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下了火车,检票,出站。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踏上异国的土地。对俄罗斯远东地区的这片土地,我是既陌生,又亲切,陌生是因为第一次来。亲切,是因为在我的心里有一个俄国情结,我崇拜的那些为世界文学创造了不可逾越的辉煌的文学巨匠们,就出生在这个伟大的国度,而且,伟大的国际主义者,**的第一个实践者,列宁也出生在这个伟大的国家。
    列宁曾说,等什么时候,中国从满清统治真正回到中国人民手中,布尔什维克将把沙俄时期,沙俄掠夺得中国领土,无条件地归还给中国人民。这种胸境,这宏大的胆略与气魄,相信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位伟人能够企及。可惜这位伟大的国际主义者,还没等到中国回到中国人民手中,就去世了。对那位同样是**者的斯大林,我却实在不敢恭维,其实我觉得他骨子里是一个沙文主义者,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而已。他亲手杀害的**人,要比整个二战期间,希特勒、杀害的无辜人民还要多,这个血淋淋的魔鬼,竟然也被列在伟人的行列。**正是有了这种东西而让人们对他产生了质疑,第一个社会主义的苏联与其说葬送在戈尔巴乔夫手中,倒不如说是斯大林早已让苏联的**声名狼藉。他的后辈无论有天大的本事也回天无力。就连当时的莫斯科市委书记,后来的俄国总统叶利钦都说,莫斯科市委如一个怎么也清洗不干净的厕所。拉过屎的厕所,即使是清洗过一百遍,又铺上金砖,改为饭堂,人们心里仍然不免疑惑,不愿光顾这家饭店。诸位开饭店的不妨试试。
    我匆匆走出车站,在车站附近的一家公用电话亭,想给我的老同学打个电话,请他来接我。在我从北京动身前,赵维力和我通过一次电话,他嘱咐说,在上车前,让我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我乘哪一趟车,什么时候到赤塔市,他好派人去接我。但是我没有给他打这个电话,一则,国际长途,电话费太高,我囊中钞票并不宽裕,那时候的教授,工资一百多元钱,一个国际长途电话下来,我在国内一个月的工资就为电话局作了贡献,我没有那个觉悟。其次,第一次乘坐国际列车,晚不晚点谁也说不准,连铁老大们也说不准的事,我让赵维力兴师动众的接我,不好,万一晚点了呢,我又不是叶利钦,凭什么劳人家校长大人的大驾。
    别看那个混血儿在国内时混得没有模样,和我哥长弟短的称呼。但现在人家是校长大人,我只是一个教书匠,尊卑有序,这也是孔子教导我们的。
    此外鲁迅先生说,人一阔,脸就变,赵维力虽说是加入了俄国国籍,但他的血管还是流淌中国人的红色液体,他现在是阔了,脸会不会变,这是个问题。尽管他曾经在离开中国前,到我那里大喝一场,两个烂醉的家伙,抱头痛哭,他也曾发誓,如果在俄国混出个模样来,一定会关照我。但那时酒话,当不得真。即使不是酒话,是当真说也不能太相信。
    陈胜在和他的另一个耕耘伙伴一起耕地时还说过,苟富贵,无相忘,但结果怎样呢?过去的耕耘伙伴在他发迹之后去找他,不过是在酒后回忆了一下和老陈在一起时,曾经干过的那些没出息的勾当,陈大王就觉得脸上挂不住,手下人就替大王把老陈曾经的耘耕伙伴的头摘了下来。历史经验,值得注意,这是**说的,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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