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人入眠

    !!!!迹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斜靠椅背,手里端了杯摩卡。他望了下盘旋至二楼的楼梯,脸上挂了抹浅笑。
    那是个星期六的中午。十一点刚过。虽已是夏末,可天气依然有些闷热,城市上空更是雾蒙蒙的一片。
    二楼的房间里,夏树一直睡到了中午。
    迹部喝完那杯摩卡时,她才走出房间。眨眨惺忪的睡眼,右手扶着栏杆,下楼的时候摇摇晃晃。迹部见了,连忙跑过去扶她,生怕她一不小心踩滑梯子直接摔下去。
    夏树坐在餐桌前,草草用完了午餐。她站起来,看他一眼,冲他笑笑,“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晚饭前一定回来。”
    迹部点点头,简单回她,“好,我送你去。”
    “不用,”她立刻摆摆手,“我想自己去。”
    迹部猜她大概是去拿礼物,便也不再强求。只含笑点了下头。
    他盯着她离去的背影,一直到她拐进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他呆了两秒,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回过头,摸出自己随身携带、那支黑色外壳的手机。
    迹部一共有四个手机。两个黑色的,一个白色,一个蓝色。那个蓝色的手机是专门用来与家人联系的。白色那个是转为打国际长途准备的。至于那两个颜色一样的,是为平时联络买的。
    这四部手机用途各异,不过现在都有了个共同点。就是每支手机上都存了夏树的号码。虽然她没去国外,他仍是在有着白色金属外壳的手机上,记下了她的名字。
    不过夏树并不知道这些,因为他从没对她提过。而在夏树看来,管他手机有三个还是四个,只有每次她发短信或是打电话能联系到他,那就足够了。
    迹部翻开手机,微微笑了笑,嘴角透了些愉悦。里面又多了好几条未读短信,全是班里关系好的同学,网球部的队员发来的生日祝贺。今年与往年稍稍有些不同。不像往日里那般,生日当天,网球部里的队员会帮着自己庆贺生日。其实今年也庆祝了,只是时间提前了一天。大家都心照不宣,明白自己部长最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不约而同把时间留给了夏树。
    迹部靠在沙发上,一边回复短信,心里边猜测夏树会送他什么礼物。
    夏树回到迹部宅,大约是四个小时后。她右手里抱了个方形的盒子,外面用银色蓝条玻璃纸简单包装了下,左手提了几个食品袋,其中一个袋子里的东西还用淡黄色牛皮纸包着。迹部先瞥了眼她右手里的盒子,然后走过去,伸手想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夏树没给他,冲他一眨眼,嘴角稍稍提了些,“你能不能先回房间?”
    迹部一怔,低头看了看她手里的食品袋,猜测她十有八九是想亲自下厨煮晚餐,他忍住笑,面色平静的一点头,接着转身上楼回了房间。
    其实他只猜对了一半。夏树是要借厨房一用,不过不是做晚饭,而是做蛋糕。
    迹部家的厨房很大,夏树做蛋糕只需要占用很小的地方,外加一个烤箱。另一边正准备晚餐的佣人看她挽起袖子低着头、一脸认真的搅拌器皿里盛着的鸡蛋,心里不禁感慨万千。心想那句说什么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还真是说对了!
    她还在想,夏树转身朝她走了过去,伸左手到她眼前,微微一笑,“不好意思,麻烦您帮我卷下袖子。”那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听了,略一怔愣,伸手替她卷好了袖子。夏树说了句谢谢,又转过身去。
    她在一旁煮着晚餐,两只眼睛时不时瞟向另一侧的夏树。她有些好奇,觉得她真是个怪人。每次有下人端饮料给她,或是打扫她的房间刚好被她撞见,她都会礼貌的说句谢谢。真的,她每次都说。
    她还在想,夏树已经把定型好的蛋糕放进了烤箱。她走过去教夏树使用那部外国进口回来的烤箱,夏树边听边点头,然后调好了时间。离开厨房的时候,夏树冲她一笑,说谢谢。
    迹部坐在书桌前,随意的翻看原著。不知怎么的,注意力老是无法集中。他一手支着头,双眼望着窗外。不过下午六点左右,天空已然成了铅灰色,暗色云层里那唯一的一许红光,挣扎着正似坠非坠。大约是要下雨了。
    他牵牵嘴角,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夏树拿着那个玻璃纸包装的方盒拐进书房。他没叫她,退回到房里,又关上了门。
    又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夏树来敲他的门,叫他下楼吃晚饭。
    迹部坐在餐桌前,表情有些木然。奇怪了,不是应该夏树煮晚餐的嘛?可自己瞧着这些菜,那是她绝对做不出来的啊!莫不是偷偷练习了很久?
    迹部伸筷子随意的夹了些菜,一放进嘴里,便肯定这些不是她做的了。——菜的味道和平素吃的差不了多少。
    他安静的吃着菜,心里有些失望,又有些好奇。不过在夏树端出那个蛋糕时,他心里的失望立刻就变为了感动。
    那个蛋糕从外表上看是极其普通的。而黄色松软的蛋糕表面淋上的奶油颜色,也是一样的普通。冬日里雪的纯白。
    迹部站起来,先低头仔细看了看蛋糕。白色的奶油铺展了一层,上面还点缀了些新鲜的水果,水果旁歪歪斜斜写了排字:景吾,生日快乐。
    那排字是用细小的巧克力丝儿拼成的,虽然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可看那东倒西歪的字体,迹部猜想夏树定是花了不少时间才拼好这些字的。
    他笑了笑,小心的拿起巧克力丝的一片,喂到她嘴边。夏树愣了下,眨眨眼,吃了他递过的巧克力。
    吞下巧克力,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提醒他,“景吾,你还没许愿。”她边说边跑进厨房取来了蜡烛和打火机。
    迹部插好彩色蜡烛,又亲手点燃了每一根。他看了看她,神情很是柔和。闭上眼的时候,不知是谁关掉了客厅里的辉煌吊灯,接着所有的佣人全都识趣的退出了客厅。
    迹部许完愿,吹灭了蜡烛。可佣人全都退了出去,竟没有一人开灯。整个客厅黑漆漆的一片。迹部不想去开灯,又把蜡烛点上。餐桌前,两个人就着一闪一灭的微弱烛光,安静的吃着夏树烤的生日蛋糕。
    说实在的,这个蛋糕的味道只能算一般,他本身不太喜欢甜的东西,平时在吃方面又较挑剔。不过一想到是夏树替他做的第一个蛋糕,他心里就很高兴。那感觉,就象不谙世事的小孩得到自己最爱的糖果。
    蛋糕吃了一半时,夏树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表情害羞的递给他。
    “这是什么?”迹部接过盒子,好奇的问她,“生日礼物?”如果这是礼物,那刚才她溜去书房又是为了什么?
    “不是,”夏树摇摇头,声音很轻的说,“是订婚礼物。你送了我戒指,可我什么也没给你买。”
    迹部听了,盯着她,表情要笑不笑,“你不用给我买什么。”他这样说,还是飞快打开了盒子,却见里面放了枚做工精细的领带夹。烛光洒在上面,领带夹微微泛了些银光。灿灿的,有些晃眼。他拿起领带夹,心里突然有些后悔今天只简单套了件衬衫。仔细看了看那枚银色的领带夹,迹部又把它收回到盒子里,接着小心的放进自己兜里。
    之后的一段时间,没什么光亮的客厅里,他们只安静的坐着,什么也没说。浮浮沉沉的烛光里,两人的目光交汇了好几次,又都不自然的移开。
    大约过了十分钟,夏树站起身,说想回房间休息。迹部点点头,走到她身旁。他拿起打火机,手指一拨,乒丁一声,打火机冒出了黄蓝火蕊。不知是谁连楼梯旁的灯也一并关了。
    迹部回到房间,休息了约莫半个多小时。接着走进了浴室。以往沐浴之前都会先喝点香槟,可今天,他居然什么也没喝。
    过了些时候,他才走出浴室,身上套了件深蓝的睡袍。迹部走到床边,觉得空气里传来股热气,还夹了些洗发水的味道,一股玫瑰的香气。
    他坐在床沿,拉开床头柜抽屉的第一格,从里面取出个方形的小盒子,那是前些天刚买的。他把盒子捏在手里,嘴角轻微一提。那唇角勾起的笑意坦坦荡荡,神色很是飞扬。
    他沉思几秒,接着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怎么了?”夏树打开房间门,见迹部斜靠在门口,双手随意的插进睡衣口袋。微微笑着,久久不开口。
    迹部想了想,说我来拿礼物,然后走进房间,随手关上了门。
    “礼物我放在……”话没说完,迹部就一把拉过她,迫不及待吻上了她的脸。
    迹部狠狠吻着她,唇边、额头、眼睛、脸侧,垂落在胸口粉色的发。那种不同于往日温柔的异样狂热,急促而炙热的呼吸,使得夏树的心脏似停了停,接着不断狂跳。紧闭着眼,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感到身上外衣一点一点轻轻剥离。
    过了些时间,夏树才勉强睁开眼,原本柔软的床垫因承载了两个人的重量,此刻竟稍稍有些下陷。床头荧蓝色的壁灯将两人似要重叠的影子投在了雪白的墙壁上。她婴咛一声,飞红着脸垂下眼光。
    “如果你介意,现在我可以离开。”话毕,迹部轻抬女孩的下巴,看她美丽眼睫轻微眨动。他微微眯起眼,深吸了口气,努力克制心中欲念澎湃。
    咫尺之间,夏树看清了他眼里全部的情爱。他爱她,所以想要她。
    她犹豫着伸手攀过迹部的脖子,醇黑的眸子掀了掀眼帘,却不敢直视他灼热的眼神。
    于是迹部轻轻一笑,伸手摁灭了壁灯,俯下身重重吻上了她的双唇。他不停变换着角度,却迟迟不肯移开,直至夏树张开嘴微微伸舌与之缠绕。
    玻璃窗外,雨淅淅沥沥下着,迷离了夜色。大滴大滴的雨点滚落到露台边,雨水飞溅到了落地玻璃上,细流分成几道紧贴着玻璃朝下流淌。室内,光线昏暗,轻微的喘息声逐渐弥散了整个黑暗的房间。
    迹部紧紧抱住身下的人,温唇贴在她胸口,以此感受她心脏剧烈的跳动。
    听见窗外雨哗啦啦下个不停,夏树意识开始模糊不清,只觉颈项、锁骨全成了对方唇舌急切游走之地。他亲吻着她紧闭的双眼,触感柔软的脸侧,辗转又吻上她的锁骨、颈项。一室温柔的月色里,紫色碎发时不时划过她细腻的皮肤,一阵阵酥麻感袭遍了全身。
    轻吻她耳缘时,迹部心情是愉悦并带着几分窃喜的。他先疯狂吻着她锁骨以下的位置,舔吻着那片细腻的肌肤。偶尔听到夏树口里溢出的呻吟,他笑了下,开始轻舔她的耳廓,又将小巧柔嫩的耳垂纳入口中,微咬。这期间,夏树手指只用力拽紧了床单,表情有些痛苦。他的吻太过轻柔,又有些温热。那种潮湿黏着的感觉逐渐蔓遍了全身。她觉得自己挣脱不开。
    除此以外,她还有些紧张。漆黑的屋子里,夏树的身体一直僵硬着。而身上的男孩却是那样用力的搂紧她。那些疯狂落下的吻,时而狂热,时而温柔,却都不曾停滞半秒。他一边吻她,冰凉的手边在那片敏感的肌肤上慢慢滑动着。不多时,迹部才腾出手探向她身下,觉得应该差不多了,这才小心分开了她的双腿。随着夏树一声闷哼,他缓缓挤进了她的身体。
    窗外凉雨潇潇,哗啦啦响个不停。而这间住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房间里,此刻竟是如此的沉寂,即使男孩沉重的喘气声夹杂着少女偶尔抑制不住的呻吟弥满了整个房间,仍是觉得沉寂,而那不带一丝光亮的沉寂里甚至还含了几分□。
    “如果觉得痛,就叫出来。”重重喘息着,迹部低沉着声音缓缓开口。
    夏树听了,只死咬着嘴唇,拼命抑制着那些平素里绝不会哼出的呻吟。而身下的绵长刺痛则使她双手情不自禁扣紧了迹部肩膀。指尖在上面划来划去。
    迹部虽搂紧了她,但一开始他是不怎么敢用力的。只是间隔一下才轻轻律动几次。他知道夏树很怕痛。而女孩子的第一次都是有些痛的,所以就尽量忍耐着,忍耐着那种想要疯狂占有她全部的激烈情绪。尽管那样的想法在他心里已经激荡了很久。可他仍是放轻了身下的动作,尽量轻柔的占有她。希望某天夏树回忆起他们的第一次时,并不全觉得那只是痛的过程。
    夏树闭着眼,不断承受着对方烙下的狂热的吻。感觉他久久停在自己身体里,却不急着占有她,这不禁让她备受煎熬。她忍耐不了,便微微睁眼看他,光线太暗,只隐约看出了他脸的轮廓。
    他正搂着她,吻着她披散在肩头被汗水浸湿的发。附在她耳畔低喃着她的名字,简单的三个字。直到再不能忍受身下的肿胀,重重的呼吸逐渐紊乱,这才加重了身下的动作,开始有节奏的加深彼此间的结合,而觉察到她脸上甜蜜而痛苦的表情时,便喘着气慢慢的安慰她,“不要紧张,夏树。”
    他细语低喃的话飘进她耳朵。夏树失神的望着天花板,嘴唇微张,眼神飘移。迹部看了下她,接着闭上眼舌吻她。而轻抚她光滑肌肤的手慢慢滑到了大腿内侧,沿着一侧曲线徐徐游走。感觉身下的人轻微泛起了战栗,迹部附耳在旁,低沉着声音对她说,“叫我的名字。”他话音没落,搂着她腰的手就开始不断的收紧。身体更是不停的上下摆动。
    叫我的名字。他又重复了一次。声音听上去有些沉,就像顺着钟乳滑落的水滴垂进了幽暗的深潭,余音久久不散。
    嗯啊……
    夏树轻轻的叫,轻轻的叫,觉得自己再不能承受时,情不自禁伸手环过了他的脖子,低声叫喊出迹部的名字。
    他竭力收紧搂住她腰的手,深深刺入她略显僵硬的身体。迹部不停的喘息,额头渗出了许多细密的汗珠。
    “夏树,”抱紧了身下的人,他喘着气对她说,“你是我的!”他说着,开始竭力摆动,恍似要抵达她身体的最深处。
    大幅度的摆动使身下的人蹙起双眉,那种因激荡而生出的异样感觉,夹杂着身体有些干涩的痛,漫遍了全身。
    落地玻璃窗外,雨水顺着屋檐不停流淌。一室朦胧月色的房里,夏树深切的感受到抚摸自己身体的男孩正一点一点将她占为己有。那种带着巨大痛楚的欢爱,使她双手紧撅迹部的肩。指尖似要嵌入皮肤。
    而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越来越深的占有,引来她不断的尖叫。早已泛红的身体除了本能的迎合,脑海里所残存的,只剩了一句:
    我是你的、我是你的。
    深暗而奇妙的夜,彼此间无穷无尽的贪念、索求。迹部竭尽全力的深入,再深入,使得女孩不停低吟,偶有生理上的快感,更多的则是绵长的刺痛,仿佛正撕裂着、将身体一分为二的巨大痛楚。
    记不清是谁说过,女人最大的温柔莫过于包容。包容着自己小孩的无理取闹,包容着自己丈夫的野蛮征服。夏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具有这种伟大的包容之心。只是,此时此刻,她也心甘情愿包容着对方的征服,尽管那过程是一种痛。
    但她愿意承受。
    对于两个相爱的人来说,身体间的结合是必不可少的过程。没有爱的性,充其量只是抚平生理欲望的游戏。而一旦有了爱,身体的结合就成了种神圣的仪式。各异的灵魂,借着彼此有限躯壳的结合,找到全新的契合点。
    有些人,每天说着我爱你也不一定是爱的证明,反而对身体的无限渴求来得更为真切。正常的男人遇上所爱的女人,心里总会有些欲望浮动。多数人都认为这是男人好色的本性,其实他们不过是想拥有自己爱人的全部。情绪上征服了自己所爱的人,身体上也要。借着索要对方的身体,证明自己在她生命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更为重要的是,以此找到彼此灵魂的相交点。
    就如迹部一般。虽然每天都看着夏树,看她站在自己一侧,看她坐在自己身旁,看她垂着头发短信,低头看书,就在他一旁。却仍是觉得两人之间似乎隔了些距离。他看过她哭,她笑,沉思,惊讶……而所有她露出的表情里,他最怕的,是她一脸的无所谓。因为每当那时,他根本猜不到她心里在想什么。而如今,他惦着她的腰,深深刺入她的身体,听着她在自己身下不断吟叫,便能完完全全感觉,此时此刻她只属于他一个。
    她的灵魂,她的身体,全为他所拥有。
    隐约觉察金黄的光线投到了自己眼上,本已陷入昏睡状态的女孩眨动睫毛,慢慢睁开了眼睛。感觉全身轻飘飘,似在飞,“你……干什么?”说的话断断续续,全身的力气似被抽了去。
    廊道上,低头见怀里的人醒了,迹部只轻轻一笑,“床单脏了,今晚睡我房间。”
    夏树轻轻嗯了下,又闭上了眼。
    kingsize的豪华大床上,夏树被迹部紧紧锢在怀里,只觉暖意倍增,睡得很是香甜。直至过六点,床头闹钟响起。
    她蹙起双眉,神情有些恼怒。轻轻侧了侧身子,伸手随意扯过搭在两人身上的被子一角盖住头,可那刺耳的脑铃声仍是响彻耳畔。
    迹部闭着眼,腾出手正准备关掉闹钟。怀里的人突然扭过身。她一手撑着柔软床垫,微微起身,头偏向一边,柔顺如丝绸的发丝轻轻搭在了迹部脸侧。
    “夏树,不要乱动!”发梢扫过侧脸时,酥麻的感觉立时传遍了全身。迹部心中不由一颤。
    “该死的闹钟!”她伸出手胡乱摸了摸,抓过闹钟,随意按了几下。铃声停止后,就抬手随意的一甩,黑色金属物体便朝身旁男孩的头飞了过去,于空中划下了小半条优美的抛物线。
    接着夏树重又躺下,拉过被子盖好,继续遁入梦乡。闭上眼,大约过了五秒钟,又抬起眼皮,缓缓转过了头,“你……没事吧?”
    迹部一听,一反常态没有回答,而是捂着头部兀自翻过了身。
    “我扔到你了?!”夏树一看他捂住头没理会自己,心里不禁慌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痛啊?”
    迹部没有回过身,只是捂着头部,不发一言。
    “我真不是有意的!”夏树半坐起,身子稍稍右倾,瞄了瞄迹部手捂着的地方,“是不是很痛?让我看看!”她边说边靠了过去,想要拉开他的手。
    迹部没回头,也没有理她。
    “让我看看!到底伤哪儿了?”越是不让看,夏树心里越着急。想着迹部的闹钟看上去质量真的很不错,不象自己的,经常摔坏!他那个闹钟一看就是上好的金属制成,触感很是坚硬。
    “你让我看看……啊!”
    趁她靠得最近的时候,他顺手一拉,夏树直接跌进了迹部怀里。
    ……
    ……
    “原来你没事……”她挣扎着想侧过身,可是对方手臂有力的环住自己,根本挣脱不开。
    “放开我!你这个骗子!”
    “骗子?!”迹部半眯起眼,晶亮的眸子隐隐透出些危险的气息。
    “没错!你根本没受伤!”
    “那你是希望闹钟砸我头上了?”那唇角勾起的笑意竟带了丝邪气。
    “当然不是!”发觉自己说不过对方,夏树扁扁嘴,使劲挣扎了几下。
    迹部索性松开手,任她翻过身去。待她将头埋进被盖里后,男孩欺身压了上去。
    ……
    ……
    听见衣料摩擦的声音,夏树小心睁开眼,余光偷偷瞄了瞄身子上方,惊得大叫,“你干嘛脱睡衣啊?”
    迹部一听,无所谓的一笑,眸子亮晶晶,“你觉得呢?”
    随手将褪下的睡衣扔到一旁,伸出手指微抚身下女孩触感轻软的脸侧。他俯下身去,轻柔添吻女孩耳廓。
    耳缘遭受突如其来的侵袭,夏树咬紧牙关,拼命抑制呼之欲出的呻吟声,侧过身抬手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人。手指一触到迹部的身体,便条件发射的缩回手。迹部胸膛熨热的温度似乎灼伤了自己,使得她心里莫名一震。几秒后,她又红着脸抬眼看了看他。目光一触到对方□的上身时,便立马移开了视线。表情有些不自在。
    虽然这样说感觉有些色,不过……迹部的身材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当男孩右手探向自己身下,轻触大腿内侧,夏树终于受不了的吼出了声,“色狼!你这个色狼!”
    “色狼?!”迹部停下手里的动作,瞪大眼仔细看了看身下的人。刚才说我是骗子,现在又改叫色狼!!
    微微眯起眼,纯黑的瞳孔隐隐收缩,好看的眸子深邃不见底。
    三秒后,直接开始动手解夏树上衣的纽扣,再没有任何犹豫。
    “你干嘛脱我衣服啊?”夏树惊得大叫,两只手死死拽着睡衣前襟。
    “你不是说我是色狼吗?!”停了一秒,迹部表情戏谑的看了眼她,“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太对不起你了?!”
    “啊?”瞬间扭曲了面部表情,夏树双手死死抵在迹部胸前,防止他靠近,“我没有那个意思!!!”
    “没关系,”迹部边说边拉过对方的手,放在唇边细细轻吻,“你可以反抗,也可以挣扎,但是我不会停。”
    浮散在耳边的温热的气息,感觉到对方修长手指探进自己衣内,轻抚着那片光滑细腻的肌肤。夏树的意识逐渐远去,眼神迷离,恍惚间只觉上衣被撩高至胸口以上的位置。
    见身下人眼神涣散,心知对方□已被撩拨起。迹部附在夏树耳际,轻声询问,可以吗?
    红着脸瞟了眼对方,夏树兀自转过了头,“你都这种姿势了!我还能说什么啊?!”真是!这种事你直接行动不就完了?还问我干嘛啊?
    见她不再抵抗,迹部微微一笑,埋头吻她时顺手拉过了刚被掀开的被单。
    隔天中午,当夏末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射入迹部的房间时,他身侧的女孩仍在熟睡。迹部躺在她身旁,醒来已有多时,却没有起身,只是一只手支着头仔细看着她。一直看,一直看,他看得力竭,却没觉着腻。
    而几缕玻璃折射进的光线落在了夏树脸的一侧,感觉脸蛋暖融融的,夏树动了动睫毛,惺忪的睁开眼。她稍稍一动,便觉得身下一阵刺痛。而袭来的阵阵疼痛使头脑仍不太清醒的她竟十分清晰的忆起了昨夜的种种。她红着脸看了迹部一眼,迅速翻过了身。
    迹部觉得好笑,靠过去,一把抱住了她。
    夏树肩膀一颤,一反常态使劲挣脱出他的怀抱,猛地坐起身,“我问你,昨天、昨天,”说话的时候,声音隐隐有些发抖。
    “昨天?”迹部好奇的看着她,重复她的问题。
    “不是昨天,我是说,”夏树缓缓转头昵了他一眼,说话时结结巴巴,“我们第二次的时候,你是不是没有、是不是没有……”
    “嗯?”迹部一蹙眉,蓦然想起了一件事,不由点了点头,“不好意思,我忘了。”
    不好意思?你说一句不好意思就算了?万一出事怎么办?!夏树呆呆坐在床上,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看,”迹部边说边看了看她,“你还是先穿衣服的好。”
    夏树一怔,低头看了看自己,上身□竟不着片履,再一看身旁的人,望着自己正出神,不由尖叫一声,抓起身后的枕头朝他猛了过去,“你眼睛往哪里看啊?”
    迹部一伸手挡开浅色的枕头,看着她飞快抱起床边的衣服跑进卫生间,想了想,随意的套上睡袍,起身跟了过去。
    斜靠在门边,迹部伸手敲了敲门,又叫了两声,可里面的人并没回答。
    “夏树,把门打开。夏……”大约过了两分钟,迹部正想第二次敲门。门吱嘎一声开了,夏树站在门口,抬头有些委屈的看了眼他,又转过身,走回到镜子前。
    “你怎么了?”跟着她走进卫生间,站在她身后,小心揽她入怀。
    “你自己看,”夏树说着,扁着嘴回头看了看他,“这下我要怎么出门?”
    迹部一愣,仔细瞧了瞧镜子里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少女。原本白净细腻的颈项此刻正布满了深浅不一交错重叠的吻痕。
    “那就不要出去了,”迹部轻轻搂着她,嘴角略微扬起,“就待在这儿,我陪着你。”
    夏树听了,抿抿嘴唇,低头瞟了一眼。淤青的痕迹一直延到了锁骨以下的位置。
    迹部见她半天不说话,猜想对方大概是在纠结之前提及的话题,于是细语安慰她,“你不要担心,就算出事了,还有我在!”想了想,又亲了下她的脸颊,“你对我的信心,难道就只这么点?”
    “景吾,”夏树轻轻靠在他怀里,出声提醒,“你才十八岁!”这好像不只是有没有心理准备的问题吧!
    “可我相信,比起年龄,一个做父亲的,更需要的是责任心!”迹部不紧不慢表明着自己的立场,边吻了吻她粉色的发。
    夏树一怔,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是她将事情想得太复杂,还是他把事情看得太透彻,此刻她竟一点也分不清楚。朦胧中只觉他说得很有道理,却又不全对。
    半响后,夏树才掰开对方抱着她的手,转过身,伸手回抱住他,“那我今天不出去,你也不准出去!”
    “好,我不出去!”迹部笑着,搂住她的手用了些力。
    “你必须陪着我!”
    “我知道!”他脸上的笑意很淡,心里却是一阵狂笑。
    “对了,”夏树松开抱着对方的手,揉了揉眼睛,“得帮切原写作文,差点忘了。”说完,就要走出卫生间,被迹部一把拉住,“我帮你写!”
    回头看了看他,夏树点了点头。
    两个人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迹部看着夏树邮箱里齐刷刷几页全是标有切原这几个字的罗马注音,心里只觉一阵烦躁。可脸上仍是挂着浅淡的微笑。
    迹部随意的敲着键盘。夏树坐在一旁,从书堆里随意抽了本英文原著迅速浏览了几页。等她再抬头的时候,两篇作文已经写好了。
    夏树扫了眼屏幕,摇了摇头,“你这样写不行。”
    “哪里不行?”迹部有些不能理解,“作文没有任何问题!”考虑到切原的水平,他已经刻意用了些简单的词汇。
    “没有问题正是最大的问题!”夏树说着,凑过去点开了自动保存里以往发给切原的邮件,“你自己看吧,要像我这样写才行!”
    迹部看了眼,突然觉得头有些痛。满篇的语法错误,连贯的句子没几个。
    “这些日子你一直是这样写的?”迹部想着,突然有些好奇。那切原的作文一直写一直写却没见什么长进,难道柳生比吕士都不会怀疑?
    “因为柳生学长加大了难度,所以错误自然也就多了些。”夏树说着,又靠近了些,“还是我自己来好了。写这么多,我都习惯了。”
    “不用,说了我来写。”迹部一蹙眉,对着键盘就是一阵猛敲。一分钟时间不到,两篇英语作文新鲜出炉。
    按下发送键后,迹部回头深深看了眼身旁紧挨着他的女孩,“作文写好了,你是不是该给点奖励什么的?”
    “……”猛然醒悟过来的某人,脸一红,连忙站起了身,“我想清楚了,天气这么好,我们还是去花园坐坐好了!”
    “你不怕吻痕被人看见?”迹部戏谑一笑,站起身来。
    “只是去花园,应该没什么关系。”夏树说着,缓缓朝门口移去,“再说了,我饿了,想去吃点东西。”
    “我也饿了,”迹部浅淡笑着,上前一把拉回她,“你应该休息够了吧?”附在耳边,一阵低语微哄,接着强抱着她进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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