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

    !!!!上午体育课,头痛得本打算向任课老师请假的少女由于一时的疏忽大意,被麻衣强行拉到了操场上那条异常醒目的白色起跑线后,浑浑噩噩连带着些许的神志不清跑完了万恶的八百米。顺利得了倒数第一!而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装、精神矍铄、性别为男的体育老师居然对跑了倒数第一的夏树没做任何批评,反而把倒数第二的麻衣单独叫到了操场一旁。
    中井则是扶着夏树慢慢走到了操场外的台阶边。几分钟后,结束了与老师的交谈,麻衣一路小跑到了夏树身旁。
    “真奇怪,他为什么找你?”中井惠边说边抬头看了看远处的老师,他一扬手,又一组同学奔出了白色起跑线。
    “大概是觉得我没得救了……”站在台阶旁,她边说边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微微喘了几口气。
    “不是,其实老师挺理解你的。”麻衣乐呵呵的看向夏树,“他还让我委婉的提醒你,要注意身体!”
    “什么意思?”睨了眼好友,夏树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常识告诉她,麻衣越笑得灿烂,事情越是不正常!
    “你不是新婚第一天吗?”
    果然!
    她还没来得及脸红,一旁的中井刷的一下先红了脸,像极了熟透的番茄!
    “根本没有的事!”一听老师无形当中毁了自己的清白,少女咬牙切齿冽了眼远处的老师,“我只是睡太少了而已!”
    “昨晚睡太少,”麻衣诚恳的一点头,立刻表明了自己的观点,“那是很正常的!”
    话音没落,一旁中井惠的脸立马由熟透的番茄升级为蒸熟的鲜红龙虾!
    “不是你想的那样!”夏树飞速的解释,脸一阵红一阵白,“我喝酒太多!迹部又把闹钟调成六点!我被闹醒后,头痛得一直没睡着!”
    ……
    ……
    “哦?”麻衣嘴角一扬,一声轻笑,“他闹钟质量这么好?!声音大得传到了你的房间??”
    “……不是。”夏树简直不敢说话了。说一句,错一句!解释一次,误会一次!
    “没关系的,夏树,你不要在意。”善解人意的中井立马朝她丢了个鼓励的眼神。
    “还是小惠善解人意……”
    “我们能理解的!毕竟你们已经是高中生了,而且还订了婚!”,那是段相当愉快的时光!
    于是偌大的书房里,父子两人隔着一张上等红木书桌,端正坐着,表情都有些严肃。瞧那阵势,仿佛小奥与小拜商量国家大事。
    “景吾,”政行刚叫了声儿子的名字,就停了下来,惹得对面迹部一阵好奇,该不会是想说‘想当年’吧!那可是遥想过去的常用开场白!
    可惜政行并没说那句。
    “其实,你妈妈和夏树的妈妈,十二岁的时候就认识了。”
    “也就是说,她们其实是青梅竹马?”迹部随口一问,却惹来父亲的一记白眼,“什么青梅竹马?不过是你妈去富良野旅游时认识的乡下人!”
    “爸爸……”
    猛然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迹部政行轻咳几声,抬头看了眼天花板,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你妈妈才十二岁……”
    那是个夏天,天气热得太快,闷得叫人差点窒息。
    还只十二岁的静奈随着家人一起去了北海道的富良野做短期旅行。富良野的夏景一向迷人,是北海道有名的观赏区,尤其是那片金色的向日葵花田。静奈家很有钱,早些年曾买下了离花田不怎么远的小农舍。这次短期旅行刚好就派上了用场。
    静奈到富良野的第一天,心情是不怎么好的。小女孩嘛,虽说总爱图个新鲜,可叫她接连几天只对着农舍附近的向日葵花田,那是绝不可能的。她先是向妈妈说想提前回东京,可惜妈妈不同意,午饭时,又提了一次,还是不同意。静奈一赌气,饭没吃完便跑了出去。而这次赌气出走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沙和子。
    那时,井户一家就住在葵花田的另一边。那幢无论是从外观上看还是从里面的陈设看都显简陋的小屋里,只住了沙和子与爷爷两个人。沙和子的父亲,在女儿刚学会叫爸爸的时候,因为和暴走族飙车,结果当场毙命。沙和子的母亲则是在女儿进小学后,孤身一人去了东京打工。沙和子本人则和爷爷留在了富良野。爷爷负责照看葵花田,自己就在镇里的小学念书。
    静奈一家去富良野的时候,刚好是暑假,而一到暑假,沙和子就会帮着爷爷照看花田。而静奈赌气跑出去的那天,刚好沙和子的爷爷去了镇里的医院,只留了孙女一个在小屋。
    谈到这一连串的巧合时,迹部政行的脸部表情很是无奈,大有一种‘你看,这就是所谓的命运’的意味!
    而迹部听到这,显然有些明白了,“也就是说,妈妈赌气跑了出去,遇到了什么事情,恰好桃生阿姨帮了她?”难怪看上去感情那么好了!
    “恰恰相反,”政行一挑眉,立马否认了儿子天真的想法,“你妈妈一生气就跑进了花田里,一路横冲直撞,还顺手扯了几株向日葵!井户沙和子看了,气得连说话声音都发抖了!站在田埂上就开始骂!”
    “她们吵起来了?”迹部看向父亲,心里暗暗替母亲担心。照今天的情形来看,静奈是绝对骂不赢沙和子的!
    “也不完全是,”政行边说,边摸出了兜里放国外进口雪茄的烟盒,“井户沙和子的最终目的,其实是想你妈妈赔钱!”
    迹部听了,稍一点头,又问政行,“那妈妈赔了?”
    “严格说来是赔了,只是……”政行说着,脸色竟倏然一变。
    只是赔钱过程有些惨烈罢了!
    “你神经病啊?听说过用信用卡赔钱的吗??现金啊!!用现金!!!”沙和子凶巴巴的叫着,恶狠狠的瞪了眼对面递过信用卡的男孩。被她这么一吼,男孩手一抖,回头无奈的看了看身后正怀抱着几株金色向日葵的静奈。
    “我没带现金。”静奈一撅嘴,心里觉得有些委屈。你骂也骂了,要赔钱我也拿出信用卡了。还想怎么样啊?
    “没钱就回去拿!”沙和子一蹙眉,歪着头想了想,快步走到了静奈跟前,飞快伸手取掉了她别在右边头发上的粉色蝴蝶结,“你回去拿钱,我看到钱,就把发夹还你。”
    静奈一愣,旋即哭出了声。
    沙和子站在她对面,只冷眼望着她,没说半句安慰的话。可面前的男孩忍不住了,“你是强盗啊?随便抢女孩子发夹?”
    “到底谁是强盗啊?!”沙和子收回目光,恨恨瞪着他,“你们踩烂花田还扯了我的向日葵!到底是谁不要脸啊?”
    那一连串没有换气的质问,问得男孩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红。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不是有赔你钱吗?”
    沙和子呸了一声,极其轻蔑的冽了他一眼,“我说了,要现金。”想了想,又戏谑似的一笑,“不过,信用卡也行,”
    男孩一听,顿时松了口气,“早这样不就行了?”说着,就要重新递过手里的信用卡。
    沙和子没接卡,只一笑,“麻烦你把刷卡机一道搬来!”
    男孩一顿,递卡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而身后本已停止了抽泣的静奈听了,哇一声又哭了起来。
    他转过身,正想出言安慰,对面的沙和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你有没有搞错啊?身为受害者的我都没哭,害了植物又害我的你到底哭个什么劲啊?”
    静奈一听,鼻子一抽,肩膀一耸,哭得更凶了!
    男孩一看,不干了,转过身就同沙和子理论,“你干嘛一直骂她啊?拿她发夹又说她!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不就是摘了你几株向日葵吗?我赔就是了!!“
    “哦,”沙和子眨了下眼,点了点头,“那你赔吧。用现金。”
    男孩听了,顿时也没辙了。只得先回头细语安慰身后哭声略显凄厉的女生。
    大约过了一分钟,静奈还是没能止住哭,沙和子受不了了,叉着腰往田埂上一站,对着静奈就是一声怒吼:“你!头发黑色的那个女的!不准再哭!再哭我就扔了你的发夹!!”
    男孩一听,气得脸直发红,转过身,正想不顾风度的吼回去。后面突然伸过一只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政行,我们先回去拿钱吧。”
    政行一听,直接栽倒!
    而二十来年后,坐在政行对面的迹部听了,也差点没晕过去。——好厉害的女人!才十二岁,就这样强悍!长大了还得了!
    当然,脸部肌肉直抽的同时,迹部仍是没忘自己找父亲聊天的初衷。
    “那后来真取来了现金?”
    “那是当然!”政行说着,突然露齿一笑,“那发夹是我从前送给你妈妈的礼物。”
    迹部一听,不由微微提了些嘴角,“原来妈妈从那时起就很重视爸爸您了。”
    “那是!我们迹部家男丁向来都是很有女人缘的!”迹部政行一边抽着雪茄,一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着谎!
    其实当年静奈执意要取现金去换回那枚发夹,根本不是因为发夹是政行送的,完全是为了内心深处对沙和子的那一点小小的好奇心!而有些忌惮沙和子的心直口快的政行,当初对于这场交易是持了反对意见的。虽然对于静奈一定要换回自己送她的发夹而感到开心不已。然而,当沙和子最终拿到现金要将发夹还给静奈时,静奈所说的那句‘这发夹就留给你好了’着实让政行伤心了好久。而最让男孩感到可气的是,沙和子居然一脸不屑的说:我不要。这么难看的发夹我才不要!
    我昏!政行当时就怒了。你想要我还不给呢!
    “爸爸,您怎么了?”瞧着自己父亲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迹部不由得有些好奇,想了想,又问政行,“那最后换回发夹了?”
    换回个p!这么多年了,一向颇有风度的政行在向儿子讲述着陈年往事时,第一次在心里骂了脏话!不过,表面上他仍是一脸的笑眯眯,“当然!”
    迹部一听,也是一阵轻笑,“改天可真要问问妈妈,到底是什么样的发夹!”
    “千万不要!”政行一急,指间夹着的雪茄差点落到了地上,“你千万不要去问她!”
    “为什么?”迹部听了,显然有些不解。
    “因为……”面色一沉,思维开始高频运作,“因为,那会提起你妈妈的伤心往事。”
    “不是换回了发夹吗?为什么还是伤心往事?”迹部继续不解的问他。对面的父亲听了,继续面无表情真真假假的答着,“因为第一次去,钱没带够。回去再找你外婆要,结果你妈妈被教训了一顿。”
    迹部一听,当即点了点头以示理解。
    政行一看,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景吾相信了!要是他知道了实情!那我这个做父亲的威严该往哪儿放啊!
    事实上,政行也不是完全没说实话。他与静奈那天的确是来回跑了两趟。不过全是由他自己造成的。回到花田附近静奈家买下的农舍,政行见静奈对自己所送的发夹如此关心,心里一激动,就跑回自己房间随意从钱夹里猛抽了几张一千日圆,而那几张一千日圆里,竟好死不死的夹了张假钞!
    可想而知沙和子看见假币后的反应!差点没一脚踹过去!
    不过,尽管沙和子并没有动手,但她边翻着白眼边骂的那句‘不要脸!赔钱居然用假钞!’还是深深伤害了政行幼小的心灵,而更为严重的是,静奈听着沙和子骂完后,竟默默回头看了好友一眼,末了,还意味深长叫了声他的名字……
    政行真是有苦说不出啊!因为家里太有钱了,平时买东西人家找的钱自己也没怎么在意,他怎么就知道钱夹里还夹了张假钞啊!不仅如此,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倒霉!带假钞出来短期旅行就算了,还偏偏撞上了凶得跟母老虎似的沙和子!
    于是,在沙和子又一阵冷哼时,他便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小屋——回农舍拿真钞!
    这次政行学聪明了,每张给沙和子的钱,自己都要先验一次,然后再给!而政行今后数十年买东西要看钞票真假的习惯,便是从那时养成的。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就算政行没拿假钞,他也得再跑一趟!——因为他钱没拿够。静奈在花田里一路狂奔,踩坏了不少向日葵,途中又扯了几株。而政行跟在静奈身后,也是毁了不少的花草。后经沙和子一合算,一共该赔一万三千四百零四块日圆。虽不知她到底是怎么算出这个居然精确到了个位数的数字,政行还是老实的赔了这么多。
    至于那枚发夹。静奈执意要留给沙和子,可沙和子又死也不要,那天离开的时候,静奈只得悄悄将发夹放在了沙和子的小腾椅上。当然,后来据沙和子自己回忆,她也没要那枚发夹。在和爷爷搬到东京与母亲同住后,那枚发夹自此永久性的留在了富良野葵花田边的简陋小屋里。
    “景吾,”听到父亲突然叫了自己的名字,迹部立刻坐直了身,“你是不是经常送夏树东西?”
    “不是。”不明白为什么父亲突然扯到了夏树头上,迹部还是老实的答着,“我只送她喜欢的给她。”其实他还真没送她多少礼物。玫瑰花,只送了一次,项链戒指,对了,公园那次还送了她一根手链。
    “那就好。”政行立刻点头表示庆幸。
    “为什么?”迹部一听,稍稍蹙起了眉头。爸爸是不是不怎么喜欢夏树?怎么听自己没送多少礼物给她反而觉得高兴?
    其实紫发少年完全猜错了。政行之所以这么问,完全是因为从前他送给静奈的那枚发夹。
    记得那时政行相当郁结,不明白为什么静奈竟可以毫不在意的将自己送她的礼物转送给一个乡下野丫头。而在后来某一天的旁敲侧击之下,政行这才明白过来!当然,这次结果仍是他自找的!——因为平时有事没事就送静奈礼物,时间一长,静奈自己也分不清到底哪样是政行送的,哪样是自己买的。而上次那枚发夹,静奈一直以为是自己去年在长岛旅游时买的。
    迹部政行在得知真相后,当即决定以后减少礼物的数量!这也是他问自己儿子那个问题的真正原因!礼物嘛,怎么能天天送呢?要是每天都送,那岂不是就和一日三餐没什么区别了?!
    黑色皮椅上,迹部政行还在想着自己的伤心往事。对面的儿子又开口了,“那后来呢?按爸爸说的,桃生阿姨应该是在小镇里念书吧!怎么可能和妈妈是同班同学?”
    “要真说起来,井户那一家人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政行边说,边将雪茄伸到烟灰缸处,轻微弹了弹烟灰,“井户沙和子的妈妈,在东京打工的时候,有次随便买了张彩票,居然中了个一等奖!奖金高达一千万日圆!”
    “……”迹部景吾听了,脸上的表情霎时定格了五秒。——实在不可思议!
    “本来沙和子是打算随便找所就近的中学上,结果因为家里一夜之间成了千万富翁,去到东京以后,她妈妈直接把她送进了冰帝。”
    “刚好和妈妈同班?”
    “没错,”政行面无表情的一点头,其实心里正在咒骂冰帝里那负责分班的教学秘书!
    “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总之……”政行企图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中学时代发生的所有,谁知儿子竟穷追不舍问个不停,“是不是桃生阿姨被班里的同学杯葛?妈妈帮了她,所以两人感情才那么好?”
    政行听了,微微一愣,想了想,决定说真话,“恰恰相反!你沙和子阿姨在冰帝里混得,可谓是如鱼得水!人缘关系好的不得了!”
    “怎么可能?”迹部一听,顿时有些不解,“按常理来说,如果是从郊区来的学生,是不太可能……”迹部想着,却没再说下去。是啊!一个原本只在小镇上念书、放假时帮忙看看花田的小孩,突然进到东京有名的贵族学校,怎么可能会混得很好?!
    “景吾,你要知道,”政行两指夹着雪茄,嘴角微微扬起,说话的时候眼睛异常明亮,“那个年代的孩子,和现在是不太一样的。”
    “怎么个不一样?”
    “他们更喜欢用心去看问题。”政行说着,两只眼睛灼灼的望着儿子。迹部听了,不说话了。他不知道父亲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他承认,现在许多学生看问题,的确不是用心在看。
    “井户沙和子虽然脾气不太好,可她为人正直,待人陈恳,因此很受同学欢迎,”政行抽了口烟,停了几秒,然后继续,“尤其是你妈妈。”
    “妈妈和她是很好的朋友,这我知道。”迹部边说边一笑。不然我和夏树的婚事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还不止这么简单,”政行边说边摁灭了手里的雪茄,似乎以示自己坦白的决心,“对于你妈妈来说,沙和子的存在,就如……”
    “就如什么?”对于父亲再次停下,迹部心里猛地有些担忧,该不会真是……
    “就如偶像一般!”
    “什么??”迹部惊得瞪大了明亮的眼睛。显然不敢相信!
    “没错,你妈妈曾一度把她当成偶像,她却总称你妈妈为大小姐。”政行面上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静静的说着妻子年轻时的往事,“可你妈妈一点也不在乎,甚至还和她做了个关于将来有了孩子后的约定!”
    “是关于我和夏树的婚事?”迹部听了,心里突然明白过来,“难怪妈妈那么快就同意我和夏树订婚了!”原来一早就约好了!
    “不是!她们的约定根本没办法完成!”
    “为什么?”
    “想要约定的人是你妈妈,当时她是这样说的,”政行顿了几秒,然后开始复述静奈当年的话:如果我生了女儿,你生了个儿子,那就让我女儿嫁给你儿子。
    迹部一听,面部肌肉再次剧烈抖动!——这么说来,妈妈是希望自己可以嫁给夏树!当然,前提是自己不是个男的!
    “所以生下你不久,你妈就想着要再怀一个,好生个女儿,”政行看了眼对面脸色发白的儿子,突然有些后悔告诉他这个消息,“可是后来回忆起生孩子的痛苦,你妈便决定把那个约定倒过来执行!让沙和子的女儿嫁给你。”
    “可一开始,妈妈并不知道夏树就是桃生阿姨的女儿!”迹部很是不解。既然是个约定,那么两方的人都应该知道对方的孩子是谁吧!
    “那是当然!”说到这里,政行总算松了口气,终于要讲完了,“那之前她们就没联系了!”
    迹部一听,当时就明白了。那肯定是为了宫崎的父亲闹翻了!——不对!猛然意识到一个新的问题,迹部眼角又是一抽。
    如果高中时代,妈妈她喜欢的是宫崎的父亲,那自己的爸爸究竟是怎么娶到妈妈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看出儿子眼里的疑惑,政行手指轻轻敲着红木桌面,开始解释,“没错,她们是因为宫崎学长而闹翻的。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你妈妈她,”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觉得自己被最好的朋友背叛了,所以才一气之下再没了联系!至于宫崎学长,后来则是娶了隔壁学校的校花。”
    难怪!想着订婚那晚自己和夏树站门边不小心听到两人的对话,差点还让自己给误会了!
    “这就是全部事情的经过,”迹部的父亲说完后,又好奇的瞥了儿子一眼,“景吾啊,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夏树?”那丫头看上去还没出众到那种程度吧!
    “嗯。”迹部点了点头。
    “你觉得她比别人好在哪里?”政行边说边双手环胸,嘴角轻扬。
    迹部想了想,认真的回他,“我不会拿所爱的人和别人做比较。这世上就一个她,用不着比。”
    政行听了,面上的表情很是复杂。既为儿子的用心而感动,又有些愤愤不平。井户沙和子你还真是厉害!不光自己迷得静奈晕头转向!生个女儿出来还拐走了我精心培育的儿子!!
    迹部见自己父亲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想了想,迟疑着开口,“其实,还有别的男生喜欢她。只是夏树很迟钝,如果不明说,她自己一点也不会察觉。”
    “也就是说,其实夏树是比较受欢迎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政行觉得奇怪,这点和沙和子倒不是很像。
    “没错。”
    “那好,”政行眼睛一亮,嘴角稍稍斜扬起,“那就一辈子也不要让她知道!”
    “爸爸……”
    经过这一席对话,迹部顿时觉得对平日里形象一向光辉无比的父亲要重新定义了!
    半响后,迹部才离开书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过十点了。这个时间,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应该是和妈妈聊天吧。迹部一边猜着,一边打开橱窗玻璃拿了瓶香槟。****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