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她是我妹妹

    南方某城市一个金碧辉煌的夜总会里，千陌端着高脚酒杯，静静的注视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璀璨的灯火。
    他今天四十三岁，靠着祖辈留下的基业和自己多年的打拼，终于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城市拥有了绝对的财富和地位，他很满足，也很欣慰。
    “老大，老七可能出事了。”听到这个消息，千陌的笑容顿了一顿。
    “怎么回事？”千陌问。
    “他去了中南，刚才我突然察觉不到他的气息，可能出事了。”秃顶略显肥胖的老三擦了擦额头。
    “中南，难道他若上了那个老怪物？”千陌思索道。
    “谁？”老三问道。
    “鬼九！”千陌回答，嘴角不自觉的抽了一抽。
    “他还活着？”老三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知道，不过那边是他的地界，你派人去查查，悄悄行事，不要闹出大动静，还有，如果有什么线索不要擅自行动，等我的命令。”千陌一口喝干了杯中红酒，他对卫无没什么好感，但怎么说都是排名第七的自家兄弟，一起闯拼这么多年，不能让别的弟兄寒了心。
    如果有选择的话，他更情愿没有听到这个消息，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实在不愿意节外生枝，但这世上，有多少事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呢？
    清晨，刘开朗从悦耳的鸟鸣声中苏醒过来，不足四个小时的睡眠，却没有令他感到丝毫的疲倦。在深层的睡眠中，得到充分协调和放松的身体机能恢复速度快得惊人，现在他精神抖擞，全身每一个毛孔仿佛都舒张开来，尽情的呼吸着清晨带着淡淡水气和清香的空气。
    房间里整洁依然，昨晚发生的事仿佛一场梦境，刘开朗甚至怀疑这一切是否真正的发生过。
    刘开朗活动了一下身体，无限的精力在体内激荡，仿佛随时准备喷涌而发，这是十七八岁时常有的感觉，刘开朗觉得自己以前被刻意压抑的活力和激情仿佛随着这一场重伤后的修炼又回来了，现在的他就和所有同龄的健康人没有什么差别。也许在失去那可怕的力量之后他不够强壮，但凭借着技巧和经验，即使以这普通而健康的身体，他也有足够的信心面对任何挑战。
    冲了个凉，刘开朗去最近的租车行租了辆车前往南郊老宅。
    开着混合动力的老爷车，刘开朗心情极佳。
    由于能源紧缺，私家车在全民普及达数百年之后，再次成为奢侈品，高额的能源补给费用可不是一般平民家庭能够承受得了的。但几百年的生活习惯却不是短期内可以改变的，于是租车行这个曾经一度消亡的行业再次火爆了起来。尽管租金也不便宜，但和私家车高额的能源消费税相比还是要低廉许多。
    “开朗哥哥！”车刚刚停稳，曲诺便象欢快的小鸟一样飞奔过来，一头扑进刘开朗怀里，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感觉到那娇小柔软的躯体散发出来的青春热力，刘开朗暗暗哀叹了一声，一大清早的，不用这么夸张吧，很容易上火的。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时间还早呢。”刘开朗轻轻推开曲诺，摸了摸她的的脑袋，本来以为已经改掉了这个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动作，没想到一见到曲诺又忍不住了，这个明媚可爱的女孩总是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怜惜和亲近之情。
    “讨厌，头发都被你弄乱了。”曲诺不满的甩了甩头躲开刘开朗的魔爪，接着说道，“我睡不着，你不知道我多开心呢，天还没亮就醒了，一直等你来。”小女孩好像还不懂得隐藏内心的情感，也许是觉得没有必要隐藏。
    “你就不怕我忘了，要我不来你怎么办？”刘开朗打趣道。
    “不会的开朗哥哥答应我的事一定不会忘记的。”曲诺甜甜的说道，眼睛笑成了一抹弯月。
    “那当然。”刘开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昨天要不是周初晴无意提醒了一句，他可能还真忘了这事。
    “走吧，跟芸姨说一声我们出发。”刘开朗道。
    “妈妈一大早就出去了，说趁周末去看望爸爸。”曲诺道。
    “哦。”刘开朗若有所思，喃喃道，“就是今天，就是今天。”
    “什么就是今天？”曲诺睁着单纯的大眼睛疑惑的问。
    “没什么。”刘开朗忍不住笑了起来。
    “哼，笑得那么夸张，肯定没想好事。”曲诺嘟着嘴不满的嘟哝，也不知道猜到了什么。
    这也能看得出来……难怪都说小孩子思想单纯直接，往往能透过事物表象看到本质。刘开朗深以为然。
    在曲诺的指引下，刘开朗开着车很快就到了一家中等规模的家私城。
    下车以后，曲诺不由分说拉起刘开朗的手，开心的朝楼上走去，受她的感染，刘开朗的脚步也轻快起来。
    因为不想老是被人当作小孩子，曲诺特地穿了一件带点中性风的条纹衬衫，配着黑色女士西裤和背带，俏皮中透出几分活泼，修身的剪裁将她那发育得还不够成熟的小身板衬托得凹凸有致，尽管还是有几分孩子气，但也具备了几分撩拨人心肺的美好曲线。一路走来，倒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两人走走停停，选择合适的家具，刘开朗本来就是为了照顾曲诺的情绪一时心软才决定周末回老宅住住，所以没想弄得太复杂，但曲诺却大有一副把整个家私城都搬回去的架势，看什么都觉得喜欢。
    “这个书架好别致，开朗哥哥买这个吧。”
    “嗯，不错！”刘开朗招呼营业员开单。他不知道买书架干什么，不过既然曲诺似乎很喜欢的样子，那就买吧，大不了回去以后再送给她。
    “这个窗帘图案好可爱啊，挂在房间里一定很漂亮。”
    “好，买！”
    “哇，秋千椅，好好玩啊。”曲诺跳上秋千椅，来回晃了几下。
    “好，买！”
    “哇，这床好大好漂亮啊。”曲诺突然停下脚步，盯着一架粉红的大床两眼发亮，放开刘开朗的手一屁股坐到床上，试了试弹性，躺上去用力蹦了几下，舒服的伸长手臂，对刘开朗道，“好舒服啊，你也上来试试。”
    “不用了吧。”刘开朗可没把自己当小孩子。
    “来嘛，真的好舒服的。”曲诺抓住刘开朗的手把他往床上拖。
    “诺诺乖，别闹了，一会儿给别人弄脏了会让你赔钱。”刘开朗被缠得没办法，吓唬道。
    “哦，真的啊？”曲诺毕竟年龄不大，闻言不禁担心了起来。
    “嘻嘻，小妹妹别怕，你男朋友逗你玩呢。”就在这时，一名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售货员走了过来。
    “呃，她不是我……”刘开朗正要解释，曲诺已经从床上一蹦而起跳到两人中间，将他后面的话硬生生顶了回去。
    “你不会骗我吧姐姐？”曲诺甜甜的笑着，明亮的大眼睛如一弯明月，娇巧可爱连女售货员都眼前一亮。。
    “怎么会骗你呢，我是这里的售货员，叫郑丽清，你叫我丽清姐好了。”女售货员甜甜一笑。
    “那太好了，这床真的好漂亮好舒服啊。”曲诺开心的蹦跶了几下，开始恋上这架充满着典雅浪漫气息的粉色大床。每个小女孩心中都有一个粉色的浪漫幻想，她当然也不会例外。
    一万多一架呢，能不漂亮舒服吗？郑丽清腹诽不已，照理说这么贵重的商品是不允许随便折腾的，但她已经连续三天星期销售业绩为零了，再这样下去这个月的奖金提成一分钱也别想拿到。眼见好不容易来了客人，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只想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以她过来人的眼光，老远就看出曲诺那种典型陷入爱河的小女儿情态，虽然年龄小点，但在这个时代，别说年龄不是问题，连性别都可以忽略不计了，比曲诺还小些的同居少男少女她都见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唯一让她担心的就是高达上万元的价格，看两人穿着打扮都不象大富大贵人家，不知道能不能拿得出这笔钱来。
    “开朗哥哥，这床真的不错，就买这个吧？”曲诺充满期待的望着刘开朗。
    “这么大，你让我往哪儿放啊？”刘开朗苦笑了一下。
    郑丽清眼睛一亮，两人一点没关心价钱的问题，看来有戏。
    “就放卧室啊，把你以前的柜子挪挪就有地方了。”曲诺抱着刘开朗的胳膊撒娇，胸前一对正处在蓬勃发展期的小兔子时不时在刘开朗的臂弯碰撞一下，令他方寸大乱。
    郑丽清注意到两人亲昵的样子，流露出果然如此的了然之色。
    “好吧，这套床上用品有没有新的，也来一套吧。”刘开朗被晃得口干舌燥，只想快点买完回家。
    “有的有的，我马上给你开单。”郑丽清飞快的开单，打了一下价格，“先生，一共是一万八千八，打折后是一万八。”
    “这么贵？”刘开朗有些惊讶。
    “其实也不算贵了，你看这床，用的上好的进口木料，做工典雅大气，怎么折腾都不用担心，而且你女朋友又这么喜欢，就当哄她开心也好啊，千金难买一开心是不是？”郑丽清非常清楚一件事，想让男人乖乖打开钱包，一定得从女人身上下手，小女人也行。
    怎么折腾都不用担心……刘开朗回味着她的话呆了呆，知道她误会了，正想解释，却被曲诺可怜兮兮的抓住衣角，甜腻腻的说道，“就是啊，你睡觉那么不老实，不买大点的床还不得天天翻床底下去了。”
    刘开朗的头顿时大了，曲诺说的一点没错，小时候他的确有这样的毛病，但在这种时候以这种口吻说出来，似乎有点变味儿了。
    刘开朗很明显的感觉到一些鄙夷的目光扫过自己的脸，下意识的推了推眼镜，“她是我妹妹！”
    “嗯我知道，都这么说。”懂事的售货员投过一个我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