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外遇的婚姻岌岌可危
谢岗的心情一直很不好,他每天除了定时去工地跑一趟,闲暇的时间总是卷着棋包裹走村串户地找人下棋,似乎想寻找一个真正和他厮杀的对手。
对手总是没有找到,他很失望,忽然觉得,原来人生没有对手也是一件很沮丧的事。
到了晚上,谢岗总是约上三五个朋友,商店里提上两瓶二锅头,到约定的地点一杯一杯下肚,伸出五指,叫嚣着,比划着,然后满脸通红,胡言乱语。
回到家,一脚踹开门,一个猛扑,扑到炕上,然后踉踉跄跄地用食指指在亚娃的额头上大骂:“别以为老子不知道,老子啥都知道。”
“别喊了,早点歇息吧。”亚娃去扶谢岗。
谢岗胳膊一抡,满脸通红,盯着亚娃骂:“走开,甭装好人了,假惺惺的。”
亚娃扑了个空,一下子扑在床头柜上,牙齿上流血了。
“好的,我不和你计较,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你,离婚也行。”
听到亚娃说到离婚,谢岗一下子好像清醒了许多,爬起来坐在床沿上说:“要杀要剐都行,就是不会离婚。”
亚娃没有吱声,这是亚娃第二次和谢岗闹离婚,第一次,是一个误会,这一次,因为谢岗最近屡次三番的酒醉,屡次三番的夜不归宿,确实惹毛了亚娃。
墙上的闹钟滴答滴答,屋子里静的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见。
不一会,就听见谢岗呼呼地打鼾声,亚娃转过脸一看,谢岗鞋子没有脱,斜躺在炕的中间,占去了炕的一半。
以前,谢岗总会跟她说东家的长西家的短,一个晚上的故事似乎很多,多的一个晚上都讲不完。
临近春节的时候,谢岗一早上总是帮亚娃把缸里的水挑得满满的,因为谢岗知道,临近春节,亚娃要洗好多衣物,需要很多的水。
亚娃洗衣服或是在厨房里忙活什么,谢岗都会陪在一边帮忙,有的时候,亚娃甚至觉得他很啰嗦。
这一段时间,谢岗的变化很明显,以前,他才不会拿着棋包裹到处找人下棋,用他的话说,那是在浪费时间,人只有一辈子的时间,浪费在玩上,不值得。
结婚这么多年了,谢岗从不在外喝酒,从没有整宿整宿不回家的记录,偶尔有事不回家,她一定会托人捎信回来或在公话亭打个电话回来。
谢岗的变化让亚娃感到意外,她很敏感的第一句话应该是:“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呢?”
接下来的第二句应该是:“是不是他遇见了比我合适的女人呢?”
作为一个女人,担心老公有外遇是正常的,如果不担心,那意味着什么?
如果一个人不在乎一个人了,那么就没有什么非要在一起的意义了。
谢岗睡到晚上,感觉到口渴,翻身,没想到一翻身翻到亚娃的身上,亚娃刚感觉到有东西压在自己的身上,谢岗就爬了起来,走到饮水机旁,按动冷水键,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
亚娃半睡半醒之间,感觉自己还在梦中,不真实地抓了一把床单,结果,她发现,有东西刺到她的手心了,一股钻心的疼痛感。
她差点叫了出来,但发现谢岗还站在地上,就下意识地用手捂了捂嘴。这种疼痛的窒息感是难以忍受的,她不想谢岗发现她其实一直都在半梦半醒之间。
亚娃发觉,谢岗正在朝自己走来,她是头一次听到谢岗的脚步感到害怕,她甚至想逃避那样的喘息。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有睡,起来我们谈谈。”
“谈什么?你的意思你都不表达的很清楚吗?”
“那你不想跟我谈谈别的吗?比如李仁勇的问题,好歹我们现在还是合法夫妻。”
亚娃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果然不出乎她的意料,谢岗已经知道了她和李仁勇的事,关于他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你听谁说的?"
“听谁说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谁在嚼舌根子,李仁勇是我的邻居而已,十几年不见,说说话有什么不对?"
“说话当然可以?那睡觉呢?”
“谁说的?”
“没睡觉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好歹我是你丈夫。”
“疯言疯语。”
“不敢承认啊。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想明天你喜欢的是李仁勇的东西还是人,告诉我?”
“疯子,走开。”
谢岗一把扯住亚娃的衣领,怒目圆睁:“这么多年了,我对你怎么样?你摸着良心问问?在西安的时候,我全身上下不到100块钱,我给你买了一套化妆品,为的是什么?现在,你却在别的男人那里温柔了起来,你的良心呢?”
“放开我!放开我!”亚娃抓住谢岗的手,似乎想把谢岗的手从她领口的方向扯下来一样。
“我不会放手!我会让你永远记住背叛我的结果。”
谢岗放了手,用力撕扯亚娃的上衣,褪去内衣,露出洁白如玉的一对小馒头,樱桃似的小嘴挑弄着他如火如荼的**。
谢岗像饿狼一样,扑了上去,极具报复性和战斗性,似乎失去了理智。
他双手不停地揉搓着亚娃的胸部,亚娃一个劲地反抗着,嘴里骂着。
谢岗好像全然不顾亚娃的咒骂,又使上嘴了,用一张大嘴凶猛地吮吸着她的胸部,这个时候,亚娃的反抗似乎已经销声匿迹了,取之而来的是一串低吟的呻吟。
“贱!贱女人!原来缺少的就是这个啊,早说啊,,哈哈。”
“滚!”亚娃吃力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充满了仇恨。
谢岗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一把撕下亚娃的内裤,用手指不停地玩弄她的身体。亚娃被压在身下,哭的勇气都没有。
大概用手指玩了有半个小时,他这才把自己的东西送进亚娃的下身,像疯了一样左拐右转,再狠狠地用力捅一下,报复的**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亚娃看到谢岗疯了一样的折磨她,想到一个词:蹂躏。
啪的一巴掌扇过去,谢岗躺在炕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臭婊子,满意了吧!我要插破你,让你给我再搞别的男人。”
“畜生!离婚!”亚娃说完哭泣着跑出去了。
谢岗瘫坐在地上,他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了,这一刻,看着亚娃哭着跑了出去,忽然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懊恼。
窗外,黑乎乎的,还下着小雨,房檐上的水落下来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谢岗没有想什么,拉开门就冲进了雨中。
雨下得不大,但也不小,不一会的功夫,谢岗的衣服全都湿透了,脖子上滚落的水珠,晶莹剔透。
“亚娃,亚娃,你在哪里啊?”谢岗像疯了一样,房檐下,街道边,田野里,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他后悔不该那样粗暴地对待亚娃,心里像被一把匕首插上了似的。
漆黑的夜里,乡间小路变得更加泥泞起来,雨,似乎越来越大,抬起头,满脸的雨水,谢岗抱着头蹲在雨中,痛苦,他的哭声消失在暗淡的夜色里,眼泪早已被雨水冲刷得无色无味,但内心,依然如刀绞。
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小桥,这座桥是村上为上学的学生修建的,每到下雨,望山沟会留下一股很浑浊的水流,汹涌,澎湃,学生们只有通过这座桥才能顺利到上学,放学。
亚娃一个人走到这里,再往南边走就是回民的村子了,在那个村子里,曾发生多起奇怪的案件,比如,媳妇杀了婆婆,公公奸了儿媳等等一些违反伦理道德的事让她害怕又阴森,毕竟,她只是一个女人家。
小石桥的桥栏上,雕刻着一对狮子,惟妙惟肖,形象生动,亚娃用手抚摸着它,忽然觉得此刻离自己更近的就是这对石狮子,她忽然感觉自己活得很悲哀。
她靠在桥栏上,望着天空淅淅沥沥的雨,想着被自己的男人如此这般羞辱和折磨,她真的想一头扎进这汹涌的激流中,结束自己的生命。
亚娃恨男人,想想以前自己为谢岗做的,牺牲掉的那些东西都换不来谢岗的一点点柔情吗?
在问谢岗的同时也在问自己:“为什么抗拒不了李仁勇的诱惑呢?如果不是李仁勇,那谢岗现在还会不会这样冷冷地对待我呢?”
一个对等平衡的问题,得到的答案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
亚娃被雨淋湿了身子,蜷缩在石桥上瑟瑟发抖,她心里不止一次地埋怨谢岗:“为什么?下这么大的雨,又是大半夜的,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我吗?”
谢岗发现外面的泥路更加不好走,中途回家又拿了手电筒出来。
虽然说亚娃是自己的妻子,但他还真的一时想不出亚娃会在生气时跑向哪里?他开始恨自己对亚娃的态度太僵硬太冰冷,一想起自己在监狱的那段日子,谢岗就后悔得不行,就是亚娃真的出轨一次那又何妨,何况这些话也是出自别人之口,并不是自己亲眼所见,怎么可以这样稀里糊涂地为一个谣言折磨自己的妻子呢?想着,想着,他就狠狠的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到了小学校附近,谢岗就想:白天她还念叨着来这转转呢?不知道会不会来这里呢?
谢岗加快了脚步,天这么黑,又这么冷,她一个女人家能去哪呢?他寻思着。
忽然听到几个男子的嬉笑声:“哈哈!这不是谢家那乖儿媳吗?怎么了?这会被谢岗欺负了还是被休了呢?看可怜的。”
“没事的,小媳妇,回头哥带你回去,谢岗不要你我要。”
“你们走开!”
“走开?走哪里?这可不是你家。”
“我喊人了。我喊人”
“你喊吧,这会谢岗也睡成死猪了估计。”
几个小流氓说话就扑向亚娃,拉拉扯扯的,硬是拉亚娃走,亚娃抱着桥栏不肯走,大声喊着:“救命!救命!”
听到呼救声,谢岗懵了,咦,在哪呢?这不是亚娃的声音吗?
谢岗顺着声音跑了过去,果然在石桥上看见几个小流氓对亚娃拉拉扯扯,有一个正在她的脸上胡乱地强吻着,亚娃一手抓住桥栏,一手推搡着那群流氓。
谢岗麻利地从树上折下一个三尺来长的树干,疯了一样,冲上去对那群流氓一顿乱打,有两个见情况不妙,趁机溜走了,剩下一个,就是强吻亚娃的那一个,他留着中长发,打扮时髦,看见谢岗像疯了一样,想逃跑,被谢岗逮个正着,对准脸部,拳头如雨点一样砸在那人的脸上,鼻青脸肿的混混跪地忙喊:“大哥,饶命。”
谢岗大喊了一声:“滚!下次最好不要让老子遇见!”
那人狼狈不堪地跑掉了。
谢岗走了过去,抱起亚娃,怜爱地帮她理了理乱蓬蓬的头发,看到亚娃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他的心都快碎了,他突然后悔放走了那群畜生。
“对不起!哥错了!”说着,紧紧地搂住亚娃,生怕亚娃会逃走似的。
“滚!”亚娃因为受到流氓的侮辱,情绪显得有些糟糕。
“亚娃,别这样好吗?是哥没保护好你,原谅哥,跟哥回家,好吗?”
亚娃无法按捺自己的情绪,一边哭着,一边用力捶打着谢岗的胸脯。
谢岗没有喊痛,静静地等待亚娃一拳一拳的敲打。
亚娃突然停了下来,她突然想起那个李仁勇,觉得自己不配这样敲打谢岗,心里感到极端的愧疚。
“怎么不打了?”
“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没事的,别人的话我不应该那么相信的,白白冤枉你那才是我最大的损失呢。”
亚娃不知道谢岗所说的这个别人指的是谁,但她一直感到疑惑的是,这个人怎么会知道他和李仁勇的事呢?
既然谢岗这么说,自己也就不多解释什么了,有些事情,说出来反而令自己无立足之地,她忽然感到庆幸。
亚娃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谢岗面前显得这么无耻和卑微,在诱惑与良知面前,她无法抗拒诱惑,注定她有这么一劫。
谢岗搀扶着亚娃,关切地问:“疼吗?”
亚娃不解还是故意装糊涂,谁也不知道。
谢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对不起,我以后会学着温柔点的,只要你在乎我,不会有外心我就很知足了。”
亚娃惊奇地问:“为什么?”
“不想让你有外心啊,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啊。”
“不会的,从我进你家大门的那一刻开始,我就遭遇了来自各种环境的压力,那个时候我都挺过来了,现在,更不能说散就散,要不然,我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亚娃说着这些话,是真正发自内心的话语,但在邪恶的**面前,她还是无法周全地捍卫自己的立场,一想起这些,亚娃觉得自己很落魄,如一只隐形的丧家之犬。
雨停了,明晃晃的水窝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晶莹的光芒,谢岗像得到一个大奖,兴奋地边走边哼着歌,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娶亚娃的时候,他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开心过。
亚娃一不小心踩到了水窝,一下子溅了谢岗一身的泥水。
亚娃一看,谢岗满脸的污水,便咯咯地笑了起来。
大婶好像也听到什么消息了,急急忙忙地从家里赶了过来,带了谢岗喜欢吃的炸薯条,还给亚娃做了新鞋子。
一进门就吆喝:“亚娃,快点给娘拎东西,太重了,勒得我胳膊疼。”
“娘啊,您来了,拿什么东西啊,大远的路。”
“看你说的,不拿东西,拿啥看你呢?”
“您来就行了。”
“那不见得。”
“娘—”
“谢岗呢?”
“出去挑水去了。”
“哦,那刚好,娘跟你问个事。”
“你最近没见到谁吧?”
“怎么了?”亚娃觉得娘的话里有话。
“我是听别人说的谣言,你也别往心里去,既然是谣言,那就让风吹走。”
“娘,您就为这事来看我啊。”
“那可不,这不是小事,亚娃,我可警告你啊,你现在已婚,谢岗是你当初拼了命要跟来的,现在可不能胡作非为,不要给我脸色抹黑,不然,就别认我这个娘了。”
“娘,没有的事。”
亚娃忽然觉得自己撒谎的能耐越来越高了,但眼下这事,只有这样瞒着,说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亚娃,家里来人了吗?”是谢岗回来了。
“哦,我妈来了。”亚娃回答。
“姨娘,来了啊。”谢岗问候着。
大婶简单和谢岗聊了几句,就跟随女儿进了厨房。
“亚娃,记住我的话没有?”大婶跟在亚娃后面又叮嘱。
“哎呀,妈,知道了。”亚娃似乎有点不耐烦。
“妈,您在屋里看电视,我和谢岗做饭,待会叫你啊。”
“谢岗是个男人家,做啥饭啊?"
“哪呀,他就是帮我打下手,没什么的,您去去去。”亚娃推搡着大婶。
“好好好,只要你们好我还爱看老戏,我看去了。”
一会,厨房里便飘逸着一阵喷香,亚娃出头呼唤大婶:“妈,吃饭了。”
大婶哼着几句不着调的秦腔,走进了厨房。
给读者的话:
更新得晚了,去我妈那里吃饭,回来的晚了,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