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二零零二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傍晚,龙绯红搭乘意大利航空公司飞机从米兰飞往上海。飞机降落上海浦东国际机场,郭倾云和龙海舟一起来接。
两个多月里龙绯红在意大利坎帕尼亚区流连忘返,从那不勒斯到维苏威,从贝内文托到阿韦利诺、萨勒诺。坎帕尼亚位於南意大利,古罗马人称之为“campaniafelix”,即葡萄酒最佳之地。她回来时拖运的坎帕尼亚红酒有几十箱之多,装得郭倾云和龙海舟两辆suv满满当但,两人一路小心翼翼,开回庆春里。
庆春里新家十月装修完毕,十一月家具软装到位,十二月郭倾云退了酒店,把家搬到庆春里。庆春里的弄堂实在太窄,郭倾云和龙海舟只得把车停在大马路上的露天停车场,幸亏龙绯红随行带了辆折叠式的平推车,三人把酒箱叠在平推车上,一车三箱,一批一批往弄堂里运。
庆春里的邻居们见了都来帮忙搬,於是龙绯红让龙海舟拆了两大箱葡萄酒一家一瓶送去做谢礼。这谢礼可贵重,上海carrefour里一瓶洋酒少说也三五百,邻居们纷纷传说这家人大方,听说是意大利回来的,西西里黑手党家族呢!
人们为什麽这麽说呢,一是郭倾云行事的确很大手大脚,龙海舟又保镖又房车地进出,人们再一听说龙绯红从意大利回来,第一反应就是西西里黑手党教父的干活。其实他们不过就是香港人,虽然是黑道帮派的出身,但是一国两制了後都从良吃白道饭了嘛。
不过郭倾云心里还是不舒服,龙绯红去意大利两个月的确是去了西西里,她为什麽去了?
“清河呢?怎麽了,生病了?”龙绯红上了楼,小姑娘躺在床上,听见开门声张开眼看了一眼,哑哑地叫了声“红姐姐”,果然是天一冷又病了。
“咳嗽,支气管炎,早上刚去医院看过一次。”郭倾云捧了水杯和药片进来。
“吃完药睡觉!快点好起来,明天还要去嘉年华过圣诞夜呢!”龙海舟也跟进来。
“要去的要去的!我明天就好了!”郭清河一边吞药片一边含糊不清地叫。
“这样还去玩?”龙绯红奇怪,看了眼郭倾云。
“明天嘉年华开幕,晚上通宵营业过圣诞夜,我弄了四张票,票子很难弄的。”龙海舟跟龙绯红咬耳朵。
咬耳朵说话音量可一点不小,龙海舟一边给龙绯红打眼色一边大声说,“你也不说今天回来,本来多了一张票,人家请了郑小姐一起过圣诞夜呢!”
这个“人家”麽,自然是指郭倾云。四张票,龙海舟郭清河都去,郭倾云又请了郑萍嘉,那龙绯红怎麽办?
“哦,玩得开心点,清河穿件厚衣服,别感冒了。”龙绯红面无表情地掖了掖清河的被子,回房洗澡去了。
她洗完澡下楼,帮佣的倪阿姨已经做好了饭菜,就等她开饭了。“开两瓶酒,要chianti!”龙海舟支郭倾云去拿酒,郭倾云是品红酒高手,尤其是意大利产的葡萄酒,郭爸爸以前有心脏病史,每餐前喝小半杯葡萄酒能舒展心血管,郭爸爸养身,又好味甜多泡的意大利酒,所以郭家总有源源不断的意大利产葡萄酒。
买家具时郭倾云在ikea挑中一款长酒柜,酒柜高两米宽一米,刚好摆放整齐龙绯红从意大利带回的所有葡萄酒。“chianti和摩德纳吧。”郭倾云从酒柜里取出瓶柳条长颈大肚的chianti红葡萄酒,和一瓶粉红色长条封口的摩德纳葡萄酒。chianti口味强劲,易醉人,一般男士喝比较多,摩德纳味甜多泡,是口味偏甜人士和女士的锺爱。
三个人喝酒吃菜,有点默默,连龙海舟也不似以前的多话。
“我吃饱了。”龙绯红吃了不多便停筷上楼。
“她为什麽睡我的房间?”龙海舟抬头看著黑风衣消失在他的房间门外,“哢齿”一口,咬下半边酒杯。
“你洗碗。”郭倾云也站起来,龙海舟又低下头看著一只漂亮修长的手从他面前的桌上划过,然後拿走了剩下的半瓶chianti,优雅地迈步上楼。
“哢齿”,龙海舟又咬下另半边酒杯,今晚他没床,也没酒。
一晚过去,早晨起来郭倾云先进妹妹房里看了看,小姑娘嗓子哑哑的,眨了眨眼被角湿了块。“乖,病好了哥哥带你去嘉年华。”郭倾云蹲在床边轻声说。清河点了点头,翻了个身又睡了。
郭倾云下楼倪阿姨正好进门,“阿姨,今天买点海鲜,我跟你讲怎麽做刺身。清河还是吃白粥,放一点点糖。”他嘱咐完阿姨出门晨跑,绕豫园跑了几圈,时间也差不多八点。往回跑到弄堂口,八点十分,郑萍嘉推著自行车准时出门。
“萍嘉。”郭倾云停下来擦汗。
“早啊!”郑萍嘉推著车跑过来。
“清河还是不舒服,我们晚上不去了。这四张票给你,你跟同学一起去,玩得开心点。”郭倾云把票给了郑萍嘉,挥了挥手,小跑著往弄堂里跑。
“萍嘉!下午一起去吹头发伐?”隔壁女孩踩著自行车从郑萍嘉身边骑过。
“不去!不去!”郑萍嘉片腿上车,飞快地蹬著走了。
郭倾云跑回家,倪阿姨扫地掸尘正从二楼下来。“龙小姐好象也不舒服。”倪阿姨指了指楼上,挎了篮子去菜场买菜了。
“绯红?”郭倾云先敲了敲门,然後就开门进去。
房里窗帘拉得严实,龙绯红背对门绻在被里。
“绯红,不舒服?”郭倾云走到床边去扳她肩。
手一触肩凉凉,龙绯红迷朦地睁眼翻身。
她半躺半起,被子从xiong口滑落,郭倾云眼光下扫,只见对傲人白酥的奶子,和俏红挺立的ru头,她竟是裸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