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七十八章 为儿子的母親 4
低沉凄婉的歌一下紧紧抓住六一的心。泥毛猪则在一旁大笑大嚷:“喝酒,喝酒!”六一此刻真恨不得扑上去煽他两个耳光,让他闭嘴。高雅艺术岂能配酒喝?一曲唱完,六一赞叹不已,不由多看两眼,这一切也被泥毛猪看得一清二楚,抓住六一双手把一张喷酒臭的嘴对准六一便问:“如何?”
“不错,不错,唱得真不错。”
“啥子是唱哟,人长得怎么样?唵?”
“不错,人也长得很不错。”六一老老实实的回答。画中人嘛,还能孬?
“今晚归你,我有‘芭蕾舞’,她们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北京请来的。”
“咋个耍哟……”
“你想咋耍就咋个耍,宾馆303房是套房,我包了的……”泥毛猪酒沫子飞溅六一一脸。
“哎,老板,我们可是卖艺的,来给你们公司庆祝大会表演节目,可不是卖身的,你要弄懂哟!”两个美女一下叫起来,正宗普通话是那么软那么轻盈、入耳,连不平发怒的声音也似银铃一样悦耳。
“哎呀,不外乎钱嘛!老子有的是钱,你们演一场多少钱?老子给双倍的钱怎么样?翻一翻,床上也翻一翻……老子挣钱图个啥?还是不图个痛快。你们不也一样,‘痛并快乐着’嘛!”
“那……那先付钱。”白天鹅说。
“一进房即付,先付一半,完了再付清。”泥毛猪不愧为商人,嫖宿也不忘生意经。
“不行,要付一次付清。”画中人也莺歌燕语。
“好,一次付清,我一次付清,可服务一定要到位,包质包量,包满意。啊哈哈……”画中人、白天鹅这两个美女在六一心中一下跌价,原来如此美丽的外壳下竟包容一个利欲熏心。这两人是否真是演员则其次,是高级妓女是真的。想报上披露的电视、电影争女主角,纷纷献身于导演,一切都不奇怪了。在这商品经济的大潮下,名利不知伤害了多少人,使美变丑,使人变鬼。开得如此绚丽的花,原是罂栗花。公司庆祝会庆祝什么?六一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知道这款一定是公款,泥毛猪是套公款吃喝嫖赌的高手啊。六一还不起这个钱,也还不起这个情,丧不得这个德,眼睛不由自主朝门外瞟。这一点也被洞察秋毫的泥毛猪瞄见说:“六一,你别想溜,实话告诉你,不要你出一分钱,只要你出身就行,不花一分钱,玩一个天仙,人生难得一美人一良宵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今天算你有缘,从这门口过,又恰好今天开庆祝大会,把两仙女从天上搂下来,明天,她们又要上天,那是你要后悔一辈子的。实话告诉你,你别再伙到他们瞎闹,你想想,小胳膊能拧过大腿?拔一根汗毛比你们腰还粗,别不自量力,自取灭亡。那个《神州日报》章志欣已被抓起来了,判三年刑,她就是假正经,不自量力,与我们老板对抗,结果如何呢?当初,我也代表老板找她说过二次话,二次她都不听,坚持她的所谓正义、良心,哈哈,良心?几分钱一斤?……”六一一点也不知《神州日报》记者章志欣的事,因此两眼盯着他,听他继续讲:“我第一次找她,就叫她别听他们的,别乱写,可她不听。写了,还发表了一则短新闻,这下全国都知道了,上级下令调查,我又第二次找到她,给她的条件相当优厚,给她多少?三万元,现金啊!只要她同意撤出,三万元现金到手,还可以把她的儿子解决工作,驻北京办事处当主任。可真她妈个‘愚骨棒’,她要坚持正义。结果老板出大钱,上下沟通,把她的情报来源弄清得清清楚楚,然后一一批驳,有证据、有证人,有证词,你还跑得脱?结果上级一调查,说是诬告,反说她收了工人集资的2万元。咳,这下吃不了兜着走。儿子工作没解决不说,她倒栽进牢房,又被买通的警察打安逸了,饱饱实实打了一顿,耳刮子、脚头、拳头,近40岁的女人,打个花儿开,头上长疱,不是头上长角了。啊哈哈……这就是坚持正义的代价,更安逸的是《神州日报》把她开除了,中国特色,一逮捕就开除,你说她图个啥?六一你可别学她,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儿子着想,人家兰花……”话一脱口,立即吞下,话头猛掉头“喝,喝,酒,酒,酒,酒,好朋友,一醉解千愁。”千愁?他老兄名利双收,边上还有美佳人,还愁什么?还想爬上栾萍老板的位置上,再踩着她的头再往上爬?人的欲望无穷的,愁由此而生。
“我不喝酒,谢谢!”
“不喝酒?那吸一支烟。”泥毛猪从怀中掏出一精巧的烟盒,“啪”一按键,打开二排过滤嘴的香烟,抽上边一只给六一,自己拿下边的,给六一点上火,自己也点上火,慢慢吞吞吐雾。“嗯,好烟。”六一吸上一口便觉满嘴芬芳,“当然香,你知道这外国烟多少钱一支?100元一支。”六一一听,吓一跳,于是再慢慢吸一口,依旧香气扑鼻,以往都是吸包口烟,此次有意从鼻腔“潇洒走一回”,第二口吸下来,感受有点不舒服,恶心,身体变得轻飘飘的,似乎坐上了电梯,不,插上了翅膀,不对,这外国烟的劲头大,再吸就要晕了,晕了太不雅观,特别是有两位美女在侧,六一不吱声,手挟着烟卷,不吸任其自燃自灭。“再来一支么?”泥毛猪见六一的烟卷燃完,又递一支,六一忙推辞:“不要了,再来我就要晕倒了。”
“那好,吃火锅,知道你吃得清淡,专门给你要的鸳鸯火锅,这半边是没辣椒的,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泥毛猪客气地说。
“可以,可以。”六一发觉一向健全的神经此刻有点模糊,眼皮直往下耷,睡意一阵一阵袭来,可还是撑着。两个美女十分热情地给六一挟菜,都是从白汤里捞一道,什么鸡心、蘑菇、毛肚、鸭脚蹼。泥毛猪突然长叹一声说:“唉,小时候,我们观看刘文彩地主庄园图片展览时,听解说员讲解,刘文彩的小老婆吃的就是鸭脚蹼,一次一碗,该多少只鸭,可现在,这又算啥呢?”
“是哇,现在你的生活比刘文彩还刘文彩嘛!要啥有啥,电视,刘文彩不说,连慈禧太后也没见过,你说你是不是胜过他们。”六一补充。
“唉,好是好,可有人不安好心 ,想整我。”泥毛猪说。 “谁?哪个敢整你?你有钱有势,吱一声,打手云集,唉一声,美女如云啊!”
“你呗,你们不安逸我们,处处想给我们作对,又是上访又是要打官司,对簿公堂。几个蚤子虽说拱不翻被盖,却也咬得人身痒,心头不舒服。卡死你们这几个蚤子易如反掌,可老板心好啊,菩萨心肠,还保你们,不然,就凭你们名单就把你们一一解决。你知道钱的作用,不说正道,就凭黑道花几个小钱,一声令下,你们一个都跑不脱。”
“我们依法律行事,没办法……”
“法?逑的法!还不是有钱才有法,你不要书生气太重,迂腐过头了。实话告诉你,不是我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帮你说几句,你早就进去喽!”
“进哪里去?”六一眨眨眼地问,但不知怎的,精神特困乏,眼皮下坠,睡意也如浪潮一浪打一浪,思绪如潮里飘浮的木板,一会儿在浪尖,一会儿在深渊。
“想进哪里去,就进哪里去。你想进洞房就上楼……” 六一此时已快迷糊得差不多,一听进洞房,总觉自己也去过一次,那是刚结婚的时候,咋还有第二次?那不就是时光逆转么?那是不可能的,于是站起来说:“我回去,回家去,家里还有……”话没说完,即被两个美女扶住,一人架一边,这回真的坐上电梯,到了什么地方,六一一概不知道了。头脑也不是完全失去知觉,而是头脑控制不了行动,也就是说大脑司令部已半瘫痪,各部门闹革命、闹独立了。有的上岗有的下岗,乱成一锅粥。泥毛猪一进“洞房”即把六一扔包袱一样朝席梦思床上一扔,便对两美女下旨意:“开始。”只见两美女一左一右,把六一脱蝉壳一样,剥个精光。六一想推也没劲,一身象抽了筋骨一样软绵绵的,似乎坠入了梦,一场恶梦。然后两美女钻进浴室,泥毛猪也钻进浴室,三人在里边嘻嘻哈哈,玩了半天才水淋淋的钻出来。白天鹅长头发披肩,不停的拧,然后用新帕子擦,再上什么油,一股新鲜芬芳的气息,直扑六一的鼻。六一不由打个喷嚏,三人相视一笑:“你看他,也慌了,等不及了,你俩快点爬上去。”泥毛猪在摆弄三角架,“画中人”把头发挽个高髻,象个鸡冠。两人都一丝不挂,熟练的爬上爬下,两人把六一翻过来,顺着头、耳、胸、腰、腋吻下来 ,顺着大腿,触摸六一的命根。 “揉、搓,把他的jī巴弄来翘起来。”泥毛猪下命令,两人开始轻劲的摸,然后又弹又搓。六一动弹不得,但心里还是明白,吃了药,吃了什么药?麻醉药还是春药?不管怎样,尽量控制自己的欲望,不让那东西硬起来,果然无效。
“哎哟,他是咋个的哟?是阳痿,咋个整都硬不起来。”白天鹅首先提出问题,画中人也附和:“干脆就这样爬上去照照相算了。”
“不行。”泥毛猪摇摇头说:“你们不是老油子么?不硬起来没戏,没戏没钱。”又是钱的力量,两人给六一灌点药水,一股暖流从脚底升起,迅速上升,上升到心头,那东西再也不受六一控制,如一座巍巍宝塔,直刺天空。“好,上去。”只见白天鹅一把搂住六一,自己就是一压,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然后一个翻身,白天鹅在下,六一在上。六一感觉真是好极了……“啊,啊,喔……”随着两人一声声呻吟的声音,体内的花蜜早已不断喷出……“咔咔咔”,“好,拍照完了,任务完成一半,现该我的了,我要耍双飞。画中人先陪我,白天鹅进去浴室冲一下再来……”只见泥毛猪丢下照像机,双手紧紧抱住画中人的雪白大腿和浑圆的臀部,一双大嘴不停地在那饱满球形的双臀上狂吻乱舔,然后又把嘴翘起,沿蜂腰延伸到女体温润润的倒三角,肥胖的身躯如一只蚕,在嫩叶上爬、滚,肆意取乐寻欢……一会儿白天鹅出来,赤身裸体的泥毛猪从画中人的肚皮上爬下,立起身来,一把把白天鹅丢翻在席梦思上,然后又猛扑上去,象一匹色狼……三个白色的虫搅缠在一堆,象一只怪胎,不,更象一只蜘蛛,薄薄的身躯,多条腿爪,吐出青涎,四处乱爬……。一股睡意浓浓压过来,压过来……一扭头,便睡着了。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12点,服务小姐开了门来打扫卫生,一打开窗帘,一股金色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照在地板上,象盛开的太阳花。六一揉揉惺忪的眼睛,头脑一时一片空白,自己不在家,怎么跑在这里来睡觉的?想了半天,才想起昨晚的事情,忙朝另一间床上一瞄,哪有半个人影,一切都随时间的过去而无影无踪。这不是梦,梦醒自己咋会在这儿呢?六一问女服务员,服务员回答:“天没亮她们就走了。先生,你若再睡就要补办住宿费,12点是界线。每间是300元。”六一一听,本还想躺一下的,一下睡意没了。300元这对下岗失业者来说,就是一个月的生活费。睡他妈的一觉,一个月不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