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节
日期:2013-12-2600:11:51
2013/12/25
在离开坝上草原,进入锡林郭勒草原后,霍去病从河套地区所带出的汉军主力,很快将会与另一支从华北平原北上的汉军会和。这支汉军的出发地,是管辖燕山东部的右北平郡,领军的则是十年之后,扬名于南越之地的“伏波将军”路博德。
以右北平郡的位置,以及境内河谷通道的流向来看,帮助华北汉军进入锡林锡勒草原的,应该是今天天津人民的母亲河“滦水”(汉称“濡水”)。在经由滦水及其上游河流“伊逊河”谷之后。这支汉军最终与霍支病位会师于滦河正源的闪电河畔。以今天的行政区划来定位的话,大致就是由蓟县出发,经由承德、隆化、围场,西北方向穿越燕山山脉,进入燕山西麓的多伦县境内。
当我们在地图上,沿霍支病、路博德两路的行军路线,画出两军的相会点时,会突然发现,这个点正是之前卫青首战扬名的,匈奴左翼祭天的“龙城”所在地(多伦之西的正蓝旗)。这个地点,也就是后来元朝承接草原地带与农耕区的“上都”所在位置。
在汉帝国已经能够将战火烧向漠北之时,卫青曾经建功立业之地,很有可能已经成为汉军在燕山北麓的据点了。在汉书和史记的记载中,两军会师的地点被记录为了“兴城”“与城”。能够在燕山之麓,就安排与主力会师,对于路博德来说是相当幸运的。尤其是对比独自穿越戈壁,并迷失道路的李广部来说。
实际上,对于霍去病来说,并不会太在意又给他补给了多少人员。帝国安排他沿燕山北麓东行至此的原因,是因为东路军将由此出发,正式开始向漠北进发。而作为一直据守燕山一线,防备匈奴左翼的汉军,他们参与的价值在于情报的收集、路线的先期考察,以及向导的寻找工作上。
现在我们需要研究一下,今天中蒙边境的对面,也就蒙古境内的地缘结构了,这关系到汉军如何在环境与距离之间,找到一个条平衡线,以帮助他们最快速、安全的到达克鲁伦河谷。在蒙古的行政规划中,有好几个以戈壁为后缀的省份。位置最靠东南,与锡林郭勒相连的为“东戈壁省”。而在这个以戈壁地貌为主的省份东部,则是一个能看到连片干草原的省份“苏赫巴托尔省”。
一直以来,中国的版图轮廓都被形容为一只雄鸡。在这只“雄鸡”的脖子上有一个明显n形突起,相信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今天中国通往蒙古首都乌兰巴托的交通线,就是从这个突起的西南角——二连浩特出境,在横穿蒙古境内的东戈壁省后,直线接入图拉河谷的。不过,很多关注过民国乃至清朝地图的朋友,可能会发现,内、外蒙的交界线上固然也有一个n形突起,但这个突起的位置却比今日这个,更偏东北方向一些,面积也要大上二倍有余。
这片原来属于内蒙,后在外蒙独立之后,被划入蒙古国苏赫巴托省境内的草原,被称之为“达里冈爱”。在清朝的时候,达里冈爱牧场也曾经是最大的皇家牧场。曾经有不少朋友,希望我能够系统详解一下中蒙边境的那些恩怨。只是按现在的主线,这种要求很难得到满足了。当然,如果我们正在参照的历史,恰好会涉及到这些“争议”板块,自然也没有理由刻意回避了。达里冈爱牧场就是这样一种情况。
清帝国在内外蒙交界之处设立一个皇家牧场,本身就不是一件寻常的事。因为定都燕山之南的满洲人,一般更倾向于把皇家牧场选定于离都城更近的燕山北麓。将行政力,直接延伸到这样一个靠近戈壁的地区,更多应该是出于地缘方面的因素。也就是说,达里冈牧场是由锡林郭勒草原,通往克鲁伦河流域的跳板。
这一点从蒙古帝国的驿道建设中也可以看出,在蒙古帝国连接中央之国核心区,与漠北草原的三条驿道中,由元上都通往克鲁伦河谷、图拉河谷,并最终以哈拉和林为终点的驿道,被称之为“木邻道”。而达里冈牧场就是这条驿路上的重要一环。也是漠北蒙古部落,从高原东部通往漠南的最后一站。
在明帝国将蒙古人逐出中原,并北伐蒙古高原之时,达里冈地区就曾经数次成为明军北攻漠北的跳板。后来成为明成祖的燕王朱棣,还在他第一次领军北伐时,在达里冈地区成功的逼降了北元太尉“乃尔不花”,俘敌数万。也正是自这次胜利以后,朱棣在明军中树立了自己的威信,为后来君临天下奠定了基础。
现在我们清楚了,霍支病所率领的东部军,应该是在燕山西麓、滦河上游的“元上都”(今内蒙锡林郭勒正蓝旗县),与来自右北平郡的路博德部会和,然后在后者的引领下,西北方向经达里冈地区,沿今天蒙古苏赫巴托尔省西境,向克鲁伦河上游攻击前进。由于这条攻击线身处草原地带的边缘,比起穿越戈壁腹地来,汉军所面临的难度要低一些。
当汉军沿着蒙古戈壁与东部草原的边缘,攻击前进至克鲁伦河之南的丘陵地带时。按照今天蒙古国的行政区划来说,他们已经进入以温都尔汗为首府的肯特省境内。对于霍支病来说,这意味着他已经踏上了漠北草原的土地。接来来,这支强悍的汉军将要做的就是,寻找匈奴主力决战,尽量多的消耗匈奴人的有生力量。至于霍支病的战果如何,我们下一节再接着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