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在准备给赵维力打电话时,我就在想,打通电话之后,我是该恭恭敬敬地喊他一声赵校长呢?还是套近乎喊他一声维力。 当然还有更亲切的称呼,那就是叫他一声‘花痴’这家伙在学校里的时候就继承了不知是谁的传统,特别喜欢和女生亲近,为女生效劳,万死不辞。但那时的女生们,不大喜欢混血儿,也不喜欢有海外背景的人,不像是现在的女孩子们,酷爱有海外背景的男人。美元被尊称为美金,只要有美金,哪怕嫁给有大洋背景的人也不打紧。不知道赵维力现在是不是还特别的热爱女生,但不管怎样‘花痴’的绰号是不能再叫的,陈胜的经验值得注意。
    在电话亭找记载赵维力的笔记本时,我慌了神,大包小包翻遍了,竟然不见了那个存放聘书、邀请书、和电话记录本的那个小黑包。
    这可很是要命,其他东西都不打紧,关键是那个小笔记本,丢掉了我就没法子和赵维力通话,这可怎么办?那个小黑包就搁在我随身背的一个大挎包里,其他东西,包括护照都没丢失,怎么就偏偏把一个不值钱却很要紧的小黑包丢掉了呢?是谁拿走了它?为什么要拿走它?可能是因为它太像钱夹的缘故吧!
    但能够拿走他的人只有我们包厢里的其他三的人,女留学生绝对不会拿,打死我也不相信她会拿我的包。那么只有两位国际友人可怀疑了,我和留学生到餐车吃饭时曾离开过包厢近一个小时,准是在那个时候,两位友人不告而取走了我那可怜的小包,那里的元尼(人民币的俄语发音)约有二百多元,这不是什么大数目,丢就丢了吧,关键是那个笔记本,丢得我心里惶惶然,没有了它,我怎么和赵维力联系呀?
    我心里有些恨那两个国际友人,你们拿什么不行,非要拿那个对你们一点用处也没有的破笔记本,我请你们吃,请你们喝,只有这一顿饭没管你们,就对我下次毒手,气死我也!
    可是,想问题,尤其是猜度人的事,不能只往坏处想。往好处想,也许并不是国际友人拿走了我的笔记本,而是我自己只顾了老孔雀开屏,在美女面前炫耀,昏天黑地的,自己不知丢到了什么地方,却怨人家国际友人,没道理,这个世界上的冤假错案够多的了,不要再弄什么国际性的冤案,平起反来也难。
    这样再一想,心里的愤怒就平息了许多。丢就丢了吧,列宁的卫士瓦西里说,亲爱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好在我知道赤塔州只有一所师范学院,而且,我是提前一个星期来到这里的,有一个星期的时间,翻遍赤塔州,总能找到赵维力。
    此外我的护照还在,兜里还残存二百‘刀了儿’这是老赵提前寄给我的,花了一部分,剩下的足够我住宿、吃饭找到那个混血儿为止。这真是手中有美元,心中不发慌,美元让我的心里镇定下来,就如一个精神疾病患者被医生打了镇定剂。美元,我的心理医生,目前你就是我的最爱!心里镇定下来,想得第一个问题是找一个落脚的地方住下来,然后再慢慢地找那位混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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