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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遇险
顾伊惊慌未定,幸好是晚上,夜色很好地掩盖住了她脸上的表情。
黑老大让人打开房门,抬步走了进去,顾伊亦步亦趋,还没进门,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儿,掩下眸中的担忧,顾伊抬头。
一具浑身是血的身体挂在刑架上,血污满布,有些已经发黑结痂,听到看门声,男人抬起头,看了一眼来人,又垂下去。
男人的面容撞进顾伊眼底,是irvine!
顾伊向黑老大身边靠了靠,手掌捂在胸口,垂着眸子不敢看。
觉察到顾伊的反应,黑老大玩味儿的看了一眼,见她恶心害怕的样子,眸色一闪,什么都没说。
手下很会看眼色的搬来一张椅子放在黑老大身后,黑老大刚坐定,门被再次推开,顾伊回头,便见芮查德带人走进来。
“嘿,小子,你还活着?”芮查德和黑老大打了声招呼便向着irvine走去,随后拿过刑具架上的刀,刀尖抵在irvine胸口,缓缓划出一道血口子。
顾伊不忍直视,低着头咬着唇,吞下滑到嗓子眼儿的惊呼声。
irvine向一具死人一样没有声响,任由芮查德变着法的折磨。
大概是觉得无趣,芮查德放下手中的刀具,坐在黑老大旁边,右腿翘在左腿上,得意的看着死气沉沉的irvine。
“多谢芮查德先生,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竟然有外面的人混进来了。”黑老大客气的伸手。
芮查德无所谓的开口:“想射杀我?哼!”如果他没有找替死鬼,而是被irvine杀死了,那势必会引起双方的报复战,不过,幸好死的不是他。他和irvine有过多次交手,一看被射杀人体内的子弹,就知道这出自irvine惯用的手枪,而不是寨子里那些守卫的下等货。
之后,又进行了一系列审讯,硬是没从irvine口中套出一个字来。
黑老大突然转身看向顾伊,“珍,你认为,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顾伊没想到黑老大会突然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她颤巍巍的瞥了一眼奄奄一息的irvine,低声嗫嚅道:“我……我不知道……我可以……回去吗……”话说了一半,顾伊就忍不住冲了出去,扶着墙干呕起来。
芮查德这才发现顾伊,他用眼神询问黑老大是怎么回事,黑老大只是笑着没说话。
顾伊吐完,又被守卫押回来,她怯怯的看了一眼屋子里的血腥场面,不由得向黑老大靠了靠,眼睛一顺不顺地盯着芮查德,看样子,是被芮查德刚才的残暴的审讯吓到了。
“哈哈,吓到了吗?”黑老大把顾伊往身前一揽,避开芮查德的同时,也让她直面里面的血腥。
顾伊吓得一缩,缩在黑老大的怀里,引来他一声低笑,好像这个动作取悦了他。
却,没一会儿,黑老大便拍拍顾伊,“去,给那小子一刀。”
“什么?”顾伊惊呼道,难以置信的看着黑老大,眸中闪过惊恐,“不……我……我不敢……”
顾伊摇着头,想要远离刑架上那具浑身是血的身体。
“去!”黑老大一声轻喝,手下已经向顾伊递过来一把沾满血污的刀。
顾伊害怕的后退,好像那把刀是什么怪兽一般,却被男人强硬的拽回来,刀刃就贴在她脸上,冰凉的触感从肌肤渗入到骨髓。
顾伊闭上眼,不敢去看贴在自己脸上的那把刀,浑身颤抖着,眼角有泪水溢出,“我……我不敢……”
“我的女人,必须会杀人,”黑老大拿刀指了指挂在刑架上奄奄一息的irvine,“或者你死,或者他死,你自己选!”
顾伊心中一惊,她知道,黑老大已经对她有了怀疑了,对于irvine这一刀,她必须下手。
顾伊又装作害怕的推脱了一番,最后,在脑袋被枪抵住的时候,她才一闭眼,拿起刀,颤巍巍的走到irvine面前。
身后响起一声哄笑,好像看她杀人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似的。
顾伊又回头看了黑老大一眼,眼里满是乞求,最后,她一咬牙,刀子插进irvine的身体里,耳边响起刀刃没入肉体的声音,温热的血溅在手上,烫的她难受。
那是她同伴的血啊。
就在顾伊僵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顾伊“啊”地尖叫一声,只见irvine向疯子一样咬着她的肩膀,那狠戾的样子,要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顾伊毫无章法的踢打着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嘴里发出呜咽的痛呼声,看热闹的人这才发现事态的严重性,黑老大让手下把irvine打晕,把顾伊救了下来。
顾伊的肩膀处已是一片血肉模糊,黑老大亲自过来查看了一番,看到被雪水浸湿了肩半个头的顾伊,招手叫来医生,“你下去好好休息吧。”
顾伊走后,黑老大和芮查德先后出了刑讯室。
“怎么样?”芮查德开口问道。
“看样子跟珍无关。”黑老大摸着下巴,他刚才查看顾伊的肩膀,那小子确实下口很,如果是咬耳朵,估计就被他一口咬下来了,幸亏女人带着头巾,耳朵包在里面。
“我不相信只有irvine一个人来,他肯定还会有同伙。”这又不是刺客暗杀行动,所以,肯定不会只有irvine一个人。
黑老大自然也知道不只有irvine一个人,他们在寨子外面的丛林里发现了i隐秘的记号,都是避开地雷的地方,所以说,这个被抓的俘虏一定有内应。、
不过,看这人的样子是冲芮查德来的,所以黑老大不太想插手,但是又是在他的地盘上的出的事情,所以,他总要弄个人出来给芮查德一个交代。
“伙计,让那小子先吃吃苦头。”从今天的审讯来看,那家伙肯定是经受过拷问训练的,想要从他嘴里套出来东西,实在是难,不过,只要他有同伙,那就肯定会来救他,到时候……
黑老大和芮查德分道扬镳,一进卧室,就看到顾伊瑟缩着身子坐在沙发上,受伤的肩膀露在外面,缠着的绷带上渗出来血来。
男人上前,刚要去碰顾伊,顾伊惊叫着蹦起来,一个抱枕就扔了出去,“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是我,是我!”男人出声安慰,不过,那声音粗噶僵硬,一听就是不会安慰人。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伊才逐渐安静下来,这才发觉肩膀疼的厉害,她低声轻呼,身子软在沙发里。
男人难得温柔的坐在她身侧,尽量手轻的揭开她的绷带,看到里面的情景,男人低声骂了一句,“伤口崩开了,我去叫医生过来。”
顾伊开着离开的背影,刚才她那么大动作,伤口不崩开才怪呢。
咬牙忍住疼痛,这一次,irvine下嘴还真够狠的,不过,她衣服上的血大部分都是irvine,没有实际看起来那么严重。
她知道,自己暂时躲过了一截,等这帮人深入查起来,她和irvine都逃不了,所以,现在最要紧的是把irvine给放出去。
顾伊坐在房间里等了片刻,见黑老大没回来,她向门外的守卫询问了一下,原来他被芮查德的人给叫走了,顾伊捂着自己的肩膀,说自己要去找医生,守卫也没阻拦,由着她去了。
现在是晚上十点钟,顾伊知道,再有五分钟,寨子里就会有一次换岗,时间是三十秒,她必须在这三十秒里把irvine给放走。
今天刚审讯了irvine,又对她做了试探,那帮人肯定想不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去放走irvine。
顾伊靠着黑暗的掩护摸到了关押irvine的审讯室,刚一探头,就看到两个人从审讯室里出来,顾伊隐约听见两个人要去拿酒喝,这正是一个好机会。
等两个人走远了,顾伊闪身进去,门没关,看来那两个看守的恶人认为irvine伤的那么重,根本跑不了,或者,这就是一个引诱同伙出现的陷阱。
但是,顾伊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们没有时间拖下去了。
irvine已经从刑架上放了下来,向一具死尸一样躺在地上,若不是胸部微弱的起伏,顾伊会认为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irvine你还好吗?”顾伊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低唤,irvine眼睫动了动,突然翻身坐起来,“ariel,你怎么来了,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
“你别说话,听着,还有三分钟,是守卫换岗的时间,你必须在这段时间内逃出去!”顾伊打断irvine对她的教训,她把一支枪塞进irvine手里,正是她藏在头尽力带进来的拿一把。
自从那个迷彩女子提醒她以后,她就没敢把枪带在身上,而是放在黑老大卧室里的沙发底下。
“不行,我不能放下你自己一个人走!”irvine看了眼顾伊渗血的肩头,眼里闪过愧色。
“现在不是推让的时候,irvine,你应该清楚,只有你安全出去了,我才有命活,不然,我们两个都得死在这里,今天他们已经对我起疑了,迟早会怀疑到我头上,我们不会次次都这么幸运的。”顾伊扶着irvine站起来,“快走!”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们一起走!”irvine知道顾伊说的都对,但是,一想到把这么一个弱女子置身于狼窝,他就走不开,更何况,万一顾伊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和楚炎鹤交代?
“irvine,这是唯一的办法,你再不走……嘘!有人来了,快走!”脚步声越来越近,顾伊看了irvine一眼,表情坚定,“irvine,我相信你!”
在脚步声靠近审讯室的时候,一声凄厉地尖叫爆出。
门外的人一个箭步冲了进来,对面一颗子弹射来,那人惊慌中本能的一侧脸,子弹擦着脸皮飞过去,带出一串血珠儿。
等人反应过来,审讯室里早没了irvine的身影。
顾伊捂着肩膀伏在地上,低低呜咽,身子缩成一团。
“怎么回事?”黑老大带人过来,看到伏在地上的顾伊,眸色一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呢?珍,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暴怒的老大,看守的两个人不由的后退了两步,低着头把他们看到的说了一遍。
“几个人?”
“不……不知道……。”当时他们一推门,子弹就射了过来,跟本没有机会看是几个人。
“混蛋!”重重的一拳把人打倒在地,手下捂着肚子,一声也没敢坑。
“珍,你怎么会在这里?”说话的声音里已是掩饰不住的怒气。
顾伊被黑老大从地上拉了起来,满脸是汗,嘴唇青紫,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混账,去叫医生!”黑老大吩咐人立刻封锁所有的出口,并派人在山上各处埋伏了人。
接下来几天,顾伊一直处在高烧昏迷状态,因为她被咬上的地方又雪上加霜的中了一枪,好在子弹射了个对穿,没有留在体内,免去了取子弹的痛苦。
顾伊醒过来的时候,嘴巴干的厉害,脑袋也晕乎乎的难受。
她脑中第一个反应就是irvine逃出去没有,她艰难的爬起来,缓了缓力气,才下了床,脚步虚浮的厉害。
许是她下床弄出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黑老大很快领着人过来了,见顾伊扶着床颤颤的站着,他快步走过来,“怎么下床了?”
“我……”顾伊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水杯,下意识的舔舔干裂的嘴唇。
黑老大会意,手下立刻端了温度适中的水过来。
顾伊谢过后猛喝了一口,呛得直咳嗽,牵动了肩膀上的伤口,疼的她有些站不住,借势靠在黑老大肩膀上支撑着自己。
“我……我昏迷几天了?”
“两天两夜。”一旁的医生开口。
男人把顾伊扶上床,让她靠在靠枕上,“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点疼。”顾伊如实回答。
引来男人大笑,“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
顾伊昏迷的这两天也让男人确认,顾伊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没有经受过什么特殊的训练。不然,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人,是不会因为肩膀这个不是要害的地方受伤,而高烧昏迷的,还差点有生命危险。
“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在那里?”男人没有给顾伊喘气的机会,开口审问。
顾伊却是松了一口气,这说明,他们没有抓到irvine,不然,也用不着来审问她了。
“那天……”顾伊佯作回忆,“那天你说去给我叫医生,可是我等了很久没有等到,肩膀又实在是疼的厉害,就自己出去了……”
男人点头,这一点,他在手下那里已经了解到了。
“……大概是失血过多,我头有点晕,就扶着墙歇了一会儿,突然一个东西抵在我身后,有个声音威胁我不让我转头,然后就把我拖进了那件屋子。”说起那一天的情景,顾伊还有些害怕,她缩着身子向男人靠了靠,“……我知道他是想救那个人,所以就想提醒外面的守卫,可是外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那人救了那个被抓的男人,本来是想挟持着我出去的,大概是听见推门声,慌乱中就给了我一枪,他们就逃跑了……”
“有人来救他?”男人眯起眼,危险的看着顾伊,“什么人?”
“我不知道,天太黑,我看不清,但是他和那个人对话用的是英语。”顾伊摇头。
“对话?他们说了什么?”
听到男人的问话,顾伊眼底闪过一抹喜色,她不确定的开口,“好像是什么货,路线,转嫁什么的……哦对了,他们提到一个名字,叫什么德……我英语不太好,就只听懂这些。”因为顾伊告诉男人她曾经做过导游,会一些外语,所以,顾伊这么说,也在情理之中。
顾伊还没说完,男人就倏地站起来,脸色阴沉的厉害,“混蛋,把芮查德给我叫来!”
屋子里陷入一片冷寂,男人的怒火压的众人放轻了呼吸,顾伊缩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迷茫的看着陷入愤怒中的男人。
芮查德很快过来,脸上还挂着不以为然的笑,显然,他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嘿,小猫咪醒过来了?”芮查德在顾伊脸上抹了一把,还恶劣的按了按她受伤的肩头,引来顾伊一阵痛呼。
“芮查德,我想我们该重新谈一下我们的合作,或者,你该坦白你这次来得真正目的!”男人一开口,数杆枪齐刷刷的抬起,正对着芮查德。
“嗨,朋友,你这是什么意思?发生什么事了?”显然,芮查德不明白明明已经是钉板拍砖的事,怎么突然有了问题。
“你说呢?”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狠戾,谁被耍了,都不会甘心,更何况还是雄踞一方的黑老大。
金三角地区,最出名的是什么自不必说,不过,黑老大却不是靠贩卖走私毒品发财,他靠的是为这些毒枭提供路线保护,这可要比贩卖毒品要赚钱的多,也保险的多。
芮查德这次来就是来谈行进路线事宜,本来双方已经谈妥了路线及价钱,但是,黑老大听顾伊这么一说,心里就起了疑。
的确,若是芮查德拿到了他吃饭的家伙——路线图,那就根本不需要他们带路了。
难怪他没有查出来那个人来的目的,原来,他是在自己电脑上动了手脚。只要他的路线图已泄露,那他这几十年的基业就全毁了。
黑老大自然是让顾伊把当时的场景又说了一边,听得芮查德直叫骂,连母语都冒出来了。
“该死,你不能听信一个婊子的话,她这是挑拨离间!”芮查德想上前找顾伊算账,但是周围对着他的枪筒让他放弃了这一想法。
“带下去,好好招待。”黑老大一挥手,他不可能留下任何有关威胁他事业的人,“朋友,只能先委屈你了,在我查明白之前,我的手下会好好接待你的。”
黑老大又对手下下了搜山的命令,他就不信,那个人能插了翅膀飞出去!
几天下来,黑老大带人把整个山林翻了个遍,把寨子也翻了好几遍,仍是没找到人影,这几天,他的脾气尤其的暴躁。
顾伊伺候他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喘。
男人着急了手下开会,重新确定搜寻计划。
顾伊拍了拍床侧,一个人影从床底钻了出来,正是黑老大满山巡捕的irvine。
“现在正是守卫弱的时候,你快点走。”是的,谁也想不到,他们千方百计想要找的人,就藏在自己老大床底下。
irvine给了顾伊一个紧紧的拥抱,让她小心,便翻了出去。
紧绷的神经一松,顾伊瘫软在床上,这些天,就算是睡觉,她也是胆战心惊,生怕irvine被发现了。
几天的无用功让黑老大的脾气暴躁到了极点,他走进门,把衣服脱了摔在沙发上,一把扯过顾伊便咬了上去,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顾伊惊叫着躲避,却换来男人更加狂烈的亲咬。
“你……你放开我……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顾伊扭着身子挣扎着,想要挣脱男人的束缚,却不知道,越是这样,越能激发男人的兽性。
“但我没说过不碰你!”男人憋火了好几天,他必须找点事情来发泄,女人,是最好的人选。
顾伊被男人压在床上,衣服在他手下碎成破布,肩头的伤口已经长出了嫩肉,刺激着男人的感官。
男人吻上粉红的新肉,下一秒,便用牙齿撕咬开来。疼的顾伊蜷起身子,却被男人压制住。
扬起的颈项呈现优美的弧度,引诱着人犯罪。
男人吻过脖颈,嘴巴在颈侧动脉处停留了一下,牙齿研磨着那处敏感的肌肤,感受到身下人的颤栗,才向下进攻性感精致的锁骨,在上面留下一个个牙印。
顾伊的手在身下握紧,有好几次,摸到手臂上隐藏的刀,又强忍着松开了手。
浸淫在情慾中的男人理智逐渐消失,在品尝到如葡萄酒般甘甜的猎物后,他想要做的,就是狠狠的占有这个女人,让她在自己身下尖叫,对,尖叫,就像她中枪时一样的大声叫喊。
心里想着,行为也紧跟上,伸手去除女人身上最后的障碍物,对准目标,如毒蛇进攻般咬下去。
只是,脖颈上的冷寒让他的动作生生停了下来。
男人侧头,引来怒喝,“老实点!起来!”
顾伊拿刀比在男人的颈动脉处,胁迫男人起来,“转过身去!”
顾伊握紧了手中的刀,她知道,她现在应该做的是一刀割断男人的喉咙,但是,她没杀过人,真的有些下不去手。
她一只手迅速把衣服穿上,握着刀的手有些抖,男人的声音传过来,顾伊手上一用劲,在上面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流下来。
“没想到,同伙竟然是你,我多番试探,都被你楚楚可怜的样子给蒙蔽了。”男人有些意外的开口。
“记住,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女人的话!”在男人临死前,顾伊不介意给他上一堂课。
“是的,这次受教了,你想怎么样?挟持着我走出去?告诉你,这简直是开玩笑。”男人丝毫没有受挟持的样子,好像很轻松似的,“只要哨兵一个点射,你就会丧命。”
“是吗?那我们试试。”顾伊自然不会那么傻,周围全是守卫,她一个人,即使手里有他们老大的命,但是,随便一个人开一枪,她就会没命。
顾伊押着男人向门口走去,在经过茶几的时候,男人的腿撞在了茶几上,突然,响起一声急促的警报声。
男人趁顾伊分神之际,抓住顾伊持刀的手,反手一扣,制住顾伊,“哼,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顾伊暗叫不好,她几乎是天天擦那个茶几,根本就没发现那里有警报,她等待着男人的手下进来把她打成筛子,紧闭上眼,却没有听到一声枪响,甚至,没有听到冲进来的脚步声。
顾伊回头去看男人,男人也是一脸疑惑,他喊了几声,依旧没有人进来,“你的人?”
“不是,就只有我自己。”顾伊这么说,一是事实,而是不想让男人拿错拿自己当人质,因为,他根本就威胁不了人家什么,说不定她还得赔上一条命。
但是,两个人都知道,寨子被人控制住了,不然,不会警报响了,还没人过来。
男人有些烦躁,他拿着从顾伊手里夺过来的刀在顾伊胸前比划,又游走回颈项处,“这里,只要一刀,我就可以结果了你,你在失去意识前,还可以看到自己的血喷洒出去的情景,很美,我想你会愿意看见的。”
偌大的寨子被无声无息控制,男人已有破釜沉舟的决心,所以,这个不定性的人质也可有可无。
男人的眼中闪过戾色,手腕一转,割向顾伊的喉管。
温热的血喷在颈上、脸上,顺着脖颈淌下去,顾伊从不知道,一个人的血可以喷射出那么远……
另一边,irvine逃出寨子,他在寨子里已经通过无线电联系上组织的人了,他们在约定的地点汇合。
irvine把寨子里的情况讲解了一下,便和同伴商量着进去救人的对策,“我带路,你们派狙击手把哨岗上的守卫解决掉,剩下的人包抄过去,全部歼杀!一定不能放过芮查德那个小子。”
“行动!”
“轰——!”
irvine迈出去的脚步一滞,目光呆愣地看着冒出火光的地方,脚下的土地还在颤动。
“irvine,爆炸的地方好像正式寨子的方向。”一人不确定地开口。
“闭嘴!”irvine怒喝一声,只是,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连拿枪的手都在抖,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望远镜!望远镜!***给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透过望远镜看着远处冒出的浓烟和熊熊火光,irvine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那里,正是他刚刚逃出来的地方,那里,还有顾伊等着他去救援。
爆炸还在继续,整座山走在晃动,土石被震得滚落下来,irvine旁边的一个人扑倒过去推开他,滚下来的巨石在他原来待得的地方砸出来一个坑。
------题外话------
呜呜~~~又被后台打回来了,以后亲们看到木有如时更新,那就素瓦收到小黄条鸟_
135伊伊,等我
爆炸声此起彼伏,在山上腾起一朵朵蘑菇烟雾,翻滚着巨浪的火焰烧红了半边天,在山头形成一片火海。
浓稠的血液洒了满脸,粘黏在眼睫上,眼前一片血蒙蒙。
顾伊挣开眼,看着眼前喷血的血源处,虽然极力压制,却还是忍不住惊叫出声。
背后响起戏谑的声音,“就这点胆量也敢潜进来做卧底?”
顾伊错愕的回头,见身着迷彩的女子站在身后,闲庭信步般走进来,“你……”转头看向面前滴血的手腕处,整齐的横截面露出森森白骨,一只血淋淋的手掌就躺在自己脚边,刚才,是她救了她?
男人显然也看到了迷彩服女子,疼痛加愤怒让他眼眶几乎撑裂,他狰狞着看向女子,“你是我请的保镖!你……你竟然敢对我下手!”
原来,这位集妖娆魅惑与飒爽英姿于一体的女子,竟然是黑老大的保镖。
“已经下手了,你能怎么样?”对于黑老大的愤怒,女子丝毫不惧,她踱到黑老大面前,睨着他因为疼痛而扭曲了的面容,“看在你是曾经是雇主的份上,饶你一命!”
女子转头对顾伊说道:“这里很快就要被夷为平地了,你不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说话间,背面方向又是一声爆炸,这里靠南,房子还是剧烈晃动起来,好像下一秒就会倒塌。
顾伊从惨烈的血腥中回过神来,视线避开地上的断手,卧室了,没找到ariel的尸体就正明还有机会。”说实话,他并没想过让ariel死,即使他是那个女人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
可笑的是,当年,那个女人可是想要置他于死地的。
却,尸体两个字让楚炎鹤心脏一撞,不,他的伊伊一定没事的,一定!他们还没有生过孩子,还没白了头发牙齿掉光,还没相互搀扶着走过一生,她怎么会舍得离他而去呢?
“死老头,你少给我说风凉话,伊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全家陪葬!”顾伊若是出了事,他就是拼上一辈子,也要把这个走私头子送进监狱,让他这把老骨头在监狱里被那些变态男人给操死!
对于楚炎鹤的威胁,宗叔显然不以为意,“小子,我知道你最近在收集我在中国的犯罪证据,不过,你可别忘了,我要是被中国警方抓了,ariel也脱不了干系。”
楚炎鹤一脚踢在压制他的人的腿关节处,把男人压跪在地上,傲然看向宗叔,“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楚炎鹤,我想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谁打到谁,而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ariel。”irvine开口。
“这个不需要你多嘴!”楚炎鹤回头一声怒吼!罪魁祸首还不是这两个人,现在刀装起好人来了。
在他听到顾伊可能有事之时,他就吩咐了跟在他身后的梁向去处理,他和宗叔的谈话也会同步传入梁向耳朵里,现在,梁向已经着手调查了。
楚炎鹤松开男人,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接起电话,“梁向,怎么样?”
既然发生了爆炸,在当地肯定会有所轰动,所以,查起来应该不难。
“老板,佤邦地区政府已经介入了,我们……恐怕不方便。”梁向看着手下传过来的资料,在看到照片上的尸体时,忍不住一阵反胃,快速向下滑动跳过照片,握着手机的手不由的抖了两下,老板要是看到照片,肯定会疯掉。
楚炎鹤挂了电话,单手撑在桌子上,与宗叔对视,“叫你的人立刻给我查伊伊的下落,不然,你后半辈子我保证你天天提心吊胆!我知道,我自己是没有搬到你的实力,不过……你纵横走私界这么多年,一定有很多人想杀你吧?”他自己对付不了宗叔,他那遍布天下的仇人肯定会很感兴趣。
“呵,小子威胁我?”宗叔把玩着手指上的扳指,挑眉看向楚炎鹤。
“不,是警告!”他从来不做无谓的威胁,当一个人不要命的时候,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楚炎鹤,义父已经派人去找了,义父对ariel并不是不关心。”irvine不想看两个男人在这里做无谓的争执,“若是你以商人的角色进入暗地调查,会比我们快的多。”
“不需要你提醒!”对于这两个人,楚炎鹤都没有好脸色,若不是还要靠他们找顾伊的下落,他现在就想把这两个人送上西天。
梁向打来电话的时候,楚炎鹤就要梁向以投资商的身份去和佤邦那边联系,佤邦鼓励发展博cai业,他们正好可以以这个为借口。
“还有,不要忘了你答应伊伊的话,放她自由!”楚炎鹤扔下一句话,愤然离开。
irvine查看别墅的保全系统,“义父,楚炎鹤派了人监视我们。”
“由他去吧,谁死了老婆心里都不会好过。”
“义父!ariel一定没事!”irvine开口强调。他不明所以的看向宗叔,从义父的口吻里,他听出了深深的无奈,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愧疚。
对于楚炎鹤的举动,他显然是放纵了。
是为了弥补ariel?
接下来几天,每收到一次消息,irvine都感觉是在凌迟。
从希望到失望,心脏像是在做跳水运动,在知道消息的答案后,心脏溺在水里,久久让人喘不过气。后来,他甚至不敢听手下汇报消息。
面前放了一杯咖啡,irvine抬头,见宗叔站在他身后,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不想见到义父。
“你一直守在电脑前也不是办法,休息一会儿吧。”
irvine没说话,继续自己的工作。
“我找了那边的老朋友,他在当地武装处打听过,说暂时没发现有女尸。”
irvine抬头看向宗叔。
“ariel是我亲自带回来的人,我也不希望她有事。”宗叔叹了一口气,似乎在回忆什么。
“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这么危险的任务,根本就不应该派顾伊这种无武艺傍身的人去,其实,在组织里,顾伊充其量就是一个编外人员。
“是,之前是,现在不是了。”听到那丫头出事,不知怎么回事,他感觉胸口一紧,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呼吸有些不畅快。大概心里总归是惦念着,她是她的女儿吧。
其实,他也没料想最后会闹出爆炸来,他猜想,肯定有第三方人马。黑老大本人肯定不会对自己寨子下手,芮查德也不会弄这么大手笔。
在派顾伊去之前,他早已心中有数,虽说这个任务不简单,但他们两人合作也不难,最多是吃些苦头,可是,他千算万算,没想到会有第三方介入,还直接把地方给炸了。
“义父,你到底为什么要处处针对ariel,那天,你去沈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作为一个合格的手下,irvine是不会过问上司的私事的,但是,现在顾伊生死未卜,这个一直憋在肚子里的疑问更是让他藏不住。
“都过去了,你去把ariel所有的行动记录都销毁。”对于过去,宗叔显然不愿再提。
见宗叔不说,irvine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他转身继续工作。
电脑闪现视频要求,irvine慌忙点开,屏幕上出现楚炎鹤的脸。
“楚炎鹤,怎么样?”在知道顾伊出事当天,楚炎鹤就跟投资人去了金三角,还带了法医过去。
他买通了当地武装部负责的小队长,混了进去,在看到一具具破碎的尸体时,差点栽倒在地,他无法想象如果他的伊伊也在其中,他该怎么办。
那根本不能称之为尸体,那简直就是一堆堆的肉块。
当地武装根本不想做什么尸检报告,直接挖了个坑就埋了。
还是楚炎鹤花了大价钱买通了人,谎称自己有朋友可能误入此地,想要找寻他的尸体。天知道“尸体”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有多么艰难。
在这几天里,他脱下了西装革履,带着胶皮手套把一具具残破的身体拼接起来,还好,巨赏之下必有勇夫,他花钱雇了附近的村民帮忙,几百具,拼了有五天,虽然有的仍旧缺胳膊少腿,但是总算是个人形。
“……有……”说出这个字,楚炎鹤深吸了一大口气,几天几夜的没合眼,一闭上眼就是顾伊满身是血的样子,现在把所有的拼接完,他却极度的清醒,“有一具女性躯体,初步断定可能是本地妓女,不过……”不过也不排除是顾伊的可能性,当然,也有可能被埋在深处没有被挖出来。
因为这里的尸体明显和寨子里的人对不上号,当然,肯定有逃跑的。
看着一脸死气的楚炎鹤,irvine从心底生出佩服,他知道,楚炎鹤身上的死气是这几天长期和那几百具身体待在一起的结果,这个男人能够克服人类本身的恐惧去一具具翻找,就可以看出他对ariel的爱。
irvine知道他话里转折的意思,可是,他们只能寄希望于老天了,不是吗?
“你要相信,你这么爱她,ariel一定不舍得丢下你的。”irvine感觉楚炎鹤从未这么顺眼过。
屏幕里的楚炎鹤咬肌紧绷,随着irvine的话跳了跳,重重的点头。
他迅速转身,梁向接手了电脑,irvine看到男人背过去的肩膀微微耸动,透过网络,他听到一声深情的呼唤,“伊伊——等我——”
关上电脑,梁向陪着楚炎鹤坐在地上,一向圆滑的他突然不知道怎样开口安慰自家老板。
他只能把手放在楚炎鹤的肩膀上,给他力量。
埋首在手心的楚炎鹤动了动,略带鼻音的声音从指缝里传出,“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对于楚炎鹤这个别国人介入,佤邦政府已经起了怀疑,也不允许他们对山体进行进一步挖掘。
搜寻陷入僵局,而国内监狱里又不安生,杨蔚微所在的房间里又出现了打斗事件,这一次比较严重,好几个女囚犯住了院,包括杨蔚微。
楚炎鹤本来就买通了人在狱里整治杨蔚微,所以,监狱里发生些打闹那是正常的,但是,他一再叮嘱,不能把人给打进医院去,也告诉过狱警,除非杨蔚微快挂了,否则,不许送医院,看来,这一次比较严重。
最怕的,就是杨蔚微出什么幺蛾子。
楚炎鹤本不想回国,国内的事情已经派人去处理了,梁向却执意让他回去,梁向知道,再让楚炎鹤待在这伤心之地,人非废了不可。
最后,梁向在给楚炎鹤的水里放了安眠药,把他送上了私人飞机。
楚炎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几千米的高空上了,看着远离的那片土地,楚炎鹤一拳打在机舱上!
下了飞机,楚炎鹤直接钻进酒吧里买醉,他不想回到那个空荡荡的房子里去。
直到酒吧要打烊了,楚炎鹤才被赶出来,站在马路上,他突然不知道要去哪儿,身上还带着那股子洗不掉的死人味。
“老板,请上车。”原来,梁向怕楚炎鹤回国后想不开,就打电话通知了国内的人,他们在楚炎鹤一下飞机时就跟在后面了。
“走开!我要伊伊,你们谁都不许碰我!”楚炎鹤手里拿着一个酒瓶,仰头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液刺激着肠胃,让他感觉他还活着,可是,他恨死了这种感觉,他多么希望他现在如同死人一样,毫无知觉。
这几个人是保镖,自然不会说一些开通人的话来宽慰楚炎鹤,就算是梁向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最好的,便是行动。
两个身高体壮的保镖见楚炎鹤不配合,二话不说,一人架着一条胳膊,把和楚炎鹤塞上车。
梁特助吩咐过,只要把老板安全送回家,他们的工资会加倍。
“你们反了!我说了别管我!别管我!我要喝酒,喝酒!伊伊,来,我们喝酒……”楚炎鹤醉醺醺的举着酒瓶子对着空气干杯。
保镖向梁向汇报了情况,梁向让保镖买了一箱酒放在楚炎鹤脚边,他想,也许老板彻底醉一次也是好的,一个星期的高度紧张和高强度的工作,压抑着情绪不能释放出来,这样憋着,迟早会把人给憋坏,发泄出来也是好的。
保镖把楚炎鹤送回他和顾伊的别墅,楚炎鹤极其抵触的撑在车门处,他不要回去,不要回去!一回去,满屋子都是她的味道,一想起顾伊,脑袋里就会自动闪现那几百具黑焦的肉块。
他想,他以后再也不会碰肉了。
奈何,一人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是五个身强体壮的保镖,十只手。
楚炎鹤被强硬的搬下车,他突然顺从了,跟随着保镖走向别墅,“你们走吧,我自己会回去。”
保镖们一愣,原来他们老板没醉啊。
“滚!我和伊伊的家也是你们能进的!”爆发出一声吼,楚炎鹤猩红着眼扫向五个保镖。
“是,老板!”见楚炎鹤没事,几个保镖上了车离开。
看着绝尘而去的轿车,楚炎鹤晃悠悠的走到路中间,仰头倒了一大口酒,张开双臂,一动不动。
远处射过来一束灯光,汽车的轰鸣声也越来越清晰。
楚炎鹤微微睁开眼,又安然的闭上,如在自己家床上睡觉一般。眼前恍然闪过一个人影,楚炎鹤扬起嘴角,伊伊,我就知道我很快就会见到你了。
“嗤——!”
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尖锐刺耳,空气中弥漫着烧焦味儿。
“快,快下车看看,撞到人了!”
【136】假死
楚炎鹤感觉自己做了一个美梦,梦中,顾伊正在给他脱衣服。嘿,他家伊伊什么时候这么主动了,楚炎鹤邪气的想,小妖精,手再往下一点儿,再往下一点儿……
醉梦中,楚炎鹤伸出手去触摸那想念了已久的容颜,那么真实的触感,暖到心田的笑容,最重要的是,有她在,他才有家。
“伊伊,我想你了……”只有在睡梦中,他才敢把内心吐露出来,才敢完完全全展示真实的自我,“伊伊,是不是你来接我了?”他记得,远处有一辆汽车冲了过来,然后,他就看到了朝思暮想的顾伊,原来,人在接近死亡的时候,真的会出现幻觉。
不过,他喜欢这个梦,宁愿永远沉浸在这个梦里。
清晨,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薄纱般的窗帘洒在床前、地上,照射出点点光斑,随着窗帘的飘动,在床上的人身上闪动着。
大朵的光光点点洒在睡颜上,给那颓唐的俊颜蒙了一层金色,阳光跳跃在羽睫上,用自己的舞蹈唤醒床上沉睡的人儿。
许是被打扰了美梦,床上的人抬手遮挡阳光,翻了个身背对着窗户,继续睡去。
下一秒,床上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伸手在身侧按了按,软的。
楚炎鹤腾地坐起来,无法置信的看着身下的床,他怎么会在家里?
刚才的那个梦……他抹了一下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原来,真的只是个梦。楚炎鹤苦笑,昨晚一时的冲动,没想到,上天还嘉奖他一个美梦。要知道,这几天下来,他已经很久没睡的这么踏实了,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看到满山烧焦的尸体,他害怕,在那里面,会有顾伊的身影。
草草洗了洗脸,楚炎鹤看着冒出轻轻胡茬的下巴,拿起的剃须刀又放下了,这样,也挺好,是的,他现在甚至连洗脸的力气都没有。每一个生活常态都提醒着他,他现在是一个人,而顾伊,生死未卜。
颓唐的走下楼,他甚至连一口水都懒得喝,换了衣服便准备出门。
手放在们把手上,突然一滞,因为他闻到了饭菜香,令他恶心想吐的饭菜香。没有顾伊的存在,在美味的东西,在他闻起来都是难闻的。
梁向那个兔崽子竟然敢让人进入他和伊伊的家里,他要扣他工钱,扣他年终奖!不,要把他发配到金三角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搞业务去!
楚炎鹤身上夹杂着怒气向厨房走去,敢动他厨房的那个家伙一定死定了!
他把挂在手臂上的西装摔在沙发上,向厨房走去。
“你醒了?”
浑身的气焰倏地被浇灭,楚炎鹤目瞪口呆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本该一拳打在厨房门上的拳头收回来打在自己身上,疼的!
“哎,你怎么了?怎么还打自己呢,看,都打红了。”顾伊板过楚炎鹤的脸,心疼的看着上面的红印子,“你是傻子唔唔……”
是她,是他的伊伊!真实的触感让他确定,眼前的人就是他的伊伊。
捧着她的脸,埋首在她的气息里,深深的吻上去,亲口尝到了她的甘甜,恶劣的咬了下她的粉唇,嫩嫩的,软软的,就是他的伊伊!
被镇压在心底的巨兽冲破枷锁释放出来,辗转缠绵,长舌探入,搅翻了一腔春水。紧密相贴的唇没有一丝缝隙,顾伊还是听到了那一声紧过一声的呼唤,“伊伊!伊伊!伊伊!”
主动凑上去,任由他索求,配合着他的吻,与他纠缠在一起,这是她想念的男人呵。
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楚炎鹤才恋恋不舍的放开顾伊,抵着她的额气息不稳的喘着,“伊伊,真的是你?”
“傻瓜,不是我还有谁?”顾伊仰头吻了一下他有些红的眼睛,这个男人呵,心里肯定激动的要死,却还在她面前极力忍着。
“等等,你什么意思,不知道是不是我,你还吻得这么狂热?”顾伊佯装生气的嘟着嘴,瞪着有些呆傻的楚炎鹤。
“呵呵,哈哈,伊伊,真的是你,真的是我媳妇儿!”楚炎鹤一下攫住那微嘟的诱人小嘴儿,一个大力把顾伊抱起来放在沙发上,没等顾伊反应过来,健壮的身子已经压上去了。
迫不及待的去解碍事的衣物,那些纽扣是那么的烦人,楚二少性急的双手一撕,迫不及待的吻上诱人的肌肤,他要占有她,只有与她融为一体,他才能真实的感受到她。
他想要她包容他,与他共赴云雨。
觉察出顾伊的紧张,楚炎鹤吻着她,低声诱哄着,“伊伊,别拒绝我。”
顾伊双手换上他的颈项,主动抬起身子凑上去,吻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炎鹤,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天知道,顾伊这一句话给楚炎鹤多大的刺激,让楚二少一下子从人化身为狼,饿狼扑食地攻城略地。
差不多一个月的忍饥挨饿终于可以吃饱肚子,任谁也会大开吃戒,对于楚炎鹤来说,这简直就是饕餮大餐。
自然,顾伊就是那可怜的大餐。
这个时候的楚炎鹤是疯狂的,他听不到任何声音,只剩下感官,他吻着,紧抱着,生怕这只不过是恍然一梦。
他甚至不敢看顾伊的脸,他把顾伊翻转过来,让她背对着自己,一点点吻着她光洁如玉的脊背,他熟悉她每一处的敏感点,点燃她,让她在他手下绽放,只为他一个人绽放她的精彩。
整个覆上去,寸寸肌肤相贴的严丝密和,声声低唤响在她耳边,双臂紧紧环绕,把她绑在身前。
脊背紧贴着他火热的胸膛,本来还怕的心情也在他克制的温柔下渐渐放松了下来,慢慢接纳他。她能感觉到背后剧烈的心跳,听着他的呼唤,她的心,好疼,好疼。她知道,这些天,他一定担心极了,不然,她不会看到昨晚那一幕。
一想到那一幕,顾伊就觉得心惊胆战。
若不是她听到车鸣声冲了出去,在汽车撞到他之前扑了上去,他现在可能……她不敢想。
她知道他的不安,她知道他今天如此的疯狂是因为他害怕。
“嗯……炎鹤……”顾伊闷哼出声,她疼极了,他一点也不温柔,虽然他极力克制,但是,现在的他如出了闸的猛兽,完全失去理智地在她身上肆虐。他那根本就不是吻,是咬,他用犬牙研磨着她的肌肤,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那只小兽像是要把她榨干整个吞下去,融入他的骨血。
“伊伊,伊伊,伊伊……”声声呼唤,如烙铁,印在她心底,那上面,印满了他的名字——楚炎鹤!
“伊伊……”
“嗯?”
“伊伊……”
“我在。”
“伊伊……”
“傻瓜。”
……
顾伊摸着楚炎鹤有些长的头发,青青的胡茬扎在肌肤上痒痒的,她抱着他,像个母亲抱着孩子一样抱在胸前,怜爱的摸着他的脸。
“伊伊,我睡一会,你不许偷偷溜走。”楚炎鹤闭着眼睛在顾伊胸前蹭了蹭,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睡吧,我不走,你赶我我都不走。”顾伊放柔了声音,虽然身体酸痛的厉害,虽然这个男人刚才一点也不温柔,甚至粗暴,可是,她就是喜欢这样的他。
顾伊低头看着楚炎鹤,见他眼睫不停的颤动,她知道,他一定睡得很不安稳,看着他眼下青青的黑眼圈,他到底有多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昨晚在她给他换衣服的时候,她就感觉到睡梦中他的不安,那个不安的源泉,就是她自己吧。
有了心爱的人在身边陪伴,时间便变得短暂迅速,看着他沉睡的面容,好似怎么也看不够。
怀里的人动了动,眼睫轻颤,顾伊知道,他要醒过来了。
低头在他眼眸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怀中的人挣开眼。
“我是不是唤醒王子的公主呢?”顾伊笑着看仍旧睡眼惺忪的楚炎鹤,“既然是我唤醒了你,你以后就是我的!”
“伊伊!”楚炎鹤霍地坐起来,引得顾伊闷哼一声。楚炎鹤面色一哂,肌肤相贴处迅速升温,小炎鹤早已立正敬礼蠢蠢欲动。
一个猛虎扑食,楚炎鹤双手双脚扒在顾伊身上,“伊伊,我没有做梦,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
“啊——!你干什么!”楚炎鹤痛叫一声,捂着被拧的胸口委屈的看着顾伊。
“你看,没有做梦吧?”顾伊一脸我是为你好的表情,她被他折腾了一上午,又被他当枕头抱着睡了几个小时,醒过来一句好话没有,就整个扑过来,她都怀疑,她现在已经被压得散成零部件了。
“你……你这个妖精!”楚炎鹤说的咬牙启齿,动作也是对顾伊恨之不及的样子,就差没有一口咬下去了。
在看到顾伊身上的青青紫紫后,楚炎鹤眼神闪了闪,有些心虚的看顾伊,“这些……这些都是我弄得?”
“你说呢?”顾伊觉得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从来不知道,禁欲一个月的男人会这么可怕。
“我……对不起……”楚炎鹤像只鸵鸟一样埋首在顾伊身上,顾伊刚想大度的说不要紧,却觉得某处燥热难耐,一睁眼,便看到某男又在煽风点火。
“楚炎鹤!”顾伊忍无可忍。
“媳妇儿,我都饿了一个月了。”楚炎鹤说的楚楚可怜。
男人,就是不能可怜的动物,你要是给他点好脸色,他绝对会得寸进尺,这是顾伊今天总结出来的道理。
经过一番征战,楚二少终于彻底征服了他的领土,餍足的抱着顾伊,怜惜的抚摸着她身上属于他的痕迹,低沉的声音里还夹着尚未散去的情慾,“伊伊,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是啊,你倒是厉害,敢往汽车上撞!”顾伊没好气的趴在楚炎鹤身上,这就是头狼,她是被鬼迷了心窍才觉得他可怜,觉得他需要安抚。
她都怀疑自己做完看到的那幕,是自己眼花了。
“我……我是喝多了。”被顾伊揭了出来,楚炎鹤有些心虚,那时候的他还没到醉得一塌糊涂的地步,或者说,他希望自己醉到那个地步,身体就遵从心里表现出了那样的形态。
“你怎么不醉死在酒缸里!”顾伊掐了楚炎鹤敏感一下,引得他闷声一声,“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你知不知道,那车离你,离你只有那么点点距离?你知不知道你唔唔……你……”
楚炎鹤吻上那喋喋不休的小嘴,舔舐着如花的唇瓣,“伊伊,我知道,我都知道。”因为,她经历过的,他在这半个月里全都经历过,他每天过的,就是这种失望与希望交织的绝望中。
把顾伊按在自己胸前,让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告诉她,他的心,只为她跳动。
楚炎鹤恍然想起一个问题,昨晚,他迷迷糊糊看到顾伊向他走来,然后,他听见急促的刹车声,自己就昏睡了过去,那个人真的是伊伊,那她……
“伊伊,快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楚炎鹤把顾伊从怀里捞出来,愣是强迫着赤裸的顾伊在他面前转了个圈,甚至,连最隐私的地方也不放过,“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冲出来把我推了出去?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
“那你呢?你又有多爱惜自己?你站在马路中间,你想没想过我会有多担心你?”
“伊伊……”
“干嘛!”
“好媳妇儿,不生我的气了。”楚炎鹤把顾伊揽在怀里,吻着她身上的痕迹,如对待稀世珍宝,“痛不痛?”
“要我在你身上要口试试!”顾伊撅着嘴不理他。现在才想起她有没有受伤,他也不想想,她都被他的兽行折腾了这么久了,若是受了伤,不死也是个半残,男人果真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你想咬哪儿?”楚炎鹤一脸乖相的凑上去,“要不要咬这里?”
“去死!”顾伊一脸嫌恶的甩开手,真是死性不改,他难道就不累,这么快就重整雄风!
“好伊伊,我若是死了,我媳妇儿会伤心的。”楚炎鹤抱着顾伊摇啊摇,把下巴卡在她的肩膀上,舔舐着她圆润的耳珠低声开口:“告诉我,你去哪了?”他决定,以后要在顾伊身上装上追踪器,他可受不了顾伊的再次失去踪迹。
“我从那个黑帮寨子里逃出来,就回国了。”顾伊说得轻描淡写,楚炎鹤知道,过程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顾伊从丛林逃出来后,回到她和irvine落脚的寨子上没有找到人,只能无目的的奔走,因为她怕继续待在寨子里可能会遇到黑老大的手下。
后来想回去找irvine,但是听说佤邦政府军包围了那里,她也没敢回去,只是想办法在附近留下了记号,她没想到,沉浸于慌乱与悲痛中的irvine竟然只把注意力放在了山上,没有发现她的记号。
而她出国的手续又是宗叔一手操办的,她自己没有任何证件在身,自然不敢去当地政府寻求帮助。
她只能一路走一路停的打听着路,好在当地的人还算淳朴,她身上也还有些钱,便搭当地人的顺风车,向着云南方向走。
边界处虽然有士兵驻扎,但是当地的人有他们自己过界的小道儿,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过了一把偷渡瘾。
到了国内就好说了,飞机火车不行,她可以坐汽车,辗转了多次才回到a市,那时候已经十点多钟了,家里竟然没有一丝灯光,极度疲惫中的顾伊便抱着双腿坐在门口睡着了。
好像有心灵感应一般,当听到突突的喇叭声响起的时候,顾伊从血腥的睡梦中醒来,一抬头便看到一个人影张开双臂摇摇晃晃的站在马路中央,不远处,一辆汽车急速驶来,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她便扑了出去,当看到那个男人便是她想着念着的男人时,她差点嚎啕大哭了出来。
可是,这个该死的男人,在这重逢的时刻,不但没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还醉的不省人事的站在路中央寻死,她真想一巴掌把他给打醒了。
可看到他满脸的颓废,憔悴的面容时,她心软了,多日奔波的劳累也消失的无踪无影,靠着她瘦弱的肩膀,她把一个大男人扶上楼,给他脱了衣服擦洗。
她能闻到他身上腐烂的糜臭味儿,她知道,那是死人的味道,她一边骂他臭死了,一边不停的掉泪,这个傻瓜,傻瓜!
“伊伊,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一分一秒也不分开!”再来这么一次,他肯定会承受不住!
“嗯,永远都不分开!”顾伊回抱着他,把自己整个缩进楚炎鹤的怀里,“可是,你好臭啊。”
“臭也不许嫌弃我。”楚二少蛮不讲理,还是不放心的抬起手臂闻了闻,确实有些不好闻。
“臭臭的才没人跟我抢。”顾伊笑呵呵的看着楚炎鹤有些神经质的动作,“我好累,抱我去洗澡。”
“得令!”楚二少激动哇,他那矜持的小媳妇儿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从来都是他哄着诱着和他洗鸳鸯浴,这小东西还推三阻四的一大堆理由拒绝,今天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而且,刚才,他的小妖精也很狂野,让他都有点招架不住,他现在已经怀念刚刚的味道了,嗯,时间还早着,他一定要在浴室里把小妖精蹂躏的手脚酸软下不了床。
洗的香喷喷的楚二少抱着自己的娇娇媳妇儿躺在床上,“楚炎鹤你是属咸鱼的吗?”
“十二生肖里有这个属性吗?”二少不解的问。
“那你没事翻腾什么?”顾伊无语的看着一会压在她身上,一会又让她趴在他胸口的楚炎鹤,他用得着抱着自己在床上打滚吗?
“伊伊,我在想……你回来的消息暂时先封锁,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正好,顾伊回来的路上除了步行,骑大象,便是坐汽车,根本无从查起,正好隐匿了顾伊的行踪。
“嗯?为什么?”顾伊趴在楚炎鹤身上支起脑袋看着他问。
“宗老头那老不死的这么害你,我总要让他尝尝苦头!”回想起听到顾伊出事,他现在还能感觉到心口的疼痛,“我看irvine对你还不错,你出了事,irvine还挺内疚,甚至跟那死老头子还翻过脸,我想,要是那死老头子知道自己的干儿子背叛了他,他一定会受到重创!”
“不行,你不知道宗叔的手段,你让irvine因为我做对不起宗叔的事,irvine会受到重罚的,而且,irvine不会背叛宗叔的。”对于这次的任务,顾伊虽然有怨言,但是irvine是无辜的,她不想把他给牵扯进来。
“irvine是那个老头唯一的亲人,你觉得他会对他怎么样?再说,若是老头子连自己一手带大的干儿子都能下手,你觉得,irvine还应该继续为这么一个没有人性的人卖命吗?”楚炎鹤循循善诱。
“可是……”
“别可是了,你这是在帮irvine,帮他看清他在他干爹心里的位置,也帮他看清宗老头子是怎样的人。”楚炎鹤是个锱铢必较的主儿,敢有动他家伊伊的想法,就得付出代价,他等着,等着宗老头被干儿子背叛,让他干儿子亲手把他送进大牢里。
“你放心,我不会让宗老头知道irvine背叛他的,我只是想让宗老头尝尝苦头。”楚炎鹤给了顾伊一个绵长热烈的法式热吻,直把顾伊吻得娇喘连连,脸色绯红如云霞。
“嗯……你,你保证不许伤害到irvine……”被吻的晕头转向的顾伊根本就忘了,楚炎鹤第一句话说的是让宗叔尝到被背叛的滋味。
“宝贝儿,你这样,我会吃醋的。”楚炎鹤低头舔了舔她盈润的唇,以唇摩挲着她的唇瓣。
“嗯我们,我们只是好朋友,唔你别……”顾伊推拒不及他的热吻。
“宝贝儿乖乖睡一觉,我出去办点事。”楚炎鹤在顾伊额上吻了吻,他怎么忘记了,他这次回来是要看看他的干妹妹来着。
据说,她在监狱里过得“很好”。
楚炎鹤驱车到了杨蔚微所在的医院,杨蔚微的病房外有两个警察守着,楚炎鹤了解了一下情况,才推门进去。
警察说,医生一个小时前,刚给杨蔚微打了镇定剂,杨蔚微的家人正在试图申请保外就医,理由是杨蔚微精神有问题。
哼,就算是她成了精神病也得给他在大牢里待着,他也相信,杨蔚微的狱友也很舍不得她。
楚炎鹤推开门,病床上的人听到声音,蔫蔫的转过头,看到楚炎鹤,眸子一亮,从床上下来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