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体大赛
“得了吧。”殷寡妇笑了,说:“将来你儿子不给你吃饭么?你老太爷只怕山珍海味都吃不了。”转身,“你看嘛。”殷寡妇把马阳叔侄引到左边房檐下的临时厕所房说:“大黄狗就在这儿安家落户了。”
马阳就把手递给了侄子,马奎捏住两根手指。马阳牵拉着马奎走到狗窝边站定,大黄狗伸起头望了望又缩头在狗窝里了。大黄狗扑伏卷缩着,马阳马奎撇开大黄狗肚子,马阳见狗奶胀鼓鼓的,红奶咀子从毛丛间露出来。殷寡妇提出个狗崽,大黄狗抬头看着她,那样儿生怕伤了它的崽儿。马三华把狗崽放在了厕所外的小院坝里,那东西就在地上爬着叫,声音既不像狗也不像婴儿的哭叫声。马阳弯下腰看,那崽子狗鼻子长嘴,口形似人嘴,唇竞似婴唇,再看狗身却无异有尾巴,只是前爪像人手指,后脚指似人脚趾。
“天生百物。”马阳甚是诧异,说:“怎么这狗崽不伦不类的。”
“人和狗又有什么了不同?。”殷寡妇看一眼马阳使小手儿去逗狗崽,说:“这狗崽似人似狗的,不就是杂配出来的么?。”
“话是这么说。”马阳笑说:“我等活了大半辈子了,可没见过这种物儿。前些天,听柴旺说外国人发明人蛋,我就有些不信,今天见你家狗生下这种东西,我就当相信了,这世间该有多少怪事了。”
“是怪不为怪嘛。”殷寡妇笑说:“上次我说村里没有公狗了,让你给它配种,本是说着玩的,现在养下这物件来,这该是你的功劳吧。”
“你怎的胡”马阳一下子黑了脸,说,“你是不是狗,这么多年来,我竟没看透你,你怎么就把我不当人看?”
“他大哥,你怎么生气了?”殷寡妇哈哈笑道,“咱不就是笑话吗?玩笑就玩笑嘛,你不兴这玩笑,我不说就是了,你又何必生气啦。”
马阳气冲冲地牵了马奎的手就走,殷寡妇追着说进屋坐坐吧.马阳只是不理,自顾扯起马奎走。殷寡妇搓握手,急躁不安起来,跑过去一把拉住马阳的后腰带子,马阳停了步。
“不要不知趣。”马阳说:“几十岁的人了,不怕人笑,该给你哥子留下脸面。”
殷寡妇松了手,马阳牵侄子急急地走。殷寡妇叹气后,见马阳头也不回地走了。她气慌了吧,打起一盆开水,把三只狗患丢在盆里,狗崽们呛几下水就咽了气。她挖了个坑把它们埋了。她哈哈大笑,笑声嘶人的惨烈。
马阳牵着侄子边走边想,这殷寡妇太可恶了,几年大事小事都靠了我支撑,现在竟把我不当个人了。你殷寡妇是什么子好人?那些年我一口食一口汤地护着你母子三人,现在有点奔头了,就不把我当人了超级老虎机系统。我还有一口气,就不怕你反动,你反动就再得不到我的好处了。你殷寡妇看错了,我马阳现在活得下去,老天爷佑着我,我就不信你有多大的能耐。
马阳气哼哼地走,想的全是殷寡妇的恶处,甚至想到了那年月她跟二癫子的事,认为她属娼妇一类的东西,若论马家家法,是死罪。不过,他不想把她弄去沉海,他在她那儿也染指了。她殷寡妇无情,我马阳就无仁吗?不,我马阳一生都是仁义的,不然谁敬重我?殷寡妇是小人一类,我当亲君子疏小人。我现在要注意她了。
马阳牵着侄子到了新街口,马奎看见了那个卖酸甜的小摊子,嚷着小叔,我要小人。马阳怔了下拉起侄子过去了。马奎指着要小人儿,马阳掏钱取了一个交给侄子,重又牵着他走。
“小奎,不准舔。”马奎用小舌头去舔小人儿的屁股,马阳看了说:“几口把它吃了。”
“不嘛。”马奎娇声娇气地说:“吃了就没了,小叔,我舔,好玩。”
马阳拉着侄子走,再不理侄子。马奎举着醒或小人儿舔屁股。他舔了屁股,又舔小人儿的光身子,后又舔到头脸去。舔久了,醒或垮了架,掉落在地上,马奎就哇地一声哭了。
“别哭别哭。”马阳蹲下地,对侄子说:“小叔再给你买。”
“小叔,它坏。”马奎哭声哭调地说,小脚儿地小手儿指着软为一堆的小人儿说,“它坏。”
马阳看了奶酪小人儿变成一团没了形状的东西摊在地上,忍不住笑了。马阳起身来,拉了马奎又走。走了一段街,马阳看见前边马瞎子面前铺了一张纸,想起瞎子算命一向很准,上次就结算准了,的确我马阳七月有灾,就是不死,算我有桃花运,可是不灵的。马阳想着本是闹着玩的,何不又喊他算,不过五元钱吧。
“算算八字。”马阳牵了孙了慢慢地走到马瞎子面前蹲下说。
“你是马阳。”马瞎子说,“不必算了,你有灾能过,现在过去了。后面的事,你运道享通,逢山有路,遇河做桥,做事样样顺。只是……。”
“快说。”马阳问:“只是什么子了?”
“只是心计太狠了。”马瞎子说。
“心计狠。”马瞎子说:“伤阴功,伤害天良,后报非福。”
马阳叹口气,丢下五元钱,躬起腰拉着侄子走。他自觉无趣,就同了侄子往回走。进了家门,堂屋角里放了两箱酒,一箱是虎骨酒,一箱是壮阳鞭酒。
“是扁鸹给你送的酒。”梅含章见马阳盯那两只纸箱,便说道。
“什么子送不送的。”马阳说:“是品尝产品!”
“缺德性。”梅含章就白了他一眼说:“吃人家的,拿人家的,还找个歪理啦。”梅含章拉过马奎说:“乖小奎,跟着小叔走了多远?。”
“到街街去了的。”马奎说:“小人儿死了。”
“哪有小人儿?。”梅含章不懂什么子小人儿。
“小叔,小叔有。”马里指了指马阳。
“酸甜小人儿超级因果抽奖仪全方。”马阳有气地朝梅含章说:“他摔到地上了。”
“小奎不要它。”梅含章笑说。
傍晚,嫂子吴银花来了。
“你哥子好不要脸哩。”吴银花给梅含章说,“要我去参加美乳大赛的培训,我说不去,他就不依。还说是艺术,全镇的女人都得支持,干部家属要带头,”
“什么子美乳大赛。”梅含章问:“我怎没听说过?”
“不就是看奶么?”吴银花说,“你想把nǎi子亮出来让人看,还要让人评头品足的,这怎么让我受得了?”
“他们说的总没错。”梅含章想了想说:“要看就看呗,女人都长两个nǎi子,谁要看就看去,管那么多做什么子?他喊去你你就去,反正你是他的媳妇儿,有什么子怕的。”
“这么说来。”吴银花说:“你也让我去亮nǎi子?”
“只怕不是亮nǎi子吧?”梅含章笑说:“如果亮nǎi子,哪个男人又没见过nǎi子,肯定还有什么子名堂。”
“你们都要我去。”吴银花说,“我就撕了脸皮参加了。”
马阳逗着侄子玩,见梅含章给嫂子又在点头又在笑的,不知说了些什么子话,竟让她们如此开言。待吴银花走了,马阳就向梅含章问道:“她给你说些什么子事?”
“你问什么子?”梅含章没好气地说:“女人家的事,你甭管,你难道要老不正经么?”
马阳狠狠地瞪梅含章一眼,忍住了,但是心里就怨恨她哩。
两天相继无事过去了。马阳没事就去学念会儿经,再就回家陪侄子玩,捉迷藏,摆积木,不外乎就这些玩意儿。这天柴旺来了,说是专找马阳来的。马阳也就显出热情,起身让座。
“老人家别客气,咱们不是外人了。”柴旺说着坐下向马阳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想这事就这么办了,也是马镇长表了态的。”
“你说的究竟是哪件事?”柴旺的几句不伦不类的话,使马阳心里纳闷,见他又如此一板正经地瞅望着自己,想这小子有求于我马阳的什么子事吧,真清不透了,只有问:“我怎么一点儿都不晓得,有事你就直说吧。”
“原来马镇长还没跟你说么。”柴旺笑笑说,“那我就直说了。第一件事,厂里招聘了你说的张淑华煮饭。第二件事,马镇长让我帮你购买老屋地基。这地基现在有一户写了契约,请你在上面签个名字就行了。”说着,柴旺从皮夹子里拿出纸片儿来,递给马阳。马阳接在手里,左看右看,认得的字太少。马阳重又递给柴旺,柴旺以为他不同意,急说:“村长,这事也不容易办呀。”
“我是让你念给我听。”马阳笑笑说。
“村长。”柴旺转忧为喜,仍然小心地念了,睁大眼睛盯着马阳问:“村长,你看怎么样了?”
“话是该这么写。”马阳想了想说:“只是价高了些。”
“这不费事。”柴旺说:“钱在厂里用其它方式开支了。”
“你用什么子方式开销的?”马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