我曾在网上跟你说起过,我有三个哥哥。大哥三十多了才买了一个四川川东的老婆,二哥三哥到了结婚的年龄,现在对象都还没有谈上。”
    欧阳瑁旱:“这钱我给你,是用来正常正当开销的,但若是用于买女人,那是犯法,千万做不得。”
    荷花说:“我知道!我用二万元去帮老爹做房子。有了房子,在乡下就自然会有女人找上门。”
    欧阳琛帮她取了三万元,她说,还是你明天带过去。他说,你早一天交给你爸爸,让他早高兴一天。她说,我怕,怕人家路上抢劫,还是你带在手上好。他说,就你不能装在蛇皮袋子里?
    下午回到家里,荷花把一家人召集起来,蛇皮袋子放在脚下,先是说了要解除同吴家的婚事。她父亲形容枯槁,头发总是夹着不兴洗的枯叶草,几乎哭腔地说:“不说吴家有势力,就是前后欠他的钱和送礼的钱,息滚息五千该有吧!你二个哥哥的婚事都没有门道,叫我到哪里去凑钱啊!”
    荷花从蛇皮袋子倒出三万元钱,放在破桌上,往她爸跟前一推,见一家人目光像灯泡,说:“爸爸你数一数,再把借款合约拿出来,我细算一遍,明天二个哥哥拿钱去退婚。”
    她爸不敢拿,只是用袖子擦尽桌上的灰,把钱挪到干净处,惊讶地问:“借的?”
    荷花说:“这年头,谁会借给我?越有钱的地方,就越借不到钱。”
    他爸站起身,上下打量她的身子,脸上青筋像一条条大蚯蚓,问:“不是像后村那不要脸的……”
    荷花红了脸,说:“你说些什么呀?”就把她和欧阳琛的事儿说了。
    一家人谁会信她的话儿,和一个大官谈恋爱。
    她嫂子说:“我们乡下人,不知美国好不好,咋子留学又跑回来?回来当市里的部长,是高干哩,会和农村干部对上象?你们就是砍我的头,我也是不信的。”
    她大哥说:“外国留学你不懂?就是……就像吴娃他家一家人那样……”
    她嫂子说:“去去,你懂,你几年前就不会花二千元把我买回来?……不是说我不值钱,那时候的钱含金重。”
    荷花急了,又一时没有证明自己的有力武器,情急中就掏出二个信用卡,说:“他都把钱全部存进里面,让我当家,你们还不相信我吗?”就把信用卡给她爸看。
    她爸见上面是汉语拼音,中国字只认识几个人民币上的大写,捏了卡正正反反,倒倒顺顺瞅了半天,又递给她嫂子,说:“你学问大,看是不是二个字拼起来的那一个姓。”
    她嫂子读书也不多,拼音是会的,捏了嗓子拼出了声,说:“是复姓,欧阳‘村’的。”把信用卡还给了荷花,眼里溢出了羡慕的光亮。
    她爸这才颤抖抖拿起钱,手指沾着口水,像捉虫般的数起来,数完了,拿进里房里放好后,手里拿了十元钱,递给她三哥,说:“你去镇上割肉打酒,我们一家开一次晕!”
    荷花拿出另一个包东西,说:“我都准备好了。不知县城里有没有二十寸的彩电?”
    她三哥说:“有,还是进口的。”
    荷花说:“我出钱,二哥三哥去抱一个回来,晚上还要看新闻,说不准我……那个复姓,还能上电视哩。”
    她妈打开包裹,见肉鱼都是一大块一大条的,埋怨说:“还没结婚过日子,你就大手大脚,我们家过个年也没有这一半的。”脸上眼角里的皱纹尽在爬动。
    司马曼住进了中平的书房,重新按卧室布局作了调整。挂了他照片的那面墙壁下,摆了玫瑰用过的单人床,每天一早一晚,只要睁开眼皮,她准会一瞅就是半天。开始几天只为自己找了个世外桃源而高兴,沉不下心,后来渐渐冷静下来,又开始了慢慢写书的计划。除了一周二次“市长访谈”专栏节目要事先摄相,花一些时间外,大部的时间她都在写作,一天好歹可以写下二千字。每逢到写不下去的时候,她就打电话煲混时光,对象就是玫瑰,牡丹和小菲,问书里面的情节和感受。
    有一次小菲在那头因事儿急,说:“我没时间闲聊,要放电话了。”
    司马曼在这头汪嚷:“不要挂,我心里烦,笔一放就寂寞死了。”
    小菲心不忍,就笑道:“你去抠崽啊!但不能把崽往家里拉,拉崽进了家门,就要败风水。”
    司马曼说:“我是个离不开那玩意的人,可也不是破抹布。随便什么人都来都能往我身上趴的吗?”
    小菲说:“我给我建个议,你自己玩自己。”
    司马曼噗哧一笑,说:“你以为我是男的……”就不做声了。
    小菲说:“我原先住过的那间客房里有……那玩意,从未用过,你耐不住寂寞,又想用,那上面有英文说明的。”
    司马曼说:“什么东西?”
    小菲说:“你要用的东西。”就挂了线。
    司马曼没听有明白是什么玩意,极好奇地推开一间客房,翻箱倒柜,最后在床头柜里找到一个塑料袋,打开一看,包装盒上竟画了个难于齿口,总爱用“那个“代替的男性用具,禁不住闭上眼睛,热潮涌脸,拆开一看,全封闭包了几层,是一个电具玩头,觉得好笑有趣,说,外国人也不要脸,还设计塑料型的,跟中国人种的白萝卜有什么两样的?翻开说明书,她不太懂英文,可画的有图,怎么插电,怎么使用,什么状态下按什么钮,心一阵跳,就包好后放回了原处,没多长时间就断忘了它。
    这日从台里回来,洗了个澡,反正室内就是一个人的天下,胸襟也不抹,穿了一件胸口很低的睡衣,就坐下来读栏目负责人写的下一期摄制纲要。这一期反映的是“三农”问题,现场拍摄为主,所以,有一些地方太空,以至读完了,不知主题是什么。她就打电话给负责人。负责人是副台长兼的,知道每一期都有实际意义,是台里刚刚创出来的黄金强档,收视率特高。副台长接了她的电话,说我也找不出主题,提纲虽然是我起草的,可市长他有自己的主见,往往拍摄出来的,与我的纲要完全是牛口不对马嘴。她说,你是说以后要市长按你的纲要照本宣科?副台长说,我的姑奶奶,你千万别这样理解,我是说,顺齐自然,咱们这位市长,有一种专牵记者鼻子的天分,很会抓题,进入角色也很快,实践证明,《市长访谈》每一期都超出了我的纲要,也超出我的预想效果,这就是这个栏目火曝的主要原因,当然,也与你大腕主持人的魅力是分不开的。尽管他话里把她摆在了第二作用,但她听了特受用,心想,人家没有天分,能在一千二百万市民面前,打败那个一切看起来都是优势的留美博士后的前丈夫吗?头晕乎乎,她也忘了自己穿的什么衣服,就直接打了刘中平办公室的直线电话。据玫瑰说,这个直线只是她们几个人专用,两头都有聆视通。先是标妹接的,报了姓名,说明了来意,一阵乐曲声后,图像才开始渐现。
    中平在那头正在看什么文件,嘴里说:“你有什么话,请你快……哇……”
    司马曼见他抬起头就歪了嘴,立即意思到什么,揪起领口掩了胸襟,羞怯怯说:“不要紧,我这头没有旁人。”
    中平恢复了平静,回答了她的一些问题,她放开捂着胸口的手,拿起笔就装着不知的记什么的,心想,先让你受一点“教育“,再寻机会跟你摊牌。
    他们约好明天上午十时在G县招待所见面后,她就望着低了头说话的中平,说:“你知道我在哪里吧?”
    中平说:“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要挂电话了。”
    司马曼说:“我在你原来的家里,你的书房。”
    中平这才抬起头,惊愕地问:“玫玫也在那里吗?”
    司马曼说:“不在,我住在这儿有十多天了。”接下来就掏心掏肝讲她的心,讲怎么记开了欧阳琛,讲怎么与玫玫交易,讲自己近来的计划,再一抬头,银屏无图像了,就着急地对着话筒说,“你还在听吗?”
    中平说:“我在听,用不着为我又去牺牲一个。”
    听筒是一阵忙音。
    司马曼激动了,原本是“教育”与“摊牌”分两步走,结果让她压缩一道走了。放下电话,她喜滋滋的,浑身亢奋,只感觉下身粘粘的,再也抑制不住渴求,进了那间客间,扒开那包东西,回房间倒了开水冲了一遍,甩了水渍,躺在床上,眼里尽是墙上的那张军人照片,将那玩意塞了进去,上了自动档,那种折磨自己的感觉,顿时酥软了全身,她抱起了枕头,就像抱了中平的身子,翻腾跃动在床上……
    司马曼这一天的日记里是这样说的。
    正当我从此有了精神寄托,而性欲走入死胡同,一个极有诱惑力,煽动力的化身强占了我,我的全部感受,《玉房秘诀》里说的女人五欲,全都领教了。只是搞不懂,信息工业的进步与变革,基本抹去这个时代所包含观念文化和文明基准,代之以前人很难接受的生活方式,首先标准和尊重女性,它,我心中爱人的化身,该算不算在内?
    因日程安排,约了要和欧阳琛在游艇上见面,玫瑰到了山庄后,拉了中平跟牡丹打招呼:“今晚活动一结束,我俩直接往G县去了。”
    牡丹乜了眼儿,说:“见你们下午赶过来,我以为馋猫儿吃出了腥味……”
    玫瑰看中平头扭到一边,冲牡丹使了眼色,说“赶明儿见!不过,明天你也是大头,给养育你的黄土地露露脸。”
    牡丹说:“要不是市里的会在那儿开,宁多做民工“简易棚“,我也不会把钱往那块地上丢的,你捐的多,他们就吃的多。五年前我回去过一次,我二穷得叮铛响,厚了脸向我借了五千元,说是做生意。我还是给他了,要是看他逼婚,赶我们父女仨出门,独吞我们的房子的那阵儿,我恨不得一颗枪子崩了他。”
    玫瑰说:“有什么好办法呢?人怕穷,狗怕饿,叫化子就怕破脑壳,将就点。”
    牡丹说:“对这种人就是将就不得。那一次我回去只过了一夜,说给你听,你要吓一跳。”
    玫瑰说:“看你谈虎色变,他未必还要欺侮你侄女儿的?”
    牡丹说:“你怕他不敢?他那年门上的对联是这样写的,东联:物价长,学费长,只是粮价不长;西联,官有路,商有路,唯有农民无路。横批:两把菜刀。”
    玫瑰说:“菜刀怎么挨得上?”
    牡丹说:“二把菜刀闹革命,这是苏区的传统。你说,连这造反的话都敢写,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他儿子曾给我妹妹写信,说他女朋友考上了大学,想一起到澳洲自费留学,我叫我妹不要回信,他缠不得,咱惹不起。”
    一直没有做声的中平说:“你把他的地址给我,我明日抽空一定去瞅一瞅。”
    牡丹极不情愿写好交给玫瑰,就送他俩出了门。
    中平和玫瑰互相拥着,来到停车栈桥边的游艇上,崔永恒已先到一步,真还应了中平的通知,旁边有一个姑娘作陪。他见中平夫妇进门,忙起身说:“难得见市长乐一次,不是说好带上女朋友,夫人怎么跟来了?”
    中平说:“你去找一个比玫玫强的女朋友,我还是愿意交的?”眼睛就落到一旁边的小姐身上。
    玫瑰说:“既然市长有不带夫人的通知,我抽身而退,你赶快帮他传呼一个。”
    崔永恒说:“千万不要难为我。我这大盖帽一戴,哪个小姐不像耗子见猫,岂敢当三陪?”
    中平说:“那你身边的小姐怎么不怕要命呵?”
    崔永恒说:“哪是女朋友?她是我老领导孙主任的女儿,正缠着我办涉外婚姻的手续。一听电话里要带女朋友,我就犯傻了,我这辈子就老婆一个女人,是"李双双"那类型的,到哪里去找去抓呀?孙姑娘在一旁听了就高兴,说,我愿借你顶一顶。就这样孙姑娘就跟着我来了。”
    听说是孙怀玉的姑娘,中平不敢怠慢,忙伸出手跟她握了,心想,孙主任的姑娘还是开放的,起码还敢跟洋人结婚。
    孙姑娘身材高挑,风度气质颇佳,性感动人,放下中平的手之后,向玫瑰点头致意,然后对崔永恒说:“崔叔叔,社会流传说,你们公安的兜里都揣有避孕套,你有吗?”
    崔永恒说:“我不是为我的队伍辩护,主席讲的,有人群的地方,都会有左、中、右。只要不抓着,抓着就曝光,就整改。监狱里的事儿,曝了光,外国人也进去看了,说,不像英国电视说的那么黑暗。我们把新监狱的规划图,效果图给他们看,他们又是照相又是说"维尔马猪",我当时寻思,怎么扯到马和猪身上?后来偷偷问翻译,才知道是非常好……”
    “什么非常好非常好的?”欧阳琛走进屋,见崔永恒瞅后面,就说:“不用看,我有女朋友,但正好今日回了家。”
    崔永恒说:“我说的女朋友,就是仅次于老婆的那一种。”
    欧阳瑁旱:“你我都没有说错,我那女朋友准备做我的老婆。”
    崔永恒站了起来,说:“那大明星呢?”
    欧阳瑁旱:“我们和和气气分了手。”
    崔永恒说:“真是喝了洋墨水的,二个人打脱离,能和和气气的起来?”
    欧阳瑁旱:“这有什么奇怪的,她心里装了一个人,我面前也有一个中意的人,为什么还要打得难解难分再离开呢?”
    中平捏了一下玫瑰的手,玫瑰过去拉了孙姑娘的手,说:“我们先去钓鱼,他们还谈点正事的。”
    孙姑娘瞅了外面一眼,说:“天都快黑了,浮筒都瞅不见,怎么钓?”
    玫瑰边说边外走:“晚上都架了灯,鱼趋光,像飞蛾见了火,不要命的往里跳。”
    孙姑娘说:“你该不是说我嫁给外国佬的吧?”
    玫瑰说:“哪能呢?我只是说女人傻!”
    孙姑娘甩开她的手,站祝旱:“傻的女人有,傻呼呼的男人遍地都是。”
    玫瑰这才醒悟,这女人不是个简单的角,起码敢在这帮人中大咧咧,就势均力敌说:“依你之见呢?”
    孙姑娘说:“就说你男人,眼前的市长,他就很笨。”
    崔永恒站起来说:“孙小姐,你怎么如此讲……”
    孙姑娘说:“崔叔叔,我是不该讲,作为一个公民,我该不该讲?”
    玫瑰说:“你既是公民,你就说吧!”
    孙姑娘说:“刘市长,我说你笨,就是因为你上台后,你留给我的全是完美,只有一个缺点。”
    玫瑰说:“你就说他的缺点呗!”
    孙姑娘说:“他的缺点,就是公开推出以他为首的各项费用单,目的显然以见,效果显然以见,却很粗暴,该给人赔礼的,都至今未公开致歉。”
    中平这才如梦初醒,说:“是,我应该去看……你爸爸。”
    孙姑娘说:“正因为这一件事,你背下了二种人的骂,我爸的骂就不用说了。还有那些餐馆的老板,无论个体和国营,除你女儿外,谁不骂你缺德,断了他们的财源路,而你以后做的一系列的曝光,很完美,急要解决,恰恰暴露了你不完美。再打一个比如,戴安娜,纵然有许多缺点,使人感到那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命运把她抛进了一个童话故事里,但那是一个哈哈镜中的童话,生活原来是变形而扭曲的。她的挣扎,正是她的生命力,纵使有些路途未必为人接受,却仍是感动人的。而你市长,作的一系列整改,的确是人们所需要改变的,包括明天的会议,可正因为是人们需要的,预料中的,你就显得……笨。明年八月份,你这条路走顺了,画饼给人们拿到手,皆大欢喜,否则,市民用游行把你赶下台。”
    崔永恒气得举手就要打,说:“你求我带你来,就是羞辱我们市长一番的吗?”
    孙姑娘嘻嘻笑,反倒拉了玫瑰,说:“我们去钓鱼,不知这湖里的鱼大不大,若是大,把我拖下湖,明天才有新闻呢!”
    正好鲁林山带了个姑娘迎面相撞,说:“明天不是都开会,还有什么新闻不新闻的?”
    玫瑰也不问青红皂白的,把那后面的姑娘一拉,嘴一呶,叫他进去了。
    孙姑娘无疑是耍高干子女腔耍习惯了,择流行的话来提醒他,就事论事来解决问题,跟她爸当书记那阵,走的都是同一条路,当然,也给他报了一信,反对他的大有人在,不要自得其乐。
    中平还想琢磨下去,听鲁林山说,是钓鱼还是另有其事,就开门见山说:“鱼是要钓的,放在后头,想怎么钓就怎么钓。只是我请你们三位来,是公事,却是我私人拜托你们的。”
    鲁林山说:“不必绕圈子了,有话好好说!”
    崔永恒说:“刘市长,刚才她……是不知天高地厚惯了,在家里,对他老爸,当未过门的女婿使唤……”
    中平手一抬,问:“明年六月份,证交所能不能挂牌?”
    鲁林山说:“关键看我们请的外国人什么时候到位?”
    中平说:“这事还要问我?”
    鲁林山说:“为这点事,你就要损失几十公斤鱼?”
    中平说:“当然不是,吃了我的鱼,小心里面的刺!拜托你们的事,说起来很简单,我想在云阳办一个红灯区,名字不一定叫红灯区?”
    三个人完全没想到,从一个市长嘴里,竟然直接冒出一个在中国大地谁都不敢沾上边的字眼,就一愣愣的,都不吱声,仿佛他就是一个“红灯区”。
    中平喝了一口啤酒,慢条斯理地说:“W市三镇,从宋朝的朱仙镇发展到眼下,云口镇是商业区,云昌镇是文化区,唯有云阳镇,像一个郊县镇,起色不大,我想这一个区的特色,依仗倚山傍水的优势,把娱乐性的第三产业都集中这里,把那些三教九流,甚至某些丑恶现象,规范化的让它在这里"烂"。目的,是增加财政收入,让有些避免不了东西,进入管理的轨道。这个娱乐性的实体由鲁林山派员、出钱、股份占大头,0%以上。欧阳部长和永恒同志,搞调查研究,就集中"红灯"这一点,参考古今中外,结合中国的实情,论证它:行,还是不行?只要这个结论,交给我,再与你们无关了。调查期间,可以随时随地进出国门。明白没有?”
    三人还能说什么,几乎异口同声回答:“明白!”
    鲁林山说:“我们这几条鱼的确不好吃。要知道你要我们干这沉重的事儿,我该带一条鱼网过来才是。”
    欧阳琛眼光闪着光亮,搓着手说:“什么时候交卷?”
    中平说:“越快越好!若是行,明年八月份可以出台,当然,循序渐进,改头换面都是可以的。”
    鲁林山说:“哪些内容?”
    中平说:“旅游业为主,跑马,赌场都在内。最后打一个招呼,此事只能是我们四人知道,谁露了一点风声,按纪律论处!”
    崔永恒说:“我们知道份量,这一点风声,可以抵毁一个世界!”
    中平等到他们都进入了钓鱼的角色,悄悄拉了玫瑰,乘车驶往G县方向。
    何必东游西逛,全本书库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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