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

    !!!!晚上,回到迹部宅,九点已过。少女先回了自己房间。脱下校服,洗完澡后,换上睡衣,想起迹部说上衣领子脏了,干脆把整件校服都扔进了盛了些水的盆子里,蹲在洗手间,认真的搓了搓衣服上沾上的泥尘印记。洗完了校服,这才发现阳台上没有晾衣杆。想想也对,迹部家的客房怎么可能会放晾衣杆这种有失华丽的东西?
    夏树将洗干净的校服拧做一团,站起身走出了房间。晾衣杆没有,甩干机肯定会有吧!
    “我刚想去找你,”迹部开了门,只见少女一袭纯白真丝睡衣站于门前。低头一看,她手里正拿着拧做一团的衣服。
    迹部问她,“怎么了?”
    “衣服洗好了,可是没地方晾,”说着,抬眼看了看对面一身深蓝睡袍的人,“甩干机在哪儿?一楼?”
    “洗衣服这种事,你用不着自己做,吩咐一声就是了。”迹部边说,边接过了她手里湿漉漉的校服。
    “只一件而已,不用那么麻烦。”夏树说着,浅浅一笑。心想,你大可放心,我对洗衣服没一点兴趣,将来要是衣服多了,我肯定直接丢洗衣机里!
    “你先进去坐坐,我帮你把衣服拿去楼下,马上就来。”迹部说着,直接越过女孩身旁,朝廊道楼梯拐口走去。
    虽然很疑惑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去他房里坐坐,可犹豫了几秒后,夏树仍是进了少年房间。
    大而堂皇的房间,严格说来分了三部分。最外面摆了张中型沙发,大约可以坐四个人左右,沙发斜对面放了张书桌,上面整整齐齐排了一列的书,估计是迹部经常阅读的。书桌对面米黄色的墙壁上挂了张色彩略显混浊的油画。再往里,便是迹部休息的地方,说直接点,就是迹部房里放床的地方,当然,夏树没再好意思朝里走,只是站在沙发一旁,向里看了几眼,里面只开了光线不怎么亮的壁灯,橘黄色的光只隐隐照出了床的轮廓。感觉很大,很舒适。再往外,便是阳台了。虽说是别墅区,可阳台外仍是可见斑斓的灯火,几许霓虹闪烁。
    夏树站在隔床大约一米多的地方,呆呆看着阳台外的夜色。身后突然环过一双手,“你在看什么?”迹部附在她耳边,刻意降低了音量。
    “看外面。”夏树一惊,回答的时候免不了声音一抖。
    迹部心里偷偷一笑,缓缓松开了手,“不是说好要解释今天下午的事?”
    “嗯!”少女使劲一点头,转身朝门外走去,“你等着,我去拿手机。”
    少女取来了手机,看见迹部坐在沙发上,便走过去,坐在了他身旁。
    “其实今天不只是穴户,帮了我的,还有新闻社的会长,和三年级的结成学长。”夏树解释着,身旁的男孩很自然的一把搂过她,“结成?你是说结成御景?”
    夏树嗯了声,又点了下头,“上次就是他帮我和宫崎学姐合影留恋的。”
    穴户、新闻社的会长,再加上跟穴户同班的结成御景。迹部想了想,微微皱了皱眉,“到底有几个人找你麻烦?”那么碰巧,居然三个人同时撞见!
    “四个,”夏树老实的回答着,“不过,我一个也不认识。”
    迹部一听,不说话了。四个不认识的女生趁着夏树一个人的时候拦住了她。这还只是订婚后的第一天。而今天之所有没出事,还全靠了刚才她提到的那三个人。那以后呢?以后若是再有人欺负她,又是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那该怎么办呢?
    迹部蹙眉兀自想着,而怀里的少女似乎并不怎么担心,“不过你放心,以后她们不会再来了。而且,”想起那些女生狼狈离开的情景,夏树突然笑了,“今天她们已经向我道过歉了。”
    “道歉?”迹部一听,顿时好奇的瞪大了眼,“穴户他们都做了什么?她们怎么会道歉?”说是救了夏树,自己倒是可以完全理解,不过怎么还会道歉?那些女生,有胆子拦住他的女人,就不可能道什么歉!最多就是落荒而逃!
    “他们三个好像一早就设计好了,就等着那些女生来拦我呢!”夏树边说边笑了笑,“结成学长还说,原以为要埋伏好几天,结果没想到只一天时间就等到了!”
    “到底怎么回事?”听着夏树又提到结成御景的名字,迹部心里隐隐有些不是滋味。她跟他很熟吗?三年级的结成为什么要特意帮夏树设计那些女生?
    “大概是六点左右,我出了活动大楼,没走几步就被拦住了,”靠在迹部怀里,少女不紧不慢的解释着,脸上带了丝淡淡的笑意,仿佛讲的只是别人的事。
    而迹部在听完未婚妻的解释后,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这样看来,那些女生今后是绝不敢再来骚扰夏树了。只是放心之余,又稍稍有些不甘心。自己的女人在关键时刻居然被别人救了!她在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他却站在几百米外的网球场上!
    不过,更让迹部介怀的是,结成究竟为什么要帮夏树?他还抬出了自己母亲的特殊身份!
    “那之后呢?”迹部想了想,低头看了怀里的人一眼。结成御景平素为人是比较低调的,虽然连老师都不太敢惹他,可自己印象里,结成就和普通的学生没什么两样!至于他母亲,尽管迹部没和结成同班,但据他所知,结成在学校是从不拿自己母亲出来吓人的!
    “之后我就和穴户学长回网球场了。”夏树老实的回答着,全然不知自己的未婚夫正在心里默默考量结成御景的动机。
    “刚才你好像有说,”迹部停了几秒,又看了她一眼,“之前和宫崎的合影是结成帮着照的?”
    “嗯,没错。”夏树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迹部想着,突然笑了。多半是宫崎拜托结成一定要帮夏树!
    “真是多亏了他们!”这样想着,搂着少女的男孩突然发自肺腑的感叹了一句。
    “其实……”夏树犹豫了一下,决定对迹部和盘托出,“就算今天他们三个不在,我一样有办法让那些女生不敢再找我麻烦。”
    “什么办法?”迹部一听,立马来了兴趣。心想夏树可不是一般的人啊!当初还跑到论坛发帖子陷害他呢!光那份胆量,就不是一般女生会有的!
    “给,你自己听吧。”少女翻开手机,轻按了几下,递给了身旁的人,“不过,你可不要生气啊!反正都过去了。”
    迹部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接过了手机。
    ‘你胆子可真大!居然敢一个人走!’刚一拿过手机,里面立刻传出了颇具挑衅意味的一句。迹部一惊,立马抬了抬手,以便自己能听得更加清楚。
    ‘解除婚约!若是你不答应,今后在冰帝你休想这么待下去!’迹部举着手机,安静听着,从面上看没什么表情,其实心里已经开始发火了!想着四个女生挡在夏树跟前,谩笑着说着那些伤人的话!自己心里顿生了打人的想法!
    而在听到那女生提起自家公司的时候,男孩心里第一次涌起了一股用不要脸这三个字形容一个女人的冲动!不过,在听到夏树回答的那句‘要想验证这一点,恐怕得等到四年以后了!’,迹部突然就笑了,心想你还真是敢说啊!
    但在不久后,女生阴阳怪气的那句‘我本来没打算动手的!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还是让他变了脸色。
    虽说知道夏树没什么伤,可迹部心里仍是免不了几分紧张。
    而听着接下来的什么扯掉你的头发、陷害你把你赶出冰帝,迹部的脸色更是史无前例的阴沉,侧过头,问夏树,“她把你推到地上了?”刚才手机里那咚的一声,必是少女摔倒碰地所发无疑。
    夏树点了点头,想了想,看迹部,“你不要生气,已经都过去了。”
    可是迹部似乎并没听她所说的,只是看了她一眼,又问,“她是不是扯了你头发?又揪住你衣领?”
    夏树淡淡嗯了声,又补上一句,“还好不怎么痛。”
    “我早该猜到了!”迹部冷笑着,收紧了搂着少女肩膀的右手。前襟脏了不说,连头发也乱了!
    “其实也没什么,”觉着他脸色不怎么好,夏树连忙解释,“以后她们不敢再来了!”
    “要不是穴户他们早埋伏好了,她还真就动手了?!”迹部说着,又一阵冷笑,看着夏树有些心悸。
    “大概吧……”夏树小声答着,悄悄睨了他一眼,“可穴户他们在啊!所以,其实她根本没打着我。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吧……”觉着迹部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少女不由得轻声劝着。
    “你不用管,我有分寸。”迹部面无表情的说着,抬手抚了抚她粉丝的发丝,垂在肩的两侧,湿漉漉的,还没干透。
    “可是迹部……”夏树还想说些什么。迹部拿着的手机接连震动了几下。他低头一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显出了几个平假名:きりはら。
    “有人找我。”夏树说着,伸手想拿过自己的电话,可一旁的男孩竟不松手。“迹部……”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迹部这才不情愿的放开了手。
    切原赤也……怎么又是他啊!!那个立海大的切原是不是没看直播啊!!都过十点了,还给夏树打电话!
    看着夏树与切原通话,迹部搂着少女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当然,表面上迹部是满不在乎的,其实正竖起耳朵希望从夏树的只字片语里探出对方打电话的意图。
    “为什么是两篇?”
    “……”
    “不是,我是没什么问题,”夏树说着,侧头瞥了眼迹部。怎么感觉他搂着我好像很用力啊!
    “……”
    “其实真的没什么,我并没觉得麻烦,我只是很好奇,你以前不是只写……”又瞅了他一眼,夏树突然降低了音量,“……只写一篇的啊!现在怎么成两篇了?”
    而迹部少爷觉察未婚妻竟刻意降低了音量,心里突然有些不爽。于是腾出搂着她的手,开始卷玩她尚未干透的发丝。
    不知电话那头切原说了句什么,总之夏树突然坐直了身,“怎么会是我害的?”
    她的神情有些惊讶。而在对方解释了大约五十秒后,少女猛地一阵狂笑,末了,又微笑着感叹,“切原!你还真是可爱!”停了两秒,笑容稍稍收敛了些,“改天我请你吃饭好了。”
    而手指徐徐缠绕她微湿的发卷玩的少爷一听,当时就变了脸色。几秒过后,迹部决定以行动发泄自己心内的不满。
    他伸手反复轻抚她的脸侧,靠过去辗转吻着她披散在肩头柔软的发。
    “你干嘛啊???”当迹部不顾对方轻微的挣扎,顺着她脸侧的轮廓不断亲吻时,夏树终于受不了的叫出了声。
    电话那头的切原一听,立马关切的询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没事……”在身旁的人轻柔含住自己耳垂之际,夏树立马决定先挂电话再说,“我……我先挂了……下次再聊……”
    还下次再聊!!
    迹部一听,当时就火了。干脆转过身,用力将对方锢在了怀里,沿着脸侧,亲吻一直落到细腻的颈项。
    感觉迹部的头发不停扫过自己的下巴,夏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面前抱着她吻个不停的人。她看他,飞红了一张脸,“你怎么回事啊??”
    迹部盯着她,愣了两秒,想了想,开口道,“他到底让你帮他做什么?”
    “写作文。”夏树老实的答着,“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被真田学长知道,他就惨了!”
    “什么作文?”
    “英语作文。”仍是很老实的给出了答案。
    迹部听了后,稍稍点了点头。立海大的切原英语不怎么好的事,在各大中学的网球部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你帮他写多久了?”他又问。
    “差不多半年了吧,”夏树边说,边歪着头想了想,“之前去姑妈家,好像是四月初的时候。”
    “这么久了?!”迹部一听,心里不由得一惊。幸好那个切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不然夏树还指不定是谁的女朋友呢!
    额不对!这么说岂不是在否认自己的个人魅力?!迹部一挑眉,立马否认了刚才的想法。应该是就算他行动了也没用!
    “那刚才你为什么笑?”
    “我听了他说为什么要写两篇的原因,所以就笑了。”
    “什么原因?”迹部一听,立马来了些兴趣,笑那么开心,肯定有问题!
    “……”夏树看了眼迹部,心里觉得奇怪。他怎么问题这么多啊!
    “到底什么原因?”迹部说着,又抱住了她,“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那我说了,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夏树看了他一眼,迟疑着开口。
    “当然!”除了你,这种事我还会和谁讨论啊?
    夏树解释大约花了一分钟。迹部听了后,肩膀抖动了几下,很没风度的笑了。他想,切原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好容易鼓勇气对柳生比吕士说自己根本不想写什么作文,却被身后刚好经过的真田不小心听到!真田脸色一沉,作文数量直接翻倍!
    不过,有件事他倒是没能想通。
    “他为什么说都是你害的?”刚才夏树是这么问的吧‘怎么是我害的呢?’
    “那是因为,离开东京的前一天,切原来找过我,”夏树说着,又睨了他一眼,“我跟他说,如果不想写作文,就应该直接告诉柳生学长才是!他当时是点头了,可我也没想到,他居然真这么做了!”
    “难怪,”迹部看了看怀里的少女,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对了,那晚切原究竟送了你什么?”晚上跑去夏树家,还递了个蓝白相间的礼盒给她!真的有些可疑!
    “他送了……”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夏树突然停住了口,表情古怪的看他,“你怎么知道他送我东西了?难道说……”
    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迹部脸部肌肉不由自主的一阵抽搐。本来没打算让她知道的。
    “那天晚上你也来了?!”望了他一下,夏树浅浅一笑。
    “我是来了,”反正说漏嘴了,干脆承认好了,“不过,他究竟送了你什么?”对于这个问题,迹部仍是很好奇。
    “你那么想知道啊——”夏树抿嘴一笑,停了几秒才继续,“我偏不告诉你!”
    “你敢!”几乎是条件发射的答着。
    “就不告诉你!”
    “你完了,”迹部浅淡一笑,微微眯起眼,几秒后,一把拽过对方,近乎疯狂的吻不停落下。他不停吻她,还用了些力,呼出的那些温热的气息不时喷在她的皮肤上。
    “行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她觉得很痒,所以伸手挡在了身前。
    “是什么?”迹部停下来,可身子并没往后移,距离她的脸仍只有大约三厘米的距离。
    “日式糕点!他说可以在飞机上吃!”
    “飞机上有餐点。”迹部边说,又吻了吻她微微泛红的脸颊。
    “飞机上的不好吃!”
    说完后,看了看几乎整个身子都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孩,她有些紧张,不禁试着推了推迹部,可惜没使什么力气。
    “夏树……”迹部将头靠在她肩窝,低喃出她的名字。也许是距离太近,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全喷在了她的耳缘上,夏树觉得酥痒难忍,不由自主挪动了下身子。几秒之间,觉得有什么东西隔着白色睡裙挌到自己的大腿根部。一瞬间脸烧红到了耳根。
    不是吧!
    迹部稍稍起身,望着她出神,眼眸幽深。
    他想吻她。可那一吻却迟迟不敢落下。他有种感觉,若此时吻了她,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试着靠近了一点,却见她没任何挣扎的反应,迹部一笑,嘴角透出愉悦。于是靠近,再靠近。大约还有三毫米的距离,夏树一偏头,一张脸绯红,“等、你等一下!”她边说,边挣扎着推开他,坐起身,微微喘了口气,悄悄望他,“你先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说完,她站起身,蹭蹭蹭跑出了房间。再回来时,左手提了瓶洋酒,右手拿了两个玻璃杯。她走进房间,手肘向后一碰,砰的一声合上了门。
    “那个,”打开瓶盖,朝两个杯子里各倒了半杯酒,她看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我看,我们还是先喝点酒,调节下情绪的好。”她又不是傻瓜!刚才迹部有了反应,她也不是没有察觉。之所以推开他跑出去,不过为了拿瓶酒!虽然有了些心理准备,不过大体上她还是害怕的。
    迹部看她,眼里擒着一份坏笑,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我哪儿需要调节什么情绪啊?他一边想着,端起杯子一反常态只小小啜了一口,嘴角不由一阵轻扬。我早就准备好了,什么时候都可以!
    可当迹部喝完第一杯,他有些笑不出来了。额上一滴冷汗立流!
    夏树已经喝完三杯了。这速度……
    当她倒满第四杯,准备一饮而尽之时,迹部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拉住她手腕,说话时声音有些颤抖,“夏树,你喝的是温莎威士忌……”而且没兑饮料!
    “我知道!”夏树瞪了他一眼,双颊微红,“又不是文盲!”
    文盲……迹部手一抖,夏树趁机缩回手,一杯威士忌直接倒进了嘴里。喝得太快,几滴冰冷琥珀色液体沿着嘴角流到了下巴。她伸手随意的一拭,又握着酒瓶朝自己杯里倒了大半,瞥见迹部的玻璃杯空空如也,随手又替他斟满了一整杯。“干杯!”夏树端起酒杯,也不管迹部拿没拿杯子,直接朝他面前一举,接着又是一杯下肚。
    “你不能再喝了!”迹部上前想夺过杯子,却被她一把推开,“真啰嗦!不就一瓶酒吗?你怎么这么小气?我们都订婚了!喝点酒也不行啊!”
    少爷一听,既觉委屈又觉心惊。瞧她这样子,怕是举起酒瓶打人都有可能!
    不过惊讶之余,迹部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掖了些私心的。他想看看夏树喝醉了到底是什么样子。不然你以为身高一米八的他还抢不下身高仅一六五的未婚妻手里的酒杯!
    而少爷的目的终于还是达到了。
    因为嫌迹部喝的速度太慢,夏树不满的昵他一眼,接着左手拿酒右手端着玻璃杯,索性坐到一旁的沙发上,自斟自饮。
    迹部坐在书桌旁,斜靠椅背,隔了些距离瞧着她,眼里竟带了几分期待。不过,在她又灌了三杯后,他仍是走了过去。坐到她身旁,转头看她,“真的不要再喝了!”说着,身体出于自卫本能情不自禁朝后移了两公分。生怕被她一甩手,一个酒瓶扔过来!
    夏树听了,顿了顿,转过身凝视他。半响后,甜甜一笑,“那好吧。你说不喝就不喝了。”
    迹部听了,全身一抖,冷汗一滴一滴顺着额头不断滑落。真是厉害啊!见过醉酒打人醉酒不省人事醉酒口无遮拦,但象夏树这样,醉酒双重人格交替闪现,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小心抽过她手里的瓶子,弯腰放到脚边,伸手再取她手里的玻璃杯。手指刚一触到杯沿,夏树眉头一蹙,挑眼看他,“你想干什么?”
    迹部盯着她,半天没说话,心里突然有些怕。虽说对自己的身体素质一向信心万分,但若是一空玻璃杯冲他头部直接砸过来,估计那也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
    幸好她也只是一阵死盯,静默了大约二十秒,便乖乖递过了手里的杯子。待迹部弯腰放好杯子,刚一起身,夏树咯咯一阵笑,直接朝他扑了过去,“景吾~,我准备好了~!”
    “我明白……”迹部身子朝后一倒,顺势紧搂她,双手却瑟瑟发抖。她扑得太用力,竟把他压在了身下!
    倒在沙发上,双手环过她的腰,他的身体又起了些反应。机会如此难得,少爷却迟迟不肯行动!根据他对双重人格的一点点了解,此刻她笑得有多甜,翻起脸来就有多恐怖!此刻她温顺再如小狗,凶起来时极有可能象豺狼!
    更何况,迹部很希望他与夏树的第一次,是在她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进行。他要她记得,自己是怎样将她据为己有。
    那个得到她全部的过程,誓要她牢记一生!
    不过既便如此,不怎么大的沙发上,迹部仍是紧紧搂着她。尽管有些担心怀里的人会用指甲掐他用嘴咬他。少爷脸上仍是不乏得意之色——她可是主动扑过来的!
    几分钟后,待夏树全身乏力,红潮上脸,嘴里支支吾吾不知说些什么之时,他才起身,抱着她进了里面。轻轻把她放在床垫上,拉过被子替她盖好。夏树眼睛微微闭着,嘴唇却不停一张一合,迹部很好奇,小心凑上前,想听听她在嘟囔些什么。
    大约过了一分钟,少爷坐起身,脸色有些不自然。
    这么短短的一分钟,她只不断重复了一句:轻点,轻点,拜托了,我真的很怕痛。
    听着夏树一直小声呓语‘轻点轻点’,有那么一瞬间,迹部真的感觉自己就像那埋伏在偏僻公园夜晚十一点半的狼!
    不过在床边坐了几分钟,迹部倒是想通了一件事。原来夏树一直拒绝他,不是因为保守,是因为怕痛!看着床上的女生,迹部一阵轻笑。接着起身走到外室,收好地上的酒和玻璃杯,然后回到床边,确认她盖好了被子后,关掉壁灯,爬上床,躺到她身旁,侧过身揽她入怀。
    沉了一室月色的房里,他抱着她,慢慢入睡。闭着眼,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
    岁月流过,他拥有的却越来越多。****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