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危险的女孩子
我不由得叫道,“那,那你快想法给我破一下吧。”这样的大事,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这还用破,你离开那丫头不就结了。”他轻描淡写地说。
“那怎么行,我还没那个,那个-----够呢!”我想说,我还没那个,就让我放手,可一想,这不说自己无能吗,忙改口,舌头着点回不过弯来。
“你小子,有够吗?!你就不怕将小命搭进去!”他夸张地看着我。
“怕,怕是怕,可有那么夸张吗?”我怀疑地说,“你可没算准过几回呀!”
“好,不信就算了,就当我没说。”他低头又摆弄起箱子。我明知他在卖关子,可是也没办法,只得满脸堆笑道,“师父,你说吗,说呀,”见他不吱声,我威胁道,“好啊,反正你就我这么一个徒弟,死了可没人埋。”
“你爱埋不埋,到时我眼一闭腿一蹬,你埋不埋谁知道。操,别唬我。”
这下我没咒念了。实际上我知道,他早晚会告诉我,可关键是我这急脾气,我忍不住啊。我只好说,“只要不离开,你说什么都行。”
“看你那点出息!跟我说实话,你们----并不象你说的那样,对不对?我还不知道你!”我本想分辩,可张张嘴,也真不知说什么,他又接着说,“看得出来,你喜欢人家,可人家的心思没在你身上。”
“你怎么知道?”
“旁观者清。一个女人要是喜欢谁,不用说,一看眼神就看出来。”
我撇嘴,心说,你接触过多少女人,就是再多,还不都是小姐。那小姐看谁都一样,全是钱。
“再说,象这样的美女,本就不是为一个男人生的。所以我劝你还是早死了这条心。免得将小命赔进去。”
的确,师父说的是实情,我拿什么来爱人家呢。我又想起来,连黑社会都在惦记着她。可是,我是真的爱她,当然我也不知什么是爱,但我特想得到她,这就是爱吧。
“那就没办法啦?”我垂头丧气地说。
“没有。”
“那,我也要得到她!”我想,事在人为,我就不信邪。可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师父盯着看了我一会,说,“我倒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快说,好师父!”我急道。
他摆弄着手里的箱子说,“知道我为什么要接这趟买卖吗?”
“不是,因为小辉他爸,所以------”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还真不清楚。
“我是为了钱!事成之后,他们答应给我五十万。”
“靠,那么多!!”我惊叫道。
“本来我也觉得不少了,可我一看你带的女孩子,还是不够,五十万是拴不住她的心的。”
-----什么,我没听错吧,这么说,师父这些钱是为了我娶媳妇的!我强忍着激动,说,“您什么意思吗,我又不想让您给娶媳妇,还是你留着养老吧。再说,你的徒弟我,如此玉树临风,还用花钱,不倒贴咱就吃亏吃大发了!”
“养什么老,人一到岁数花销就少了,你想啊,想吃牙不行了,想操B,JB不行了,想出去走走,腿脚也不行了。有点就够用。”他叹息一声,“你跟我这么多年,虽然不听话,可现在想想,我也有点后悔,当时真该叫你多念点书,做小偷哪有出路。所以,本来我想,给你留点钱,做点正经事,可我一看你找的这位,可不是踏实过日子的人。”
我很想为晶晶,说几句,但又不想惹他生气。他原来都是为了我。可是,可是我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全听他的。我不是那样听话的孩子,从来不是。这个我明白,但我也不是一个浑到底的浑球。咱懂得好歹。所以,只有默不做声。
“看来只有听天由命了。”他将一把特制的很细的钢丝递给我。“打开了,也不要高兴,打不开,也不要沮丧。来吧。”
我接过来,忽然想到,说,“师父,不对吧,既然,人家能锁上,就一定有人能开,怎么会象你说的那样,好象这世上就没人能开了似的。”
“当然有了,可是,那两个人却是请不来的,也没法请。”
“谁呀,给钱都不要?够牛的。”
“任氏兄弟!请的来吗?”
到这时,我才真正明来,原来任氏兄弟要将东西找回来,就是认定没人能打开。你想啊,如果是人都能打开,别人早将东西公布天下了,就是不公布,也会复制一份,那样这东西也就没多大价值了。
“但是,这万一开不好,东西毁了,人家还给钱吗?”我又问。
“当然不给,不怪罪,已经不错了。现在这东西对青帮来讲,比对洪帮还重要。”这时,他眼里闪过一丝阴影,“不过,那样一来,你师父我的一世英名可就全毁了。”
我看着师父,他表面看起来还是那样,但细一看,头发已经花白,尽管他相信彩阴能补阳,但脸上的皮肤还是老了。想想这一生,他最骄傲的就是自己的手艺,如果这个信念再没了,真不知他会什么样。
我又想到他对我的照顾,虽说粗枝大叶,但他的确尽心了。心里暖暖的,我忍不住叫了一声,“师父----”
他看我一眼,“愣着干什么,来动手吧。”
“师父,我说我都忘差不多了,你怎么不再教教我。那样把握更大一些。”我提醒他。
“这是一朝一夕的事吗,你呀,记住多少,是多少,听天由命吧!”他有点,不耐烦。
我奇怪道,“你好象对开与不开并不在乎,是吧。”
他看看门口,瞪我一眼,“胡说!”后又压你声音说,“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我点头。当然知道。“那你知道,这东西要是公布出去,会有什么后果?”
这到没想过,但也不是多难想象,“如果真让老百姓知道了,肯定会愤怒,兴奋,拍手称快,额手称庆。然后,媒介一报道,这些贪官可就倒霉了,恐怕是乌纱帽难保,怎么,这有什么不好,谁让他做了昧心事的,活该!咎由自取。”
“这样T市官场就会有大变动,就会有新的人上来。按计划,应当是上辉的老爸。”他接着说。
我说,“那有什么不妥吗?和咱们熟,肯定能沾上光的。”想到,有个大官做亲戚,脸上也光彩呀。
“可是,我总觉得这个李丰年并不是个省油的灯!”
“当然喽,要不能当那么大的官!”我觉得他的废话越来越多了。
“不是,我是说,他好象比姓林的还坏,如果是那样,我真不知帮不帮他了。”他看出的疑惑,接着说,“一个人在监狱里,还有这么大的能量,并且会和青帮勾结到一起,你想想,这样的人能是个清官吗,据说,他给了青帮不少钱,人家才管这事,就是那五十万,也是他出的。”
“可是,看小辉的样子,他们也没钱,要是有,怎么会不留给小辉点,-----”
“这才是他阴险的地方。对自己的孩子,都如此狠心,对别人,-----我真不想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师父这样一说,我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那,要不就将他弄毁喽?”我小声说,“师父不瞒你说,如果弄毁了,可能我倒好交待。”我就将自从师父偷东西开始,一点点地,从头讲了一遍。当然,几次救晶晶的事,我也添油加醋地说了,好让他感觉,我于晶晶有恩,她早想以身相许。最后我补一句,“不过,我根本没想听他的,妈的,想利用老子,操他妈去吧!”
师父沉吟一会儿,说,“看来,还不能瞎弄了。”
我问为什么,他说,“无论怎么样,洪帮都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以为真的象他们说的那样,以后既往不咎,不可能,现在只有打开,让事情公诸天下,越热闹越好!”
“那不更操蛋了,”我说,“他们还会饶我呀!”想到黑老二的眼神,我头皮都发麻。
“现在只有赌一把了,咱们押青帮胜。只有青帮将洪帮吞掉,咱们才有太平日子过!”师父说着,眼神亮起来,我知道,这是他精力开始集中的表现。
他又给我讲了讲要领,实际上,我也懂,但没开过,总是有压力。
“别忘了,你是这方面的天才!”他鼓励我,我一想,对呀,我是谁,自信马上就有了。
我们同时将细丝插到锁孔,同进用力,一点点,脑子里是一条黑暗的通道,我们在之间摸索前行,全凭手的感觉,一旦出错,我们的小命就够呛啊。不过,此时,却不能想这此,摒除杂念,----忽然,眼前好象一亮,嗒地一声响,声音很轻,但很脆,锁,一弹,象咬紧的嘴,突然张开,我和师父,却同时瘫到地上,浑身是汗。