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验

    !!!!“首先,是黑姐姐。”橙棌指着黑纱蒙面的沉静女人说,“你们肯定是见过了,我就不多介绍了。你接下她十招,就算你赢。”
    白梅沉默地看看那面无表情黑衣女人,再看看一脸担忧的莫殇然。
    她已经在来之前便换了衣服,轻便的装扮并不会成为打斗中的阻碍,但如果真像她所猜那样,这黑冰块练得是刺杀,接下十招对于她而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梅没有这个世界上武人都有的内力做支撑。速度,眼力……她虽然自信,但面对上一世自己没经历过的,所谓内力的东西,她不想大意。
    “如果十招内我夺了她的兵器,也算我赢,可否?”
    橙棌瞪瞪眼睛,转头看看同样面露不可思议的其他人,点点头,道:“那么,开始吧。”
    白梅走到空地,面对黑冰块站好,微垂了双眼,一动不动。
    黑衣拔出自己的剑,打量着白梅。
    人常说高手过招,随意站着不动的那一位,定然是看上去站位随意,姿势放松,言语调侃,实际上风流态度之外,浑身上下毫无破绽,宜守易攻,以逸待劳,镇定自若……云云等等,因而往往是难以下手,让人不战先怯上三分。
    然而白梅站在那儿,姿势却像个等着挨批的小学生,既没有风流的姿态,自若的微笑,更是满身的破绽,似乎等死认命了一般。
    黑衣却依然犹豫了。她学习过如何能够迅速的找到高手们的弱点,一击得手,却实在没有学过如何去攻击一个似乎毫无杀伤力,也不准备抵抗的人……这分明是毫无准备的姿势,竟比那让人棘手上千倍万倍的姿势更让人心慌意乱。
    而后她勉强凝神静气,而后侧身,轻喝,闪着寒光的剑芒直直地向着白梅袭去。
    白梅的反应更简单,灿烂一笑,往地上一蹲,撑住下巴,刚好很是清纯无辜地目睹了黑衣是如何一击不得中,恍了神,一个踉跄跟着扑倒在地上的。
    莫殇然几人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
    白梅站起,很是不好意思地笑:“抱歉啊,我站了半天看你没打,以为你还要呆一会儿呢,有站累了,就想蹲下歇歇,结果……实在抱歉,那个……这算第一招么?”
    黑衣翻身跃起,脸色遮挡在面纱之下看不出喜怒,手腕一转,一言不发地又是一剑向着白梅刺去。
    白梅侧身,刚好让剑锋擦着自己的衣袖躲了过去,而后却在黑衣变招之前,一头撞进了对方的怀里。
    而后的动作,恰好被黑衣在打斗中的身影遮掩,等旁的人再次看清一切的时候,那沉重的剑已经到了白梅手上,是小世女早已找了回来,只是心里怨恨,不肯……”
    “啊?”白梅睁大眼睛,很配合地表达出自己的惊讶。
    “王上哄他不过,只好请你去……”
    白梅眨眨眼:“你管平安王殿下叫什么?”
    “厄……王上。有,什么不妥么?”
    “不,没什么。”白梅暗想,原来是王上,不是王婆或者老婆啊,真是让人失望,转而又接着问:“需要我做什么只管直说,我定会小心的。”
    伊海很满意地微笑,点头。
    一边认真的说,另一边看似认真地听。
    于是一路叮嘱无数,便是这么从白梅的右耳朵飘了进去,又从左耳朵冒了出来。
    倒也和乐融融。
    平安王,自然不只有一个正王君,尤其是在平安王君的精神都不太正常之后,更加花心了些。
    当然,另一好听的说法是,不得不努力开枝散叶。
    却是除了两个公子,再未得一个女儿,真真让人遗憾。
    两位公子得的晚,年龄也尚小,都还未曾出阁,此时正一左一右地随着大人们,守在着正王君身边,只睁着大眼,期待着传说中的姐姐,丝毫没察觉出那大人们一个个心思复杂,沉默中都多少藏着三分火气和计较。
    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之后。
    一个身着玄色锦服的少女,低着头,似是很规矩的一般走进内室,盈盈浅浅地一拜,道:“清梅见过王上,王君。”
    侧坐上的王君却是直接发了飙,一碗热茶几乎扔过去,溅湿了白梅的衣服,而后恶恨恨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如此无理么!”
    随后又转而指着平安王发作:“这就是你找的干女儿?!像个什么妖精样子!这般没规矩,将来还指不定要出什么妖蛾子,你也敢要!”
    紧接着却是抽了手帕蒙住了脸,哽咽着哭喊:“我可怜的…女儿哦!……你亲娘不好好找你,却早被个妖精给迷了眼……我…可让我这个做爹的怎么活哦!……”
    一个上一刻还一脸庄重,正襟危坐的男人,下一刻,就变成了一个哀哀啼啼的怨夫。
    平安王只是皱了皱眉,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白梅愣愣地抬起头,看着这一切发生,心想,谁说他不正常的?这不挺正常的么,闹得相当合理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多好,多伶俐呀……
    却见身旁另有一个穿着深红掐边裙袄的男人,扭到王君身边,扶起他,捏着声音安慰着:“君上,和她嘬什么气受?就派了人下去,拿家法处置了这个迷了王上心的妖精,又有谁敢说什么?”
    平安王依旧沉默,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那男人直扶了平安王君坐了回去,接着又说:“不过是君上心善,不和她一般见识地计较罢了。自罚她出去,以后不许再登门,更不许再见王上,不也就是了?咱哪里是怕王爷喜欢上谁,不过是不能是个这般模样的女人,凭白丢了祖宗们的脸。君上您说是不是……”
    白梅看着这一出无聊的戏目,弹开衣摆上沾着的一片茶叶,一声冷笑,转头就走。
    平安王,却也没有去追,依旧坐在原地,喝着她的茶。
    第二天一早,一条惊爆的消息,在官员们间悄悄传播开来。
    ——被平安王认做女儿的伊清梅只是义女不是亲女不说,而且还意图不轨,勾引同为女子的平安王上,惹来王君一场大闹,这可真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陛下挺是恼怒,让这伊清梅在家闭门思过七日,想清楚了,才许回来……或许,是回不来了?已经失了宠了?真是想不开,既是陛下的人,怎么还去招惹别的呢?
    然而于白梅,却是坦坦然,只是对于这些官员如此良好地适应并且默认了自己和安平炎轩间的“不正当”关系,感觉有些惊讶。
    闭门思过?都说那是谣传了。事实上,不过是有人告诉她,陛下许她七天假,四处走走,散散心而已。
    至于这七天,白梅过得是如何精彩,又是如何让安平炎轩后悔不迭,却是后话了。
    此乃,事起之由——
    碧瓦青砖所在之处,香烟袅袅。
    呢喃的念佛声和着浑厚的钟声,朦朦胧胧的夹杂在那烟雾中弥漫在整个山头,将碧绿的枝叶和洁白或嫩黄的无名野花,也染上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山脚下,却有一个白衣美人正在和她身边的另一个人争论些什么。
    哦,说她是美人或许也不打确切。美丽多半用来形容男人,尽管这人大大的眼,圆圆小小的脸,带着独特的风韵,却实实在在是个女人。可她的身上,却又少了几分女人所特有的英气和凌厉,一颦一笑,都带了三分软糯和淘气。
    啥?软糯?!若是她对面的那黑衣女人听到这评价,本来已经够黑的脸一定会在黑上三分。会有软糯好说话的女人,像自己面前这个一样,让人头疼么?
    莫殇然奈着性子,揉揉自己的眉心,劝说:“梅花儿,全是为了安全,您就不能将就一下走着大路,别去走那野路么?”
    白梅侧头,看着她,微笑,问:“为什么要走大路?”
    “安全。”
    “有你在,难道小路还不安全?”
    “快。”
    “欲速则不达,慢些又有什么?”
    “咱赶时间。”
    “是我要爬山,找僧人聊天想办法弄花弄点心,我都不急,你赶什么时间?”
    “……”
    除了随着白梅发疯,莫殇然还能做什么呢?
    白梅一出,谁与争“锋”?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当莫殇然疲倦地站稳身体,对着大片的桃花头疼的时候,白梅伸出手,接住一瓣正在掉落的花瓣,说:“早闻说这儿景致甚好,果然果然!”
    莫殇然兴趣缺缺,“这眼见着也要落光了,有什么好看?”
    “诶,落红不是无情物,化做春泥更护花哦!”白梅笑道,随手把集满了双手的花瓣,一起抛在莫殇然的头上,落得她满头满肩满身。
    莫殇然才挑了眉要反驳,却忽然看见一个小小尼姑从桃花深处向着她们走来。
    敲着个小木鱼,敛了神色,小尼姑向着白梅和目瞪口呆中的莫殇然施了一礼,开口道:“施主,结个缘吧!”
    这却是一般来讲,化缘讨钱的说词。
    莫殇然立时眉开眼笑,这寺中的老主持都多有贡奉,哪里会缺银子让人来讨?这来讨了银子结了缘,便也算得是有缘人了,想不到竟得来的如此容易……
    赞许地看一眼白梅,莫殇然很爽快地就要掏钱,却被白梅摸出把折扇压住了手。
    白梅原本还在呆楞,想象中的和尚们竟然是尼姑,再次在心里被女尊世界的一切刺激了一下,一转眼却看见莫大楼主要掏银子,立刻回了神。
    “敢问小师傅,何者为缘?”
    小尼姑微微一笑,颇有三分得色:“师傅常说,缘如这天边的云,云起云落,随风东西。”
    白梅同样微笑,瞥一眼急得眼直抽筋儿的莫殇然,对道:“既然如此,可见这缘如云如风,风云不定,云聚是缘,云散也是缘,缘不可求,可对?又何需结缘?小师傅拘泥了。”
    莫殇然大急,平日也罢没见这白梅有多么节俭,怎么今日却如此的吝啬起来?为了不掏银子,还说这么些晕乎乎地话……
    却见小尼姑正了面容,恭恭敬敬地一拜。“施主这话,当受我一拜。路途困顿,可要去僧舍喝杯茶,换件衣服整理一下?”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瞥向白梅的衣服。
    一件原本雪白的衣服,已经沾染了灰尘泥泞,夹杂枯枝落花,实在算不上干净了,白梅在那山脚下还存着的几分飘然已经消失无踪。
    莫殇然大喜之后又是大窘。
    然而白梅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后,却是大笑着伸展开双臂,转了个圈,道:“无妨无妨,便这般吧,佛门之下皆静土么!怎好为此打搅?哈哈!”
    她拉住莫殇然地袖子,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悠悠慢慢地留下一句话:“多谢小师傅好意啦!”
    “莫莫,唱首歌来听听吧!”白梅转身,背对着正皱着眉头弹开花瓣的莫殇然,衣摆在花间随风散开,“这么干走,太枯燥了!”
    “不会。”
    白梅悠悠长叹,向花深处走去。
    “莫莫,我昨晚看了很久你给我的,首任楼主留下的手书……”
    莫殇然的耳朵一下竖了起来。
    “我才知道,原来每代楼主竟都是用你这名字,如今,既然你也不想做楼主了,可要换个名字?”
    莫殇然欲言又止,想了想,再次试图转移话题:“你这么东转西转,漫不经心,还把人家气跑,该不是在欲擒故纵吧?”
    白梅转过身,用少有的严肃和专注看着莫殇然的眼,突地一笑:“非也非也,实话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打算得到什么见鬼的认可,还有那些花啊,点心啊的……所以,不要再去想那个了,只是出来散散心罢了。”
    是的,只是出来散散心罢了。
    多难得的假期啊,怎么可以用在那样的勾心斗角之上?
    更何况,白梅的心里,还有着那样一番计较。
    倘若,倘若她得了花,得了点心,得了认可,得了天大的好处……那也不过是别人眼里的,于自己的,是什么呢?
    麻烦之外,她真能借此得到那几人,所谓的“心悦诚服”么?
    她不信。
    学识,武功,权利,金钱,恩德……都可以买到人的忠心。唯有一味的纵容,是不可以的。
    如果她为了所谓的认可,一条条费尽了心力按着做到,当然不是不可能,但累死累活之后,又能得到什么呢?至少连她自己,都会鄙视自己的吧?她又不是在试图认人为主……哪里有准楼主为了下属一句话,忙上忙下的理儿?
    所以……
    假期,自然是用来休息的。
    至于那几个丫头的不服,却是要另寻机遇来解决的。
    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得了这寺院高僧(高尼?)的认可?
    白梅冷冷地笑:“莫莫,莫非你当我是傻的么?这样的寺院中,住的怎么可能是不问世事,只知缘法,一心修己的高人?只怕不过是朝庭江湖上哪几个世家弄出来遮人眼目的吧?”
    莫殇然反问:“何出此言?”
    白梅抬手一指那半隐在山间的寺院——阳光之下,那院落的屋顶正缠绕着暖融融的金光——道:“醉心于武功的人不会花心思在自己的练武场上种花草,浸神于禅意的人难道却会花时间给自家寺院的房顶镀金,搞得俗不可耐?”
    “厄……”莫殇然一时无言。
    “当然,你也可以说,或许有善男信女,得了恩惠的人感恩戴德……又或者,有慕名而来的人捐金赠银。”白梅浅笑,“但,换个位置,若有人找到那醉心武功的人说——‘大侠,我佩服你!’,‘恩人,我感谢你!’然后就要求给人家的练武场上种上名贵花草,你觉得,有人会干么?”
    “这个……花草和金子不同吧?”
    “呵呵。花草怡情之用,种于书斋之外可行,却不能种于那萧杀之所。金子么……莫莫,这东西虽贵重,也算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了吧?珠光宝气,最损人性情。静心潜修,或心关天下万物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心思让自己的屋顶,馏金镶钻?”
    “恩……有可能,那不是金子,是你花了眼……若真别有用心,为何要做这么显眼的疏忽?”莫殇然犹自追问。
    “是啊,这么显眼的疏忽,反而容易让人真的疏忽过去,不是么?更何况流光溢彩,不知不觉间还会给人一种庄重华贵不容亵渎之感……”
    “阿弥陀佛……”正说至兴出,忽从林间冒出了老尼姑带着方才的小尼姑,念着佛号,敲着紫檀木鱼儿,打断了白梅的碎碎念,“施主此言,既然本处俗不可耐,又何必来此呢?”
    白梅转过头,却依旧笑眯眯:“正是因为这儿俗不可耐,我这大俗人才敢来搅和不是?你看这样,我不到别人那里去给你拆台,你把那镀房顶的金子分我些,好不好?”
    莫殇然的额头,又开始一跳一跳地疼起来。
    而尼姑的木鱼儿声,一瞬间乱了——
    平安王再次登了白梅的门,却被告知白梅又是不在。
    一时气闷,问:“她不在家按照旨意思过,去哪儿了?”
    白府的官家不温不火,反问:“王上也觉得她有错?敢问她错在哪里?错信了你么?”
    平安王一时哑然,许久,才又解释着说:“那是我正夫一时…我总不好逆了他的意。即便是她快回来了,清梅也依旧是我的干女儿……”
    “那可真真是……她昨儿个回来还说要把名字改回去。您对干女儿,从来都是高兴了就哄,生气了就轰么?”
    平安王没再说话,转身沉默地离开。她想着,和一个奴才争论这些,实在是有失身份。
    所以,这种时候,最该做的,是进宫去。
    一向最受宠爱的,连白梅也恭让三分的侍琴,却因病告了假,不见客。
    安平炎轩似乎也有些不舒服,脸色微白,斜靠在软椅上,说话有气无力。
    “我本也不知这事儿,否则也不会这么就放了她的假。只是之前身体欠安,想着也没必要累她陪着,干脆让她附近玩玩儿……静思只是那么一说,卿家还能不明白么?”
    自知理亏,平安王陪了笑,道:“是,但……”
    “你也不用再多说。”炎帝打断了她的话,“原本世女有了下落,她也扎下了根基,便不该在叨饶你这平安王。你更不用担心她会说不该说的,你对她好时,她没说过你什么好话,你对她坏时……就说那安先生的学生,她不也能帮就帮了么?”
    平安王的脸“腾”地一下红了:“陛下,那孩子我是真的喜欢,绝不是……”
    “不是什么?”安平炎轩无力地揉揉自己的额角,“敢问你又喜欢她到什么地步?得饶人处且饶人罢,平安王,阿梅若得罪你什么,等她回来,我亲自谴她去给你认错磕头也就是了。至于当日的相认,只说错了也就是了,也该给你的亲女儿腾地方了。我也不与你容得下容不下的争执,本也是我的人,我自己负责。”
    “可若是朝中再有人……”平安王还在勉力地寻找借口。
    然而安平炎轩却“呵呵”地笑了:“如今她已是殇花楼的座上宾,想留在何处做什么,还会有人有异议么?”
    谁都知道,不该去随便招惹那些江湖势利,尤其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那些……更何况,殇花楼可不同于一般。
    平安王,终于无话可说了。
    或者,再去联络联络殇花楼的人?她忽然又眼睛一亮。
    橙棌和她怀里抱着的猫,一起睁大了四只眼睛,好奇而好奇地看着平安王,很认真地倾听着平安王对事情的叙述,然后……“好厉害诶,不愧是王,一气儿说了这么多话……”
    平安王僵住。
    橙棌摸摸怀里毛绒绒探出的猫脑袋,转头去看绿殷:“姐姐,你觉得怎么样?”
    绿殷无精打采地半睁着眼睛,随手敲了敲盘在一边桌上的蛇头。“嘶~”那蛇吐了吐信子,缩了头,同样地懒洋洋。
    “恩……的确有点儿像白姑娘的母亲,白姑娘那么能说话……”
    平安王咽下一口吐沫,说:“那么……”
    “不好意思。”绿殷打碎她不实际的希望,“且不说楼主不在,况且,我们也和白姑娘不熟,不想搀和。”
    “而且,即便以后熟悉起来,”橙棌帮忙补充,“我们也肯定站在她那一头,绝不干涉她的决定。”
    “那么……可否帮我给你们楼主带句话,就说……”
    “什么?!”橙棌瞪起了眼睛,一付要抓狂的样子,“你把我们看成什么?负责传话的丫头么?”
    “你走吧,我们似乎都不大欢迎你。”绿殷总结。
    以下,却是安平王失望尴尬地离开后,橙棌与绿殷的对话。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就想占咱新楼主的便宜……哼!”
    “可不,咱的楼主咱欺负可以,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诶,原来你也准备承认她了?”
    “呵呵,原本也不指望她能更好,如今看她有担当,有胆量,有些脑子,总比莫殇然木头木脑的好,不过是……”
    “不过是直接答应太丢面子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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