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色狼

    事情总不像期待的那样进行，陈菲没有做成主管，夏楠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活儿离开，她们在这里继续做服务员，好些的是工资高了许多，她们还是宁愿相信一切只是暂时，相信幕天的承诺不是一面之辞，总有会实现的那么一天。 新工作开始了，说起来与往常也没什么不同，都是服务顾客，不同的是工作时间变了，每个晚上都要熬到很晚，每个白天基本都可以躲在宿舍睡大觉。
    不仅如此，能叫人切身体会到的是工作环境的巨大改变，这里的嘈杂和咖啡馆里的优雅实在是两个世界。巨大的音乐声强烈地敲击着耳膜，刺激着神经，当新奇与兴奋消褪掉，她们得一点点学着适应。真正让夏楠领悟深刻的是一些不堪入目的镜头，她开始发现世界上确实活生生地存在着肮脏的内容，这叫她有了对人生的重新思考。一段苦思冥想之后，她更加相信自己，也加深了一种清醒而冷眼的憎恶。
    最大的不同却是顾客，咖啡馆能叫人表现的都是绅士的一面，而这里似乎是专门叫人发泄灵魂深处的阴暗的，所以他们都很有脾气，他们专横、霸道、丑陋而引以为自豪，所以很难伺候，更头疼的是要学会处理无端的骚扰。轻狂的挑逗倒是可以装傻来应付，但那玩命的、耍酒疯的就很难对付了，这对于陈菲却是小事一桩，男人敢来玩她，她就变着法地先玩了他们，“谁怕谁呀，又不少胳膊少腿的，先教训了他们再说”，不过那些男人吃了亏却反而乐呵呵的，更加放肆起来，她便变本加厉，他们的斗争愈演愈烈，最终总是恼羞成怒而由幕天来收场。她长用自己的例子喋喋不休地教夏楠，但是夏楠就是学不来，因为与生俱来的厌烦倒是常惹得客人不高兴，经常挨领班的批斗。她不时想要离开，却迫于没有新的工作，又加上陈菲一再阻拦，还有那可观工资的诱惑。
    忙碌没有留给她太多时间去烦恼，她只是不由地收敛起来，安安静静在人群中穿梭，不想引起别人注意而减退了原来的工作热情。可就是如此，麻烦还是要找上门来。
    有个中年男人盯上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天晚上也不知他真喝醉了还是假装的，他踉踉跄跄地扑过来，抓住她纠缠起来。
    “陪陪哥哥，哥哥给你钱。”他满嘴的酒气扑鼻而来。
    夏楠费尽周折脱身出来，他却一头扎到地上，抱住她的双腿，还跪在地上揭她的裙子。一气之下，她冲到洗手间，在那里躲着，把水花打得飞溅。
    第二天晚上，她正为一个客人点酒水的时候，有人远远地打招呼。她转身一看，差点当场晕过去。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他举着胖手，堆着满脸白胖胖的肥肉。
    “等一下啊！”她回应道，乘他不注意，躲得远远的。
    哪知送完酒水，那男人就在身后，他站在那里盯他半天了。
    “坐那边吧，我马上过来。”
    “哪儿那么忙啊！不如我包了你。”
    夏楠躲开他伸来的手，忍了忍，没有把盘子砸过去。
    放回盘子，她向大厅的另一端走去。那男人盯得很紧，他一注意到便赶了过来。眼看他越追越急，她奔出大厅，爬上楼梯逃上楼去。大约爬了几层，她没有继续上楼，而是经过走廊两边一个个紧锁的红木套门，努力寻找着逃路。
    男人上楼的声音越来越近。
    夏楠转过一个拐角，发现已无路可逃。慌乱中，她看到尽头的那扇宽大的门并没有上锁，虽然它紧闭着，但留着一道不易察觉的缝隙。
    “跑慢点儿，小宝贝。”男人向这边追来，可能他刚才已经看见了她。
    她推开那扇门钻了进去，连忙上好锁，抬头的瞬间，她呆成了木偶。门里站着两个又高又大的黑西装男子，屋里十来个人也大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