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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分文不值

    “那你愿意出多少?”   “最多一百五十万。 ”   “三百八十万。”   “不可能,我再加一点,一百六十万。”   “你可知道,我就是把所有的店面转让给不做香烟生意的人,也值三百万。”   “那你为什么要转让给我呢?那你尽可以去找别人。”   “你这个态度就不对了,我们现在是谈生意,不要把你我的恩怨掺杂其中,生意是生意,恩怨是恩怨,两码事,生意场上讲的是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你好好算算,我的店到底值多少钱。”   “好,我们现在就谈生意。”   于是,两个仇家,真的坐在那里,像商人谈生意一样,正儿八经地谈起了价钱。最后,刘哥让步,要价二百八十万,沈小伟仔细地盘算了一下,认为值,答应了,不过沈小伟加了一个额外条件。   “可以,给你二百八十万,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放过蒋函函。”沈小伟说。   “这个不行,”刘哥说,“这和我们今天谈的生意是两码事。”   “别急着回绝,你再回去想想。”   “不用想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二百八十万,只是店的价钱。”   “你的意思是,如果不纠缠蒋函函还要另外加钱?多少,你说个价。”   “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等我们店转让的手续办好了,再来和我谈这个。”   “如果你不立即答应放了蒋函函,我不会买你店的。”   “反正加钱已经谈好了,我已经做了许多让步,买与不买你看着办吧,不过我提醒你,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真的愿意买,最好趁我没有后悔以前把钱付了。”   你个老狐狸,吓唬谁呢,沈小伟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他说:“你不放过蒋函函,我绝对不会买你的店,你就等着它们亏到分文不值吧。”   “这个你放心,再亏也值钱,只要我和房东的合约还在,店就不会分文不值。”刘哥说着又嘿嘿地笑起来:“你真的那么在意蒋函函吗?我看你一点也不在意,真的在意的话,她早已回到你身边了,我说过,只要你将所有的店关了,我就放过她。”   “这事我们谈过了。”沈小伟说。   “我知道,谈过,你拒绝了,所以嘛我说你其实根本不在意她。”刘哥说着,又习惯性的嘿嘿一笑,“不过呢,说实在的,我也不在意,我根本没有把她像汪晓月一样当情人,只把她当做我们之间的交易,你要是对她还有兴趣,尽管去找她,我保证不管,当然得在我空闲的时候。你找他可以,但让我放过他,不行。”   “妈个X!”沈小伟骂了一句很少骂的粗话。   “别骂人啊,骂人你可不是我的对手,沈小伟,看开点,不就是个女人吗,什么女朋友不女朋友,反正你们也分手了,分手了她只是普通的女人,女人哪里没有?一个蒋函函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介意大家一起玩玩。”   沈小伟知道,这狗日的刘哥是故意拿刀子捅他的心。沈小伟说:“住口!你他娘的来求我买你的店,还这么嚣张。”   “我可没求你,这是生意,你要是觉得有利呢就买,觉得没利就拉倒。”刘哥说完,拍拍手,转身离去。   当天晚上,沈小伟来到欧阳红云的住处,准备通报刘哥准备把店卖给自己的消息。自从那晚在沈小伟的住处意外的遇到汪晓月以后,欧阳红云便一直不理沈小伟,沈小伟找过她几次,遭冷遇后,便也暂时不联系她。现在的事情比较重大,沈小伟当然要和他通报、商量。   沈小伟远远地朝小楼的方向看,欧阳红云的房间里亮着灯,知道她在家。   沈小伟站在院外,掏出手机,给欧阳红云打电话,拨通号码的那一刻,沈小伟的心里直打鼓,真怕她不接。   还好,欧阳红云接了。她说:“干什么?”   “红云,我有事找你。”沈小伟说。   “什么事,说吧。”欧阳红云说,声音不冷不热。   “你开一下门,我就在你家楼下。”   “我家楼下?你来干什么?”   “你让我进来再说吧,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是到你家做客的客人,欧阳小姐总得讲究一下待客之道吧。”沈小伟耍起了嘴皮子。   “呵呵,你是客人?”欧阳红云犹豫了一会,还是从楼上走了下来,给沈小伟开门,沈小伟随着欧阳红云上得楼来。欧阳红云气定神闲地坐到沙发上,不带任何感情地问:“沈先生,什么事?”   沈小伟一眼就能看出,欧阳红云的冷漠是装的,他说:“过来看看你呗。”   “我有什么好看的?”欧阳欢迎依旧面无表情。   “别绷着了,多累啊。”   一句话,把欧阳红云讲得“扑哧”地笑起来,她一手托着下巴,笑问:“看来我们沈先生是在外面风流快活够啦?”   “瞧你这话说得,在外面风流快活?就像我是你老公似的。”沈小伟也说笑起来,欧阳红云心情似乎不错,看来,她不再纠结那天晚上的事了。   “别忘了,你还是我男朋友呢。”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沈小伟说,“看你的样子,是相信那天晚上,我和汪晓月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才不信呢,信我就是傻瓜了,你有那么好?再说,我也管不了你,也没有打算管你,反正你这男朋友是假的,我管你干吗?”   “不管就对了,我这人啊,不值得你管。不过啊,那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干。”   “干与没干你自己心里清楚,也和我没有关系。”   两人说了一会闲话,逗了一会嘴,然后沈小伟进入正题,把今天刘哥找他的事说了一番,然后问欧阳红云的意思。欧阳红云说,生意上是事情我是真的不懂,你的公司你自己做主吧。沈小伟听了,嫣然一笑,说:“你别老是这个态度好不好?我的公司,真的是我的公司吗?”   “当然是你的,难道你怕我说话不算数?”   “我不是那意思,这公司当初可是我们一起商量着开的,你不能丢给我一个人啊。”   “怎么,给你还不敢要?”   “说实话,还真的不敢。”   “看你那出息。好了,这事不说了,公司的事,一切你全权做主,我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什么以后?”沈小伟有些不解。   “扳倒刘哥以后啊,你不就是一直想扳倒他挤垮他的生意吗,现在看来,离这个目标不远了,扳倒他以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还远呢,现在只是打算收购他的店,收购了以后,他的手里还有钱,有钱他还会作怪,我的仇还没有报呢。”   “你的眼里只有报仇,除了报仇还要别的吗?”欧阳红云哀怨地看了沈小伟一眼。   “不,仇一定要报,此仇不报,妄为男人,收购他的店,断他的财源,只是第一步。”   “适可而止吧,给他一点警告就可以了,不要陷得太深,人的一生中,有许多比报仇更有意义的事。”   “你从小生活在富贵之家,没有受人欺辱过,没有切身感受,是不了解这种被人踩在脚下,再揉几揉的感觉的。”   “我了解。”欧阳红云说,“如果不了解你的感受,就不会答应帮你和你一起疯了。那刘哥也太张狂,太可恶,不过,为了报复他,你整天就为了报仇转,不觉得浪费自己吗?”   “我不觉得这是浪费自己。”   “我更希望你除了报仇之外,能够学会做生意,明白吗?”欧阳红云殷殷地看着沈小伟。   沈小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赶紧岔开话题。   这天晚上,两人聊得很久。      几经斟酌,沈小伟还是收购了刘哥所有的香烟店。   但蒋函函还留在刘哥的身边。   沈小伟开出了很高的价钱,让刘哥别再纠缠蒋函函。但刘哥就是死活不肯。刘哥不肯,自有他的道理和理论。蒋函函在刘哥的心里是个天生的尤物,舍不得放手。他始终认为,蒋函函的事,与华庭地产的人无关,料定他们不会管蒋函函的事。还有,他想只要蒋函函还在自己身边,和沈小伟的这场争斗,自己就没有输。店盘了,只是输给华庭地产,与沈小伟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给他日后的倒霉留下了祸根。   如果当时刘哥按照沈小伟的意思,放了蒋函函的话,在欧阳红云的劝说下,沈小伟也许就放刘哥一马了。可是现实生活中,没有如果。   沈小伟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先买了他的店,不管怎么说,以不高的价钱买下他的店,一可以阻断他新的收入来源,二对沈小伟自身也有利,这样代价最小。   买下刘哥的店后,沈小伟对已有的九家店面做了整合,每的城市只留一家最适合做香烟生意的店面,其余的三家全部转让出去,把省城的店设为旗舰店,所有的店接受百货公司统一的管理。   在烟草专卖局两位局长的暗中帮助下,沈小伟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店里顾客盈门,生意异常红火。生意好,沈小伟本应高兴,但这不是沈小伟想要的结果。刘哥虽然不做生意了,但仍旧逍遥自在,蒋函函还在他的身边。沈小伟静下心来想一想,自己想要的根本就没有实现,他最想要的,是刘哥受到应有的惩罚,是将刘哥绳之于法。   沈小伟请秦所长喝酒。   沈小伟能够请到的,也只有所长这种级别的人了,办这种事,他不敢惊动欧阳红云,更不敢惊动肖云鹏,所以,秦所长是他能够请动的最高级别的人。   喝酒的地方在一家不错的酒馆里,秦所长身着便装前往,沈小伟叫了几个好菜,和秦所长对饮起来。一开始沈小伟只谈喝酒,不谈别的,眼看就要结束了,秦所长终于憋不住,问道:“沈老板今天让我过来,不只是喝喝小酒吧,有话直说,只要兄弟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沈小伟独自干了一杯,说:“倒是什么都蒙不过老兄你的眼睛,今天请老兄过来,确实有事请教。”   “请教不敢当,如果我知道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沈老板要问什么事?”   要问什么,说来话太长了,沈小伟还真一时无从说起,有些事,还不太好意思说出来。沈小伟又端起酒杯,将满满的一杯酒倒进口中,然后又酝酿了好长时间,终于鼓起勇气,将和刘哥之间的恩恩怨怨,和所长说个明明白白。   所长听后,对沈小伟的遭遇也很同情,叹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和刘老板水火不容情呢,看不出来,沈老板还吃过这些苦啊。”   沈小伟说:“吃过的苦远不是现在说的怎么轻描淡写,多了去了,苦都没有什么,最主要的是这口气咽部下去,眼下蒋函函还在他身边呢。”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秦所长问。   “依你看,有没有将他绳之以法的可能?”   秦所长摇摇头,说:“没有?”   “为什么?”沈小伟不解。   秦所长不以为然道:“将他绳之以法总要有证据啊,你说的那些,都不能成为定案的证据。”   “证据肯定有,我无缘无故地被华城警方关押,这就是证据,我还有可能找当事者汪晓月给我做证。”   “算了,老弟。”秦所长举起酒杯,和沈小伟对碰了一下,以此算做对沈小伟的安慰。喝完一杯酒后,秦所长坦言道:“恕我直言,这些证据肯定不能将他怎么样,因为这些证据都不过硬,如果是平常人,这些证据有可能让他身陷囹圄,但他上面有人,这点你是知道的,我是把你当朋友,才和你这样说。”   “我知道你把我当朋友,所以才找你。”沈小伟说,“那这事就暂时放在一边,你看,能不能帮帮忙,以警方的力量把蒋函函解救出来,你们只要一出面,蒋函函从他身边走了,量他刘哥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也不行。”秦所长说。   “这点小事也不行?为什么?”沈小伟用一双充满遗憾的眼睛看着秦所长,甚至怀疑秦所长是帮着刘哥说话。   “你想啊,照你的说法,蒋函函和刘哥有约定,既然有约定,她和刘老板在一起就是心甘情愿的,这样,我们在法律上就找不到任何他强迫的证据,既然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警方又凭什么干涉呢?”   “可是,蒋函函是被胁迫的啊。”   秦所长笑了笑,说:“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说法,不能作为立案的证据,即使就是立案,到最后也会无功而返。”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要你们派出所干什么?”沈小伟有些急了,将酒杯狠狠地对着桌面玻璃上敲了敲。   “请原谅,派出所不是我家开的,再说,你的案发地不在本辖区,我更没有权力管了。”秦所长又和沈小伟碰了一杯。   沈小伟再次猛喝一口酒后,说:“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这刘哥在你们的眼皮地下冤枉好人、强占民女、胡作非为?”   秦所长笑了笑:“兄弟,请恕我无能为力。”   所长说着,又劝慰了沈小伟一番,大意是让沈小伟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好好做生意,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要以大事为重,别为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困扰。   没有意义?难道我做的这些都没有意义?如果这些事,大家都只眼睁睁的看着躲着,不去想办法制止,作恶多端的坏蛋得不到惩罚,那这个社会还是社会吗?公平何在?正义何在?良知何在?但沈小伟没有和秦所长说这些大道理,他知道,即使说了,也约等于没说,于是干脆不说了。   和秦所长的商谈无果而终。   临分手时,秦所长又拍着沈小伟的肩膀,一再叮嘱,老弟啊,不是我不肯帮你,而是真的帮不到啊,算了吧,有些事不必太认真。   沈小伟还以苦笑。   沈小伟准备自己想办法,既然报警不行,正常途径行不通,那只有通过别的方法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不让刘哥付出惨痛的代价,誓不为人。   沈小伟没有忘记当初的誓言。      下午的时分很寂寥,沈小伟坐在华庭大厦百货公司的办公室里,看着远方的天空发愣,蓝天若洗,白云悠悠,偶尔有飞鸟划过。   公司和店都步入正规以后,沈小伟清闲到几乎无所事事。   这香烟批发生意,本来就很轻松,无非就是进货出货和收款,现在进货,根本不用操心,只要一个电话,烟草公司的工作人员就会送货上门,而发货和收款,各家店都有自己的店长和财务人员,店长打理店里的大小事务,财务把每天的营业款存进公司指定的账户。沈小伟要做的,是每天早晨看一看各家店里报上来的销售数字。除此之外,便是和烟草公司的局长副局长们吃饭喝酒,沈小伟的身上有一股天然的亲和力,和烟草公司上上下下周旋,历来得心应手、如鱼得水,这事花不了他多少精力。   本来他还有一件事可以做,那就是巡店,但是,自从招了一个副总经理过来后,这项工作沈小伟也就很少做了。这个副总是个女的,三十岁,人长得一般,但人力资源出身,很能干,什么事都搞得妥妥帖帖的,沈小伟去了,倒像是参观,于是便很少下去巡店了。   难怪那刘哥有闲心到处拈花惹草呢,原来这就是一个傻瓜都可以做的生意,几乎没有竞争,只要有烟草专卖证,选好了店面开张后,就万事大吉,就等着收钱。原来财富就这样轻而易举地集中到了少数人的手里,一家店,每年利润几十万,几十万够一个工厂里的一线个人,累死累活干多少年啊,这世界真不公平,沈小伟想。这香烟店还是小生意,要是再大一点的生意呢?   “老板好像有心思。”杨秘书送来一杯咖啡,笑吟吟地问沈小伟。   这是沈小伟的第二个秘书,新招来的,二十出头,很有活力。本来沈小伟是无需秘书的,但副总说,一个公司,总经理秘书一职是不可或缺的。整理文件打电话等等杂事对本公司来说倒在其次,主要是大小宴请,总经理没有秘书不行,那会显得丢份。   沈小伟说,我本来草根一个,哪有什么份不份的。副总说,那也不行,机关里的人白天上班无聊,晚上喝酒便图个放松,图个高兴。但没有女孩子在场,喝不出味,喝不出高兴,干活都讲究一个男女搭配,干起来不累,喝酒也一样。如果喝不出高兴,你那些酒宴不是白请啦。所以,你这秘书,必须有。   什么歪理邪说,沈小伟笑了。他猜测副总的心思,偌大的一个公司,欧阳红云只是偶尔过来一下,平时总部就他们两个,相处起来很尴尬。上次,欧阳红云过来,第一次和副总打照面的时候,用的是一种审视的目光,副总肯定感觉到了。副总刚来的时候,沈小伟便和她说了公司的情况,表面上是自己的,但真正的出资人是欧阳红云。副总知道,这欧阳小姐得罪不起,于是,她便想这办公室里多一个人,以便更好的相处和工作,这样,她也能够在本公司工作久一点。这大约就是人力资源的智慧吧。   在副总的再三劝说下,沈小伟便请了第一个秘书,主要工作便是和烟草专卖局的人喝酒。第一个秘书看上去很文静,浑身上下看不出半点水性杨花的味,可是,没来几天,在一次和副局长的酒席中,因为代沈小伟喝了太多的酒,醉了,副局长自告奋勇送她回家,这一送,便没有再回来,被副局长金屋藏娇了,但工资还有沈小伟的公司支付。   那次喝酒,副局长本来是和沈小伟谈公司股份问题的,说是现在公司终于步入正轨了,这个问题必须明确一下,可以不用文字形式固定,但必须有个口头约定,他和局长三分之一,明显过多了,拿得有点不好意思,可以减一点,并且说这也是局长的意思。沈小伟想,这哪里是减啊,明明是加嘛,当初可只说省城的香烟店分他们三分之一的,没有说整个百货公司。省城的店,当初因为烟草专卖证的事,分他们三分之一,沈小伟是心甘情愿的,但这整个公司都要占股份?这明明是抢劫嘛。   看沈小伟犹豫,善解人意的秘书在一旁赶紧劝酒。沈小伟的犹豫副局长也看到了,他说这事不急,沈老板再考虑考虑。副局长说完,目光便不在沈小伟的身上,把注意力全部投到了沈小伟的秘书身上,不停地和她喝酒,结果,秘书就醉了,醉了之后,就被副局长送上了床。   有秘书的日子过惯了,没有秘书便很不适应,酒席桌上没有秘书的推拦阻挡,沈小伟每喝必醉,沈小伟自认为酒量还可以,但在这帮机关工作于是又请了一个。现在的这个秘书,是主动找到公司毛遂自荐的,不但年轻有活力,而且长相十分甜美,她一说姓杨,沈小伟便觉得她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杨钰莹。觉得可以,于是便留下试用,试用的结果,沈小伟比较满意,除了没有第一个会喝酒之外,其余的都还行。   沈小伟看了杨秘书一眼,说:“没有,哪有什么心思。”说完,眼睛继续看窗外的白云和飞鸟。   杨秘书还想说些什么,沈小伟伸出手,示意她忙自己的事去。杨秘书怏怏的走了,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打游戏,沈小伟继续想心事。   “老板,别光发呆啊,说说话吧,你看副总她又出去忙了,办公室里就我们两个人,都不说话可闷死了。”杨秘书打了一会游戏后又坐到了沈小伟的对面说。   “闷吗?闷的话你可以出去散散步,放你一会假。”沈小伟说。   沈小伟的冷淡,杨秘书并不在意,这早在她的意料之中;也不灰心,心想,我就不信,还搞不定你了。   杨秘书就是想搞定沈小伟。但沈小伟一直和她保持合理的距离,每当杨秘书想拉近关系,提议两人到外面玩时,沈小伟都拒绝了。即使就在办公室,与工作无关的话,沈小伟也懒得和她多说。杨秘书每天换一套不同款式的衣服,傲人的身材天天在沈小伟的眼前招摇,但沈小伟似乎对此视而不见。沈小伟一直不给她搞定的机会,杨秘书并不着急,心想,机会总会有的。   机会还真的就来了,杨秘书准备好好的利用一下这次机会。   这天晚上,沈小伟又和烟草局里的人喝酒。喝酒的时候,沈小伟当然带杨秘书一同前往,因为这是她的工作。烟草局一下子来了七八个人,两位局长都不在,沈小伟是专门宴请局长以下职位的几个工作人员。没有领导在场,大家便比平时的酒局放松了许多,酒也喝出了花样。据说是从一篇里看来的,男人们喝起了深水炸弹。   所谓深水炸弹,就是啤酒加白酒,将啤酒杯倒得半满不满,再将一个小一号的白酒杯倒满烈性白酒,沉入啤酒杯中,并且要求一口干。炸弹轮番轰炸,在坐的个个酒量惊人,沈小伟终于又支持不住。又轮到沈小伟的时候,一直坐在一旁观战的杨秘书适时的站起身,会说话的眼睛春风一样扫遍四周,微笑着说:“各位领导,我们老板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   “他不能喝?沈老板的酒量我们还不知道?”有人说。   “真的不能喝了。”杨秘书说。   “那怎么成,我们一人一杯轮番转呢,这样吧,他不能喝,你代?”有人起哄。   “对,杨秘书代酒。”又有人附和。   杨秘书楚楚可怜地说:“各位饶了我吧,我也不能喝,一个女孩子,哪会喝什么酒?”   “你说你们老板不能喝,我们相信了,但是你既然为他挡驾,就肯定要代,我们都是怜香惜玉之人,这样吧,你喝半杯我们满杯,怎么样?”有人玩折中。   “行,谢谢大哥。”杨秘书说着就让服务员倒酒。   “行什么行?”沈小伟急忙阻拦,“知道这是什么酒吗?这些都是兄弟,逗你玩的,不喝没事。”   “哈哈,怜香惜玉的是我们沈老板,那可不行,杨秘书看你的。”说着,就有人递给了杨秘书半个深水炸弹。   “今天大家高兴,喝就喝,我舍命陪君子,喝醉了大家可别笑话我啊。”杨秘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当天晚上,大家都很尽兴。快结束的时候,有人喜好看热闹,偏要沈小伟和杨秘书喝一个交杯酒不可。沈小伟说,“得得得,别闹了,无亲无故的,喝啥交杯酒啊。”那人暧昧地一笑,说,“谁不知道呢,老总和小蜜,就那回事呗,大家说是不是。”一呼百应,在场的人纷纷哄笑:“是!”“那这交杯酒要不要喝?”“要!”“你们今天不喝这杯,我们今晚就不走了。”   沈小伟想,这帮人真是白天闲疯了,晚上尽以折腾人取乐。他为难地看着杨秘书。   杨秘书将高脚杯倒满红酒,起身端起酒杯,深情款款地看着沈小伟,沈小伟被看得耳根潮红。杨秘书说:“喝就喝吧,就当是小时候玩过家家。”   两人的手挽在一起的时候,现场掌声一片。   这杯酒后,杨秘书醉了,躺在沈小伟的肩上,晕乎得和汪晓月醉酒时如出一辙。大家见状,一个个暧昧的嘻嘻哈哈地笑,走了。   沈小伟有些生气,不能喝偏要逞强,现如今的女人怎么都这样啊。可是又不便发作,毕竟人家是为自己挡酒。没有办法,只好从杨秘书那张哆哆嗦嗦的嘴里问清地址,打的把不知道东南西北的杨秘书送回家。   杨秘书住的房子不大,一室一厅,但装饰得很有女孩味,房间的墙壁上是几张韩国男星画报,床上是粉红色被单,一切显得干净而芳香。   沈小伟把杨秘书扶上床后,转身准备离去,不想杨秘书从后面抱住了他。   “老板,我想吐。”杨秘书说。   “想吐?想吐你就吐啊,拉住我干吗?我又不是马桶。”沈小伟说。   “没良心,我可是为你喝醉的。”醉意朦胧的杨秘书结结巴巴地说,然后她把沈小伟按在床上坐下,又说:“现在不准走,等我吐好了再走,我有话和你说,不多就三句。”边说边推搡着沈小伟,不让他跟出来,然后退出了房间,顺便关上了门。   搞什么鬼啊,沈小伟起身开门,可是门被杨秘书从外面反锁了。   “小杨,开门啊,你干什么?”沈小伟在里面喊。   “别急老板,我马上就好。”门外传来杨秘书甜滋滋的声音。   这女人喝醉酒了就是不可理喻,沈小伟想。没办法,只好坐在杨秘书的床上,一边等她吐完,一边欣赏她床头的小挂件。这些稀奇古怪的小挂件,花红柳绿,小巧玲珑,煞是好看。沈小伟一边看,一边在心里说,死丫头,吐快点,我累了要早点回去休息。   过了好久,杨秘书终于打开了房门,走到沈小伟面前的,不再是那个醉眼迷离的杨秘书,而是一个容光焕发清清爽爽的小女生。她穿一件白色睡衣,刚刚沐浴过的肌肤,在白色睡衣的映衬下,显得鲜艳欲滴,膨胀的胸部,支撑着宽松得恰到好处的睡衣,隆起的高峰处,映出两点水印。   沈小伟看得呆了,疑惑地问:“你根本没醉?”   杨秘书又甜甜的害羞似的笑了:“是的,我没醉,实话告诉你,我能喝着呢。”   “为什么要装醉?”沈小伟生气了。   “不装醉的话,我能请到沈老板到我的房间里小坐片刻吗?”杨秘书在沈小伟的身边坐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沈小伟王旁边挪了挪身子。   “沈老板,瞧你那胆子,我一个女孩子,能够干什么?”杨秘书便搂住了沈小伟的脖子,“我很喜好你,你没感觉到吗?”   现在的小女孩,太开放,太大胆了,直接得让人胆战心惊。沈小伟先是吓得不轻,但紧接着身体便触电似的一阵酥麻,想站起身,可是浑身无力。   “我真的好喜好好喜好你,到公司的第一天就喜好你。”杨秘书的手顺势一带,沈小伟便躺倒在床,两个人滚到了一起。   一道白光闪过,沈小伟的脑子脑子一片空白。   在沈小伟的愣怔中,杨秘书解开了沈小伟上衣的纽扣,俯在他的身上,以贪婪的动作吮吸着沈小伟鼓起的胸肌。   沈小伟的胸口一阵酥痒,迅速燃起的激情在心间跌宕起伏。   杨秘书性感的嘴唇沿着沈小伟的脖子一路向上,终于找到了他的嘴,她伸出了舌头。沈小伟终于意识到,此时的自己在干什么了,心中一惊,轻巧地推开杨秘书。   “小杨,不能,我们不能这样。”沈小伟喘息着说。   “为什么不能?”杨秘书又温柔的拥了过来。   “不能就是不能。”沈小伟又要推开杨秘书。   “你有情我有意,我未婚你未娶,都是成年人,为什么不能?”杨秘书又用手臂裹着沈小伟。   “有情?有意?我们才认识几天啊?”沈小伟坐起身,整理自己的上衣。   “那又怎样?只要我愿意。”杨秘书从背后一扯,将沈小伟上身的衣服扒了个精光。   沈小伟光着上身,愣愣地看着杨秘书。   杨秘书又温柔地一笑,说:“你放心,我只是喜欢你,并没有爱上你,我不要你对我负任何责任。”说完,“哗啦”一下,脱去了自己的睡衣。   只穿一条红色三角裤的杨秘书,含情脉脉的站在沈小伟的面前。   一股久违的女孩的体香扑面而来。沈小伟心旌激荡,眼睛发直,杨秘书的身材真好,肌肤也不错。特别是她的肚脐眼,圆润,精致,尤为夺人眼球。沈小伟看得浑身燥热,像着了火似的。   “来吧,宝贝。”杨秘书扭动着腰肢,慢慢坐到床上,伸手把沈小伟拉得躺下,然后压到沈小伟的身上。杨秘书用玉臂支撑住床,扭动上身,沈小伟胸口,强烈地感受到来自杨秘书饱满的胸部的摩擦。   “来,感受一下,我的心在咚咚直跳,为你而跳。”杨秘书坐在沈小伟的身上,拿起沈小伟的手,搬开,将他的手掌狠狠地按压在自己的胸前。   真有弹性!沈小伟由衷的赞叹。   “再感受一下这里。”杨秘书用将沈小伟的手拉向自己柔软的腰间。   真够细的,也很光滑。不知道是无力拒绝还是有意想感受一下,沈小伟的手在杨秘书细细的蛮腰上停留了一会。   杨秘书伸手解沈小伟的皮带,“咔嚓”,皮带的搭扣发出轻脆的响声。这一声响,似乎将沈小伟从迷醉中惊醒。我这是在干什么?   “小杨,不能这样。”沈小伟轻轻推开杨秘书,本想用力一点推,但怕杨秘书难堪,毕竟同事一场,毕竟人家说喜欢自己。对这样一个大胆前卫的女孩,不能粗鲁。   沈小伟从爬起来,坐在床上穿衣。   “老板,为什么不能?”杨秘书拉住沈小伟穿衣的手。   “没听说过吗?一切不宜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帅流氓。”这个时候,沈小伟还不忘开句玩笑。“我们连恋爱都不是,才认识几天就做这种事,你觉得合适吗?这样会害了你。”   “我都不在意,你又何必在乎呢?”杨秘书又依偎到沈小伟的怀里,“我知道你不会娶我,也从没做这样的梦,我只是喜欢你,难道让我喜欢你一次,都不行吗?”杨秘书说完,用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沈小伟。   这哪跟哪啊,沈小伟哭笑不得。他在杨秘书光溜溜的肩膀上拍了几下,真不知道怎样劝慰这个可爱的不经世事的小女孩了。   “你一定以为我很开放,对不?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只是碰到了特别喜欢的人,碰到喜欢的人就把持不住自己,你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杨秘书说。   “我知道。”沈小伟说。   “老板,我还是处女呢,不骗你,要么你体验一下?”杨秘书说着,又骑马一样骑到沈小伟的大腿上。   “真的不喜欢我吗?”没有得到正面回答,杨秘书又问。   “我去清洗一下。”沈小伟说。   “好的,我等你。”杨秘书轻轻一笑。   沈小伟走到卫生间。杨秘书的卫生间里还弥漫着一股好闻的香味。沈小伟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然后用冷水洗了洗脸。他重新走进房间,拿起自己的上衣,穿上,又把杨秘书的睡衣递给她。   “穿上吧,小心着凉。”沈小伟说。   “你说什么?穿上?”杨秘书一脸的茫然。   沈小伟摸摸杨秘书的头,说:“你是一个很活泼的女孩,我也很喜欢你,但我不能用这种方式喜欢你。”   突然的变化,让杨秘书一时无所适从,她处在愣怔中。   “晚安。”沈小伟又说,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杨秘书的家。   多险啊,简直就是如履薄冰,沈小伟想。   沈小伟走到街上拦的士,的士久久不来。沈小伟想,这没车真他妈的麻烦,真该考驾照了。沈小伟迅速转移着自己的思绪,他不想再回忆今晚发生的一切,这种事要迅速地忘记。   此时的沈小伟,已经和在华城时的那个沈小伟不可同日而语。他一直觉得,在华城,在这方面,他犯的那些错误,完全因为自己年轻、幼稚,抵御不住诱惑。一个人如果这种诱惑都经受不住,注定成就不了大事。   而现在,他长大了,想做大事。      晚霞艳丽,西边的天空火红一片,道道祥光在城市的上空欢快地跳跃。   初夏艳丽得如同一只刚出蛹的新蝶,街上的女孩们早已换上了夏装,城市的傍晚便显得很妖娆。欧阳红云将车停在一家店门前,站在大街上等沈小伟,她穿上了一套白色连衣裙,微风吹来,裙的下摆便有一种按捺不住躁动,翩翩起舞。   沈小伟来了,披着一头稍嫌凌乱的头发。   “你到很久了?”沈小伟问。   “不是,也刚刚来。”欧阳红云说。然后又仔细地看看沈小伟,忽然笑了起来。   沈小伟被欧阳红云笑得莫名其妙,问:“你笑啥?”   “看看你的胡子,都那么长了也不知道刮一刮。”欧阳红云用手指着沈小伟的下巴。   沈小伟一摸脸,胡子果然有些尺寸了,不好意思的笑笑。他说:“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本小姐今天心情不错,请你吃晚饭。”   欧阳红云带沈小伟进一家餐厅吃饭,这是一家很高级的西餐厅,来的都是打扮时尚的红男绿女。刀叉叮铛,红酒飘香,席间,欧阳红云很愉快地谈笑风生,仿佛有什么喜事似的。   “看上去你今天心情不错。”沈小伟说。   “为你高兴啊。”欧阳红云摆弄着刀叉。   “为我高兴?我有什么值得你高兴的?”沈小伟不解地问。   “呵呵,我们沈老板也学会谦虚了。”欧阳红云放下刀叉,用餐巾纸轻轻擦了一下嘴角,双手托着下巴说,“你终于把百货公司做起来,并且经营得像模像样,这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那还不是因为你,没有你的资金,没有你家的支持,我哪能做得起来。”   “不对,资金和资源只是一个因素,能够做起来,还是和你的能力分不开的,这说明你除了有拈花惹草的本事之外,还有一点经营能力。”   “就为这,你那么高兴?”   “也不是,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嘛……”欧阳红云洋溢着一脸神秘的笑,欲言又止。   晚饭过后,欧阳红云让沈小伟坐上自己的车,沈小伟问去哪,欧阳红云说,还能去哪?回家,我家。沈小伟很犹豫,说,还是麻烦你把我送回我的家吧。   “怎么,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我家也不敢去了?那可是你住过很长时间的地方,没有陷阱,绝对安全。去坐一会吧,和你吵架还是蛮有劲的,长时间不吵,还真有点让人怀念。”欧阳红云神秘莫测地说了一大堆。   “去就去吧,什么乱七八糟的。”沈小伟傻傻地笑了起来。很显然,他没有听出来欧阳红云的言外之音。   奔驰张扬地带着两人来到欧阳红云的家。习惯性的上了二楼,习惯性的一同进入客厅,又一起习惯性地走到酒柜边,都准备给对方泡咖啡。   两人的手一同伸向杯具的时候,欧阳红云笑了。她说:“还是你来吧,很久没有接受你的服务了。”   欧阳红云很淑女地坐到沙发上,沈小伟把速溶咖啡冲好,放一杯到她的面前,调侃道:“欧阳小姐,您请慢用。”   “谢谢!”欧阳红云也假模假样地道谢。   沈小伟在欧阳红云旁边坐了下来,两人喝起了咖啡,在汤匙的搅动中,咖啡的芳香在屋子里弥漫开来。屋子里很安静,一盆月季放在窗台上,开得正艳。欧阳红云侧眼看了看沈小伟,忽然“扑哧”一下笑了起来。   沈小伟莫名其妙,问:“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老是傻笑什么?”   “因为啊,我终于证明,在某一件事上,你可能没有骗我。”欧阳红云断断续续地说。   “我从来就没有骗过你,”沈小伟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秘。”   “你和汪晓月那天晚上的事。”   “我和汪晓月?那晚的事不是早向你说清楚了吗?”沈小伟说着,忽然感觉不对,盯着欧阳红云的眼睛问:“证明了?你是这么证明的?”   “这个嘛,我自有办法。”欧阳红云很得意地说。   自有办法?什么办法?沈小伟忽然联想到杨秘书,以及那晚和杨秘书发生的事。心里猛的一惊,难道……   沈小伟猜测的不错,杨秘书确实是欧阳红云从一家酒吧请来的。那天,碰到沈小伟和汪晓月在一起的场景后,欧阳红云很是受伤。   她承认,自己已经喜欢上这小子了,虽然还算不上爱,但喜欢是客观存在的,没有必要自欺欺人。   后来,两人都矢口否认有肌肤之亲,并且言之凿凿,欧阳红云的心里虽然好受一些,但始终不敢相信。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在一起能有好事?怎么可能没有肌肤之亲。   这样想着,欧阳红云又一阵脸红,联想到自己也曾经和沈小伟有过同样的场景,虽然到了突破底线的边缘,但最终悬崖勒马了,自己的经历给了欧阳红云些许的安慰,也许他们之间真的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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