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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乎乎的,摸出手机看看已是七点多了。这秋天的天黑的可是明显早了,起来开了灯看看海洋还没有回来。心里有点担心她开着我的车会不会出点事儿,就给她打了个电话。那边刚通直接就给挂了。这是她报平安的一向做法,我也就安心了,当然了主要是替我的车担心的要多一些。
没趣的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把桌子上剩的鸡腿吃了几口填了下肚子。要是在平时我这个时间还在外边趴活呢,今天闲下来觉的无聊起来。看了会儿电视更觉的没意思,想到好久没和小镜联系了就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在那儿住着习惯吗,她支吾了几句说正忙着,让我过一会儿再打,让我觉的更没劲。想到小区外的四环边有个小广场每天晚上我路过的时候都很热闹,吃饱了饭的人们都会去那里解闷。有跳舞的有踢毽子的,好不热闹。此时正闲着正好去走走。
可我到了广场一看也许是这几天下雨吧,广场上人少的可怜。我正转着呢忽然看到路边的草地上停着辆小奥拓看着怎么那么像我的啊,尤其是车鼻子上贴着的那面小红旗还是我为了表现一颗爱国之心花五块钱从地摊上买的呢。走近一看果然是我的车。也不知道海洋怎么给停这儿了。
既然车在那儿我估计海洋离这也不会太远。我东张西望的找了一下果然在草丛的深处我看到一个白忽忽的人影,似乎还有火光一闪一闪的像是在烧着什么东西。我偷偷摸摸的走近了一看果然是海洋。她蹲在一棵大树底下烧纸呢。一边烧着还一边呜呜的哭。我这就纳闷儿了,她这闹的是哪一出儿啊,没事儿跑这哭谁呢。
海洋好像了解我这个偷听者的疑惑似的,她一边哭还一边念叨,含含糊糊的,我也就听了个大概。好像是和她死的老爸说话,什么爸爸我想你了,你怎么也不回来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听着听着就明白了个大概,估计今天是她爸的祭日或是生日什么的,她就跑到这里来祭祀一下。而且我估计她爸就是在这个附近给撞死的。
那边海洋哭着念叨着还没完没了,真是要知心头事,当听背后言啊,我从没想过在我面前那么霸道蛮横的海洋在内心里竟是这么迷茫脆弱。
“爸,今天我又去医院了。”她咕喃着:“那个大夫给我开了些抗抑郁的药,但我觉的吃这些药根本就没什么用,它只能让我在最低落的时候稍微好受一点。还不如我折磨那个和我一起住的傻小子来的快乐多。”
哦靠,我在心时想:没想到我还有这么大的药用价值。也多亏她这么抬举我,在一个死人面前把我给表扬了一回。不过我反倒有些可怜起海洋来,我知道抑郁症是件很痛苦的事情,能让她感觉轻松,虽然自己受点委屈也甚是欣慰。
那边海洋还在接着说呢,估计她是觉的这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会觉的好受些吧。
“爸,我现在觉的活的特没意思,对什么都没兴趣。我努力试着去爱一个人,但却总打不起精神,我感觉我似乎已经失去了去爱了能力,也许我这辈子再也不会有爱情了……我也努力的去生活,,想让自己过的有意义些,就像你以前教我的一样。可我不知道怎么样的生活才有意义,我都他妈忘记生活长什么样儿了……对不起老爸,我不该说粗话你不喜欢听……〈我在一边忍不住的笑〉
“爸,我会经常的想到死要是有一天我去见你,你会不会骂我……”说到这里小镜忽然变的泣不成声。
她这么一哭我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忽然想到她在白天问我爱不爱她,现在想来她是在向我求助而我却懦弱的逃避了。想到这心里酸酸的忍不住从树后走出去在海洋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下,想安慰下她。
没想到海洋给吓的妈呀叫了一声,一屁股座到地上。她的反应把我也吓了一跳,忙去拽她:“怎么了你见着鬼啦。”
“,吓死我了。”海洋看清楚了是我就恨恨的骂:“我还当是我爸活过来了呢。”
看着她那惊慌的样子我使劲憋着笑伸手把拉了起来解释说:“我刚才出来溜达看到了我的车就想你一定在这附近,就顺路找过来了。”
“那你在这多久了,”她阴沉着脸问。
“有一会儿了。”我装做不在意的说:“我刚来时这火还着的挺旺的。”我指了指地上那一堆灰烬。
海洋也没再问转身回到了车里。我也跟了进去。海洋在方向盘后座了一会儿,我说:“你倒是开车啊。”
“你来开。”她把钥匙拍到我的手里转身下了车。
“莫名其妙的。”我看了她一眼,就转到方向盘的那一边。
一路上海洋都一言不发,我也找不出什么话来,车里一片沉寂。但以我和她相处这么长时间的直觉,总感到这空气中有些火药味。
当车开上了一条对行的双车道窄路时,对面一辆拉货的大卡车迎面开来。这开车的司机也真是操蛋,开着远光晃的我眼睛都睁不开。
“什么操行。”我骂了句。
就在这时座在我身边的海洋像给邪魔附了体一样猛的推了一下我手中的方向盘,车子冲着大卡车就冲了过去。我吓的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右脚踩死了刹车,双手把方向盘向回猛打。车子尖叫着猛的一甩左侧的车轮子就离了地。整辆车侧着就立在了路中央。而那辆大卡车则隆隆的叫着从我的车旁开了过去。卡车只是稍微减了下速估计是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没撞到我们,不想招事儿就一加油跑了。
可是苦了倒在车里的我和海洋由于车子是侧立着的,我压在海洋的身上脸贴着她胸上的两个肉团,姿态倒是够暧昧的了,可我真是一点儿心情欣赏都没有,因为海洋在我身下给压的哇哇大叫,我的一只脚也给别在刹车踏板底下痛的我冷汗直冒。
“你他妈赶紧起来,我的胳膊都要压断了。”海洋叫着。
“我他妈能起的来吗。”我也喊:“我腿都要别断了。”
就在我们上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路边的几个趴活的哥们看到我们出事儿跑了过来。有人冲我们喊:“车里人没事儿吧。”
“都还活着呢。”这个节骨眼儿我还有心思搞笑:“就是动不了。”
“用帮你打122吗。”
“大哥,打什么时候122啊,麻烦哥几个把我的车给推过来就得了。”
“你这车可不轻啊,我们推不动……”
“没多沉,还不到一吨呢。”
“这么着吧,你给一百块我们就给你推。”
这他妈什么人啊,都什么时候了还趁火打劫。可我又不敢骂,怕他们跑了就更没人管我们了,但一百块也实在有点多了我就和他们讲价说:“五十吧,各位大哥,大陆救援也不过这个价钱啊。”
“不行,少一分也不推。”几个人还在路边抽起了烟,看样是和我靠上了.
我还在犹豫着,海洋在底下受不了了,就骂着:“你丫都什么时候了还讲价,你们快推吧,我出钱。”
终于我的车动了,随着咣当一下巨震,我们的世界终于又变成平的了。这一反一正颠倒了两下我感到骨头都散了。连滚带爬的钻了出来,海洋也从另一边打开门爬了出来。我看了看我的车还好只有右侧反光镜给撞碎了,车身刮了几道。别的还好。一抬头看见那几个推车的哥们还在那儿伸着手等着呢。我翻了半天兜里也就三块五毛钱,没为法我喊了声海洋。她正座在地上喘气呢。见我的样子也没多说伸手从小包里抽出一张一百的钞票给了那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