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上了车，宋语哲脱下西装外套给她，“披着。”
    舒晨觉得莫名其妙，“我不冷。”
    “盖着肚子。”
    舒晨脸上有几分尴尬，他不会知道她是那个痛吧。但是她也没说啊，他一个男人怎么会懂这些事情？
    舒晨接过西装外套盖在身上，六月的天气，宋语哲只开了一点窗，空调都没开。
    舒晨觉得有点热，提示他，“你好像没开空调。”
    宋语哲道：“故意的。”
    舒晨没再继续说，她悄悄地把旁边的窗子打了下去，让风吹进来。
    车子在路边停下，宋语哲说了句买点东西，就下了车。舒晨一个人在车上，无聊地数着对面街边的霓虹灯。
    宋语哲几分钟后回来，递了一袋东西过来。
    舒晨打开看了看，是一杯暖暖的奶茶，但是只有一杯，她问：“你不喝吗？”
    “不喝。”
    舒晨刚好也渴了，就不客气地插上吸管，车子还没启动，她吸了一口奶茶，差点喷出来，这味道太怪了，她强忍着吞下去，面部扭曲，“这是什么茶？好奇怪！”
    “红糖姜茶。”
    舒晨觉得嘴里还辣辣的，“我不喜欢姜的味道。”
    宋语哲看着前方，双手打着方向盘，“不喜欢也喝点，缓解腹痛。”
    舒晨：“…………”
    所以，他其实很懂。
    突然有点尴尬……
    舒晨低头再吸了一口温热的红糖姜茶，甜甜辣辣的味道很不讨喜，但是她还是硬着头皮把那一杯喝了一半下去。
    到了家门口，宋语哲停稳车，偏头看她，“好点没有？”
    舒晨点了点头，“好多了。”
    下车的时候，舒晨偷偷地看了一眼座位，还好没漏在上面，否则宋语哲一定很生气。
    她下车关上门，宋语哲也下了车，他说：“有点渴，可以进去喝杯水么？”
    舒晨随口道：“怎么刚刚不给自己买杯喝的？”
    宋语哲脸色难看，舒晨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赔笑，“呵呵，我家里有各种各样的饮料，宋总喝什么都可以。”
    宋语哲跟在舒晨后面进了屋，舒晨放下包包后，打开了冰箱，“我这里有可乐，果汁，矿物质水，宋总，你想喝什么？”
    “矿泉水。”
    “嗯。”舒晨拿了一瓶矿泉水，顺道给自己拿了一瓶果汁，刚喝了姜茶，嘴里还有辣辣的感觉，喝点果汁调剂调剂。
    宋语哲瞥了一眼她手上的果汁，挑眉，“你确定你可以喝冰的？”
    舒晨扭开了盖子，抬头看着他，“怎么不能喝？”
    宋语哲无语道：“怪不得会腹痛。”
    舒晨正要喝，宋语哲一直盯着她看，她悻悻然地放下果汁，问他，“你要喝么？”
    “不喝。”宋语哲道：“你也别喝，否则今晚还会痛。”
    “不会，我习惯了的。”
    她生理期，喝冰水是常事，只是不吃冰淇淋而已。
    这些年，她经常在大夏天出外景拍摄，顶着大太阳穿着与季节不符合的衣服，出了一身又一身汗，那个时候就特别渴望能有冰饮喝，也管它是生理期还是非生理期。
    所以，生理期她从来不戒冰饮。
    宋语哲还在盯着她看，舒晨实在喝不下，于是乖乖地把瓶盖扭回去。
    宋语哲终于不盯着她了，两个人都不说话，空气有点安静。
    舒晨挑起了话题，随口问了句，“你好像对女性挺了解。”
    “不了解。”
    舒晨手指把玩着裙摆，“我看你对一些事情比我还在行。”
    宋语哲道：“读书的时候，上过几节生理卫生课。”
    “嗯。”
    宋语哲起身，挽起旁边的西装，“我先走，你早点休息。”
    “嗯，好，再见。”
    宋语哲走后，关小田的电话打了进来，“晨姐，怎么样，金主爸爸对你今晚的表现还满意吗？”
    舒晨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我怎么听着像是我被潜规则了呢？”
    “不不不，你别误会，我指的是，你们今晚的舞会进行地怎么样？”
    舒晨道：“还行，就是出了点小状况。”
    “啥状况？金主爸爸没生气吧？”
    “看他样子估计不生气。”
    关小田按耐不住好奇心，追着问：“到底是啥状况？”
    舒晨道：“你别管，总之你知道金主爸爸没生气就对了。”
    “哦哦，好。”
    ——
    眼看就要七月份，距离《青城之恋》开机的日期越来越近，剧组人员已经组建地差不多，灯光摄影师道具都一一就位，还差几个不大重要的配角。
    临近开机，舒晨几乎每天都要跟剧组人员开会，开机前的准备非常必要，剧本还存在一些小问题，她和两位编剧在会议室一坐就是一天，早上进去，中午打外卖，潦草吃了继续讨论，晚上九点多钟才讨论完。
    她这次请了《青城之恋》的原作者过来参与编剧，原作者玉琴欢是知名女性文学网站晋江文学城的签约作者，拥有五六万的作收，微博粉丝上十万，在网文圈的名气很高。
    由于原作者编剧经验不足，她还请了一个专业的编剧。原著和专业编剧共同合作，一个负责把剧情扩充地更完整，一个负责把剧情剧本化。
    剧本讨论会议上，舒晨给了不少意见，两位编剧觉得不错，按照她的意见修改了一下。
    这厢舒晨忙到晚饭还没吃，那厢舒晨的母亲陈莎莎打了电话过来。
    她说：“跟我一个舞团的那个伯伯，他呀，有个儿子，跟你同龄，也还没女朋友，人我看过，长得不错，明天我们约了吃晚饭。”
    陈莎莎参加了一个中老年舞团，平时一块跳舞，偶尔还能上台表演，虽然比广场舞团好那么一点，但是本质上也没多大的区别。
    舒晨揉了揉额头，“妈，我明天没空。”
    “人生大事都没空，你做什么才有空？哈？”陈莎莎在电话那头唱起了苦情戏，“你说你都多大了哈？以前你做明星，不给谈恋爱，妈妈也就干着急，不管你，但是现在你不是不做了吗，也该想想成家的事了，否则再过几个月，过了生日你都29了，等到30好多男孩子都开始嫌弃了，爸爸妈妈年纪大了，也活不了几年了，你就不能乖乖听话，早点结婚生子，也好让我们高兴高兴，哈？”
    舒晨刚开口，“妈，我……”
    陈莎莎打断道：“那孩子是真的长得很好看，是个律师，长得高，又很有气质，看着很讨喜，我觉得你也一定喜欢。”
    舒晨幻想了一下对方的样子，听着似乎还不错，不过她明天还要继续讨论剧本，也不知道走不走得开。
    “妈，不是我不去见，我得看看明天有没有空。”
    “无论有没有空，吃个饭的时间总有的吧，又不是要你一整天陪着，就一块吃个晚饭，见个面而已。”
    以舒晨对陈莎莎的了解，如果她拒绝，她铁定又要在哭诉半个小时，为了节省时间，最后她答应过去。
    第二天，舒晨召集了几个主演开了个会议，大概下午五点钟就散会了。
    舒晨看了看时间，开车赶过去餐厅差不多一个小时。
    五点钟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有点堵，一个红绿灯路口要等三次才能过。
    等到红绿灯的时候，舒晨无聊地看着街景，附近就是一间医院，两个男人从医院走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一个穿着西装。
    两个人颜值都很高，舒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下了台阶，白大褂的男人抬起手帮西装男整理了一下领带。
    舒晨看呆了，这个动作未免也太让人想入非非了，再加上她在晋江文学城上拜读过不少纯爱小说，对男男之恋有着美好的幻想，而这两个人颜值身高太符合纯爱小说攻受的人设了。
    舒晨不禁在脑海里脑补了一场缠绵悱恻的纯爱故事。
    好有爱……
    直到后面的车鸣喇叭，舒晨回过神，才知道已经是绿灯了。她启动车子，过了红绿灯口，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莫名觉得心情好。
    ——
    宋语哲有个饭局，在似锦大厦顶楼的高级餐厅。
    在地下停车场下了车，往电梯口走时，身后跟着一对中年夫妻。
    女的说：“我说你也是的，怎么就答应了相亲，那个女的做了十年艺人，都不知道被多少导演制片人玩了，这种女人能做儿媳妇吗？”
    男的压低声音道：“你别乱说话！”
    “难道我说错了吗？女明星有几个是干净的？”
    男的说：“她现在不是做导演了吗？”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是不能接受这种女人做我的儿媳妇，管她是明星还是导演。”
    男的叹了一口气，“我也是没办法，我跟她妈妈同一个舞团的，我有个儿子没结婚，她就说要安排两个年轻人见面，我能怎么拒绝？”
    女的翻了翻白眼，“算了，待会看我的。”
    宋语哲并不是故意要听，而是那两夫妻动静太大。
    做了十年演员，转做导演的女明星，他只想到了一个人。
    上了电梯后，那两夫妻跟着上了电梯，在电梯里，女的跟男的说：“待会你别乱说话，看我的眼神。”
    “你别太过分，同一个舞团的，以后还要往来的。”
    女的挥了挥手，“我知道了，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