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这是表白吗

    留好送货地址，被打败的刘开朗带着曲诺逃也似的离开了家私城，紧接着去了通迅城用最快的速度买了一部智能手机。小丫头好像越来越融入女朋友这个角色，一路上腻腻歪歪的紧紧朝刘开朗身上贴，令他又平空白挨了不少鄙视的白眼。
    刘开朗意识到事情有点复杂了，他承认自己对曲诺的好感，也很喜欢两人间亲密的感觉，但同时，他也知道，那不同于男女之间的感觉，对于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女孩，他心中更多的是对妹妹的喜爱和怜惜。
    可是曲诺呢，她是否也清楚的了解内心对自己的真实情感，是否明白兄妹之情和男女之爱的差别？
    眼看小姑娘对自己越来越粘，投怀送抱的趋势越来越明显，偏偏自己重伤初愈后在某些方面的反应越来越明显，自制力也越来越差。
    刘开朗担心，万一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干柴遇火星烧出点什么，将来等曲诺成熟懂事了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自己这只大尾巴狼。
    至于自己对曲诺的感情到底是兄妹间的关爱还是男女间的吸引，是否会心理不安？刘开朗倒是没有多想。
    爱上萝莉不是罪，只要她真的开心，就算我委屈点也没什么？这个贱人觉得自己从来就不缺少悲天悯人造福苍生的崇高美德。
    在罪恶的道路上，我越走越远，在矛盾的深渊中，我越陷越深，但其实，我有善良的本质，只是，春风起，谁能懂得我无奈的博起。刘开朗想起一首意境深远的现代主义诗歌。
    “诺诺，我有话想对你说。”回去的路上，刘开朗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跟曲诺好好谈谈。
    “什么事啊开朗哥哥？”正靠在刘开朗肩膀的曲诺扭头看着他，一脸的甜蜜。
    “我知道我们小时候很要好，我也知道你喜欢我，当然，我也喜欢你。”刘开朗回忆着那些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狗血台词。
    “那太好了，这算是表白吗开朗哥哥？我好开心哦！”曲诺一把搂住了刘开朗的胳膊，温柔的将小脸贴近他的肩膀，一脸的温柔甜蜜。
    呃，不大对劲啊。
    在刘开朗的印象里，狗血情节通常应该是这样走的：在听到男主角那句隐晦的开场白之后，深情而敏感的女主角就该意识到收藏在温柔之后的危机，眼中泪光闪动无限哀怨，静静的等待自己完美的初恋才冒了个头就被无情腰斩的命运。
    可惜继承了老妈大条神经的曲诺丝毫没有这种觉悟，听了刘开朗的“告白”只觉芳心大乱，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眼睛里小星星乱闪。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其实你不明白，你对我的这种好感只是对哥哥的那种好感，可能是因为很多年没见，所以你误会了这种感情。”刘开朗害怕打击到曲诺，语气格外温柔。
    “我明白的啊，我本来就把你当哥哥啊！有什么不一样吗？”感觉出刘开朗的温柔，曲诺心里甜丝丝的，月牙儿似的眼睛里柔情是水。
    “我的意思是，你对我的那种喜欢，其实不是真的喜欢。”刘开朗的大脑开始混乱了。为什么她就听不明白呢，到底是她不明白还是我不明白？
    “开朗哥哥你是不相信我吗？诺诺好难过，呜……我是真的喜欢你……呜……你不喜欢我……”曲诺瘪了瘪嘴，张嘴欲哭。
    “不是不是，其实我也喜欢诺诺的。”没料到会有这么大反应，刘开朗一脚踩下刹车，手忙脚乱掏出纸巾递过去，打小就见不得这丫头哭鼻子，虽然明知道是雷声大雨点小，可是只要一见她那莉花带雨耸着肩膀抽泣的模样刘开朗就心里堵得慌。
    “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开朗哥哥好有趣，连表白都不会，说这么复杂，不过我还是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曲诺脸变得比夏天的天气还快，立刻破啼为笑。还是老样子，唉！刘开朗无声的叹息。
    “波！”为了证明自己的心情是多么的快乐，小丫头趁着刘开朗发呆的功夫，对着的脸飞快的吻了一下。
    “开朗哥哥你真好！”没心没肺的小丫头拉开车门，象个欢快的精灵飘下了车。
    “哼，当我还是小孩子呢！”走下车，曲诺悄悄的做了个鬼脸，想起刘开朗刚才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忍不住发笑。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刘开朗大脑贫血，摸着被偷袭的脸庞发怔。
    算了不去想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别人小姑娘都不怕你怕个什么啊？刘开朗在心里小小的鄙视了自己一把。其实他是一个很洒脱的人，他漠视这个世界上大多的的约束和规则，在他看来那些所谓的规则最初不过是少数人为了行使自己的特权而找出的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只是因为时间长了才慢慢的被他人接受和认同，并被视为真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藐视一切道德和法律，他也有自己的行为准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正义感其实比其他所有人更加执着而坚定。
    望着曲诺那娇小灵动的欢快身影，刘开朗有点明白，他和曲诺的差别并不是年龄、也不是代沟，而是对内心感受的态度。单纯的曲诺比他更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什么是快乐，却不会象自己想的那么深远，那么多顾忌。所以，她比自己想得更简单，也更快乐。
    “啊！你们干什么？”前方突然传来曲诺紧张的声音。
    “刘开朗几乎想都没想，条件反射一般跳下了车。在这一刻，他完全失去了以往的镇定平稳，即使以往当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时，他也没有过这样的紧张。
    一条堆放着杂物略显肮脏的小巷子里，四五个十七八岁的不良少年手持木棒钢管围着一名矮小的瘦弱的少年，少年显然已经吃了不少苦头，一边脸颊带着五个清晰的指印，高高的肿起，廉价的T恤染了一身的泥水。
    “小子，以后见到我们最好躲着点。”一名染了一头白毛的少年一脚踢在矮小少年的胸口。
    呯的一声，少年瘦弱的身体撞上墙壁，软软的滑到地上。
    “去你马的！”少年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挣扎着站了起来。
    “你他妈还敢嘴硬。”别一名缺了半边门牙的不良少年冲上去一棍子敲在少年的肩膀上。
    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少年再次跌到在地，但令人惊讶的是，没过十秒钟，他再次咬牙站了起来，连哼都没哼一声。
    “我揍死你！”在几人惊讶的目光中，少年再次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拳朝缺门牙脸上挥了过去。
    大概是太过惊讶，这家伙居然忘了躲闪，一拳正中鼻梁，瘦弱少年这一拳打得疲软无力，但还是令他鼻梁一酸，不由又羞又怒，脸气得通红。
    “你还敢还手！”缺门牙一脚将瘦弱少年喘翻在地，扑上去一阵拳打脚踢。
    小巷子里传出一阵拳脚落到皮肉的啪啪声，但从始自终，却没有听到少年发出一声呻吟，他已经忘记了保护动作，任由对方的拳脚一下下落到身上、脸上、痛觉已经麻木，他只感到身体在冲击力下如风雨中的小舟一样飘荡翻滚。但他却没有失去意识，只是在大脑受到冲击时会感觉到短暂的空白。
    缺门牙停了下来，半弯着采站在原地扶着膝盖喘粗气，挨揍是门技术活，揍人是门体力活，他体力不太好。
    瞬的，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那个被自己暴打毫无还手之力的家伙，居然又站起来了，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