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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花开无言

    大安的实在是不同于天篪的玉茎。 天篪的玉茎让婧媛回忆起来,总有些不忍心使用。天篪人生得白白的而且清瘦,身材从十六七岁成形之后,就是那么细细的柔柔的,像个腼腆的女人,不说过去劳碌幸苦,就是后来丰衣足食,也是保持着一副匀称的身材。让人想不到的是,天篪的玉茎却是出奇地嫩嫩地粉红。他们新婚一个月,夜夜不空,总以为时间长了,天篪就能练老壮了,结果一个月下来,只要婧媛使出点功夫,第二天天篪必定要去摸索下体,一定又是破了皮。因此,婧媛就有些矛盾起来,的时候,她想努力让天篪欢乐,又不敢把功夫都使出来,结果是两人都不能达到境界。
    而婧媛自己呢,也是一样的细皮嫩肉。一时忘了后果,尽情地玩乐,等事情过后,也是火辣辣地从里往外不太舒服。因此,他们时,总是多一份小心,往往开始就是抚弄一番过后,待到婧媛的下体涎滑了,天篪才缓缓地进入,省得干燥时就摩搓出疼痛的感觉来而坏了心情。
    天篪的玉茎真可谓玉之茎,除了嫩,且细长,能探到婧媛的宫口,让她有隐隐的腹痛,却再无初夜那般的粗胀。可眼前的大安大不相同。
    大安的,一如他赶牛使用的鞭杆,又粗又硬又长,像半截灰色的拨火棍,猛然顶入婧媛的身体之后,顿时胀满了她的下体,使她舒服得无法言说,连续一阵猛然,她再也忍耐不住,便叠声叫唤起来,不能自已。稍停下来,大安便贴紧在她的身体上,在她脸上到处乱吻,满脸的胡茬剌得她脸皮生疼。
    婧媛有些受不了,便把脸歪来歪去地躲让着大安的嘴唇。不论唇还是鼻和耳朵,大安逮住就是含在口中咂咂地咬。她服了他,只好乖乖地把舌头伸出来送给他。大安一口咬住婧媛的舌头,猛地一吸,便把婧媛的整个舌吞入口中,使她喘不过气来。等缩回舌,才觉得舌根的筋络一阵酸痛。
    停下来,婧媛喘口气,以为大安去了,却不知他只是小憩一刻,又掀起第二次风暴。这次他把婧媛往死里做了,他把婧媛从床上操起来,双手插到了婧媛丰满的软臀下,扒着婧媛的两半屁股,这样婧媛就上下一点不能自由,只好让他疯狂地颠簸起来。婧媛只感到抵得她内腹钝痛,五脏欲裂,她已不是自在的呻吟,而是恐惧地惊叫,连泪也流出来了。
    事毕,大安起身离床,拾起衣服一溜出了房门,直奔前面过道去了。
    婧媛一个人躺在床上,她又流下了泪来,到底是野汉子,只顾他自己的快乐,不顾女人的感受。过去婧媛和天篪,只要她欢快地呻吟,天篪便加快动作的幅度和提插的深浅。只要她稍有些不爽地一皱眉,一哼声,天篪便缓下来问:不如意?弄疼你了?可是大安像抢人家的东西一般,慌慌地做了便走,也不像天篪那会儿,做完之后总要为她擦拭下体,然后为她穿好内裤,盖好被子,掖紧被角,最后还要吻了吻,才自己挪到那端去,搂着婧媛的一双小脚入梦。
    婧媛为刚才跟这个下人,又有些许的后悔,她为一时欢乐,除了丢了面子,却什么也没得到,得到的紧剩身体里身体外的疼痛。
    过去这种疼痛也有,那样的疼痛持续多久,便会让她有多久的美好回忆,可现在这疼痛让她伤心,像被人掐了花,揉了朵之后,扔下一堆碎红,不要了,扬长而去。
    其实,女人多半是不要身体的愉悦,只想要得到男人的情感和爱,为了得到那份温存,又不能不把身体呈给男人,希望以自己的倾心迎合,换得男人的长久关爱和怜惜,可这乡下佬懂吗?
    婧媛越想越觉得懊恼,她思前想后多少天,企图把自己送给大安,能得到大安的呵护和疼爱,当然了,婧媛在空荡荡的生活里,也常有思春之感,但究竟不是要的这样感受,这样结果。她后悔自己不该丢了茄子或黄瓜,而选了真人,真人除了身体的感觉是真实的,一时的剌激是痛快的,却破了门风,变成残花败柳。
    婧媛把剩下的半个夜,都用来思前想后,最后她想,要做的事也做了,想吃的禁果也吃了,以后全当着没做过这事,还是防着大安的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第二天早上起来,婧媛看到大安早早就不见了。但她看到大安被褥还在,想毕他是下田去了。婧媛收拾好里外东西,做好早饭,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大安,心里也不是事,到底大安到哪去了?
    秋种虽有些尾儿没了,这又下了雨,泡了墒,不能再耕作。牛也躺在牛棚里,大安到哪儿去了?
    婧媛刚要出去寻找,大安扛着铁锹回来了,大安什么话也没说,把铁锹放到西厢房里,出来又去牛棚。婧媛看着大安,像没发生过昨天晚上的事一般。
    婧媛心里很高兴,她怕就怕大安做过那事后,会反宾为主般地对待她,可是大安没有,对她还是恭恭敬敬地叫着太太。
    大安说,昨天夜里下了不少水,我怕满了田,沤烂种子……
    婧媛说,没什么吧?
    大安说,该没什么,我把田头埂子开了,防止秋雨连下来。
    婧媛盛饭在桌上,大安说,我还是回家吧,这天没法做事了,家里还有些绳子没搓好,要留着准备结网晒白菜……
    婧媛也是巴不得他没事就回去,她有些不想看见他,起码现在她不想看见他,或者说她现在再不想和大安单独面对。她和大安在一起,觉得大安知道了她的所有秘密,她像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只要她一转身,大安好像就在看着她,把衣服看穿,一直看到她的赤身露体,让她无地自容般地羞赧。
    又过了几天,这天,早上大安去了田里看了一会儿墒情,回来要回自家吃早饭。婧媛又有些不忍心让他走。婧媛想,大安还是个好人,做出的错事来,原是自己的错,又不能归咎于大安的不是,大安对农活田地这样主人一般的关心负责,实在是难得的雇工汉,人不能没有良心,需要人家时,想怎么使唤怎么使唤,出现了后果,又自己把责任往人家身上推,要不是那晚自己再三的勾引,大安敢主动地进她的屋?要不是她让大安端水进去,大安敢进去?要不是她自己请大安为她搓背,大安敢那样?自己的要求太明白了,怎么能怨大安呢?
    不管怎说,不能让大安瞧不起。婧媛不让大安回去,留下大安来和自己一起吃早饭。
    吃饭的时候,大安像先前一样,不让婧媛给他盛饭,而是自己为婧媛盛饭。婧媛看出来,大安是那样还把她当成主人,自己又回到了下人的身份上来。可是在吃饭的时候,婧媛又渐渐感觉出大安对她的敬重又不同于过去的敬重。过去大安对婧媛总是怯生生的,怕做少了主人不喜欢,做过了又让主人犯嫌,可是今天不是那样。大安为婧媛盛饭,有了些毋庸置疑的态势,那像不是完全的侍奉,倒像有些关爱了。
    早上的饭菜不是很丰盛,过去的时候,大安像是孩子,像是到别人家吃饭的孩子,总是只看着自己的碗,不吃什么东西,有时婧媛把菜夹给他,他是夹多少吃多少,后来婧媛觉得这样一个做活的人,不能亏了肚子,便把菜做好盛了一盘子,给大安单独吃,自己坐在一边吃,这样大安是不知道婧媛自己留了多少,总以为自己留下了才把剩下的盛给他,他便放开肚子吃,还是吃不了那么多。后来大安发现,婧媛留给自己的只是很少,便不让婧媛这样,于是他们又一起吃。
    又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大安突然不那么拘束了,可也还是守着下人的规矩,只动他自己那一边的盘子。
    婧媛说,丁爷,你吃饭像个姑娘。
    大安笑笑说,哪呀,我吃着呢!
    婧媛说,这长年累月,又不是一天两天,你还拘束?
    大安说,哪呀,我在家也一样……
    可是今天早上,婧媛感觉出,大安不是过去的样子了,大安像是拿她不当回事了,大安为她盛饭,吃了之后,主动收拾一下桌子,颇有了主人的意思。不,好像是知道什么家务事都该自己做,或哪该留给女人做了。
    大安把几个碟碗往起一摞,把两双筷子往起一拢,剩下洗涮的事自然是女人的活,自己便没有急着要走,而是去屋里找烟袋了。
    外面雨还有些蒙蒙的,一会儿又大了 些,听出点动静来。大安看着过道外面的雨滴又变大了,聚在楝树的叶子上,树叶承载不了,就滑落下来,滴在下面的瓮子里,便发出一声叮咚的声音,却不像别处的雨声,点子细小而密集,落在飘下来的梧桐黄叶上,沙沙地响。
    大安说,这雨……
    婧媛说,急着回去?
    大安说,也不急……
    婧媛说,不急管它呢。
    大安便不再说话,一边抽烟,一边看着雨水中的一只蛤蟆爬过来。他不知道那蛤蟆走走停停要干什么,等他看清楚了,才知道那蛤蟆是看中了一条白脖子蚯蚓,蚯蚓却只顾遇雨爬出来寻找快乐,顺便也想找一处更合适的地方钻进去,却不知它和蛤蟆奔着同一个目标,等大安看明白时,那蛤蟆已把蚯蚓前半截吞下去,蚯蚓的后半截在蛤蟆的口外摇着尾巴。
    大安心里不知想到哪了,捡起一块土疙瘩扔了出去,没打中那蛤蟆,却也把蛤蟆吓跑了。
    婧媛转过头来时,正看到大安在看她。大安向她一笑,笑得婧媛有些茫然,却又觉得大安笑很诡谧,她从大安的笑里,发现了大安有些幸灾乐祸。
    雨小了些,大安摸起蓑衣,披在身上,说,我回去了。说着要向外走。
    婧媛突然又有了留意,她说,回去一定有事?
    大安说,留下来也没事……
    婧媛说,没事就这么急?
    大安说,庄上能有宝局。
    婧媛说,你不是不赌吗?
    大安说,我哪敢赌,只是去相相眼,我还是回家吧!
    婧媛说,那你好天再过来?不要我去叫了?
    大安说,怎么会呢?你又没亏我……什么都给了我……
    婧媛不再说什么,脸有些发烧,便看着大安披着蓑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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