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深夜,朱艳丽站在豪华府坻落地窗前,窗外雨淅淅源沥沥下个不停。朱艳丽喜欢雨天,在这种氛围里她可以放松自我,渲泄情感。
回忆往事,泪水滑过面颊,朱艳丽感到从眼眶流出的不是泪是血。从在那群男人脚下醒来始,对这个世界,朱艳丽只有恨,这种恨很不一般,它衍生出勃勃杀气,渗进她全身每一个毛孔。
“水,给我水。”两米开外沙发上一女人的呻吟打断了朱艳丽的思绪。她回身望去,李梅儿斜倚在宽大的沙发扶手,纤细的手指漫无目标胡乱在空中笔划着。
朱艳丽轻哼一声,走近李梅儿,将茶几上的水杯递到她手中。
李梅儿勉强坐直身子,将水杯吃力的送至唇边,咕咚咚一饮而尽。她睁开眼,四处打量:“这是哪儿,你是谁?哦,是朱姐,我们在哪呀。”
朱艳丽默不出看着李梅儿,浓醉的李梅儿手兀自上下抚胸,这会她难受得想吐。朱艳丽见状,暗骂一句“不愧为人中尤物!”李梅儿此时情状,不光男人看了心动,身为女人,朱艳丽看久了身体也难免起反应,她不舒服地将身子离李梅儿远了些。
“你怎么不说话呀?”李梅儿半天没得到答复,奇怪的睁开双眼,将身子倚正在沙发上,结结巴巴地问朱艳丽。她与朱艳丽是近期才结识的生意伙伴。李梅儿与她短期内迅速交往,近而已似好友,是有原因的。
别人做生意首要图财,利润率越高越好,但朱艳丽却不同,李梅儿与她刚刚合作一笔外贸生意,其间朱艳丽对她让利颇多。在李梅儿眼里,朱艳丽是位沷辣精明的女人,对方这么做所为何来,她一直吃不准,但到手的便宜不占除非脑子坏掉。生意做成后,朱艳丽提议庆祝一下,李梅儿欣然同意,结果两人越喝越投机,最后,李梅儿醉得不醒人事。
深更半夜,李梅儿身处朱艳丽家的客厅,有些不自在,她说:“我回家了,朱姐。”“家?”朱艳丽眼皮都没抬,冷声问道:“你有家么?”略微清醒些的李梅儿错愕的看着她,朱艳丽见好就收:“唉呀,妹妹,姐姐不是心疼你么!”
“姐姐,妹妹?”李梅儿被这亲昵的称呼弄得一头雾水。“醒了就不认帐了?”朱艳丽变脸了,李梅儿还是没找着北:“认什么帐?”“我们白拜干姐妹了?!”朱艳丽一脸不悦,声音高了起来。李梅儿晃晃脑袋,愰惚记得两人的确曾以姐妹互称。
她有些歉意,不好意思的对朱艳丽讲:“喝多了,真不记得了。”“我长这么大可就认你这么一个妹妹,姐姐巴心巴肠对你,你倒好,翻脸不认人了!怎么,我不配当你姐姐么?”朱艳丽胡搅蛮缠,李梅儿稀哩糊涂,但她性子玲珑,虽不知朱艳丽执意与她套近乎,目的何在,但不疼不痒的,认个姐姐也无妨。
李梅儿打定了主意,抬头笑向朱艳丽:“姐姐!”“唉!”朱艳丽夸张的拉了长声,将李梅儿搂在怀里:“妹子,你放心,以后有姐姐吃的,你就不会饿着!”李梅儿别扭的挣开对方怀抱,心中暗道:“你以为你有多大能量呵!”但嘴上却开始姐姐长姐姐短,亲热个没完了。
李梅儿不知道,朱艳丽接近她,实为“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十年前那帮男人还算没有灭绝人性,他们将朱艳丽放在医院走廊,扔给闻声奔来的医护人员一答钱后,扬长而去。当班的是一位老大夫,当护士小心将朱艳丽裙装褪下,他失声喊道:“这帮畜生!”在场一众男女,无不流下同情的泪水。
得到黑三确切消息的时候,朱艳丽已在病床躺了七天也昏迷了七天,她醒来没多久即从报纸上看到黑三的死讯。对事物,朱艳丽有独特逻辑,是非标准。黑三虽然在紧急关头弃她不顾,但他毕竟是惟一为她送掉性命的男人。她明白,当时如果黑三管顾她,她反难逃一死。
黑三的死讯掐灭了朱艳丽最后一线希望,想到自己遭受的非人待遇,朱艳丽在病床上发下毒誓:穷尽一生与战喜嘉纠缠到底#糊相信只要活着,她终会有多种手段让战喜嘉难受。对战喜嘉的恨,让她有了强烈的生存愿望。
十年时间,朱艳丽克服种种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难,积累下一笔可观财富。她认为条件已趋成熟,决心一展拳脚。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王倢误打误撞,成了朱艳丽报复战喜嘉的第一个目标。而李梅儿正是朱艳丽通向这一目标的桥梁。
王倢浑然不知危险正向她逼近,这会她正头大,呆立在客厅,垂头领受老父的声声训斥。“你老实讲,你对李爱林副台长说的是什么话?” 王倢又听这个声音,泪水委屈得直流:“是‘请你出去’!”“是这四个字么?” 王倢老父不信,他反反复复问着王倢,思维明显乱了方寸。
下午,当李爱林电话打到他办公室,王父闻言震怒异常,开初他有些不信,情不自禁问道:“你说什么,小倢居然让你‘滚出去’?你听错了吧!”电话那边李爱林的声音已有些哽咽:“老大哥,连你也不相信,是呵,刚开始我也不信么,又追问一句,你那宝贝女儿就是这么讲的!”
“唉呀,你看这!”王父尴尬极了,不知如何出语安慰对方。想了半天,自我检讨:“都是我平时太惯着她了,教导无方,惭愧呵!”李爱林在电话里反大当好人:“老大哥,别介意,小孩子么,教育教育就得了。”
放下电话,王父这个恨哪,如果王倢那会在他跟前出现,老人定会二话不说,先招呼一巴掌!
王倢偏在这天作死,都过九点了还不回家。老人哪知道她乍与恋人重逢,两人正如胶似漆呢。
因为上午对李爱林的顶撞,王倢已在客厅罚站近两个钟头,期间老父进来问她多次,次次同样答复,气得他回回拂手而去。也是,老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年逾四十的李爱林会在这件小事上扯谎。但这可苦了王倢,眼见快零点了,丫头困得滴哩荡啷的,却不敢回屋休息,干挺着。
最后,王父也精疲力尽,老人还是相信了自己的女儿。他挥了挥手道:“去睡吧,你呀,将来有的苦吃喽!”王倢哪管这些,她的大脑现在除了潭东,其他一切信息全部排除在外。这不,体罚结束没一秒她立马忘得一干二净!傻丫头居然带着甜蜜的笑容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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