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你真的会嫁给他吗?
“你这个……”一句很难听的话差点从欧阳红云的嘴里冒出来,但她努力把后半截咽了下去。 “想骂什么尽管骂,我无所谓。”汪晓月哈哈地笑了起来。 欧阳红云正想说什么,沈小伟上前拉住她,欧阳红云试图挣脱,无奈沈小伟用力很大。沈小伟把欧阳红云按在沙发上坐下,自己也紧靠着她坐下来。沈小伟说:“好了红云,别吵了,你听我给你解释。” 欧阳红云气鼓鼓地说:“不要向我解释,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向我解释干吗?”又鄙夷地睃了沈小伟一眼,“都到这程度了,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们在街上碰到,在酒馆里喝了酒,汪姐喝醉了……”沈小伟知道,自己的解释很无力,说话的声音小了许多。 “够了,我不想听。”欧阳红云打断了沈小伟。 “沈小伟,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欧阳大小姐看都看到了,你的解释有用吗?”汪晓月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 沈小伟站起身对汪晓月说:“汪姐,别瞎搅和了,她看到什么了?” “好,我不说话了,你们慢慢聊,我累了,睡觉去了。”汪晓月说着便往卧室走。 “我看你酒也醒得差不多了,现在可以回去了吧,小月姐,我求你了。”沈小伟说。 “让我走?”汪晓月回过头来,“凭什么?”又手指欧阳红云,“该走的是她,总得分个先来后到吧。” 被汪晓月用兰花指这样指着,欧阳红云心里很不舒服,她赶自己走,欧阳红云更是来气。本也想愤然离去,可是脚就是不听使唤。 见欧阳红云气得浑身发抖,沈小伟赶紧上来安抚,他温柔地拍着欧阳红云的背,说:“红云,她喝醉了,你千万别生气。” 沈小伟看欧阳红云的眼神,温情脉脉,这眼神深深的刺痛了汪晓月,一股醋意在她的心间泛滥。她故意用话刺激欧阳红云:“沈小伟不是我不听你的话,你让我怎么走啊,衣服还脏着呢,这可都是你帮我脱下来的,我醉意最浓的时候,幸亏你帮我洗了个澡,要不然到现在我还裹着脏衣服呢。” 欧阳红云听出来了,这话明明就是说给自己听的,虽然心里的火气腾腾的往上冒,但她知道,这个时候真的生气,就上当了。欧阳红云缓缓地站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汪晓月,说:“别说你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你和沈小伟的这些风流韵事我早就听说了,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嘿嘿,没有想到欧阳大小姐还这么宽宏大量啊,这恐怕不合常理吧,我真怀疑你们是不是再谈朋友,没有哪个女孩子,对男朋友的这种事视而不见。我真的很好奇,你和沈小伟到底什么关系?”汪晓月说。 “我们什么关系用得着你管?”欧阳红云问。 “不是姐姐想管你们,欧阳小姐,姐姐给你提个醒,你和沈小伟真的有结果吗?你真的会嫁给他吗?”汪晓月说。 “谁说我要嫁他了?我嫁不嫁他,轮到你管?”欧阳红云说。 “我说过了,不是想管你,只是提醒你,别忘了你的欧阳大小姐的身份。”汪晓月说。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说的尽是废话。沈小伟站在一旁,左右不是。最后,他对汪晓月说:“汪姐,你们慢慢吵,我走了。” 见沈小伟真的想走,汪晓月自觉在这里待下去很没趣,欧阳红云没来之前,沈小伟几次三番的拒绝自己,也让她有些受伤。她想了一下,对沈小伟说:“好吧,我走了,你和欧阳小姐好好的解释解释。” 沈小伟把汪晓月的包递给她,说:“你的车还在酒馆门前。” “明天再去取吧。”汪晓月说着又指指身上的衣服,“你的这套睡衣就送给我吧,我的那套,明天扔了。” 汪晓月快出门的时候,又转过头来对欧阳红云说:“欧阳小姐,我不得不说一句,沈小伟是个好男孩,你如果真的对他有意思的话,就好好把握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蒙你,以前我们是有过一段,但那都怪我。今天,我们什么都没干。”说到这的时候,汪晓月又面色含羞地笑笑:“我倒是想,可他不愿意,姐姐不骗你。” 汪晓月之所以这个时候不再和欧阳红云起更大的冲突,主动地和欧阳红云解释沈小伟对自己没兴趣,是因为她知道,沈小伟要干大事,是扳倒刘哥的大事,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而完成这件事,必须有欧阳红云的帮忙。 汪晓月走后,欧阳红云气咻咻的生闷气,沈小伟想再解释几句,但一时间无从解释。不大一会,欧阳红云也起身要走,沈小伟拉住她。欧阳红云用力猛推沈小伟,她说:“放开你的脏手,恶心!” 沈小伟只好站在原地不动,看着她往门外走。心想,随她去吧。 欧阳红云走到门边的时候,想想就这样走了,很不甘心。好心好意地过来看看他,给他送夜宵,凭什么白收一场这样的气?于是,她又转回头来,用命令的口气说:“你也跟我走!” “跟你走?这么晚了,到哪?”沈小伟被说得晕头转向。 “我问你,你们俩刚才都说过,今晚什么都没干,可是真的。”欧阳红云问。 “当然是真的。”沈小伟说。心想,你来得及时,再往后,就难说了。 “那好,你跟我走。”欧阳红云说。 “你得告诉我去哪。”沈小伟说。 “去我家。”欧阳红云说。 “这么晚了,去你家干吗?还是明天吧。”沈小伟还躺在沙发上不动。 欧阳红云又重新走进屋,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小伟:“你到底去还是不去,机会只有这一次,去与不去,你看着办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献身与我啊?”欧阳红云神秘莫测的目光让沈小伟很紧张,他想缓解一下,所以开了这样一个玩笑。 欧阳红云怒视沈小伟。 “献身的话这里也行啊,何必到你家里。”沈小伟又说。 “哼,你这里?狗窝一样。”欧阳红云说着,眼角闪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狡黠,接着又盛气凌人地问:“我再问你一次,去,还是不去?” “去,为什么不去。”沈小伟说。心想,是你逼我去的,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可不能怪我。 沈小伟要换衣服,欧阳红云不让,说就这身睡衣很好。所以,沈小伟只穿睡衣,随着欧阳红云上了她的车。 夜色温柔。路边的行道树上,传来几声夜鸟“咕咕”的鸣叫。一路上,欧阳红云沉默不语,沈小伟坐在车上,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这个鬼丫头,不知道又要玩什么鬼把戏。 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沈小伟既期待,又莫名其妙的害怕,浑身战栗不已。 车快到欧阳红云家的时候,忽然熄火了。欧阳红云接连发动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她对沈小伟说:“可能是坏了,你下去推一把。” 沈小伟想也没想,真的走下去了,他待在车尾用力推车,推一截,车子就往前滑动一截,停下,车子便也停下了。沈小伟累得满头大汗,车子还是没有发动起来。 “你这个笨蛋,用力啊!”欧阳红云在车里喊。 沈小伟又卯足力气推。 “用力。”欧阳红云从车窗里伸出头。 沈小伟此时已经精疲力竭了,气喘吁吁地说:“小姐,你让我怎么用力啊,我已经累得不行了。” “再试试,一会就好,用力点。” 沈小伟又推了一段,累得快趴下的时候,有气无力地说:“我的姑奶奶,行了没有啊,我真的不行了。” “真的不行了?那好,就到此为止吧,记住,这是对你的惩罚。”欧阳红云说着,发动了车,一溜烟地开走了。 身着睡衣的沈小伟立在马路边,望着欧阳红云车尾卷起的尘土发呆。路灯睁着迷离的眼睛看着沈小伟,似乎在嘲笑他。 “奶奶的,这叫什么事啊。”沈小伟一脚踢开路边的石子。石子砸在一块广告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巨响。 自此以后,欧阳红云再也不管沈小伟香烟店里的事了,也不和沈小伟见面。沈小伟打电话问她有关店里的事,她说一切你做主吧,我不管了,你现在春风得意,既然春风得意,就好自为之吧,没事少烦我。 脾气还真不小,沈小伟心想。他说,你真的一点不管?真的就放心把这一千万资产的公司交给我打理?欧阳红云说,你给我听好了,不是交给你打理,而是送给你了,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这个时候沈小伟还不忘开玩笑,说那我明天就拿着这笔钱跑路了。欧阳红云说,随便你,你想怎样都与我无关,汪晓月保养你,花了八万,我花一千万让你侍候我几个月。花这点钱看清楚了一个人,也值了。 沈小伟知道,欧阳红云还在为那晚的事生气呢。 不过,她的这个态度也好,沈小伟可以放开手脚干了。和刘哥的较量已经有些时日,沈小伟有些厌烦了,他想速战速决,加大了开分店的步伐。他在几个城市放出话,只要有靠刘哥店近的合适的店面,转让费好商量。他就不信,凭借自己一千万的资金实力挤不垮刘哥。 果然,刘哥支撑不住了。 当初本以为向欧阳总裁说了沈小伟的那些事后,沈小伟的香烟店就会关门,哪里想到根本没有起到作用,沈小伟店里依旧生意红火,并且还开了分店。沈小伟每到一处,他的店就会亏本一处,这还得了。要知道,刘哥手头的资金本来有限,这些钱都是当初汪晓月帮自己赚的,自己也花了不少心思,这样白白的亏了,多可惜。再说,刘哥也确实亏不起,他的店光租金一年就二百余万。如果让沈小伟真的在他所有的店边都开了分店,这样用不了一年,他所有的积蓄都将化为乌有。 当沈小伟第三家分店开张的时候,刘哥选择了妥协,他想到了自己最后的一张牌:蒋函函。 这天,刘哥来到湖滨花园蒋函函的住处,对蒋函函说:“想不想我放你自由?” 蒋函函一愣,心想哪有这种好事?刘哥的为人她已经很清楚了。所以刘哥问完之后,蒋函函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高兴,而是坐在窗前不动声色地等待着刘哥的下文。 “现在有一个机会,就看你想不想了。”刘哥说,“你的男朋友现在很出息,开了许多家香烟店,不为赚钱,专为和我做对。”刘哥说着,眼盯蒋函函,看她的反应。 没有想到,蒋函函冷冷地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啊,你不是天天盼着我们的约定快点到期吗,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心不甘情不愿,现在机会来了,只要沈小伟收手,把所有的烟店关门,你就自由了。” “我说话算话,只要他不再与我为敌,我绝不纠缠你,也绝不纠缠你和他的家人。”见蒋函函不说话,刘哥又补充。 蒋函函笑了,发自心底的会心的笑了,既然刘哥主动求和,说明这段时间以来沈小伟所作的一起有所成效,对这个变态的刘哥,蒋函函已经是恨之入骨了,巴不得他快点完蛋。她说:“你的意思是,想让沈小伟放你一马?” 刘哥脸上的肌肉一阵跳动,说:“这也叫我放你一马。”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你的用意何在?”蒋函函问。 “你去告诉沈小伟,只要照我说的,我立即将你完璧归赵。我的要求并不高啊,只要他关了香烟店就可以。” “我不去说,要说,你自己去说。” “嘿嘿,看来你还在我身边待习惯啦,舍不得走啦。” “我已经无所谓了,反正我们的约定只有一年,已经几个月过去了,不在乎再多受几个月的罪。”蒋函函知道,沈小伟处心积虑的开了这几家香烟店,恐怕不单单是为了从刘哥身边换回自己这么简单。 “我问你,你去不去?”刘哥又问。 “不去。” “好,你不去,我去。”利用蒋函函不成,刘哥愤然离去。 刘哥真的自己打电话约见沈小伟。 电话里,刘哥问沈小伟敢不敢见上一面。沈小伟一听,心头大喜,他知道,刘哥恐怕已经支撑不住了。沈小伟说:“你刘哥以为自己是谁啊,我不敢见你?笑话。” “那好,够种,就你一个人来,如何?我也一个人。”刘哥说。 “一言为定。”沈小伟说。 见面的地点约在一家小歌厅。 沈小伟早早的就到了,叫上几个茶点,坐在包厢里悠闲地喝茶。看似悠闲,其实沈小伟的内心很亢奋,他知道,和刘哥真正的较量,开始了。 十几分钟后,刘哥也到了,服务员把他领进沈小伟所在的包厢里时,见沈小伟果然一个人,他说:“沈小伟,还真有胆啊,不怕我带人来做了你?” 沈小伟说:“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你是有这心,可还真的没有这胆。做了我,你一定跑不了,你家里的老婆孩子一样没有人养,做了我,会有人找你算账的。” 刘哥恨恨地想,看你神气活现的,还不就是巴结上了欧阳红云那傻妞?要不是有她给你撑腰,有你张狂的分吗?刘哥在离沈小伟不远的地方坐下,说:“好了,今天我找你,不是和你斗嘴来的,是来和你谈事的。” “找我什么事?”沈小伟故意问。 “沈小伟,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我不打不相识,我们讲和吧。” 沈小伟看了一眼刘哥,心想,这有钱有势就是不一样啊,虽然现在的自己,钱是欧阳红云的钱,势,靠的是她的势,但已经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了。刘哥主动找自己谈和,这要是在几个月前,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你想怎么个讲和法?”沈小伟问。 “这样,我把蒋函函还给你。”刘哥说着,又急忙更正:“不是,我的意思是,从今往后,我不再纠缠你的朋友蒋函函了。”本来他想说“你女朋友蒋函函”的,可是怕刺激沈小伟,于是改成了“你朋友蒋函函”,物是人非啊,刘哥在沈小伟面前说话,也小心翼翼了。 沈小伟说:“不再纠缠她了,好啊,你终于肯不作孽了。” 刘哥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条件?你还有什么条件?你本来就不该纠缠她,拿人家的父母威胁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让她对你服服帖帖,你是男人吗你?”沈小伟气愤地说,“说说你的条件。” “关了你所有的香烟店,不再与我为敌,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刘哥说完,点上一支烟独自抽了起来,想了想,也递给沈小伟一根,问:“可以吗?” “做梦吧,你。”沈小伟当即拒绝。沈小伟的拒绝是有道理的,如果照刘哥说的,就此收手,那么对刘哥基本没损失。而蒋函函却让刘哥白白的糟蹋了这几个月,自己在华城所受的罪也白受了。这个结果,可以说是刘哥不战而胜,沈小伟当然不能接受。再说,现在关了所有的店,那要亏多少钱啊,这钱可不是自己的,是欧阳红云的。 “那你想怎么样?”刘哥问。 “我不想怎么样,只想讨回我的公道,我要你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要你到警局自首,坦白自己的一切罪恶。”沈小伟说。 “沈小伟,你越说越离谱了,我有什么罪恶可以坦白的?” “陷害我偷窃坐牢,逼良为娼让蒋函函牺牲自己,又捅了我的店员,难道你不应该受到惩罚?” 刘哥沉默了一会,说:“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赔你和蒋函函一点损失,我们到此为止吧。” “噢,你打算赔多少?”沈小伟故装如有兴趣。 “十万……”刘哥说。 “二十万……”刘哥又说。 “哈哈——”沈小伟大笑起来,“刘哥,你也太小看我沈小伟了,十万二十万,我现在有,我们之间要解决的,根本不是钱的问题。” 刘哥也来气了,他说:“我知道你现在有钱,十万二十万看不上眼,可是你有的那是人家的钱,一个大男人靠出卖色相,骗人家欧阳小姐的钱,这算什么本事?还十万二十万不算钱,忘记你当初陪汪晓月时,每月只有几千啦?” 刘哥的一席话,捣到了沈小伟的软肋。他说:“我承认,和汪晓月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是为了钱,可你怎么知道我和欧阳小姐一起,是出卖色相?好,就算我出卖色相,也比你丧尽天良好,人家给我钱用于报复你,那是替天行道。你呢?也不看看你这辈子害了多少人。” “既然你这种态度,我们就没得谈了,我可警告你,不要因为有欧阳家的人给你撑腰,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谁怕谁啊,大不了鱼死网破。” “你想鱼死网破,我奉陪,不过我告诉你,鱼会死,但网不会破。你要是聪明人,赶紧放过蒋函函,亲口对她保证,不在纠缠她也绝不为难她的家人,好让她安安心心地回老家,如果这样,或许我会手下留情,给你那可爱的儿子留点学费,要不然,我会让你输得连棺材本都没有。” “好吧,今天到此为止,算我没找你。”刘哥说完便走。 当天的谈判不欢而散。 刘哥恼怒地来到湖滨花园,“啪啪”地敲蒋函函的门。蒋函函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不好。战战兢兢地打开门后,刘哥横着身子走了进来。果然,刘哥一进门便对蒋函函吼道:“给老子脱光衣服。” “你这是干吗啊,刘哥。”蒋函函小心应付着。 “干吗?老子要宠幸你!”刘哥恬不知耻地说。 蒋函函没接刘哥的话,乖巧地给刘哥倒了一杯水,准备递到他手上,说:“刘哥,在外面碰到不顺心啊,来,喝杯水,先消消火。谁惹你怎么生气啊?” 刘哥劈手一掌将水杯打翻在地,扭曲着脸吼道:“老子不喝水,谁惹我生气?你说是谁惹我?” 蒋函函明知道有可能是沈小伟,有一股隐隐的高兴暗藏心间。可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还是故意问:“谁啊?是谁这么大的本事,敢和我们刘哥较劲?把你气成这样?” 刘哥往床上一躺,没好气地说:“还不是你那吃软饭的男朋友沈小伟,狗日的仗着认识了欧阳红云,专和老子作对。” “沈小伟?他怎么气你了?他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不是他还有谁?他要老子倾家荡产,做梦吧,没那么容易。” “哦,是沈小伟啊。”快意袭上蒋函函的全身,果然是沈小伟。看来,沈小伟的报复计划已经真的著见成效了,眼前的这个恶魔,得意不了几天。 蒋函函特别理解沈小伟,也理解沈小伟的所作所为。在内心深处,蒋函函对刘哥恨之入骨,沈小伟被他打得浑身是血的样子,历历在目,每回忆一次,都会深深的刺痛着她的心。加上这段时间,刘哥对自己无厘头的折磨,更加深了这份仇恨。 有时候,蒋函函甚至想趁刘哥熟睡的时候,杀了他。 可是,蒋函函没有这个胆。刚刚和刘哥在一起的时候,蒋函函一点也看不到报复这个恶魔的希望,她想,凭借沈小伟怎么能够报复得了他?现在终于看到希望了。 见蒋函函原地站着不动,嘴角似乎还挂着笑意,刘哥说:“沈小伟把老子气成这样,你是不是特别得意?” “哪有啊。”蒋函函说。 “那你还愣着干吗,快脱衣服啊。”刘哥从床上坐直了身子。 蒋函函没有理会刘哥的要求,慢条斯理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说:“刘哥,晚上吧,晚上好吗?我现在没有心情。” “你没有老子有,快。” “你现在有吗?都气成那样了还会有这个心情,平时好好的没生气的时候,都一蹶不振的。”有意无意之间,蒋函函故意讽刺刘哥。 刘哥从床上一跃而起,快步跑到蒋函函面前,用手指着她的鼻子,咆哮道:“你说什么?你也敢和那婊子汪晓月一样笑话老子无能?” 刘哥气急败坏的样子,蒋函函看了心里很高兴。她抿嘴一笑,说:“汪晓月说过你无能?我可没说。” “你刚刚明明说了,还不承认。”刘哥的眼睛直视着蒋函函。 蒋函函今天的胆子比平时大多了,她站起身来,勇敢的与刘哥对视。蒋函函说:“好,就算我说了,难道不是吗?刘哥,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每一个和你上过床的女人都那么恨你呢?你有必要这样折磨他们吗?” “折磨?那是你们活该。” “我们活该?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女人,哪一个不是被你逼的?” 刘哥一时语塞。过了一会,他用手揪着蒋函函的衣服,恶狠狠地说:“别废话了,给老子脱。” “脱就脱,有什么了不起。”在刘哥的淫威之下,蒋函函选择屈服。 蒋函函懂得适可而止,口舌之快已经逞得差不多了,现在只能顺从他的意思。和这种不可理喻的人硬顶下去,对自己没有好处。不就是脱衣服吗,又不是没脱过,随他怎么样吧。 刘哥今天想了个新花样,她把赤身**的蒋函函绑在椅子上,自己立在一旁边欣赏边抚弄,顺带培养情绪。 蒋函函的手脚被绑,刘哥围着她的身体乱转,转累了便停下来,一会抚弄她的胸脯,一会亲吻她的大腿。时间已经很久了,绳子嵌进蒋函函手脚的肌肤,蒋函函的双手双脚已经发麻,可是,刘哥的情绪就是上不来,气得疯狗一样的“嗷嗷”直叫。 蒋函函哀求:“刘哥,算了吧,晚上再来怎么样?或者,我们上床吧,床上舒服。” “不行。”刘哥说,“我还就不信现在搞不定你。” 刘哥骑到蒋函函的身上。蒋函函叉开的双腿因为被碾压,顿感生痛,她的脸痛苦地扭曲着,看着蒋函函龇牙咧嘴的样子,刘哥的心里涌出一阵快意。但还不足以勃起,于是加大了折磨的力度。刘哥伸出双手,像摘桃子一样,一手一只握住蒋函函的胸部,再猛一用力,蒋函函的嘴里便爆发出一阵惨绝的尖叫。 “叫什么?痛吗?”刘哥问。 蒋函函扭动着身子,怒视刘哥,说:“不痛才怪呢,我又不是畜生,就是畜生也知道痛啊。” “痛就对了,哈哈。”刘哥的双手再次加力,像捏一坨棉花一样捏着蒋函函的身体,他的心里充满仇恨,对沈小伟的仇恨。他把对沈小伟这份仇恨,统统发泄到蒋函函的身上。 一番揉捏之后,蒋函函雪白的胸部,顿时艳若桃花。 蒋函函咬紧牙关,不再求饶。心想,痛就痛吧,总有过去的时候。 刘哥又折腾了很久,终于精疲力竭了,不再折腾,坐到一旁抽烟。见蒋函函一直沉默不语,良心发现似的,把她身上的绳子解了下来。 “这游戏还刺激吗?”刘哥问。 蒋函函双手捂胸,不说话。 “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蒋函函还是不说话。 “这日子不好过,对不对?我也知道你不太好过,如果你想早点结束这样的日子,只有一个办法,去找沈小伟。”刘哥说。 “只要沈小伟把香烟店关了,我就放了你。要不然的话,我的花样还多着呢,到时候有你受的。”刘哥又说。 “我不去,要去你去,你想怎么样对我都行,当初我答应陪你一年,我会将承诺履行到底。”蒋函函赌气似的说。 “那好,是你心甘情愿的,可不能怪我。”刘哥猛的抽了一口烟。然后,又自言自语似的说:“一个沈小伟,他有什么好,值得你们这么多女人对他死心塌地,甚至还心甘情愿地为他受罪?” 刘哥说完,愤愤地走了。 几乎就在刘哥迈出房门的同一时间,蒋函函的电话突然响起 电话是沈小伟打的。和刘哥谈判不欢而散,沈小伟已经预感到了,刘哥会折磨蒋函函。要不要打这个电话,沈小伟纠结了很久。 蒋函函和刘哥在一起,一直是沈小伟心中最深的痛。要说自己无辜坐牢和被打,是痛在身上的话,那么这个痛便是深戳心里。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接受,自己的初恋女友为了救自己,而躺进仇人的怀抱。何况刘哥又是那种喜怒无常的暴戾之徒。那次被刘哥打伤,从医院出来后,沈小伟换了电话,一直不和蒋函函联系,其实是不想揭开这层最深最痛的伤疤。既然无力拯救,和她联系有什么用?只能徒增痛苦而已。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沈小伟相信,刘哥蹦跶不了几天,用不了多久就会俯首称臣,今天他主动谈和,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沈小伟想,是该联系一下蒋函函了。 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蒋函函看手机响了很久,一直没有接。在她的心里,有一份隐隐的期待,希望这电话是沈小伟打的。 当蒋函函终于饱含期待地接通电话,耳机里传来沈小伟那熟悉的声音的时候,蒋函函一时间泪流满面。 “是我,小伟,有事吗?”蒋函函擦干眼泪,用尽量平和的口气说。 “有事,我想见你一面,可以吗?”沈小伟的语气看似平静,其实也隐含着一丝不易让人听出来的颤抖,蒋函函感觉到了。 她的心一阵难以抑制的激动,冲口而出:“好,好。”说完之后,立即就后悔了,现在见沈小伟,合适吗?沈小伟见自己,一定是蒙着他的新女朋友欧阳红云吧,一旦让她知道,会对沈小伟有不利的影响吗? 可是答应已经答应了,便不好反悔,两人约好,在一家茶室见面。沈小伟本来是想带蒋函函到自己住处的,那样显得自然一点,亲切一点,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上次汪晓月去,带来了那么大的麻烦,这麻烦到现在还没用去除呢,沈小伟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增加误会。 蒋函函用心的化了淡妆,以掩盖刚刚被刘哥欺辱时留在自己脸上的阴影。换上一件宽松的春装,前往约定的地点。到了茶室门口,蒋函函像个第一次相亲的乡下想跟你似的忐忑不安,心“咚咚”地跳个不停。 沈小伟在二楼临街的座位上看见蒋函函来了,下楼来迎接,见面的一瞬间,两人的心里风起云涌,但表面上却显得很平淡。 沈小伟说:“蒋函函,来啦。”他本想亲热的叫一声“函函”的,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加上的姓。 蒋函函轻轻地点头:“嗯。” 两人波澜不惊地来到二楼坐下,服务小姐问都没问便送来了饮料,很显然,沈小伟早就叫好了。蒋函函看见,送到面前的,是自己以前最喜欢喝的,温暖瞬间便包裹着她的心。 心间有许多话,但一时间都感觉无从说起,两人相互看了几眼,相对无言。若有似无的背景音乐响起,是那首《再回到从前》。 “如果再回到从前,所有一切重演,我是否会明白生活重点……如果再回到从前,还是与你相恋,是否会在乎永不永远……” 张镐哲沧桑的的歌声,把两人带入了遥远的回忆,浪漫的校园,激动得不知所措的初夜,从老家南下华城的列车,这些场景不约而同地逐一从两人的脑海里闪过。 沈小伟的眼睛有些模糊了,终于他抬起头,低沉地说:“函函,都是我不好,不争气,让你受委屈了。” “没有什么,其实不好的是我。”蒋函函说。 “如果当初我能找个好工作,能够带给你起码的幸福,也不至于到今天的地步。”沈小伟情不自禁地拉住蒋函函的手。 “都过去了,还说它干吗?”蒋函函抽回手,凄然的一笑,又说:“经历了一些事后,你好像成熟多了。” “人总归要成长的嘛。”沈小伟说。 “唉——”蒋函函一声长叹,“是啊,人总在成长、成熟,经历失去才懂珍惜,经历挫折,才懂幸福。我很惭愧,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不懂。” 沈小伟再次将蒋函函的手握在手中,蒋函函想再抽出来,但沈小伟很用力,很固执,于是蒋函函的手便一直在沈小伟的手中。沈小伟说:“函函,离开省城吧,不要再怕那个刘哥,是我把你从老家带出来的,我有责任把你送回去。” “我也想啊,可是现在肯定不行,我和刘哥的约定还没用到期。” “你傻不傻啊,那是什么破约定,根本见不得光,更不受法律保护,你就是走了,他能把你怎么样?” “你不懂的。”蒋函函说,“虽然不受法律保护,但他们这种人有他们的规矩,这种规矩有时候比法律更有约束力,不遵守约定,后果是很可怕的。” “你尽吓唬自己,那都是一些什么规矩。” “不是我吓唬自己,我明白的……”蒋函函终于抽出了手,端起饮料喝了一口,她很想把在白云夜总会里,耳濡目染知道的一些道上人行为法则和沈小伟说说,可是又一想,沈小伟还不知道自己在夜总会里干过小姐呢,所以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刘哥现在一心只想着自己的生意,正在想方设法和我斗呢,哪有时间管你的事?你要是现在不理他了,保证他不会纠缠你。” “不行的,他在我们老家都有朋友,万一让人打搅家里的父母,就罪过了。” “量他不敢!他要是敢打搅我们的父母,我让他不得好死。”沈小伟咬牙切齿地说。 “你不懂,他敢的,他这种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这样怕他的话,那我们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 “那倒不是,约定的期限到了,估计他不会再为难我们,正所谓盗亦有道吧,我想他还会有所顾忌,遵守承诺的。” “那这一年里,我们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 “办法嘛,”蒋函函犹豫了一下,说:“办法其实还是有办法的,刘哥这种人在道上有点势力,并不是自己厉害,无非是有点钱,有钱就有人替他办事和卖命,万一没钱了,他就什么也不是了,要他自己去杀人放火,他还不敢,他还不是亡命之徒,因为他有妻子有儿子。所以,你的办法是对的,先搞垮他的香烟店,让他变成穷光蛋,到那时候就没有人帮他了,然后再想办法将他绳之以法。那样他就永远不会危害别人了。” 蒋函函的一席话,让沈小伟听得目瞪口呆,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说的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样。想不到几年前的一个黄毛丫头,现在懂得这么多她不该懂的道理。 “那你打算真的在他身边待上一年?”沈小伟问。 “你做你的事吧,不要为我担心,一年就一年,反正也快了,在他还没有倒台之前,在和他的约定还没有到期的情况下,我是不能从他身边离开。” 沈小伟黯然地低下头,好久没有说话,为了让沈小伟高兴起来,蒋函函又说起沈小伟的香烟店来,她知道,这个话题,也许能帮他从黯然神伤中走出来。蒋函函说:“你的香烟店开得还不错吧。” “还行吧,进展还算顺利。”沈小伟说。 “欧阳小姐是个好女孩,看得出来对你不错,好好珍惜人家吧。”蒋函函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沈小伟。 “我们不谈这个话题,好吗?” “为什么不谈呢?怕我吃醋吗?”蒋函函很难看地笑了一下,“告诉你,不会吃醋的,我知道,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早已离我远去了,在我和你分手的那一刻。现在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够好,希望你和欧阳小姐好,能够告诉我,我们你们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吗?” 沈小伟以沉默应对。 “好吧,看来你真的不想谈这个话题,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如果人家真的对你好,你要懂得珍惜。好了,不谈就不谈吧,我也要走了。” 蒋函函说走就走了,分手的时候,沈小伟送她,看着蒋函函远去的背影的时候,沈小伟有一些依依不舍的感觉。 刘哥再次约见沈小伟。 这次约见,刘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沈小伟来势汹汹,分店越开越多,刘哥眼看着就抵挡不住,他想了一个办法,在自己的店还没有垮之前,把所有的店卖给沈小伟。他沈小伟费尽心机,不就是想让我不做香烟生意吗?不做就不做,天又不会塌下来。现在把店卖给他,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真的到亏不起关门的时候,那就不值钱了,那时候把店面转让给人家,别人也会压价。 别看刘哥粗鲁,但也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他知道,在香烟这个生意上,看来大势已去,现在连那个烟草专卖局局长都不站在自己的一边,要想和资金充足的沈小伟斗,赢面微乎其微。明知斗不过,又何必冒风险呢,不管怎么说,总不能因为一口气,和沈小伟拼个倾家荡产。如果真的把店卖了,加上已有的存款,也够自己颐养天年了。 认栽吧,刘哥想,谁叫碰上的是倔驴一样的沈小伟呢,他的后面有华庭地产和肖云鹏这样的人撑腰,栽在华庭地产和肖云鹏的手里,也不算丢面子。 除了擅于审时度势以外,刘哥还是个会安慰自己的人。 沈小伟同意见面,他知道,刘哥可能又要求和了,他想看看,在强大的压力面前,这个刘哥会有怎样的表演。见面的地点还是上次的那家小歌厅。这次是刘哥先到的,他早早地来到约定的包间,泡上一壶好茶,独自享用着。 沈小伟进来后,刘哥问:“沈小伟我问你,你这样绞尽脑汁的要开香烟店,目的到底是什么?是想赚钱呢还是只想和我斗?” 沈小伟眼瞟刘哥,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先叫来服务员,也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后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说话啊,我叫你来,可不是陪你喝茶的。”刘哥说。 “你是求和的,不是吗?”沈小伟说完,呵呵地笑了起来。接着说:“求和就得有个求和的样子,哪有求和的人还有你这样大的谱?” “老子不是求和,是认输。” 沈小伟一愣,几乎不相信这话是从刘哥嘴中说出来的。 “你别得意,老子不是输给你,而是输给欧阳家的人。”刘哥接着说。 “都一样,说吧,你想怎么认输法?”沈小伟说。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只想和我斗?” “你明知故问。” “那好,你赢了,香烟店我不准备开下去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把所有的店全部转让给你,从今以后不再经营香烟生意,你看怎么样?” 本以为和刘哥在香烟市场的对抗会有些时日,没有想到他怎么快就撒手不干了。沈小伟在激动的同时,也有一些隐隐的失落,一个强大的对手,突然失去抵抗力,精心准备打持久着战的一方,肯定会有虚空的感觉,就像憋了一夜的尿,早晨起床没等到厕所,突然在下床时流空了一样。 沈小伟在心中盘算,买下他的店,只要价钱低,对自己来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当初注册百货公司开香烟店,目的不就是要挤垮刘哥,切断他的收入来源吗?没有了新的收入,光凭他的那一点老本,风光不了多久的,收拾起来很容易。 “我有店,也有营业执照,买你的店干吗?”沈小伟欲擒故纵。 “沈小伟,不要不识好歹,我是不想和你两败俱伤,才主动说把店卖给你的。” “看来我们刘大老板是亏不起了。” “是,我承认亏不起,我的钱是自己的,哪像你啊,吃软饭得来的钱,亏了不心疼,反正都是人家的。”刘哥这个时候,还不忘奚落一番沈小伟。 沈小伟不理会刘哥的挖苦,谈正事要紧,他说:“那好,你开个价。” “我一共六家店,每家平均按照80万计算,你付我480万,怎么样?” “哈哈,480万,刘哥刘老板,你王八蛋抢劫啊,当我是傻子?” “这个价钱不高。” “还不高?” “沈小伟,我承认你是聪明人,不会看不到这里面的利润,如果这六家店都给你了,每年至少一百万有吧,我做过这么多年,利润我是很清楚的,香烟批发生意,虽然谈不上暴利,但很稳定。我预付的房租有一百多万,还有装修,转让费啥的,你算算看。” “利润不能算,这要靠做,装修也不能算,你想想,现在除了我,还会有谁接手你的店做香烟生意?做其他生意,肯定要重新装修,至于转让费嘛,那要看情况了,所以,真正能算的,只有你预付的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