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奋起 第三十四章 拾级而上

    志坚在上函授期间写过一篇校旱习作，也得到了校刊编辑热情鼓励的退稿信，后因患大脑疲劳症，就此搁笔。到了他取得汉语言文学专业自学考试的专科毕业证书后，没有了学业上的负担，又时常想起当初为初恋同桌立下的志向。他觉得原先自学期间那篇投稿的题材已显得过时，那么必须另选新的题材，经再三考虑，还是选自己能经常接触到的人和事。半年之后写出了一个短篇，寄给某文学刊物的编辑部，只得到了一封有着几句鼓励话的退稿信，再续写加长后又一次寄出，竟没了音信。他再次搁笔，并抽空多一些文学刊物上新发表的中、短篇校旱。
    志坚在参加公司安排的看守扑克牌机时，处境已相当艰难，到了年底他也领不到单位拖欠的工资。想离开单位干点别的吧，又没有积蓄，经商是搞不了。想离家到偏僻的农村承包点土地重新务农呢，老母亲又常年随自己生活，如今一日三餐需要别人照料，做儿子的不在身边，儿媳能长期尽孝吗？把老人一时推给二姐，他还说不出口。志坚最后决定耐着性子慢慢托熟人联系兼职会计的工作，同时从写校旱这事上多动动心思。于是他把前两年那篇初稿添进些新段落，扩充点新情节，从而使剧情曲折多变，心想或许有发表的可能。万一成功的话，不仅圆了自己的文学梦，同时开辟出一条新的生活出路。在两年前他为什么想不到写长篇呢？那时他并不缺少这种愿望和追求，不过这人的追求是在自身健康状况不受威胁，生存条件能有基本保障的前提下进行的。志坚大脑有毛病，仅是为了个追求，不能拿自己的首脑机关不当会儿事。如今不行了，自己工资无保障，没有经济来源，怎么生活得下去？全家只依靠玉琴的工资，一年半载能对付得过去，时间长了怎么能行？所以他急于寻找新的解决生活难题的办法。
    志坚想到自己当初之所以立下写校旱的宏愿，如果没有点从事文字工作的基础，那不是乞讨汉咬牙穷发恨吗？自己有这么点基础，又下决心写校旱，然后自学汉语言文学，继之投稿还得到了两封鼓励的信件，可以说如今站在大山的平缓地带已望得见耸立于山顶的那座文学殿堂了，何不再抖擞精神，奋力向上攀登？
    志坚想到经商办厂都有投资风险，可是干别的就没有风险？不过是表现形式不同而已。写校旱，确实成功率很小；投长篇，占用精力又多；自己脑力受损，能经得住连续动脑筋的考验？可是成功率小，总归有成功的可能；投入精力多，成功的机率相对就大；至于自己大脑有毛病，可以在干中摸索适应的规律。到了这山穷水尽的地步，有点热就发一份光吧，不能在乎是不是白白耗费自己的精力了。
    志坚决心已定，或饭后散步或闲来无事，就琢磨怎样使校旱内容合理，怎样让故事情节曲折。反复几次，敲定了方案，然后抽空闲时间动笔写作。往往在一页纸上，也修改多次，而且写写停停，为一句较长的复句或不妥当的用语，时常在晚间散步时反复推敲。在此之前，他顾及到大脑受了损伤按时作息，事到如今，往往为某一个段落没写好，不得不晚一些就寝。
    在具体写作的初期，他的战友守昌已给联系到一家兼职会计的工作，这样志坚用两条腿走路的想法就更加明确了。故事写到一半时，他逐渐弄清了一个事实：原先写短篇是完全构思好了一下写出来，如今写长篇，只要动笔前大体掌握个故事的轮廓，待到了具体写哪一段故事时再详细构思也不迟，如此这般就排除了连续用脑犯病的顾虑。明白了这一层关系，他又有些懊悔，早知如此，不该拖到今天才下实架子写作。
    他写完初稿，爬格子爬了一半时，战友守昌又给他联系到一份全职会计的工作。刚接手一个单位的财务，加班加点自然多一些，他只得中止了这业余的追求。
    志坚从接下第二份兼职工作，便接触到使用电脑的问题。女儿璐璐早在高中或上网吧时把这电脑玩儿熟了。妻子玉琴单位上相继配备了电脑，因她本身工作不忙，用了半年时间已能够熟练地操作，这样家里就买了一台，并接上宽带网。玉琴在这之前对志坚说过几次，都什么年代了，还用手写，你投了稿人家编辑也不会看。志坚一想妻子说的有道理，再说自己初次写长篇，本来就水平有限，又没有练就一手好字，写出的稿子，若有的字再让编辑认不清，把稿子投出去，不还是石沉大海么？如今自己旁边放个“五笔字型”的口决，已能对付着打字，再练上几个月，我就能将写成的手稿从电脑码打出来。再说对自己写出的东西冷却一段时间回过头来看，也容易发现问题。他有了这种想法后就把自己的手稿深埋在了抽屉里。
    等到志坚在电脑上把自己的校旱全部码出来打印完投到刊物上，已经与写出的初稿相隔了两年。在他耐心等候回音的这段日子里，女儿璐璐已经准备远离父母上大学，她说现在都到文学网站投稿，我的两、三篇短文也已经收录其中。让志坚动了心思。
    志坚在女儿离开家后，玩儿电脑的机会多了，便进了两个文学网站开了开眼界，随即在某个省级网站注了册。待到证实自己的投稿没被发表，就改为向这一网站陆续上传此文。
    志坚看到自己写的东西在网站上连载，每天能有二、三百的点击量，心里就有些满足。只要有点击量，就说明有愿意看的，按照这样下去，自己的文章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达到几万的点击量。他这时竟然回想起一年之前，由于在附近县城的石油化工公司上班，一次横穿公路时，由于此处正是个拐弯的地方，他开始是看左侧有没有车，走到路中间黄线处，又改为看右侧有无车来，看到百米以内没车，就放心地向前走。因为只顾右侧了，刚走出三、四步，一部全封闭车厢的货车反方向从左侧急驰而来，车头已拦祝蝴前行的路，左胳膊竟撞在了车厢上，擦了一袖子尘土，着实让他吃惊不小。幸亏当时一直按原速度行走，假若他中途加快了速度，十之八九就惨死在车轮之下啦。
    志坚等到汽车跑远后想到，这汽车司机是否在跑走私？怕后面执法人员把他追上，以致拿行人的命当儿戏。哪位碰上这种亡命之徒，算是倒了大霉了。如今想到的是，也算我命大吧，又一次侥幸脱险，不然我的这篇习作，虽然说不上什么面世，不过至少在这文学网站的几万点击量是无从谈起了。
    向刊物投稿发表了有稿费，向文学网站投稿，既耗费精力，又浪费电力，玉琴就不断地埋怨。他进到名气大的一、两个文学网站察看了一下，发现设VIP作品或会员书店，此类书是收费的，那么网站就会返给这类作者稿费，又想到进一个这类的网站试试看。
    进站注册要激活码，幸亏找到个懂行的技术员。然后申请驻站作者要发去几千字的作品。显示通过后，网站又给了2个激活码，他只得再求助于那位技术员。申请签约作者呢，这一网站规定，上传自己的校旱要达到8万字，而且点击量要到一定的标准。志坚既然早有此篇校旱，就想到再写一篇。他白天既要上班，晚上又要上网，现在还要挤时间写书，竟成了个大忙人。原先只想到写了校旱能在刊物上发表就达到目的了，如今随着时代的变化，他降低了标准来上这文学网，刚开始想网站给发文就行，到后来又考虑要挣点稿费。可是根据网站的要求，字数要多，质量要好，同时还要不断更新。哎 ，真是不入哪一家，不知哪门子事。人活着，就要往前奔，不管目标怎么样，归纳起来，就是这么个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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