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 曲静的眼泪

    八月七号的上午，王晓燕和萍萍萌萌在兴州火车站站台上见到了手伤未愈、又显得满脸黑瘦的林海，几个女孩的眼里当时就嵌满泪珠。
    林海出了车站后才知道这不光是由于自己的形象问题，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曲静听了王晓燕说林海地震后又去了唐山，情知这儿子到了那里绝好不了，一早上到军部管理处去想要一台车到火车站接林海，可管车的那位科长却道：“不就是接你儿子吗？叫他自己坐公共汽车回来不就行了！到现在了还住着小楼,还想用小车，还摆什么首长的架子！”
    曲静当时气得脸色发青，一句话没说扭头就走。有个军首长的家属看见曲静一路抹着眼泪奔回了家，忙把这一情况打电话告诉了男人。
    过了一会就有一个秘书来家里问曲静出了什么事？曲静吼道：“我家老林还没有**杀头，现在就连一台车都要不到了！还想辇我们走。我也不想在这里受气了，你转告军首长，随便在那里给我们找两间房子，我儿子一到家我们马上就收拾东西搬出去住。”
    王晓燕劝了曲静一会，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带着两个丫头坐了公共汽车来接林海，留下了魏明芳和米阿姨陪着仍在伤心落泪的曲静。
    林海听了王晓燕的讲述以后道：“这样的小人值不得为他的几句话生气。做公共汽车也无所谓，回家以后我有高兴的事情要告诉你们。”
    两个丫头听了后脸色阴转晴了。王晓燕却关心的问道：“林海，你怎么又受伤了？”
    林海道：“没什么，就磨破了点皮。咱们回家再说。”
    林海一行一进家就看到军部的管理处长带了一个干部在客厅里坐着，曲静和魏明芳正在没好气的对他们爱答不理。
    那位处长哼哼唧唧的也不明说，不过言语中还是听得出来想让两家早些搬走为好。他是听说了曲静说了要搬出去的消息后赶来核实的。那个由军区文化部长升任的军副政委在后面催得很紧。其实那个军首长的意思是首长们不变出面，叫管理处长稳定一下曲静的情绪。
    林思远和张振武在军区接受审查已经将近四个月了，开始还好，大家最多也就是回避一下，时间一长，新的副军长和副政委也已经到位，眼见得这两个人不可能官复原职了，有些冷言冷语也就出来了，有的军首长的态度也有些暧昧起来。不然那位科长就是不想给车也会找理由推诿，哪里敢有那么大的胆子恶语伤人。管理处长也不会不去批评下属，反而落井下石的上门过问房子的事，使曲静和魏明芳的怨气几乎就要再次发作。只是考虑到林海一会就要回来，暂时忍住罢了。
    一间林海进了屋子，曲静一下就站起来冲到林海面前边打量边问：“你去唐山怎么样了？也没有受伤？”
    王晓燕道：“救人的时候把手磨伤了，还有脚上也有伤。”
    曲静一把攥起林海的手仔细看了一遍，然后转头对管理处长道：“你们看到没有，我儿子是到地震灾区抢险救灾回来的，手脚都伤了。我要个车接他是给你们个面子，别以为我是求着你们。”
    魏明芳也过来看了林海的伤道：“曲静也是被你们气的才说要退房子的话，你们顺着杆子就逼起来了。我一个家庭妇女我也不拍什么！我就明着告诉你，这个帐以后我非得跟你们算不可！”
    两个人接着林海的事终于发作起来了。
    林海听了几句以后大致上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对那位处长道：“我刚回家，你们先回去拿一个明确意见出来，不要想要房子又要面子。至于我们还提不提搬家那是我们自己的事。”
    管理处长一听林海是到地震灾区回来的而且还带着伤，知道今天这事惹麻烦了，要是传了出去，舆论全都会倒向曲静这边。何况林家这个儿子非同一般，这点军部的人都知道。不说别的，就是管理处停止了对这两家的内部供应以后，人家两家根本就不在乎，到市里去转一圈什么紧俏的东西都能买回来，听说是商业局买的林家这位公子的面子，给这两家一家发了一个不限量的特供本。见平常对人礼貌有加的林海今天说话如此不客气，那位处长也不好再坐下去，转而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就带着人走了。
    等处长走后林海道：“妈，魏阿姨。搬家的事咱们以后不要提了，除非军里决定要我们搬。我倒不是舍不得这个房子，就是怕搬出去又搬回来累着了你们。我现在先让你们看几样东西再说。”
    林海说完就从挎包里把立功证书、干部证和BJ军区的两份命令拿了出来放到了曲静的面前。
    曲静首先打开了那份立功证书，见上面赫赫的写着一等功和林海的名字，不由吓得手一哆嗦惊呼一声“一等功？”
    和平时期的一等功稀罕之极，都是用特殊的贡献甚至大部分是用生命换来的。S军这几年也只有一个为救战友用身体扑手榴弹牺牲的班长被追授此殊荣。
    手里的立功证书被萌萌飞快的夺走后，曲静又微颤着开了干部证。“副团职？还是林海的名字！”
    曲静顾不得再想了，忙去摊开了茶几上的两份命令。大红的文件头和印章，以及白纸黑字说明了一切。
    不用说，儿子这次出去又干出了惊天伟业！曲静竟激动双手得捂住脸哭了起来。
    旁边魏明芳一脸的惊愕和王晓燕满目的喜悦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而萍萍和萌萌则已经拉着林海的胳膊欢呼跳跃起来。
    曲静半天时间两次掉泪，然而原因和意境却迥然不同。和儿子得到的荣誉相比，车子房子算得了什么？儿子此时被特招入伍，二十岁的团级干部，在全军怕也找不出来。这也说明了林思远和张振武的事情结局不会太过分。
    想到此曲静不由又破涕为笑，喊着要给林海包饺子炖鸡汤庆功。久违的欢乐终于又回到了两家人中间。
    林海也不想为房子的事让父亲和张振武以后和军首长们不好相处，于是晚饭以后就分别到家里找了军长政委，说自己和母亲都体谅两位伯伯的难处，提出来三个月以后如果父亲还没有结论就主动搬家。军长政委也面带无奈的同意了林海的意见。
    两家人的房子一直住着也是有一定原因的。因为免职并不是处分，在最后处理下来之前谁都不知道将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说重一些可能会撤职降级甚至开除军籍，说轻一些也可能会平级调换个闲职。大部分军首长正式以这个借口暂时压下了有人要两家搬家的要求。
    别人不知道，但林海心中却有数。主席病危，又发生了唐山大地震，以及自己这次在军队高层中、特别是那位手握军委重权的BJ军区司令心中造成的影响，，父亲和张伯伯的事情肯定是要往后放一放了，等两个月以后一切便将尘埃落定。
    晚上不到九点钟，萌萌就被魏明芳叫回了家。过了一会萍萍也被曲静哄到了楼上，说是林海累了要早点休息。曲静自己最后上楼时对王晓燕道：“燕燕，林海的手还没好，洗澡的时候你去帮他一下。”
    王晓燕立时就羞得满脸通红，低低的“嗯”了一声。
    林海从在火车站见到王晓燕那一刻起就**难耐，好不容易盼到了这一刻，一进了卫生间就把王晓燕搂在了怀里。
    王晓燕本身就对林海日思夜想，而爱郎又给她带来了那么大的惊喜，此时也情不自禁的迎合上来。热天的衣服本来就那么一点，瞬间便都不翼而飞，在林海进入王晓燕身体的那一刻，俩人顿时感到了极度的轻松，以彼此间特有向对方的心灵倾注着自己的浓浓的爱意。
    从卫生间到房间的大*上，林海和王晓燕彼此的恩爱缠绵一直持续了大半夜，这才带着满足和疲惫相拥而睡。
    林张两家现在没人上班，孩子有都在放假，所以每天都是向星期天那样吃两餐饭，除了米阿姨以外，其他人起得都不早。萍萍和萌萌由于父亲的问题也不好出去和别的女孩们玩，所以每天基本都是来往于两家之间。
    林海的回来和王晓燕的到来又使两家的生活充满了活力，一溜几辆的自行车队伍又重新出现在军部大院里，曲静和魏明芳没事也结着伴大摇大摆的出去逛街，回来时手里总是不空。
    与此同时，不断的有地方车辆和人员出入军部大院，目标都是林家。
    那首《咱当兵的人》此时已随着记者在抗震救灾前线采访的录音报道流传到了全国，前几天由BJ军区歌舞团录制的这首歌也在广播里正式播出，词曲作者都署名为“BJ军区集体”。
    军部大院的人都走路做事嘴里都哼着这首歌，说这是继那二三四歌》以后的又一首好军歌。他们哪知道作者又是身边这个林海。
    但同时林家的儿子从灾区救灾带上回来，曲静到管理处去不但没要到车反而受羞辱的事也被从家属嘴里穿了出来，一时间军部的大小干部们都议论纷纷。不说这种情况下确实应该派车，光是那番伤人的恶语在部队里都极难听到。本来大部分干部对林思远和张振武给D写的建议的内容都是从内心里拥护的，只不过其中一些人对他们的越级提拔有所想法。可现在这么一闹，反倒使得林思远和张振武赢得了更多人的同情和尊敬。那个科长天天低着头不敢正视那一双双鄙视的目光。管理处长也是总到新任副政委那里大倒苦水，以求安慰。
    转眼就到了八月十五号，早几天林海就和母亲曲静说明了情况，这天将近中午的时候就带上了花枝招展王晓燕和萍萍萌萌，坐着挂了省委牌照的卧车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
    林张两家在以行动告诉那些龌龊小人，我们现在过得很好，你们不要得意早了！
    林海和王晓燕到了万阳以后先直接去了平阳地区办事处接了孟凡英，然后才一起到了宋汉杰家，一下涌进家的一群孩子伯伯阿姨的一阵叫，把宋汉杰夫妇乐得脸上开了花。
    自己立功和任军队职务的事对宋汉杰夫妇是决不能隐瞒的，林海便将此事告诉了他们。
    孙云霞听了高兴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宋汉杰则拍着林海的肩膀连声道：“好小子！好小子！谁要敢再碰你自然有人会为你说话。云霞，小海不但立了奇功，路也越走越宽了。将来咱们老了真的不用愁了。”
    第二天中午，林海就从火车站将归心似箭的严琳接回了家。王晓燕故意留下来没有跟去。
    由于严明一家都不在，家里只有两个保姆轮换着帮着看家，也不点火做饭，平常就在机关食堂里吃。
    这琳姐姐更是万分的火热，在车站和车上碍于有人不干放肆，只是满眼的含情脉脉就没有离开过林海。一进了家之后匆匆和在家的那位保姆应付了一句，拉起林海便往楼上奔，刚过了楼梯转弯的地方，俩人就已经吻作了一团。过了没多大一会，**的撞击声和绵绵的**声就响彻了严琳的房间。
    等双方的喘嘘渐平静了下来后，严琳这才问道：“小弟，我临回来之前我爸说你这次在抗震救灾中立了大功，详细原因的他叫我问你，你快对姐。”
    肯定是北京有人向严明通了消息。林海抚弄着琳姐姐胸前的傲挺，如是这般的又对她讲了一遍。
    严琳把林海的手按紧了不让他乱动，然后道：“小弟，你出去转了十几天回来就变成团级干部了，下一次出去一定要把姐带上，有什么功劳让我也分享一下。要不然你再升一次官就比姐的职务高了。”说完她忍不住得笑了起来，殊不知胸前的一颤一颤又激起了林海的**，那还没抽出来的东西在严琳的身体里又急剧的膨胀起来，严琳顿时又哼哼了起来，还没问完的话只有再等以后再问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严琳非逼着林海把一身佩戴领章帽徽的军装穿上给大家看看不可。当林海一身戎装的挺拔身躯出现在餐厅里时，王晓燕和严琳满脸透着骄傲，两个丫头也不顾毁了林海的军人形象立时就吊到了他的身上，宋汉杰夫妇也是啧啧称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