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真正的操控

    刘开朗的生命里，还从未感受过如此的无力，心中几乎升起想要放弃的念头。
    空气微微震荡了一下，如一片轻灵的羽毛落入平静的深潭，几乎没有激起什么波澜。
    黑瘦汉子的拳头停在刘开朗面，那么突兀，如同时空突然间凝固了一般，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而后是茫然，再然后变成了一丝丝恐惧。
    “可笑，你那也能算元素能量操控吗？”一波水纹荡漾开来，何鸿九儒雅的身形缓缓显现出来。
    “九……你是九老……”黑瘦汉子的目光一滞，苦苦的思索，迟疑着问，他的声音在颤抖，没错，那是恐惧的颤抖。
    “为什么不叫我九鬼？”何鸿九的声音低沉和空寂，却有一种穿透人心的魔力。他微微的举了举手，黑瘦汉子脖子一紧，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着，缓缓离空升起。
    “九老……九老说笑了。”黑瘦汉子勉强挤出一点笑意，挣扎着想要脱离这股无形的力量，却恐惧的发现身体竟然不再受到意识的控制，但那被扼住咽喉的窒息感却清晰无误的传入大脑，汗珠渗出皮肤如雨点般落下，此时的他，就象一个被彪形大汉掐住脖子的婴儿一样。
    而更大的压力却来自心头的恐惧，九幽鬼见愁，那是上辈长者送给何鸿九的评价。这位传说中已经洞悉古术奥秘的老怪物到底有多强？没有人知道，但却知道一件事，凡是被他缠上的人，无论天涯海角，无论时间多长，无论修为多高，最后无一例外不得善终。他是传说中的存在，也是恐惧的存在。
    记得在很多年前，他的一位长辈曾告诫他：如果有一天不小心惹到了九幽鬼见愁，那么求饶吧，也许还有一点机会。那时的他不以为然，就算若不起，难道还躲不起。现在他明白了，不是躲不起，而是躲不掉。
    压力越来越大，他几乎听到骷髅挤压摩擦的咯咯之声。
    刘开朗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即使以自己全盛时期的实力，在黑瘦汉子这超越常人的元素力量面前都不堪一击，但在何鸿九的面前，他去比婴儿更加柔弱无力。
    想想自己以前的骄傲和自信，自己近二十年魔鬼般的训练和生死考验所换来的所谓强大的力量和速度，刘开朗觉得那根本就是一个笑话。在这些拥有超自然能量的人面前，自己以前所认为的强者，什么都不是。
    “我没有说笑。”何鸿九声音一冷，黑瘦汉子身躯一震，巨大的压力几乎令他晕眩过去。
    “九老，我是千乐坊的人。”黑瘦汉子意识到危险，艰难的挤出几个字。
    “是吗，你是千陌的人，你排第几？”何鸿九稍稍放松了一点。
    “回九老的话，我叫卫无，排行老七。”黑瘦汉子神色一喜，恭敬的回答。
    “千陌这小子越来越不争气了，好好一个千乐坊竟被他折腾成这样，连这样的货色都能排上老七，狗屁、狗屁！”何鸿九失望摇了摇头，他口的千陌，正是千乐坊的主人。
    “九老认识千老大？”卫无又羞又怒，心中却是一喜，看样子这个老怪物和自己老大有旧，保命有望。
    “有过一面之缘。”何鸿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手上的力量也轻了几分。
    “那九老，我可以走了吗，今天的事是我莽撞了，我向这位小兄弟道歉，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大家就此交个朋友，以后有用得着我卫无的地方，只管开口。”卫无感觉压力一轻，忙忍着一时无法消失的痛楚一脸谄媚的套近乎。
    “那么想走吗，那你去吧。”何鸿九冷冷的一笑，杀意陡现。
    “嗬！”卫无沉声闷喝，身体轮廓瞬间膨胀了几分，一层坚硬的还着花岗岩特有纹路的石壁出现在他身体表面，向外爆裂开来，一举突破了何鸿九的控制。
    “能把土元素力量运用得到这份上，你也算不错了。”何鸿九没有追求，看着卫无飞出窗外的身影对刘开朗道，“你好好看着。”
    卫元的疾速逃离的身影突然凝滞在半空之中，象被一个无形的气墙包围在空气当中，他试图左右冲击，却每次都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弹回原地，他张开嘴发出一声声愤怒而恐惧的嚎叫，却只听到一声声更加尖厉刺耳的回声，就连声音都被这道无形的气墙完全封闭起来，一分都传不出来。
    卫无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绝望乞怜的回望，无形的气墙传来一阵灼热，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破！”何鸿九两手轻合，夜空中，包裹着卫无的无形气墙一道火红光芒闪过，有如一颗坠入尘埃的流星，散发出最璀璨刺目的光芒之后化为尘埃。
    刘开朗下意识的眨了眨眼，躲过那洁白的焰芒，再次睁开眼睛，夜空中清朗一片，几分钟前还对自己构成致命威胁的卫无，已经随着那阵焰芒化为尘土，消失在苍茫的大地。
    “看到了吗，这才是掌控元素的能量，象他那样的，只能算是激发或者借用，狗屁都不是。”何鸿九老习惯鼻孔朝天。
    “你怎么做到的，能教我吗？刘开朗虽然很不爽他的嚣张，但却不得不服，拥有实力的嚣张叫自信，没有实力的嚣张叫自大，这个道理刘开朗比谁都明白。
    此时的他，比任何时候都更了解自己的弱小，也比任何时候都渴望强大。他发现自己似乎并不适合平静安逸的生活，或者说那样的生活并不适合他，曾经的经历，并不是一部发黄变淡的老电影，不是他想遗忘就能消失的，面对的未来，不是童话故事，不是他想简单就能平淡的。只有正视过去，面对将来，他才能真正的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一切，都源于两个字：实力。
    刘开朗无可避免的想到秦越，那个几乎将他推入地狱的人，曾经的兄弟。现在的他，应该已经获得了象卫无那样的能力吧，现在的自己，在他的面前也该象只蚂蚁般弱小吧。
    刘开朗不甘心，他的眼睛里闪动着血红的迫切的希望之光。
    “你已经在学了。”何鸿九欣赏的看着刘开朗，不再象前次那么冰冷。
    “你是说《太始经》？”
    “养形决只是《太始经》的第一卷，但也是最重要的，你的进展不错，我想不用多久，你就能感悟到自然元素之力的存在了。”何鸿九点了点头。
    “要怎样才能算感悟到元素之力的存在？”刘开朗有点疑惑，以他过去十几年的经验，这似乎不是那么容易感悟到的。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何鸿九的身边浮动起一圈光晕，这是老怪物神秘消失的前兆。
    “还有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一直跟着我？”回想起何鸿九两次神秘现身的过程，刘开朗打起了如意算盘。总的说来，他还是一个有点懒有点怕麻烦的人，如果身边有这么一个超级保镖，自然活得轻松多了。
    “你以为我老人家整天闲着没事干吗？我只是能感觉到不同于普通人的能量波动顺便过来看看而已，所以不要指望每次都有这么好运气，该自己面对的还是要自己面对。”何鸿九看出刘开朗那无耻笑容背后的寓意，没好气的说道。
    ; “那样也好，还有我怎么找你?”刘开朗没有太过失望，一般的麻烦他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生长在民主时代的大好青年，难免有点个人僻好啥的，对于个人**还是比较看重的，整天身天跟着个隐形人，就算是极品保镖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那活得未免太拘束了。
    “等你领悟到了天地五行宇宙元素能量的时候，再想办法找我吧？”何鸿九的身影渐渐消失。
    “这老怪物，又故弄玄虚。”刘开朗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咚！刘开朗的脑门狠狠挨了一拳，何鸿九的脑袋瞬间出现在眼前，同时而来的还有一声咆哮，“不准背后说老人家坏话，会有报应的！”
    刘开朗捂着脑袋，呆呆看着那颗脑袋平空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