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美妇联主任喝酒
可拿起笔的时候,秦校长又犹豫了,他吞吞吐吐地说:“马县长,你,你叫我怎么写呢?”
马阳冷冷一笑说:“怎么是我叫你写呢?是你自己下的保证嘛。你是校长,是玩笔杆子的,还用我来救你?实事求是嘛,如实写。”
秦校长双手擂着头,万分懊悔地说:“真的没干什么呀,真的……”
马阳引导说:“老秦,别的我就不说了。你半夜十二点还在我家里坐着,这关系正常嘛?我也不要你多写,就写两人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以后决不再犯就行了。”
奏校长咬咬牙,也只好按他说的那样写了……尔后,他和吴广文都签上了名字。
夜里,吴广文一直坐在那里哭……马阳反而安慰她说:“事已经出来了,我也不埋怨你。说起来我也有责任,整天不着家……今后改了就好,只要你能改,咱们还好好过日子……”这么三劝两劝,又把吴广文劝到床上去了。
第二天上午,马阳拿着那份保证书,先是到了县政府的打字室复印几份,尔后就直接开车去了县法院。在法院里,他关上门对法院院长说:
“日他妈,真是没脸见人了!你看看吧。”说瞢,把那份“保证书”递了过去。
院长一番,立时就炸了,说:“这姓秦的是吃了狗糖了?敢日到县长头上!收袷他!”
马阳长叹一声,说:“算了,一个县里工作,传出去影响不好。再说,闹起来还叫他们怎么活呢?我吃个哑巴亏,算了。你把这事给我办了吧,要不一想起来就恶心……”
院长迟疑着问:“你是说……”
马阳说:“你看呢?我听听你的意见。”
院长说:“这还咋过?离球了吧!”
马阳说:“你说离?唉……啥法哩?离就离了吧。不过,这事你可得给我保密,不能传出去,传出去闹得沸沸扬扬的,说不定有人会自杀……你悄悄地把事给我办了吧。”
院长说:“好好,你别管了。”
事办到这一步,一切都是在预料之中的,应该说是非常圆满了,可马阳要更为圆满重生傲世行最新章节。十点钟时,他又回到家里,回头就往床上一扔,连连叹气……
妻子吴广文还在鼓里蒙着呢,见他这样,战战兢兢地偎过来,问他怎么了?
马阳说:“没脸见人了,我是没睑见人了!传得沸沸扬扬的,一个县政府都知道了!”接着,他先骂司机,后骂秘书,说是养了一群白眼狼!还拼命地揪自己的头发!
见他这样,吴广文慌了,一时也没了主意,只流着泪连声问:“你说昨办?你看咋办呢?”
马阳坐起来,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人言可畏呀,一个小县城,就那么些人,谁不知道谁呀。咱仨都在这儿,又都担着职务,往后昨见面哪?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了。一条是,我不当这个县长了,我调走……”
吴广文惊恐地望着他,说:“这……还有呢?”
马阳说:“要不,你调走?
吴广文更慌了,说:“我……不在你身边?”
马阳说:“那就没路了,只有离婚……”
吴广文沉默了很久很久,眼里的泪一滴一滴无声地落下来.最后说:“那就离吧。”
马阳说:“广文,你人不错,是个好人。这些年,跟着我受委屈了。说来说去是我不好哇。这样吧,东西呢,都归你。丹丹在她姥姥家住着,孩子跟她姥姥有感情了,就让她还跟着姥姥吧?你要是真不想要,就给我送回来,孩子还是咱们的嘛。咱呢,先把事办了……我给你请几天假,你先回娘家住几天,避避舆论。回头也许、咱还可以……”说到这里,马阳不说了。
这时的吴广文愧恨交加,已心乱如麻,一点主意也没有了。马阳怎么说,她就怎么做。马阳亲自开车,一路上好言劝解把吴广文送回了娘家去了。
可马阳没有想到,就是这个尾声的“圆满”,圆出事情来了,圆出了一个大乱子!
每次路过这个十字路口,路过县城这条繁华街口的大转盘时,马阳就有一种涩涩的、说不出的感觉。
他与县委书记王华欣的矛盾就是从这里开始的。说起来,那也是一件很小的事,可以说小如一粒芥子,可就是这么一粒芥子,竟然顶出了一个裂缝。这个裂缝在平时是看不出来的,可到了关键时刻,它就起作用了。
那还是马阳刚任县长不久的事。有一天,县里四大班子的领导集体到邻县去签署一个有关水资源方面的协议。协议是双方早已商定好的,去这么多人的目的无非是表示一下双方的友好和重视(因为过去曾有过矛盾和争执)。
中午吃饭的时候,由于参加者都是两县的主要领导,酒也喝得十分酣畅。县委书记王华欣身边坐的是邻县的一位妇联主任,那妇联主任叫陶小桃,长得有几分姿色,人也泼辣,很会劝酒。
她一会儿跟王书记猜拳,一会儿是押宝,一会儿又是“老虎、杠子、虫”,把王书记的兴致很快就挑起来了。王书记一高兴。就放得很开,谁也不让替,输了就喝,喝着曝着就有些高了。
书记一喝多,舌头不打弯,说话粗声大喉咙的,就有些放肆,他说:“小桃,桃儿,这、这样吧,我破、破个荤谜超级老虎机系统。你猜、猜着了我喝、喝一大杯!猜不着你、你喝——一大杯!”
邻县的妇联主任是见过些世面的,根本不在乎,说:“行!倒酒。你说吧——”说着,抓过茅台酒瓶,也不用小酒杯了,把茶杯拿过来,竟然倒了两茶杯。
王华欣酒壮豪气,一捋袖子,说:“听好了:掰开你的,入进我的,毛绒绒的进去,白花花的出来……”他刚把谜面说完,那妇联主任立时把那杯酒端起来了,先是一阵“咯咯咯……”的浪笑,接着大声说:“牙刷子!你喝吧。”
说着,就端起酒硬往王书记嘴里灌!众人大笑。一时,王书记没有办法了,就勉强喝了半杯,这才缴械说:“桃,桃。投降,我投降。不行了,真不行了……”
宴毕,要走了。双方领导在大门口握手告别时,喝多了的王华欣却死缠着那妇联主任,嘴里一连声地喊着:“桃儿,桃儿,小桃……”说一些荤荤素素的笑话。那女人也浪,两人一会儿你拍我一下,一会儿我挠你一下,嘀嘀嘎嘎地笑……人们都立在那儿等着,谁也不好说什么。等了有五分钟之后,见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马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说:
“咱们先走。”说完就上车走了,其他的人也跟着走了。
王书记本就喝多了,昏头涨脑的正跟人打情骂俏呢,扭头一看,他手下的人全都走光了。门外的停车场上孤零零地就剩下他那一辆车。这才有了几分清醒,也有几分尴尬。
他匆匆地跟人告了别,上车就唬着脸说:“开快点。给我赶上他们!”
两县相距并不远,一路上,王书记一再命令司机:“快!快!”
就这样,一直追到县城的这个十字路口,到底把先走的车队赶上了。这时.王书记又命令道:“超过去!给我横那儿,拦住他们!”
司机只好遵命。只听“嘎”的一声,王书记的轿车突然横在了整个车队的前边!他从车上跳下来,也不管什么交通秩序,三步两步跑到马阳的车前,对着司机厉声喝道:“谁让你走的?谁让你走的?!你是一号车?!”
见书记暴跳如雷,司机吓坏了,想解释点什么,却又不敢,只是默默地掉眼泪。
马阳在车里坐着,心里的火噌噌往上冒,很想说一点什么,可他知道,这时候不管他说什么,都不可避免地会有一场战斗,这样一来,矛盾就公开化了,他刚到任,立足未稳,还是避开锋芒吧。于是,马阳暗暗地忍下了这口恶气,他一句话也没说,两眼一闭,身子靠在了轿车沙发的后靠背上……
纵是这样,王书记却仍不解气。他训完司机后,又重新回到自己车上,对司机说:“操,反了!你给我围着这个转盘开,开慢点!”
于是,一个车队,八辆轿车,就都跟着首车围着十字路口的大转盘转起圈儿来…….
这时候,转圈儿就成了一种形式,一种渲染,一种对“一号车”的确认过程。
“一号车”开得很慢很慢,后边的车也只好跟着一辆一辆地慢下来,一圈儿一圈儿地围着街口转。马阳坐在后边的车里,拼命地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转圈儿是形式,可他品尝的却是那“内容”,形式和“内容”是一体的,形式在转,“内容”也在转,这一切都成了对他心理承受力的一种检阅,一种超极限的弹压!
此时此刻,马阳心里的滋味是无法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