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独处深夜
晚上,除了任思远告别离去,他们在离海较近的一家宾馆住宿。金亮考虑也未考虑,就把夏楠安排在江景晨的房间,夏楠去和他分辨却毫无结果。
“要喜欢我们就多玩几天!”江景晨站在宽敞的地上冲还在门后烦恼的夏楠说。
“你就先让我回去上班吧!孙经理会扣我工资的。”她愁眉不展地请求道。
“你是我借的,服从安排就是你的工作,没有人会扣你的工资。”这是给予的答案。
“可你现在要休息了,我在这里的工作也结束了。”她皱着鼻头,怨艾道。
“宁可在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中间走来走去,你也不肯这么清静地跟我呆着吗?”他拨掉外套丢在沙发上。
夏楠心下焦急,几步来到他身后,怯怯分辨到:“我本来就跟人说不清楚,这么一来他们就更确信我和你就有那种关系,他们会怎么看我?你行行好吧!我会蒙受不白之冤的,这会给我带来多少麻烦。你会好心为我想,不会叫我遭遇那些冷眼。”
他泯嘴唇想了想,很睿智那样的思考,“没有人会在乎的,大家本身就很随便,你难道在意他们怎么看你吗?恰恰相反,有了这些绯闻,不是谁都要在对待你的时候提前掂量掂量了吗?”
她跟他说不清楚,但总要做最后的争取,“可是,在我的朋友、我的老乡那里我没法不在意,他们对我很重要,我不可能再脱离他们还悠然地生活。”
他付之一笑,“强词夺理!他们不会因为这个离你而去。也许反倒更看重你了。”
“这怎么会呢?你不明白……”她不可以点破最要害的,转而咕哝,“以你可以随便派遣人的优越怎么可以理解底层人的苦衷呢?”
“你想都别想回去!冲这态度还真得多磨练你几天!”
她没好气地扭扭嘴,气馁地坐到沙发上去。
“不高兴了?”他在旁边坐下来,探出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淡淡地问。
“我哪儿敢呀!”她踌躇说,再碰到那兴味而投入的目光,脸上呼的燃烧起来,还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声,便假装随意缓缓挪到沙发一端去。
“你还有不敢的?”他随之挪过来一些。
“好像很多……你突然问,我……想不出……”她一本正经地,却有些紧张,颠三倒四,吞吞吐吐,弯着脖子硬撑着,脑中胡思乱想。
他安静得似乎连呼吸都不存在,只是暖洋洋的微笑。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有些难以捉摸。
他站起来去卫生间,就在擦着她的双膝走过去的片刻,他伸手揉了揉那像花苞一样鼓起而染上云彩的脸蛋。
夏楠一个人坐在那里愣了半天,自责刚才不该像触动了情网似的柔软地回望他的眼睛。她突然站起来,跑进卧室,抱出被子在沙发上火速铺了起来。
江景晨整理好西裤迈过来,“你打算把我打发到沙发上来?”
“我自己睡的。”她笑得别扭,注意着他的脚步,心里害怕极了。
敲门声适时响起,是服务生送东西,夏楠连忙去开门。
帮忙把酒水甜点搬到酒厨前的弧形小餐台上,打发走服务生,夏楠就躲在酒厨里,问他是不是要喝酒。于是,在酒厨与小餐台之间,只能看到露着白色衣领的粉红色外套的上半部,镶着小珍珠的领边围着的纤细的脖颈,和被领口上的雪白绒毛托着的美妙的头。
得到肯定的回答,她瘪瘪嘴,但开始往玻璃杯中倒那晶莹的液体,她晃而灵机一动,放下酒瓶,往杯底的酒水中掺了一些葡萄汁,又倒了一些牛奶,之后闻了闻,看了看,觉得太多,又往另一个杯子里分了一小部分。她闷闷地想:这样下去陈菲迟早会和自己翻脸的,自己曾经答应过她的……胸口压迫,脑袋麻木,仍旧翻来覆去。
失去耐性的人看着她搞花样,手插在裤兜里,兴致盎然地走过来。
夏楠郁闷地看着他,眉头舒展不开。如果他不是化成“至情”的影子那样望了她一回,她永远只会当作那是高高在上、不可接近甚至隐藏着灾难的,然而表象在欺骗,被骗者清清楚楚,却挣也挣不开。不!他是陈菲的,他不是她的,永远都不会是!她的幸福在哪里?为什么还不伸手拉她一把!一个贪财的人根本不该沾到财富,即使沾到的只是偶尔贴合了传说中珍宝的某种特性,渴望温暖的人如出一辙。致命的弱点逢到天造的时机就会把人送进深渊。
“很浊,放了什么烈性毒药?”他把酒杯举到眼前看了看,发现她神情呆滞,沉闷地塞着瓶口的木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